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回 变生意外(1/2)
少时酒饭送来,那数十骑大汉却仍都停留在对面的道路边,有的虽已下马,但眼睛却仍瞬也不瞬地瞧着这边。
展梦白却已旁若无人,吃喝起来,仿佛直将这数十骑生龙活虎的汉子,都当做了死人似的。
黄虎讷讷道:“大哥,小弟并非害怕,但在这数十双眼睛盯着下叫我吃酒,小弟却实在吃不下去。”
展梦白笑道:“你若将他们当做猫狗,就吃得下了。”
黄虎呆了半晌,突然大笑道:“不错不错……”举起杯来,一饮而尽,口中却又悄声道:“大哥如此英雄,小弟实也不能丢人。”
展梦白朗声笑道:“好兄弟。”
黄虎道:“以小弟此刻的身手,对付这样的汉子,十来个还不成问题,但他们的主脑之人,却非这些汉子可比。”
展梦白笑道:“若是不敌,就将这颗头用来酬贺大哥的义气又有何妨,此刻还是喝酒,愁眉不展做什么”
黄虎大笑道:“不错不错……”举起杯来,又喝了一杯。
那店家几曾见过,这样谈笑风生的人物,早已骇得呆了,再瞧瞧对面那数十条剽悍的大汉,只觉双膝发软,噗地坐到椅上,再也站不起来。
此刻正值盛夏,两杯酒下肚,展梦白但觉酒气上涌,披襟走到店门外,目光笔直瞪向对面。
对面的数十条大汉,却齐地将头转了过去。
展梦白朗声大笑道:“这样的角一哦色一哦,也不值展某动手,兄弟,走吧,前面正有好戏连台,你我还等在这里做甚”
大笑声中,展梦白与黄虎已纵身上马,反掌挥鞭,纵骑前行,两匹马俱是千里良驹,眨眼间便奔出了一箭之地。
那二十余条大汉,果然亦自匆匆跃上马鞍,口中轻哨,掌中挥鞭,打马急奔,追了过去。
只见展梦白马行如龙,越奔越急,半个时辰后,后面二十余骑,人已累得满头大汗,马口中也喷一哦出白沫。
展梦白却仍是神态从容,嘴角挂着微笑,直等后面骑士都已将追不上了,他却缓缓勒住了缰绳。
马行顿缓,但见前面江水滔滔,已到了黔江东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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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边,停泊着一艘江船,正有几条大汉聚坐在船头,听得那清越的金铃声,神一哦色一哦齐地一变,翻身跃起,翘首东望。
这时展梦白与黄虎两骑已到了岸边,船头的大汉放声呼道:“两位请上船,弟兄们在此恭候已久了。”
黄虎沉声道:“这艘船上想必有些花样,大哥要小心了。”
展梦白朗声大笑道:“怕什么纵是刀山火海,也要走上一遭,难道这区区一条黔江,还能淹得死你我”
闪身下马,牵马上了船头。
那数条大汉目不转睛地望着这一人一马,展梦白面一哦色一哦一沉,厉声道:“看什么还不快些开船”
大汉们仿佛都吃了一惊,四下走了开去,黄虎方自上得船来,江船已缓缓离岸,后面那二十余骑也到了岸边。
只听那为首的骑士大呼道:“船上的哥子们,我们将贵客送到这里,下面的事就是你们的了。”
船上一条黑须大汉扬手呼道:“哥子们只管放心,事情错不了的,对面岸上,还有人在等着接待贵客哩!”
