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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笑亭城外,白慕容带着一行人正往这谈笑亭中赶来。
李浩一边走,一边心中甚是忧喜交加。原来那天虽师兄几人,刚出了伏羲宫的山下,不知什么时候,陵娲在一旁追赶上来,这女娃虽说也略通玄门道术,但毕竟是不成一家,若是遇敌,只会徒添累赘,但白慕容等人又没有说什么,自己也不忍心将她驱逐回去,只得作罢。
刚出了集镇,那乐心慈的宝贝女儿居然闪身出现,说什么也要随众人一同前去,乐心慈大声喝斥,但她就是死不回头,说什么也要出去见见世面。众人也是不得已,乐心慈坚持让她回山,但被白慕容阻拦住,也遂了这女孩的心愿,李小倩便欢喜的随众人一同出行了。
一路上二女不断争吵嬉戏,仿佛此次不是去赴那离天宗的危险之地,更像是游玩一般,白慕容却也不放在心上,却对众人说若没有这两个女孩子,那此行当真要闷的很。就这样,李浩虽是为二人烦恼了一路,却发现被她们一闹,这路途却似短了不少,心中思忖落雨的壑闷也冲淡了许多。
白慕容,乐心慈,李浩,秦山,归灵枫,黎长生,崔久保,再加上二个女孩,九人来到这谈笑亭的门前。这谈笑亭虽说以亭名之,但实是一处偌大的院所,方广恐不下那伏羲宫。
白慕容向四处看了看,只见香花处处,竹木修短,比起伏羲宫的烦闷,真是使人眼前一亮。随即对李浩说道:“都说这离天宗久居仙地,今日一见,果然有一派玄门的气象。”说罢走上门阶,运起丹元,高声向亭内喝道:“玄乙门下白慕容!今日率门下弟子前来拜谒离天宗诸位仙侠————!”
他这一喝,不但同行的同门众人心中暗暗钦服他的浑厚丹气,连那亭中的众人,也心中暗自赞许玄乙门不是浪得虚名之辈。只见谢庭烟与众人忙出来拱手相迎,大声说道:“不知贵客至此,请恕我宗门相迎来迟,快请亭内相叙!”
李浩向离天宗众人看去,只见一个个都是相貌清异,抬眼瞄去便知是修道之人。忽然心中一凛,见那傅机正口衔茶壶,在一旁驻足相迎,而他身边站着的正是他的弟子韩山福。
韩冰儿看是李浩,便冷冷的对他微笑了一下。李浩看他眼中满是嘲怨,便忙将头转向一边,不去瞅他,随白慕容等人一同进了谈笑亭中。
两派玄门分别落座,只见龙青霜正襟坐在亭内正座上,挥袖拱手对众人说道:“此次请贵门前来一叙,实是离天宗府门生光,也是玄门的一大幸事。若诸位不弃龙某,我们一同来饮一杯如何!”
白慕容忙拱手回敬道:“多谢龙掌门招待我等,即是如此,那我们便恭敬不如从命了!”龙青霜含笑点头,随即便招呼下人端上酒菜,自己举起手中的酒杯,起身说道:“今日我与贵门握手言和,实是相契恨晚。我龙某不才,愿与夏侯师兄修好,从此玄乙门与离天宗并为一家,共襄玄门盛举!请诸位共进此杯!”说着将酒樽仰首饮进。众人也都跟着饮了。
李浩听罢,见这龙青霜也只有四十多岁的年纪,但此人天生善于保养,看上去比实际上要年轻许多,却称夏侯商为师兄。心下不解,便在一旁小声询问起乐心慈来。
白慕容在一旁早就知道李浩的心中所想,便客气的对龙青霜说道:“哪里,龙掌门客气了。若从我师祖上论起,我白某还要尊龙掌门一声师叔呢!请掌门切莫如此见外。”
龙青霜笑道:“自从我师尊严真人离世后,离天宗的担子便落在我龙青霜的肩上,虽说没有将门庭发扬光大,但毕竟也不辱师命。白慕容的大名,龙某早已有所耳闻,今日一见,端的是洒若天人,丹元深沛!你便与我龙某以师弟相称,抛却门第之矩,你看如何!”
白慕容忙拱手说道:“即是如此,那白慕容只有恭谢尊命。”说着举起酒樽,二人饮了一杯。
李浩在席案上向龙青霜看去,只见他面若满月,神色红润,堂堂的相貌简直不下自己的师兄白慕容,心中也是生起了好感。随即又暗暗思忖,这离天宗本不像那神猪门晁荼寺之流等妖邪之辈,何以又会助纣为虐,与那明王府沆瀣一气呢。
却听龙青霜大声说道:“既有酒馔,怎能少了宴曲助兴呢来人,将我特意从杭州城内请来的天下闻名的乐师,为我门中助兴!”
不多时,只见两旁走来几个男女乐师,在廊下抚奏起琴曲笙箫来。顿时庭内笙歌四起,这时在离天宗的案几上,一个三十几岁的女人起身说道:“我叶鱼蓉愿为诸位舞剑助兴!请谢师兄借佩剑一用!”
谢庭烟起身解下腰中佩剑,向那女子掷去。这女子乃是离天宗龙青霜的师妹叶鱼蓉。见玄乙门人在此,有意显露一下离天宗的伸手。只见她将那柄宝剑,脱鞘而出,顿时谈笑亭内青光一片,玄乙门众人立时被笼罩在她的剑气之下......
李浩见那叶鱼蓉将谢庭烟手中的宝剑接过,立即凝神向那柄利器看去。只见那剑鞘乌青色,鞘身上纹有龙形,端地是一柄宝器。
叶鱼蓉将剑鞘退去,转瞬间这谈笑亭中便青光横飞,剑气大作。
只见她身影洒落,动若无形,手中一柄宝剑凌舞翩跹,如仙如醉,好似一只白蝶般翻飞起跃。看的众人是目不暇给,便是连一向不屑的黎长生也坐在案几上,暗暗称许起来。
叶鱼蓉舞了几式,忽然剑招一变,亭中剑气蓦地暴涨起来,一丝丝青气向玄乙门的案几方向袭来!这剑气凌厉非常,李浩等人若再不闪躲,恐怕都要横尸于亭前!
就在危急之下,玄乙门众人忽然感到一堵无形的气壁严密的防护在同伴的案几前,那天青色的剑气无论怎样碰撞,都丝毫没有破壁而出。虽然不晓得是在座的哪一位出手相护,但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秦山见这离天宗借舞剑之名,实是想试探玄乙门众人的底限与虚实,不由得勃然大怒,猛地起身便要发作!乐心慈见他胸口起伏不停,早已知晓他心中的气忿。忙伸手将秦山按在案几旁,使了使眼色,秦山强忍怒火,暂时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