第九百五十五章 往事已矣(1/2)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良久,百劫道人才声音干涩的道:“怎...怎么会...!”
就如同仙门是飞升仙界的路途一样,鬼门也有类似的功能。不同的是,仙门是将人引往仙界,而鬼门,则是将冥界的厉鬼们放回人间。
此外,鬼门的出现还意味着一件更重要的事——十二万年一次的大清洗,即将展开。
仙门开,福缘至;鬼门开,厄难来。
鬼门的出现代表着人界的黑暗即将再次降临,仙扫人,冥收鬼,人界不论生灵还是死灵,所有的修士都会成为屠戮的目标,修为越高越是如此。凡人虽然不会被可以针对,但如此剧烈的碰撞中,凡人脆弱的生命与草芥无疑,苟生还是惨死只能听天由命。
可是...
“不应该啊!”
顽山的声音略显尖锐,脸色铁青的道:“距上次祸乱这才过去多久,大衍立过满打满算也不过万年有余。就算他们不被天道所承认,可他们的国运也不该如此之短,你不是曾经说过,据你推算大衍的国运至少还有三万年吗,怎么鬼门现在就开了呢!”
“我怎么知道!”道士也有些烦躁。
原本十中八
九的《天衍命术》最近频频失利,算不出谁动了自己的残魂,也算不出谁对紫鸢动了手脚,如今连鬼门这件事都出了岔子,他心中也渐生焦躁。
他能感觉出这些事的背后都有人在捣鬼,而且这些人很可能还是一个,可是他算不出那人是谁,就连线索也是模模糊糊的一丝半点,留给他追查的时间并不多了。
“那鬼族跟大衍合作,究竟在图谋什么”百劫道人问道。
“鬼族不想死。”
深吸了口气,道士沉声道:“每次鬼门洞开,冥界的恶鬼们都会奴役整个鬼域。与仙界不同,冥界在利用完鬼域的鬼修们之后,会毫不留情的将他们作为口粮全部吞噬掉,只有极个别的鬼修被某位鬼圣看中,才会侥幸一命被鬼圣一同带往冥界。这些鬼修虽然已经死了,但毕竟还有自己的灵智,自然不想再死一次。恰巧这时大衍找到他们,双方这才约定了共伐太虚宫,事成之后大衍会敞开国门,从十五郡中分出两郡作为鬼族的栖身之所,而封家同样不想族人白白流血,所以也同意了这个约定。”
“封家背叛了亘古的誓言了吗”南宫燕突然开口。
在场的除了李初一以外,其他人对她口中的亘古誓言或多或少都有了解,闻言均是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誓言如山,不可轻易;誓言如海,不可轻挪。
宫家和封家是有誓言的约束,可时间毕竟过去太久了,久到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这个誓言是在什么时候约定下的,古籍上只留下了“亘古”二字任凭后人揣摩。
时至今日,这个誓言还有没有效,还有多少效用,甚至这个誓言究竟存不存在,很多人也不敢肯定了。
封家的人会有这种异心并不奇怪,虽然有自古传承的圣物镇族护佑着他们不会在人界的黑暗中湮灭,可是夹在生死一线的他们同时面对鬼族和各个生灵种族的来袭,他们是没有家破人亡,却也每次都元气大伤,不知多少族人命丧黄泉。
看着不敢相信的南宫燕,道士叹了口气轻声道:“其实,封家这么做还有一个原因,封家传承的祖器,似乎出了问题。”
南宫燕瞬间瞪大了眼睛,半天才猛吸一口凉气。
两家的历史都极为久远,似乎崛起的时间也是同一时期的。不知祖上得了什么机缘,两家各有一件镇族的圣物流传下来,论品级与天虚宫的虚天镜不分上下,三者各擅胜场无法说孰优孰劣。
可有一点,却是极少有人知道的。其实宫家和封家的祖器同出一源,根本就是一件,二者相合才是最完整的形态,只是不知被什么人因何缘故分成了两部分,分由两家各自保管。
同时,两家的祖训中也有秘令明言,两家的圣物绝不可重合一体,哪怕天塌下来,哪怕两家血脉灭绝,两件圣物也不能重归为一,否则会有不可想象的大厄临头。
关于秘令的事情,两家中知道的人极少。南宫燕也是在小时候无意中听她的父亲提起过一次,并且事后屡次嘱咐她绝不可对人言。
对此,南宫燕是很理解的。毕竟有些事情不知道也就罢了,一旦知道了,总会有些偏执的人想要去尝试一番,哪怕明知是死,也要看看那种厄难究竟是什么。
比如宫紫鹃就是如此,南宫燕不止一次的设想过,如果宫紫鹃还活着的话,以她旺盛到偏执的好奇心,她极有可能会想尽办法将祖器从祠堂中请出来,拉拢着同样唯恐天下不乱的冯子涵一起再将封家的祖器请出来,二者合一看看究竟是个什么结果。
如今乍闻封家祖器出了问题,她第一反应就是自家的祖器是不是也出了问题。急着将此事禀告给家族的她顿时升起了马上离开太虚宫的念头,可看到冷若冰霜的紫鸢,她又犹豫了下来。
“紫鹃...紫鸢姐,我准备启程返回宫家,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
紫鸢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她,眼神似乎在说她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
心里泛酸,南宫燕苦笑摇头,也不强求,深深看了她一眼道:“如果你改变了主意,欢迎随时来宫家一叙,我相信家里有很多人会很盼望你的到来。”
“宫家我们会去的,等我忙完了手边的事,我就带着她一起去你们宫家和封家看看。”紫鸢没有答话,道士抢先开口。
南宫燕大喜,赶忙盈盈一福道:“多谢前辈,宫家届时必扫榻相迎。”
道士好笑的道:“扫榻呵呵,你们家的老东西们知道了我要来,不关门拒客就不错了,还扫榻呵呵呵呵!”
南宫燕皱眉,咬了咬嘴唇轻声问道:“敢问前辈名讳我宫家虽然封闭,但也不是不知礼数的莽人,尤其是前辈这种高人更不会如此,莫非前辈与我家祖上有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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