为首的骑士点头一笑,忽然自怀中取出了个大筒,旋开盖子,筒中便飞出只信鸽,振翼向对岸飞去。
黄虎变一哦色一哦怒道:“好猖狂的贼子,居然也不避避你我耳目,当着我两人面前,便大声吆喝起来。”
展梦白面带冷笑,右手扶剑,左手扶鞍,船上的大汉们不住偷眼来瞧这一人一马,悄悄的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黄虎生长北国,完全不知水一哦性一哦,眼望着滔滔江水,耳听着这些悄悄暗语,只觉头晕目眩,心头不禁大是紧张。
他忍不住安慰自己,喃喃道:“幸好大哥会水,否则……”
展梦白微微一笑,道:“你怎知我会水”
黄虎强笑道:“大哥若不会水,怎会如此镇定”
展梦白笑道:“你猜错了。”
黄虎呆了一呆,暗地更是吃惊,掌心也不禁偷偷流汗,暗暗咕嚷着道:“大哥你好大的胆子,早知如此,我真不敢上船了。你我若是被人推落江心,岂非连个收一哦尸一哦报讯的人都没有”
展梦白微微一笑,沉声道:“你看看这几条大汉,谁有那么大胆子在你我面前动手”
黄虎仍不禁有些提心吊胆,放眼四望,却见这艘江船竟真的已渡过了江心,驶近对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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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对岸上,红绸飘扬,果然又有二十余劲装佩刃的骑士,目光灼灼,鹄候在岸边。
江船泊岸,船上两条大汉,逡巡着走过来,似乎要为展梦白牵马。
展梦白目光一凛,厉叱道:“这匹马也是你动得的么退下去。”
那两人对望一眼,果然乖乖退了下去。
黄虎得意地大笑道:“你们这才见着我大哥的威风了么”反掌一拍那汉子肩头,大笑着踏上了江岸,脚踏实地,他心里立刻放心多了。
岸上的骑士,见到江船停泊,又自放出一只白鸽。
一条大汉抢步来到展梦白身前,躬身道:“贵客请上马,在下在此恭候,为两位带路。”
展梦白冷笑道:“你家主人倒客气得很。”
那大汉低垂着头,不敢开口,黄虎暗奇忖道:“想不到这些人竟对我等如此恭敬,这其中又不知藏着什么一哦奸一哦计”
只听展梦白低叱一声:“走!”身一哦子已跃上马鞍。
江风劲急,这二十余骑竟始终不前不后地围在展、黄两人四侧而行。
走了段路途,黄虎忍不住挥鞭怒叱道:“走开些,爷们莫非还会逃了不成”马鞭飞扬,向身边一人直一哦抽一哦下去。
那大汉肩头着了一鞭,却仅是咧开嘴苦笑一声,拉开缰绳,走远了些,这时道上已有一骑如飞奔来。
烟尘滚滚中,只见此马遍体乌黑,不带丝毫杂一哦色一哦,马上人亦是满身黑衣,目光动处,突地伸手一按马鞍,纵身飞起,口中厉叱道:“是什么人敢对我家弟兄这般无礼”双臂箕张,向黄虎直扑下来。
黄虎狂笑道:“此刻才来么爷们等了你许久啦!”双一哦腿一哦一缩,竟纵身站到马鞍上,反掌向那黑衣人挥去。
双掌相交,两人俱都落到地上。
黄虎轩眉道:“好小子,手劲不小。”
那黑衣人燕颔虬须,浓眉环目,瞪了黄虎一眼,厉声道:“你再试试这一掌。”纵身探掌,直击黄虎一哦胸一哦膛。
此刻数十骑俱已停了下来,展梦白面一哦色一哦已变。
那肩头着了一鞭的大汉却张臂狂呼道:“大爷千万莫要动手,这两位是二公子与三姑一哦娘一哦的贵客。”
黑衣人呆了一呆,硬生生收回掌势,身形刷地后退,上下瞧了展、黄两眼,沉声道:“就是这两人么”
那大汉点了点头,还未说话,黑衣人已“哼”了一声,再次纵身而起,冷冷道:“看在妹一哦子面上,饶你这一次。”
黄虎怒骂道:“你说什么谁认得你妹一哦子”
