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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画、出唱(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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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宠若惊的她,透明的瞳里缓缓落下一弯似水的惊然,如小兽一般,避开了他接下来的动作,有些颤抖的声音说道:“公子,先把小墨扶到床,上吧。”

煜白有些惊讶的看着面前这个烟花女子,那微赧的神色,睡莲一般无杂质的眼神,让他恍惚了几许。

点点头,轻松的将小墨抱起,走进了内室。汪筱沁软软的咬了咬牙,压下心里再次被扰乱的思绪,掀了帘子跟了上去。

煜白将小墨放在床.上后,背对着汪筱沁说道:“水水,你休息会吧。你脸色,愈加苍白了。”

汪筱沁一怔,低头看向自己露在外面的皮肤,顿时惊了甚许。皮肤已经慢慢出现了枯萎的痕迹,虽然还很细小,但是那已经是自己的画皮到期的最好证明。心急的看了看面前背对着自己的煜白,她有些慌乱的用身子挡着背后自己拿桌子上画笔和颜料的动作。

这边,她有些颤微的声音软软的浮起:“公子,我……我先去……净下身子。”几乎是落荒而逃一般,汪筱沁虚软的抱着画具跑了出去。

煜白坐在床边,细细的为床.上的小墨擦着冷汗,清清的说道:“水水,小蝶被那容妈妈唤出去了。自己打水的话,小心点身子。”

汪筱沁身形一滞,却是点了点头,抱着东西下了舫。

而这边,煜白微微的抿了个不明意味的笑容,片刻后想起什么一般,低下头说:“睁开眼睛吧,她出去了。”

床.上本该是昏迷着的小墨闻言睁开了眼睛,那双诡异的紫色眸子此刻已经变成了先前的透明水色,浮现着稚嫩的光色。

知道煜白早就看穿自己,小墨别过头,从耳根上浮出一抹漾人的红色蔓延到半露的脸颊上。

“墨影怎么会出现”煜白并未追究那抹红晕的含义,淡淡的问道。

“……”沉默。

“是因为她”煜白试探的问道。

“……”还是沉默。

“那就是因为她了。”煜白肯定的说道。

“才不是!”固执的稚气声音,小墨别扭的回过头有些微怒的说道。

“行了,墨影为什么因为她出现了我记得,不是只有你姐姐才能让他出现么”完全不理会小墨的辩解,煜白有些疑惑的说道。

放弃分辨的小墨,有些沮丧的说道:“我也记不清楚了,只知道墨影很生气,恩……后来很伤心。”

“伤心”

“恩……心口那里闷疼闷疼的……”小墨摸上心口,少年人青涩的眉目浮现着一丝不解与困惑。

煜白沉默了很久,片刻才说道:“陌上香怎么回事。”

小墨说道:“那城主夫人,就是寒零夫人。”

煜白点点头,没在说话,伸出左手按上小墨的额头,说:“别乱想了,休息吧。”一团白色的光芒,慢慢的绕着煜白的左手转动着,随着他嘴里淡若罔闻的莫名呓语,小墨慢慢闭上了眼睛,在陷入深深的睡眠之前,有些喃喃道:“青荷。”

陡然有些停顿的动作,煜白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小墨,没再多问,继续着接下来的动作。

这厢,将舫下的房间紧紧的从里反锁上之后,汪筱沁才慢慢长出了口气。有些不自然的看了看身上已经逐渐干枯的人皮,她有些生涩的笑了。还好,赶在他们发现之前躲了起来。

将人皮慢慢揭下,不意外的看见自己本体骨头上有些透明的颜色。用画皮身体这么久,她也知道,这是自己的画皮本体元力几近干涸的表现。敛去纷杂的思绪,她将初凝的人皮铺于桌上,提了笔,落了下去。

