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分手 打压(2/2)
“燕成郡王。”
“哦,我知道了,他在二娘家住过,怪不得要照顾我们。”郭二平笑道。
秋白砚看了眼聪明但还没有人生阅历的大男孩,笑笑,“走吧,我们进城。”
“哇,终于到京城了!”郭二平看向高大的城门楼,脚踏又大又宽的大青石板,“真是气派啊!”
遥远的凉州城,重峦叠嶂的北山,在五月阳光下层林尽染,郁郁葱葱,盖天遮日。
某个深谷底下,空穴山洞内,仔细听来,还有人声回响,从暗处转过的黑衣人又惊又喜,“难道这里就是姓夏的金矿”
“探探就知道了。”
几个黑衣人刚想动作,一声鸦叫,走在最前的黑衣人应声倒地,后面的人大叫:“不好,赶紧回头。”
那里还轮到他们回头,几人纷纷倒地,永远躺在这无人知晓的大山深谷。
惊墨从暗处走出来,问手下人:“第几拔了”
“回惊将军,已经第三拔了。”
“不得马虎、小心行事,不让任何人得知金矿之事。”
“是,惊将军!”
曲折的山道另一端,谷底,穆呈钰站在夏臻面前,手里拿着已经淘得差不多的金子,“这谷底的金子成色非常好。”
夏臻接过来,伸手捻了捻,“嗯。”
“王爷,要不要挑些好的给夫人打金首饰”
“挑最好的。”
“好咧。”穆呈钰笑笑。
“我儿子女儿的金锁、金手镯也都挑好留在这里。”
穆呈钰咧嘴无声的笑笑,“好的,郡王。”
夏臻弯腰在矿洞内走了走,劳工们正在紧张的干着活计,分工明确,合作默契,一看就是有着多年经验的淘金工,这些人世代为夏家淘金,他们的家人住在某座与世隔绝的大山内,所有的衣食住行,都由穆家负责,夏家有多代,穆家也就有多少代,他们相互依存,共同而活。
穆呈钰与淘金大管事说了几句后,又转到了夏臻眼前,“小的已经跟大管事讲了,他们知道了。”
“嗯!”夏臻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想出去了。
穆呈钰说道:“王爷,襄州灵石县的出金率也挺高。”
“不高,刘载离能回京吗”
“可不给皇帝那是不可能的。”
夏臻瞄了一眼他:“不要提醒我,我懂,想得长久,不能贪,有舍才有德。”
“郡王知道就好,祖上说了越贪得多越留不住,和我们夏家一起军功起家至少十家,可传到现在,除了我们夏家,没有其他。”
夏臻转头一笑:“除了我不贪,也要有像穆家这样的家臣才能一起守成。”
穆呈钰欣慰的笑了:“等郡王成婚后,我要把儿子带出来历练了,要不然就对不上郡王的辈份了。”
“好,让他过来。”
“我回去就办这事。”
“嗯。”夏臻和穆呈钰两个带着各自护卫悄悄的来又悄悄的走了。
眼看五月要过去了,就要到麦子飘黄的六月,夏臻的心有些急切与烦燥起来,卫仁感觉到了他的不安,“郡王,田先生马上就要到了。”
“嗯,”夏臻倚在椅子上,面色淡淡,不知在想什么。
卫仁道:“田先生把女儿带来了。”
“要是看对眼了,没什么疑义,就让他们成婚。”
“是,郡王。”
夏臻道:“给先生女儿一万两银子陪嫁。”
“是!”