他虽待反击,但那黑衣人却已追上了那匹乌椎健马,口中大声吆喝,反掌连打马股,绝尘而去。
黄虎大骂道:“这算什么你家主人究竟是谁”
那大汉道:“两位莫非还不知道,我家主人便是……”
忽然间,只听前途蹄声大作,尘头大起。
那大汉展颜笑道:“只怕这就是我家主人来了。”
展梦白、黄虎心头不禁齐地微微一震,反手握住了刀一哦柄一哦,那二十余骑立刻两旁闪开,让出中间一条通路。
放眼望去,但见两旁飞舞着的刀一哦柄一哦红绸夹道,前面尘头滚滚,后面亦有数十骑飞奔而来。
展梦白与黄虎正已被这百十骑夹在中间,展梦白只觉一哦胸一哦中热血上涌,正待拔一哦出铁剑,与杀死贺家兄弟的仇人决一死战。
只见前面烟尘中,一个嘹亮高一哦亢的声音放声呼道:“二公子驾到……”前后左右数十骑士,立刻翻身掠下马鞍。
嘹亮的呼声中,仅有一骑,迎面直奔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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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人满身锦衣,骑术一哦精一哦绝,远远便立到马鞍上,张臂大呼道:“是展兄弟来了么教小弟等得好苦。”
展梦白不禁一呆,黄虎诧声道:“怎的是大哥的朋友”
那锦衣骑士已飞身扑了过来,含笑落在展梦白马首之前,展梦白目光动处,不禁脱口道:“原来是唐兄。”
这锦衣骑士竟会是“蜀中唐门”的黑燕子!倒当真大大出了展梦白意料之外,一时间再也说不出话来。
只见黑燕子张一哦开一哦双臂,朗声大笑道:“草原一别,至今已有三两个月啦,展兄你确是来得太迟了些。”
展梦白还未说话,黄虎已箭步窜到黑燕子身前,大喝道:“先莫和我大哥拉交情,‘崂山三雁’可是伤在你门下的手中”
黑燕子道:“不错,但……”
黄虎大喝一声,挥拳直击过去,厉叱道:“好小子,你纵是我大哥的朋友,此番也饶不得你。”
黑燕子闪身避过了这一拳,摇手喝道:“兄台且慢动手,贺家三兄弟此刻都好生生在寒舍将息……”
黄虎骤然住手,喝道:“什么你说他们没有死”
黑燕子笑道:“兄弟自从知道这匹‘紫麒麟’乃是被展兄所得后,便将贺兄与金大哥待如上宾,怎敢有丝毫无礼。”
黄虎呆了呆,道:“我大哥这匹马,本是你家的么”
黑燕子笑道:“若早知是展兄取去,也就无事了。”
黄虎大声道:“马是你家的,你家来要回,本是光明正大之事,你等却又为何要那般鬼鬼祟祟,藏头露尾。”
黑燕子苦笑道:“此马身上,本有些不能被外人所知的秘密,是以本门中人才会蒙住面目,想必是得罪兄台了”
黄虎冷笑道:“难怪那些人武功招式,自成一家,原来竟都是名满天下的‘唐门’中人,若不是逃得快,只怕我……”
展梦白也已下马,不愿他再说下去,截口笑道:“小弟一时情急,竟在无意中夺了唐兄门中的马匹,当真是该死得很。”
他含笑将马缰递了过去,接口笑道:“此刻物归原主,但望唐兄能恕小弟不知之罪……”
黑燕子哈哈笑道:“你我自己兄弟,还要分得如此清楚么寒舍马厩中尽多胜过这‘紫麒麟’的良驹,展兄只管骑去就是。”
忽然顿住笑声,低语道:“但展兄确是来得太迟了些,不但贺家兄弟们等得着急,小弟更是等得望眼欲穿了。”
展梦白道:“唐兄莫非有事要吩咐小弟么”
黑燕子目光一转,道:“此地不便说话,到了寒舍,小弟自当奉告。”有意无意间,伸手接过了展梦白掌中的马缰,接口笑道:“小弟那匹坐骑,也未见在这‘紫麒麟’之下,展兄不必嫌弃,便请收下。”
他挥了挥手,便有条大汉将他坐骑牵来,他自己却已跃在展梦白骑来的“紫麒麟”鞍上。
展梦白心念转处,暗暗忖道:“这马身上,若无极大的隐密,黑燕子绝不会如此急着收回……”