半饷之后,她轻轻扶正了身子,有些不满的看着面前初凝的人皮。不是失去了初凝那艳绝娇弱的样落,只是初凝那一弯烟眉之中总是若有若无的敛着几分汪筱沁不甚明白的韵意。似乎那半闭着的眸子一若睁开,和着烟眉上的意味,就是媚行三千之外的盎然春意。

春.色……一怔,汪筱沁才恍然明白,初凝眼角眉梢落着的不明情愫,便是她也不甚了解的春意,或是相思。

赶忙摇摇头甩出脑海里不知从哪蹦出的想法,汪筱沁觉得自己的骨头都有些灼热的颜度。不再乱想,披上人皮,汪筱沁有些失神的抚着身上嫩白如玉的肌肤,微启了淡若的唇,滑下一丝有些扰人的轻叹。

正在这个时候,舫下门外,传来了纷杂的脚步声。

细细听去,原是小蝶和容妈妈的声音。

“凝丫头!”尖细的中年妇女声音,使得汪筱沁不得不推开了门,走了出去。

显是没想到初凝会从这里出现,容妈妈回了头有些愣怔的说道:“凝丫头啊,你这是怎了”

汪筱沁没有接话,盈盈的道了个礼,发觉容妈妈身后的小蝶并无异样,不由的放宽了心。

容妈妈似是很高兴,扭了肥硕的身子说道:“不愧是我的凝丫头,让城主大人这么厚爱。城主大人都下了令节了,赏钱一万两白银。钱呢,我已经给小蝶这丫头打理过了,你就不用操心了。”

汪筱沁一怔,顿时有些不知何意。城主不是被青荷给弄的半死不死了怎么又会赏自己白银正兀自乱想,忽发觉小蝶正努力的给自己使眼色,示意她小蝶有话说。于是就随便敷衍了容妈妈几句,送得容妈妈出去后,小蝶才四处看了看周围,发觉没有外人之后,欢喜的说道:“小姐那琴师好生厉害啊!”

小蝶满心欢喜的说出这句来,却是愣了正毋那乱想的汪筱沁。被小蝶唤了几声才回神过来后,汪筱沁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小蝶捏着两个小巧的手,捧着圆圆的苹果脸一脸痴醉的说道:“小姐啊,你是没看到。在城主府上,那琴师把城主使唤的和丫鬟一样啊!”

汪筱沁更觉迷茫,催促小蝶说个清楚。

小蝶歪了头,满脸向往的神情回忆着:“小蝶被容妈妈唤去,说城主因为小姐的事情要找容妈妈和我。容妈妈一听说你到现在还没回来,一张老脸啊,哈哈,猪肝色的。使劲问我是不是小姐你犯什么过错惹怒了那个坏蛋,我没理她,只顾着担心小姐,谁还有空管她死活啊。等我们两个到了城主府大堂内,刚想拜礼,就听得那坏蛋虚弱的说‘别拜别拜,快坐吧。’我和容妈妈一抬头,就看见那坏蛋整个躺在扶椅内,浑身裹着绷带,真是活了大该了!哈哈!旁边的城主椅上坐的,就是那个琴师。哇咧,他好厉害,不但琴弹那么好,还会看病啊!他一手握着城主的手给那坏蛋把脉,闭着眼睛,连看都不看我们一眼。城主下命令的时候,一直拿眼瞅他。那坏蛋一开始说,要赏小姐两万两白银,琴师皱了皱眉,他立刻就改口说五万两。直到加到十万两之后,琴师没有再皱眉了,他才敢动了动啊!后来,那坏蛋又下了条命令,放了楠公子并发公文证明楠公子是被冤枉的,恩,还要诏告全城呢!哈哈,那坏蛋连出气都和个小气蛤蟆一样——憋不住也得憋啊!”

听完这些,汪筱沁却是怎么也理不清心底里那团乱麻了。似苦若甜的扰人滋味,缠在心尖勾人似的时不时的滑到嘴角,撩起一抹笑,却又不觉带着些涩涩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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