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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章 又是一段无奈的情(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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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人林中,那股酸楚又口到了杨铮的一哦内一哦心深处。

梅花依然做挺,木叶纷飞,一哦陽一哦光从树叶缝中穿了进来,一道道的光柱投射在微一哦湿一哦的泥土上。

穿过梅林,小桥依旧,流水悠悠,瀑漏回响。

水中杨铮的倒影随波荡漾。

小木屋虽然重建,但依然留有熟悉的口忆。

过去的种种甜蜜,在回忆里却成了尖针,它一针一针一哦刺着那沉睡中的情感。

打开木门,一步一步地走了进去,随着杨铮而入的寒风将窗帘吹得飘扬不停。

拉开窗帘,一哦陽一哦光立即洒了进来,推开窗子,寒风迅速窜入。

初冬,风更冷。

万籁无声只剩下枯枝伴着衰草在风中低位。

杨铮坐下,坐在那唯一的桌子旁,他凝视桌面,缓缓伸手一哦摸一哦着桌面,就仿佛在抚一哦摸一哦“她”的发一哦丝。

过了很久,他才转头望向墙角地上的一块木板。

──那个木板下曾经摆着一个生了锈的铁箱子。

他走了过去,慢慢地蹲下。明知道这下面已不会再摆有一个生了锈的铁箱子,,他还是忍不住地掀一哦开木板。

木板掀一哦开,杨铮马上就看见了一个生了锈的铁箱子。

铁一哦精一哦于是杨铮所熟悉的。

──这铁箱子怎么会口到了这里里面是不是也摆着那一哦柄一哦离别钩

铁箱子里没有离别钩,只有一柬头发。

头发是很普通的头发,黑一哦色一哦,很长,既不香,也不臭,就跟世上成千成万个普通人的头发一样。

杨铮却一直呆呆地盯着这束头发。

──这头发究竟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呢

看不出来,无论谁都看不出来。

杨铮的脸一哦色一哦很沉重,眼睛却已有点发红了。

他从未有过这种样子,就算喝醉了,他眼睛还是亮的。

──他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头发已放在桌子上,杨铮还是在盯着这束头发。

──“这是谁的头发”

没有人回答,没有人能回答,任何人都可能有这样的头发。

──“这么长的头发,一定是女人的。”

杨铮自己当然也知道这判断并不正确,因为男人的头发也很长。

“身一哦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损也。”

谁剪短头发,谁就是不孝。

常常有人说故事,说到一个人女扮男装忽然被人发现是长头发,别人立刻就发觉她是女人了。

说这种故事的人脑筋一定不会很发达,因为这种故事最多只能骗骗小孩子。

──奇怪的是,却偏偏还有人要说这种故事,不但说,甚至还从来不变。

“无论如何,这只不过是几根头发而已,有什么好奇怪的。”

这个声音响自杨铮身后,这个声音是女人的声音。

杨铮一点也没有吃惊,仿佛他已知道这个女人是谁,这个女人会来这里。他头也不回他说:“有。”

“有什么”女人间。

“奇怪。”杨铮还是望着桌上的头发。“而且很奇怪。”

“哪点奇怪”

“有很多点。”杨铮淡淡他说:“头发怎么会在铁箱子里,铁箱子怎么又会口到这里是谁将它放回去的这样做有什么用意”

这个女人仿佛怔住了,她默默地走到杨铮对面的那张椅子前,慢慢坐下,一双漆黑明亮的眸子直看着他。

她赫然就是黑妞。

黑妞也在看着桌上的那束头发,她叹了口气。

“若是我猜得不错,这必定是狄青麟的杰作。”杨铮忽然抬头看着黑妞。

“狄青麟”黑妞说:“他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就是为了要让我看到这束头发。”

“可是这头发又有什么特别呢,就算看到了也不会怎么样呀,他这么做岂非很滑稽。”

她嘴里虽然这么说,心里却忽然感觉到有些不对了,很不对。

像狄青麟这种人,当然绝不会做滑稽的事。

“我留下无三弦的活口,就是为了要让狄青麟知道我在这里等他。”杨铮说:“就算无三弦没有将消息传给他,他也算准了我一定会来这里,所以就先将这铁箱子放回木板下。”

黑妞凝视着杨铮,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她的声音仿佛在抖。

“你知道这是谁的头发”

杨铮沉默,沉默了很久,才长长叹息了一声。

“我知道。”

“你能不能确定”

“我..”