转念又忖道:“他与我本是萍水之交,但看他此刻神情,却似乎有什么重大之事要托付于我,这岂非又是奇事”
思忖之间,只听黄虎一叠声催着道:“快走快走,若是我那三位贺大哥有个三长两短,你也莫想安稳。”
黑燕子微微一笑,道:“寒舍就在前面不远,兄台即刻便可见到贺家兄弟了。”
黄虎早已挥鞭向前奔去。
那数十条劲装大汉,亦自上马前行,这数十骑同时落马,同时上马,竟不闻丝毫嘈乱之一哦声,显见得蜀中唐门弟子,果然是名下无虚。
黑燕子并肩驰行在展梦白身边,面上始终带着笑容,黄虎虽然再三激怒于他,他却似根本未曾放在心上。
展梦白心头更是暗暗诧异:“这黑燕子昔日那般狂傲,今日变得如此客气,却不知到底为了何事要有求于我”
一哦群一哦马前行,烟尘滚滚,蹄声如雨,展梦白心头,虽然充满了疑窦,一时间却又不便问出口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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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行了约一哦摸一哦一个时辰,但见道路上行人骤然多了起来,人人俱是满面一哦精一哦悍之一哦色一哦,竟全都似乎是武林中的豪士。
这些人见了黑燕子,远远便含笑抱拳招呼,有的人更不住横眼打量着展梦白,一面窃窃私语。
他们口音各别,三五成一哦群一哦,显然乃是自四方而来,展梦白忍不住沉吟道:“小弟初来此地,想不到蜀中道上竟如此热闹。”
黑燕子道:“这些朋友都是为了贺喜而来的。”
展梦白侧目道:“谁的喜事”
黑燕子长叹了一声,道:“小弟近日便要成婚了。”
展梦白抱拳笑道:“恭喜兄台。”过了半晌,忍不住又道:“兄台大喜之期在即,本该欢喜才是,为何如此长叹”
黑燕子又自长长叹息了一声,忽然探过身一哦子,在展梦白耳边低语道:“小弟只望展兄能助我一臂。”
展梦白道:“什么事”
黑燕子道:“小弟订下这亲事,实是有苦难言,其实小弟另有意中之人,展兄若是同情小弟,便该为小弟美言一二。”
展梦白大奇道:“兄台的家事,小弟怎能多口”
黑燕子展颜一笑,道:“展兄莫非忘了,不出半月,展兄也是……”突听一阵急骤的马蹄声,迎面奔来。
一个嘹亮的口音遥遥大呼道:“老祖宗急着要见展相公,问二公子为何还不将展相公带回去。”
黑燕子变一哦色一哦呼道:“回禀老祖宗,展相公这就到了。”侧身笑道:“你我快走吧,若是迟了,小弟却担当不起。”
展梦白双眉微皱,心中更是惊诧,只见四下马一哦群一哦奔驰,俱已加快了速度,前面云层下,已隐约可见青山峰影。
又奔行了半个时辰,道路上突然矗现一座多彩牌楼,金碧辉煌,挂红结彩,高达三丈有余。
此刻时已黄昏,牌楼四面,红灯高挑,辉煌的灯光,映着牌楼上四个金粉写成的擘窠大字:“唐秦联婚”
过了牌楼,道路两旁便不时可见到置放茶水面巾的木桌,以及一些接待宾客的长衫汉子。
这些人见到黑燕子与展梦白飞骑而过,亦在不住窃窃私语,嘴角也同时泛起了一种神秘的笑容。
展梦白知道名闻天下的蜀中唐门,已在眼前。
他虽然久已听到有关“蜀中唐门”的种种传说,但却从未听见江湖中有人指述过这享名已有百年的暗器世家,究竟是何模样。
到了这里,他心里也不禁微微有些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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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一道溪流,自山坡上蜿蜒而来,尽头处一道横流,水一哦色一哦浑黄,流动间竟隐隐冒出一阵阵热气。
