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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章 第十五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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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舟在远飘。

焚天一看,已不再犹疑什么了,他惊声一出,人已纵身而起。

他已用尽全力要跃向那已开始离去的魔舟。就在他刚跳起时,忽然听见一声好陌生,又好熟悉,又好遥远的叫一哦声。

“危险!”

然后他就看见一条长鞭,从他的身后不知是何处,飞卷了过来。

一卷过来,就缠住了他的腰。

长鞭一卷上他的腰,他的身于就落下,落在白玉阶的尽头。

他一落下,他的脑袋就突然“轰”的一声,然后他就失去了知觉。

黑暗。

一片黑暗。

黑暗中仿佛有声音,又仿佛也有光亮。

这些声音,这些光亮都仿佛很遥远,也仿佛在耳边。

声音仿佛是女人的声音,光亮仿佛是火焰的光亮。

声音仿佛从天上传来,虚无飘渺。

光亮仿佛在闪烁,又仿佛在挣扎。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遥远,又是那么的清晰。

戴天用力甩了甩头。

这一甩非但没有甩掉那些虚无的痛苦,反而增加了真实。

声音更大了,光亮也刺眼了。

戴天眼睛赶紧一闭,过了一会儿,才慢慢地睁开。

一张开眼睛,他又看到了火海。

这一片的火海没有无际,它有尽头。

尽头是床的靠墙处。

火海就在床中。

床的中一哦央已裂开,火焰就在床的裂开处。

戴夭的人就在床边的跨脚板上。

他就站在床边,面对床,面对床中一哦央的那一片火海,他的腰上还系着一根长鞭。

戴天回头。

他一回头就看见了“奇浓嘉嘉普”。

墙壁上的“奇浓嘉嘉普”。

壁画前有一张桌子,就是他未进入“魔域”时坐的那一张桌子。

桌上有酒,六瓶。有菜,六道。

桌旁有人,一位。

一位少女。

一位左边赤一哦裸一哦,右边盛装的少女。也就是刚刚向他讲解“血鹦鹉”的少女。

她的人依然美丽,美得怪异,但她的脸却仿佛有了恐惧。

她恐惧什么

她的目光不是在戴天,而是在门那儿。

戴天疑惑地望向门。

门口站着一个人。

一个手上拿着一根鞭子的人,这根鞭子的尾巴,就卷在戴天的腰上。

这个人在笑。

“黄少爷”

戴天仿佛不信地叫着。

“好像是的。”黄少爷笑着说:“我好像就是黄少爷。”

“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本来应该舒舒服服地在家喝着陈年女儿红。”黄少爷叹了口气。“可是有个人却偏偏要跳入火堆中,你说我怎能安心喝酒”

戴天望望床中的火焰,再望望腰上的长鞭,他忽然醒了。

那个要跳入火堆的人就是他。

他不是明明在“奇浓嘉嘉普”吗怎么会忽然间又回到了“竹屋”

戴天转头,注视着桌旁的少女,然后再望向桌上的六瓶酒。

“这是好酒。”黄少爷说:“而且是一等一的竹叶青,只可惜里面掺了点别的东西。”

“罂粟”戴天问。

“好像是的。”黄少爷说,“应该是这一类的东西。”

明白了。

戴天忽然都已明白了。

刚刚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脑中的幻想,都是由壁上那一幅“鬼”画而产生的。

什么魔王什么血鹦鹉什么血奴什么三个愿望,什么“奇浓嘉嘉普”都是假的,都是幻想的。

都是由于他喝了那桌上的“好”酒。

床中的火焰真猛真烈。

如果不是黄少爷及时赶到,如果他已跳人,那后果已可想而知了。

死。

烧死。

“你是血奴”戴夭问。

“是的。”少女居然还这么回答。

“血鹦鹉的血奴”

“不是。”

这个声音居然又来自壁上那幅画中。

“她是我的血奴。”

戴天惊疑地望着画。

“她当然是你的血奴。”黄少爷笑着说:“如果她是我的血奴,我一定吃不消,我一定会戴帽子,戴一种有颜一哦色一哦的帽子。”

“噗嗤”地一笑,少女居然听得忍不住笑了出来。

“好。”画中之一哦声又响起。“你果然不愧为黄少爷。”

“还好我是黄少爷。”黄少爷说:“换做别人,被你们这么装神一哦弄一哦鬼地一吓,包准变成黄乌龟。”

黄少爷手一扯,长鞭“淋”的一声,又回到了他的手中。

戴天腰上一松,人也跟着走下跨脚板。

“乌龟总是缩着头,见不得人。”黄少爷说:“阁下难道是乌龟”

没有回答。

但壁画忽然从中间分开,一个人施施然地走了出来。

他的脸中有笑容。

笑容中有一股做气。

这个人一身穿着藏青一哦色一哦的长衫,连鞋子都是藏青一哦色一哦的,发上也系着一叫们藏青一哦色一哦的发带。

他的右手抚议着自己头上的发一哦丝,左手是垂直的,是空荡的,是虚无的。

他的左手没有手。

他的左手是空的。

他是个独臂人。

他笑望着戴天。

“你没恕到是我,”“是的,”戴大叹了口气。“打死我,我都猜不到是你。”

“其实离别钩一失,老盖仙接着死,你就应该想到我了。”

他忽然咳了一声,很用力地咳,等气稍为顺了一点,他才接着说:“狄青膀想杀的人,又有哪一个不死的”

“你虽然没有死,可是你付出的代价也不小。”戴天说:“你的左手已不见了。”

“想做成一件大亨,必须付出相当的代价。”他昂然他说:一只左手,又算得了什么”“是算不了什么,可是又何苦呢“黄少爷笑着说:“应无物,你以为你牺牲得很值得”

这个由画中走出来的人,居然就是应无物。

“为了青龙,没有什么值不值得的。”应无物说。

“好。青龙会能有你这样一个人,也不在狄青麟砍掉你一只手。”

这是一句什么恬,这种话也只有黄少爷才说得出口。

这是一句有含意的活。

这句话也只有应无物这类的人才听得懂。

这是一句讥消话。

应无物听得懂,但他无所谓。

──一个当奴才的人,大概都已一哦习一哦惯了这一类讥俏的话。

──他们不能不一哦习一哦惯,一个一哦习一哦惯做走狗奴才的人,又怎能不一哦习一哦惯“人”

的话,应无物在冷笑。

他只能也只有冷笑。

“如果你的武功,能像你的话那样尖锐,”应无物说,“我就服了你。”

“我不要你服。”黄少爷笑嘻嘻他说:“我只不过想把你绑在叉子上,然后放在火堆上烤一烤。”

他接着说:“回为我很想看看走狗被烤是什么样子是什么味道”

“一定不好看。”戴天说:“一定不好闻。”

“我知道。”黄少爷说:“可是我还是想看,更想听听走狗被烤的哀叫一哦声。”

“如果你晚一步来,我保证你一定可以听到。”应无物瞄了戴天一眼:“一定可以看见那种情形。”

“不一样:那不一样。”黄少爷说:“走狗怎么可以和人相并论”

他接着说:“人被烤,是残忍。走狗被烤,就应该了。”

现在应该是白天了。

但在屋里却感觉不出来,因为所有的门窗都是紧闭着,屋一哦内一哦燃有孔明灯。

灯火亮如白昼。

除了灯火之外,还有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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