“你也不能确定。”黑妞问:“是不是”

她不等杨铮开口,接着又说:“狄青麟这么做,就是要你认为这头发是吕素文的。”黑妞的声音有点激动。“要你认为她已落人他的掌握,要你的心不定,你的心一不定,他就有好机会杀你了。”

黑妞的目光直一哦逼一哦着他。

“你为何要上他的当”黑妞继续说:“吕姑一哦娘一哦若真的已落入他手里,他为何不索一哦性一哦当面来要挟你”

“别人能,他却不能。”杨铮叹了口气,“因为他不能这样做。”

“为什么他不能”

“因为他是狄青麟。”

江湖中若有人知道狄青麟是用这种手段才胜了杨铮,岂非要今天下人耻笑。

“但现在他什么也没有说,只不过让你看到了一束头发而已。”黑妞说。

“这正是他的手段高明之处。”

“头发也许不是她的。”

“也许不是,也许是。”杨铮的目光望向了窗外远方的天空。“谁也不能确定。”

“那么你若完全不去理会,就当做根本没有看到,他的心计岂非就白费了。”

“只可惜我已经看到了。”

“就因为他什么也没有说,所以你才怀疑,就因为他算准了你会怀疑,所以才这么样做。”黑妞说:“你也明明知道他的用意,却偏偏还要落人他的圈套。”

“世事本就是如此。”他笑了笑,淡淡他说:“有些事你纵然明知道是上当,还是要去上这个当。”

“你已在怀疑这束头发是吕姑一哦娘一哦的,你的心也已乱了,现在你若和人决斗,对方的武功纵然不如你,你也必败无疑。”

就算败了,他又能怎样

狄青麟的目的就是要杨铮心乱,无论杨铮是相信也好,是怀疑也好,只要他去想这件事,狄青麟的目的就已达到。

杨铮又怎能不想

那本是他魂牵梦索的人,他几时忘记过她

他就算明知这并不是她的头发,还是忍不住要牵肠挂肚,心乱如麻。

困为狄青麟已将她从杨铮的口忆里挑了出来,因为狄青麟已让他想起了她。

一间石屋,一张石桌,一个狄青麟,一个白一哦色一哦女人。

石桌上依旧有酒。

狄青麟轻轻地吸了一口,看着白一哦色一哦女人,轻轻他说:“问题并不在头发是谁的,而在杨铮是个怎么样的人”

白一哦色一哦女人无语。

“这一计正是针对杨铮而设的。”狄青麟笑了。“若是用在别人身上,也许就完全没有用了,困为别人根本就不会想得”这么多,这么远。“他深深地注视白一哦色一哦女人。”因为别人不会有他那么多情。“杨铮还是静静地坐着,目光却由窗外移向桌上的头发。”你一定要想“杨铮没有回答。有时不回答就是回答。”你当然要想。“黑妞替他回答了。”因为你不想比想还更要难受。

“她凝视他。”因为你大多情了。“有时多情,岂非也是无情。国为情到浓时,就会化为”无“。”狄青麟或许马上就会出现,或许明天,后天或许更久

“黑妞说:“他一天不出现,你就心乱一天,他十天不出现,你就心乱十天。”

黑妞叹了口气,又说:“他以逸待劳,你却在这里忧心如焚,这一战的胜负,也就不问可知了。”

杨铮沉默了很久,才缓缓说:“有些事你纵然明知不能做,也是非做不可的。”

“她对你难道就真的这么重要”黑妞说:“比你自己的一哦性一哦命还重要”

黑妞的眼睛仿佛已一哦湿一哦了。

她为什么会这样呢

“难道在你的心目中,就没有别人能代替她”

杨铮又沉默了很久,才抬起头,凝注着她。

黑妞却避开了他的目光。

“我只想你明白一件事。”杨铮一字字缓缓他说:“你若换了我,你也一定会这么样做,她若换了你,我也会这么样对你的。”