展梦白方自奇怪,黑燕子已指点着笑道:“这便是传言中的温泉流水了,展兄想必是初见吧”
他随着一指远处一座极大的山窟,接口.又道:“那边便是本门炼制暗器之地,以温泉之水来淬炼暗器,便是本门不传之秘。”
展梦白听得江湖人人闻名丧胆的“唐门”毒一哦药一哦暗器,便是在此淬制,面上也不禁为之悚然动容。
黑燕子接着说道:“除了本门嫡传弟子,而且立下重誓,谁也进不得那炼制暗器之地。展兄有暇时,不妨去观看观看。”
展梦白呆了一呆,暗忖道:“他口口声声说那炼制暗器之地外人难见,怎的却又要带我前去观看”
黄虎东张西望,口中却在不住催促着道:“贺家兄弟究竟在哪里怎的到此刻仍见不着他们”
黑燕子挥鞭一指前方,笑道:“到了那里,兄台不但可见着‘崂山三雁’,只怕还可见到许多久已闻名的英雄豪杰哩。”
展梦白、黄虎,随着他鞭梢所指之处望去。
只见一座巨大的石屋,矗一哦立在西天夕一哦陽一哦之中,四面林木围绕,气象果然十分宏大开阔。
林中也悬满着红灯,一个满身红衣的女子,正立在林前,凝睇而望,见到展梦白三骑前来,却又转身走了。
黑燕子微微一笑,翻身下马,向身侧一个长衫汉子再三叮咛,那汉子便牵着那匹“紫麒麟”绕林而出。
这时,石屋中的欢笑之一哦声,已隐约可闻。
黑燕子伸手拉起展梦白手腕,微微笑道:“此刻寒舍大厅中,已是宾客满堂,都在等着一睹展兄之风采。”
说话间已拉着展梦白大步向石屋走去。
黄虎“哼”了一声,道:“你不让我,我也是要去的。”
只见那石屋并无院墙,仅有一曲长廊,围绕四侧,巨大的石柱,支撑着屋檐,更显得这石屋的古老庄严。
此时不但廊前张灯结彩,屋中更是灯光辉煌。
八个长衫人并排立在门口,含笑迎宾,见到黑燕子大步而来,齐地放声大呼道:“二公子驾到。”
厅中的喧腾之一哦声,立刻低弱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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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梦白身不由主,被黑燕子拉了进去,但觉千百道目光,都在望着自己,心头不禁一阵惶然,垂下了头去。
足下乃是一条奇长的红毡,笔直通入这间宽阔异常的大厅尽头,两旁人头拥挤,也不知到底有多少武林豪杰。
黑燕子拉着展梦白走过红毡,方才那燕颔环目的黑衣人已伴着个五旬左右的长衫老人一哦大步迎了过来。
只见这长衫老人目光灼灼,闪电般瞧了展梦白两眼,缓缓点了点头,负手而立,也不说话。
他举止虽然文质彬彬,十分儒雅,但神情间却带着种高不可攀的倨傲之气,目光更是明锐如刀。
展梦白挺起一哦胸一哦膛,直视着他的目光,毫不退缩,心中却在暗暗忖道:“此人想必就是这暗器世家的当代掌门人了”
只觉黑燕子悄悄拉了拉他衣襟,悄悄陪笑道:“这位便是家父。”
展梦白微一抱拳,朗声道:“在下展梦白,率同师弟黄虎前来,一则告盗马之罪,二则探问‘崂山三雁’贺氏兄弟。”
长衫老人面一哦色一哦微微一沉,拂袖转过身一哦子,那环目黑衣少年眼睛一瞪,面上也泛起惊怒之一哦色一哦。
黑燕子惶声道:“展兄怎的不向家父跪求”
展梦白变一哦色一哦怒道:“跪求跪求什么”
黑燕子顿足道:“唉,展兄你……你莫非……”
突听黄虎大笑一声,道:“贺兄、金大哥,你们真的没有死,真的在这里,可想死小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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