夏臻又道:“以我个人名义给黄大人一万两礼钱,再以郡王府的名义给五千两。”
“是,郡王。”
“去看看有没有祖父的信。”
“好,我马上去。”卫仁去了军中密谍处很快拿了信件过来。
夏臻接过来看了看,心下松了口气,“祖父做事总是这么妥。”
卫仁没敢问,见夏臻看过来,朝他笑笑。
“祖父已经把我在京里的府邸及大婚所关的事情都做好了。”夏臻紧绷的心明显松了下来。
原来郡王是担心大婚的事啊,还以为对什么事不满呢,害得他担心受怕了半天,卫仁揖礼:“郡王,要是没什么事,卑职去忙了。”
“嗯,去吧。”
夏臻忙得不见人影,麻敏儿也忙得心焦燥,咦,她忙什么,难道是秋白砚离开了,她要打理铺子那倒不是,股份制以后,都不要她打鸡血,那些掌柜、管事做生意比她还积极,那里要人管。
那她忙什么呢当然是忙怎么样做一个郡王妃,英嬷嬷以为,夫人虽然是庶孙女,但至少出生名门,可是两个专门教规矩礼议的嬷嬷跟她讲,未来王妃对这些几乎不懂。
“怎么会这样”
两个嬷嬷摇摇头:“我们也不知道。”
英嬷嬷不解道:“她七八岁才被流放到乡下,按道理,她应当懂一些才对。”
“我们打听了,她懂的一些礼议规矩还是当年在北方避难的云宝公主身边的人教的。”
英嬷嬷朝二人看看,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就成了:“不管如何,你们尽心尽力就是。”
“姑姑,那当然,我们得了老夫人的命令,那肯定是要尽力尽力的。”
什么时代都有挑战权威的上等仆人,他们甚至报团排挤嫁入豪门贵胄的媳妇,有很多媳妇不堪其重,不是得了抑郁症就是自杀。
那麻敏儿呢在高强度训练下,她是有些不适,不过也仅仅是不适,有一点她比谁都清楚,那就是规矩是做给别人看的,不是用来折腾自己的,她不会为了证明自己是个标准的贵妇,就把自己往死里逼,知道规矩用在何处、怎么用,然后学个六七层也就行了。
不过就算是六层,要是没有点天赋,也难达到,幸好,她是个聪明的姑娘,努力加天赋,她达到了。
礼仪嬷嬷似乎不是这么想的,端着一张老脸,“夫人,你是王妃,成婚之时,皇上肯定给你封诰,你要到宫里谢恩,谢恩可是隆重、紧慎之事,来不得半点马虎,还请你再练跪拜之礼。”
麻敏儿微微一笑,露出四颗雪白的牙齿,“容嬷嬷,你是老夫人派给我的礼仪嬷嬷吧”
“是,当然是!”容嬷嬷回答的字正圆腔。
“你现在属于王爷的人吧。”
“是,夫人。”容嬷嬷仍然有力的回道。
“那也是我的人吧。”
“是,夫人!”容嬷嬷有些不解的抬头看向未来的女主人,心头一紧,她想干什么
麻敏儿露出牲蓄无害的笑容:“那你得听我的吧!”
“……是,夫人,但是在练……”
“嬷嬷,也没别的,我练跪拜之礼时,怕做不好,你跪在我边上,我们一起,我看着你,及时纠正。”
容嬷嬷嘴角老皮几不可见动了动了,却仍要端庄的行礼,“是,夫人!”
于是练习房里,一老一少练习跪拜之礼,一刻钟……半个时辰……一个时辰……
麻敏儿年轻,又有拳脚功夫,练两三个小时,虽然挥汗如雨,但还不至于晕厥过去,可是容嬷嬷的年纪大了,虽然她常年练习,有底子在,可也架不住五月底六月初的天气啊,六月初的凉州城热得就跟蒸笼一样,这样强度的练习,不死也得脱成皮。
想给我下马威,想在我身份作威作福,前几天折腾小丫头就罢了,还搞到我头上,当我是小猫啊,随你拿捏!
英嬷嬷被二等丫头兰亭叫到了练习房里,容嬷嬷已经虚脱了,歪在地上。
“方嬷嬷”
方嬷嬷虚弱的说:“没……没事,我给夫人做示范。”
英嬷嬷目光冷冷的看向麻敏儿,“夫人,你这是做什么”
麻敏儿目光比她更冷:“我做的不好,作为礼仪官陪我一起训练难道有错”
“夫人,方嬷嬷可是老夫人派过来的人。”
“难道你们的卖身契不在我这里”
“你不尊……”
“英嬷嬷,你劝你说话小心点。”麻敏儿倏一下立起身,眸光微束,“不要拿老夫人来为自己铺路。”
“……”英嬷嬷被麻敏儿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低头看向方嬷嬷,“老奴能带她下去休息吗”
“我不是吃人的老虎。”
“多谢夫人!”英嬷嬷挥手,让小丫头把方嬷嬷架走了。
麻敏儿朝老夫人派过来的丫头们扫了一眼,“都下去吧。”
“是,夫人!”一屋子的人没一会儿便都退了下去。
单小单见众人都退了,看向小东家,低首没吭声。
“是不是觉得我做得太过了”
单小单摇头,“没有,小东家,我就是觉得,为何人心这么复杂呢”
“这很正常,他们进入到一个新环境,为了给自己谋求最高的利益,必然会这样做。”
“可你是主人呢”
“奴大欺主的事太多了。”
单小单长长的叹了口气。
一直到吃过晚饭,方嬷嬷再也没有来教规矩,跪了两三个小时,麻敏儿也很累,厢房内,单小单让另一个大丫头冬梅先出去:“这里我来吧。”
冬梅朝她看了眼,低头微微行礼,“有劳了!”
