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佛骸篇(七)(2/2)
俯身在古卷上的玄上宇轻声笑了笑,指了指街道之中的蒙面琴师,戏谑道:“听完这首曲子,他便是想破局,都再也破不开。”
后至的紫衫大国师面容平静,淡淡瞥过一眼古卷,脑海之中已经将易潇入佛骸之中的场景全部过了一遍。
他闭上双眼,接着突然睁眼,缓缓发问:“他那截指骨从哪来的。”
声音冷冽无比。
“这小子有点古怪,兴许是本尊特地给的。”俯身在古卷上的紫衫男人懒得去想,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古卷,接着横移,笃定道:“本尊会不会太高估他了他已经得了石碑提示,却依旧信了那哑女,分明已经输了,何必再给他机会”
“我只知道,佛骸世界与外界隔绝,他在渡桥时候短暂消失在佛骸之中......”另外一位紫衫男人平静道:“唯一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在佛骸里的本尊。难道本尊告诉了他规则不过看起来并不像,看他模样,应该是想去那家客栈的二层楼......难道他不知道,那里是佛骸的生命禁地”
俯身古卷之上的玄上宇摇了摇头,道:“有些古怪。”
“还有一点古怪。”身后的紫衫玄上宇面容冷漠,道:“古卷上有雷劫出现的痕迹,有人违背了规则,本应该被直接抹杀,但是被拦下了。能做到这一点的,依旧只有本尊,他究竟在做什么”
“是想......维持游戏之间的平衡”
“不......不对!”
这两个紫衫男人对视一眼,从彼此眼神之中看出了些许不同寻常的意味。
“自从佛门三生决出了差错,本尊自锁佛骸之中,这一缕神念的气息已经越来越淡。”俯身古卷的紫衫大国师轻声道:“本尊想着有朝一日吸纳佛骸之中所有的生灵魂力,再脱离佛骸,反哺佛门三生决,最后融合我等魂力,直接晋入史无前例的第十层境界。”
另外一位紫衫国师面色复杂,道:“本尊他制定了规则,最终却被自己的规则约束,反而不能脱身。即便是我等,也没有办法......难不成,他是想借此离开佛骸”
“此事目前看不清楚......”俯身古卷的紫衫大国师叹息道:“即便是我以玄术推演,也无法窥探一二。”
“但本尊需要佛骸里一切生灵的魂力,就像之前那些世家子弟一样,这颗棋子的魂力极为强大,恐怕能有第八境的魂圣境界,若是能够被本尊吸纳,便足以抵得上之前数位所谓的世家天骄。”他面无表情,道:“所以他的魂力,一定要留在这座佛骸里。”
“这个哑女玩偶有点问题。”另外一位紫衫大国师声音冷冽道:“她的记忆没有被清空”
“这你只能去问本尊了。”俯身古卷的紫衫大国师声音平静,眯起眼睛道:“我们掌控古卷,即便是调控棋子,也需要耗费极大的魂力,无法做到控制佛骸里巨细的每一件事。至于冥河的潮起潮落,甚至那轮永夜的大红月,都是由佛骸里的本尊去掌控,不过这些繁琐之事经过了无数轮回交迭,恐怕即便是本尊,也有疏忽的时候。”
“嗯。”
身后的紫衫大国师轻轻点头,声音平静道:“那么,拆散他们俩好了。”
俯身古卷的玄上宇面容阴晴不定,最终淡淡道:“已经提了一颗棋子去了。”
“易潇是不会去救哑女的。”身后的紫衫大国师面色平静,道:“此子背负齐梁文评第一的妖孽盛名,我看不过徒有虚名。正好把他葬在佛骸里,与那些庸才葬在一起好了。”
俯身古卷之上的大国师笑了笑,道:“就等他进二层楼好了。”
另外一位紫衫大国师突然皱眉,道:“那只龙雀呢。”
古卷之上,摆放了极多的棋子,密密麻麻,遍布冥河,而唯独不见那位腰间漆虞的女子。
俯身古卷之上的玄上宇面色不变,轻轻道:“她的魂力......被本尊直接掠夺了。”
隐隐约约有些不祥预感的紫衫大国师面色有些苍白,颤声道:“是记忆被清空了”
“不错。”紫衫大国师缓缓站直,双手撑在古卷之上,面容之间隐隐约约有煞气凝结,抬起一只手揉了揉,依旧只能叹息道:“本尊想突破第十境,有些不择手段了,把魏灵衫的魂力几乎一扫而空。”
另外一位大国师闻言之后,怔怔看着冥河两岸那几颗形态森然的大妖棋子。
这些隔着古卷依旧散发着阵阵威压的妖兽棋子,均是大夏棋宫山海经之中的传说级大妖。
无论是被誉为陆地斗战第一的大猿王,亦或是神鸟之中仅次于凤凰的虚火朱雀,这些远古大妖,都是山海经之中远古年代独霸一方的恐怖霸主。
本尊花费了极大的心力,才搬来六尊彼此之间不相上下的恐怖妖兽,以极大的魂力消耗强行驯化,来镇压佛骸之中的六道轮回。
本是滔天大手段。
而此刻,这六尊恐怖存在居然被调往一个方向。
“本尊与我们失去联系太久......”那位紫衫大国师面色有些难看,道:“他把魏灵衫的魂力吸去,正好将这具躯体让给那头远古龙雀......她,应当是觉醒了!”
“这头大夏龙雀在佛骸之中觉醒,已经有四个轮回了。”
之前俯身古卷之上的玄上宇声音冷冽道:“她的战斗天赋太恐怖了,这几个轮回的演变,这六头凶兽,若论单独厮杀,没有一头是这只龙雀的对手!”
“她要横渡冥河,这六头大妖难道还拦不住”身后的紫衫大国师面色之上已经是难掩的震惊神色,道:“现在把她魂力还回去还来不来得及”
玄上宇摇了摇头,道:“不知道能不能镇压住这头龙雀,不过肯定不能有外力干扰。本尊特地把规则改了,永夜之时禁止任何人出落日镇,怕的就是这一点。”
两位大国师对视一眼,彼此眼中,俱是深深的无奈。
事已至此,还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