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不如狗（1/2）

青啤市立医院。

“对不起，对不起，请让一让！”

沈末心急如焚，慌里慌张穿过人来人往的走廊：“医生，医生，妈……妈……”

“沙雕，赶着投胎啊。”

沈末不管不顾别人呵斥，冲进重症监护室：“医生，我妈的病怎么样了？”

“你妈突发脑淤血，需要十万手术费，否则，只能活一个星期。”

医生的话，如一根刺，扎入他的心。

“十万……十万……”

“我不能让妈妈死，妈……”

瞬间，沈末强忍泪珠，一拳砸在墙上，蹲在一角，抱头：“妈，儿子不孝……”

没钱，穷人的原罪。

养父白常山三年前与人出海，遇上狂风暴雨，渔船尽毁，到现在生死不明。

那时沈末还在读大学，所有的生活重担，都落在养母一个人肩上。

一年前，沈末大学毕业，按照养父与苏家的约定，沈末去了苏家做上门女婿，受尽白眼，做牛做马，窝窝囊囊的活着。

每个月领五百块零花钱，还要给苏家打欠条，人格尽失，不如狗！

沈末冷静下来，看着憔悴至极的养母。

“钱……钱……”

沈末站起来，擦把泪，拨打同学耗子的手机，他家开了一个小超市。

沈末艰难的开口：“耗子，对不起，我妈需要手术，缺钱……”

电话那头的耗子一听：“沈末，慢慢说，别着急，需要多少？”

沈末激动：“十……十万……”

“行，十万没问题，你等一下，我给你转过去，不要着急，兄弟挺你……”

沈末像是抓到最后一颗救命稻草，听见耗子又借钱给自己，瞬间，泪奔。

真兄弟，无需多言。

什么？

十万块？

“耗子，你个混蛋，你又借钱给沈末那个窝囊废，他有钱还啊。”

“上次不是借了一千啊……”

耗子的女朋友接过电话，喷道：“沈末，你还是不是人啊，没钱就借钱。”

“我们是你爹你娘啊。”

“我们买房都没钱，告诉你，你妈死活关我们什么屁事，再打电话打断你狗腿。”

啪！

电话挂了，沈末像被雷劈，沉入谷底。

但，没办法。

接着又给几个亲戚朋友打电话，无疑都是以没钱为借口拒绝。

有的还叫嚣要报警，告他骚扰。

山穷水尽。

沈末的心冷到冰点，抽咽，只好厚着脸皮给苏若雪打电话。

“若雪，我……我妈……”

苏若雪。

沈末有名无实的老婆，也是苏家的二公主，掌控欲十足，最近几个月处处对他冷嘲热讽。

再借十万块，沈末心中没底。

果不其然。

“我在开会，有事说事。”

沈末低声：“我妈突发脑淤血，手术费，十……万，你能再借给我钱吗？”

苏若雪一听又借钱，冷厉的训斥：“没钱，混蛋，自己想办法。”

啪的挂了电话。

真的山穷水尽，苏若雪也不借钱了。

滴滴……

“他妈，沈末，警告你，三天，老子给你三天的时间。”

“再不还钱，剁你双手！”

“知道老王怎么死的吗？”

滴滴……

“沈先生，花呗逾期，如果你再不还上，我们将会拉银行黑名单了。”

滴滴……

“沈末，穷鬼，房租超一星期了，再不交，给老娘滚蛋。”

沈末接连接了几个电话，有高利贷，花呗，房租，还有几个朋友，都是要钱的。

都是要钱的！

心情糟糕透！

走投无路了！

哐当！

门，被一脚踹开：“哟，要死了？”

“大孝子怎么哭了？”

“不应该嘛。”

白帅。

沈末养父白常山的侄子，一身十几万不系扣西装，摇摆着白扇蹬腿黑帅字。

梳着苍蝇都站不住的滑亮大背头，迈着六亲不认的步子，身后几个花花绿绿耳环马仔。

一脸唏嘘，牛叉十足。

几个女伴更是不屑一顾，小高跟，黑丝袜，露肉又露腰，逼格冲天。

白帅幸灾乐祸：“沈末，需要钱吗？”

几个马仔一下子把沈末围了起来，各个都像看猴子一样盯着他。

沈末一听钱，立马乞求上去：“白哥，我妈需要钱，我求求你，求求你借我十万，我一定报答你，可以吗？”

沈末凄然：“白哥，等我妈手术完了，我就找份好工作，一定先还你的钱，可以吗？”

白帅皮笑肉不笑。

上前摸着沈末的脖子：“哎呀，你看你说的多可怜，虽然你是我叔的养子，不管怎么说，咱们都是亲人嘛。”

白帅说着，脸上的笑消失，继而从包里掏出一份协议，唏嘘道：“沈末，好兄弟，这是白家祖屋拆迁的协议，你签字就行了。”

“签字，就有三十万，要不要啊？”

白帅把协议摆在沈末面前，接着一挥手，有个耳环马仔拿出三个银行大牛皮信封。

呼呼啦啦倒在地上。

三十万花花绿绿的票子，充斥着沈末的神经，他呼吸都急促起来，花花绿绿貌似不是钱，而是养母的命，养母的心在跳动！

沈末来不及想其他的，立刻签字了，三十万啊，手术费够了。

以后治疗的营养费也有了。

看见沈末签字了，白帅一把抢过去协议，像看亲爹一样，不，比亲爹还亲。

啵的一口亲上：“好极了。”手指一弹协议，脸上大写的爽字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