单小单笑笑回应,看着她退了出去,刚刚还端坐的麻敏儿歪到榻上了,“累死我了。”
单小单等人也跟着学规矩,当然能体味有多累,“小东家,什么时候洗澡”
“等一下!”
“那我帮你拿衣服。”
“嗯”
要不是单小单过来叫她,她都歪在榻上睡着了,连忙快速的去洗了个澡,倒到床上睡着了。
夏臻来找她时,她早已呼呼大睡。
“王爷,要不要我叫……”
“不要了,让她休息吧。”夏臻挥了一下手,单小单退了出去。
夏臻看着熟睡的小媳妇,低下身子,亲了亲她的额头,“快了,等粮食一收,这里的事一安排,我们就进京成婚。”
说完,手轻轻的抚了抚她的脸庞,看到了持在她脖颈的玉水滴歪在一旁,伸手摸了摸,“幸好自己强制把玉水滴带在她脖子上,要不然这小媳妇是不是自己的,还真是……”
刚想到这里,有光划过他的双眸,刺得他睁不开眼,就在他下意识闭眼的一瞬间,仿佛看到了敏儿。
不对……不对,敏儿就睡在床上,怎么在玉水滴了,他连忙睁开眼,玉水滴还是以前的玉水滴什么,根本没什么敏儿。
夏臻怔住了,难道这段时间太忙,没有休息好,我又开始神恍乎了是的,肯定是的……
可是他的脑海里又闪过了玉水滴中的敏儿,好像是她,又好像不是好,怎么会这样,难道……难道是灯光映照的原因
夏臻抬眼,看向床边的铜油灯,也许是光照到了玉,反射的光亮!他再次低下头亲了一下小媳妇的额头,好好睡吧,咱们明天早上见。
一千多年前,现代麻敏儿也吓了跳,她以为能看到麻敏儿,结果是一个年轻男人的脸,她拍拍心口,另一只手轻轻松开,玉水滴没有了影象,又变成了原来的样子。
她轻轻叹了口气,抬头看向小床,小床里的孩子已经熟睡了,可是她的丈夫应酬还没有回来,不知为何,她的心隐隐有些不安,这个时代人心太浮燥了,虽然没有三妾四妾,可是却比她曾经的时代更让人恐惧,女人们可以不计身份,为了钱不择手段的扒着男人不放。
丈夫是如此优秀,外面的世界如此精彩,她整天坐在绣房里,仿佛已经与世隔绝了,她感觉与他的距离越来越远。
她该怎么办呢她原本想见见另一个自己,她该怎么样才能让丈夫停留在她和孩子身边呢,可惜……她看着玉水滴发呆。
夏臻刚走出麻敏儿的房间,英嬷嬷等人就等在廊下,“王爷——”
“到我书房。”
“是,王爷。”
英嬷嬷等人跟着夏臻到了书房,到书房时,男管事正等在那里。
夏臻坐在太师椅上,目光沉沉,朝他们扫了一圈,“最近比较忙,还没有空跟你们说说。”
“王爷——”
“王爷……”
管事们纷纷行礼。
夏臻目光威严:“你们虽是祖父、祖母亲自调教的管事,如果想在我的一亩三分地上虎假虎威,我是不铙的。”
“小的不敢!”
“奴婢不敢……”
“敢也没关系,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们应当比谁都清楚,不要看我现在脾气收敛了,但只要我想杀人我就杀人。”
杀……杀人……几个男管事都不知道王爷为何说出这样的话,难道是因为他们怠慢了未来妃王原来就有忌惮之心的管事们更加小心了。
英嬷嬷等人吓得脸都变白了,她们一直紧小慎微,只是方嬷嬷稍稍……居然让王爷起杀意,还没来得及告的状被深深的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