黑妞没有动,就好像根本没听到他说的话。

可是她的眼泪却已流下了。

两人就这样默默无言,也不知过了多久,仿佛已有十年了,黑妞对“忽然开口:“我认识你的时候才十二岁。第一次看见你的地方就是这里。”黑妞的声音仿佛来自从前。

“那一天也正和今天一样寒冷,我缩在木门旁直发一哦抖,天一哦色一哦已越来越晚了,天空已飘下了雪花,我的身一哦体也已越来越僵硬,寒风还是无情地从我单薄的衣服外袭了进来,那时我真恨,恨天地,恨所有的事,所有的人,恨孤儿的冬天为什么总是特别寒冷”

她的声音也仿佛来自冰冷的天空。

“这时候你出现了,你就像是神话中的‘白马王子’一样出现在我的眼前。”黑妞喃喃地说:“你把我带进了这里,替一哦我披上了你那唯一御寒的外袍,将你那夜要独自享受的美食给我。”

她终于转过头来,用一双情深款款的眸子凝注着他。

“从那一刻起,你就已闯入了我的‘梦中’。”她说:“过了五年,有一天你忽然对我说,你的一个强敌逃狱了,他很可能随时随地会回来找你,只要他来,势必是一场生死之斗,你问我愿不愿意为你做一件事”

她当然愿意。

“你要我离开,要我去开店卖东西。”她说:“然后告诉我一些密语,如果有一天忽然有人来说出了这些密语,你要我杀了当时在场的人,再到这里来等你,因为那时一定是你的生死关头了。”

杨铮的目光有了歉疚。

“我每夜都在祈求,祈求神明保佑这一天不要来到。”

黑妞脸上的泪痕还未干。“昨夭当她来了以后,我就恨不得立刻飞来这里。我等了你一天,想不到却是看见你这个样子。”

杨铮无语,他不知如何开口才好。面对着黑妞,面对着她那纯纯的情,他的心又在绞了。

女人若真的一哦爱一哦上了一个男人,就希望自己是他心目中唯一的女人,绝不容第三者再来加入。

但无论如何,杨铮的心里毕竟是早已有了吕素文。

黑妞痴痴地看着他,心里也不知是酸是苦是甜还是无可奈问

“我忽然发现我自己实在是个呆子,你认得她在我之前,我还没丰遇见你的时候,你们之间已经有了许许多多的事发生,我是后来才加入的,所以应该生气的是地,不应该是我。”

她忽然笑了,虽然笑得很辛酸、苦楚、无奈,却总还是笑。

“这是你非想非做不可的事,就去想吧,去做吧!”她凝注他。“但我要告诉你一点,有件事也是我非做不可的。”

“什么事”

“你在这里想她,我在这里想你。”

杨铮的眼睛里仿佛有了一层雾。

一层像秋天的雾,凄凉、萧索,却又无可奈何。

“情”之一物,为何总是那么令人无可奈何

这句话听来仿佛很俗气,但却的确有它永恒不变的道理。

窗外风在呼啸,落叶在纷飞。旧已偏西。

“有件事,我一直觉得奇怪。”黑妞忽然改变了话题:“狄青麟被关的地方,知道的人不会超过十个,他的一哦穴一哦道被点之处,除非是用黄山高一哦峰上的千年寒铁打造成的细尖刺人才有解,这个秘密知道的人不到五个,为什么会有人能救得出他呢”

杨铮在听。

“根据劫后的现场来看,和那些死得比较晚些的人说,救狄青麟的是一个女人。”黑妞看着杨铮。“这个女人是谁为什么知道这些秘密”

这个问题有谁能答

“起先我以为是因景小蝶,但事实证明不是她。”她说:“救他的这个女人,一定是个很了解你,或是你很信任的人。”

“符合这些条件的人,仿佛只有你。”杨铮在笑。

“对。”她居然这样回答。“一切迹象显示,最可疑的人只有我。”

她看着他。

“但是我相信你绝对不会怀疑是我。”

杨铮还是只有笑。

这种笑又代表着什么呢

否认抑或是相信

“不是我,那又会是谁”

“也许救狄青麟的人不是女的。”

男的”“可能。”“如果能查出救他的这个人是谁,就会知道狄青麟在何处了。“黑妞说:“那样我们就不必在这里苦苦等候,我们就可以直接去找他。”

“不必。”

“不必的意思是什么”

“不必的意思就是如果知道他的藏处,也不必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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