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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阴 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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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瑶凤猝然出手,一掌震飞了曹月英,宇文烈登时气炸了肺腑,双目尽赤,举掌向他的妻子姜瑶凤劈去。“砰”的一声,姜瑶凤实实地挨了一掌,但她连娇一哦躯都没有晃动一下。

宇文烈反而被一股反震的力道,震得立脚不稳,退了一个大步,他因在重伤之后,是以出掌的劲道,不及平时的一半,但姜瑶凤恍如未觉,这种修为已够惊人了。

姜瑶凤大感意外,她想不到宇文烈竟然会对她下手,一窒之后,厉声道:“你……你竟然对我下手……”

宇文烈怒气冲天地道:“我还要宰了你!”

“宇文烈,这是你做丈夫对妻子说的话”

“妻子哼!”

“怎么样”

宇文烈举步向曹月英落身之处走去。姜瑶风横身一拦,道:“把话说清楚!”

宇文烈俊面扭曲,目眦见红,狠狠地瞪视着姜瑶凤,牙龈咬得格格作响。

姜瑶凤被他这种神情所慑,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宇文烈走到曹月英身边,颤声唤了一声:“曹姑娘!”

曹月英娇一哦躯一阵扭一哦动,双手撑地,立起一半,又栽了回去。

姜瑶凤也到了近前,语冷如冰地道:“宇文烈,你心痛是不是”

宇文烈厉声道:“姜瑶凤,你竟出手攻击一个重伤而失去抵抗力的人。你知道她因何受伤她为了救我,你……真是毒辣得可以!”

姜瑶凤冷冷一哼道: “我不能容忍任何人破坏我们的婚姻!”

曹月英第二次站起身来,一副摇摇欲绝之势,面一哦色一哦凄厉,眼中饱含幽怨与恨毒。她先狠狠地盯了姜瑶风一眼,然后凄怨欲绝地向宇文烈道:“烈哥,我仍然一哦爱一哦你,但,我要走了!”说完,踉跄不稳地移步而去。

宇文烈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想唤住她,但光只嘴唇颤一哦动了几下,却没有声音。这痴情的女子,为了他而受重伤,最后,他的妻子又使她伤上加伤。他感到万分的歉疚与难堪。

“我仍然一哦爱一哦你!”这句话像一串铁钉,深深地钉在了他的心板。

曹月英蹒跚的身影,终于从视线中消失。

宇文烈在心里大叫: “英妹,我一哦爱一哦你,但我不能!”汗水,从他额头滴落。

屈辱、怨恨、懊悔,几乎使他发狂。他半声不吭地扭头便走……

“站住!”

“怎么样”

“你就这样走了”

“你准备怎么样”

“你连半点夫妻之情都没有”

“有,我只有恨,我恨你,恨你的母亲。你母女毁了我。

不错,我是有妻了的人,我也曾亲口许诺过不忘身份,我没有资格去一哦爱一哦别人,也没有资格接受别人的一哦爱一哦,娘子,你该满足了。”说完,再度举步奔去,步履踉跄,像狂奔中的醉汉。

“烈哥!你会明白的,你会一哦爱一哦我的!”

姜瑶凤凄然唤了一声,但宇文烈已走远了,他一个字也没有听见。

宇文烈怀着满腹的愤懑与忧伤,一路狂奔。

极度的痛苦,使他的情绪到了狂乱的地步,他忘了自己重伤未愈。一口气奔奔行了二十里左近,逆血上涌,哇,哇!

哇!连喷了三口鲜血,他不得不停下一哦身来,嘴角浮上了一抹笑意,这笑在凄惨之中带着浓厚的自嘲意味。他感到万分的沮丧,豪气全消,似乎,整个天地都是灰一哦色一哦的。

他心中完全没有成家立室的感觉,然而,他有了配偶。至今,他仍有一种梦幻似的感觉。那是真的吗那素昧生平的奇丑女子姜瑶凤,会是他的妻子!人生的变幻,的确太不可思议了。

他抹了抹嘴角残余的血迹,心想,该找个地方运功疗伤。

心念之间,只听一个苍劲的声音起自身后:“少侠,要老夫相助一臂之力吗”

宇文烈大吃一惊,转身望处,一个须眉俱白的黑衣老人,站在远不及八尺之地。这老者何时来到身后,他毫无所觉。

黑衣老人再度开口道:“少侠,你伤势相当不轻!”

“老前辈何方高人”

“老夫姓名早忘,你叫我白发老人好了!”

“白发老人”

“对,名与号的真正用途,,只是对人的一种标识,如何称呼,无关宏旨”

“高论。”

“少侠除内伤之外,还中了剧毒!”

“剧毒”宇文烈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冷战,但他想到自己曾服食过金冠银虺之血,连天下第一魔的毒龙丹也不起作用,其余之毒,便不用提了,心中随即泰然。但他奇怪这怪老人何以知道受伤又中毒心念之中,脱口道:“老前辈何以知道晚辈身中剧毒”

白发老人哈哈一笑道:“蛇心狼人一身是毒,被他所伤的,绝对兼带中毒!”

宇文烈突地想到一个问题, 自顾自地激动起来,这白发老人来得突然,而且对自己受伤的经过一口就说了出来,显然他当时必在现场附近,莫非……

“老前辈……”

“少侠想说什么”

“关于蛇心狼人之死……”

“你认为是老夫下的手”

“这……”

“不错,是老夫下的手!”

“是……老前辈……”

“嗯!”

宇文烈蹬蹬蹬连退了五个大步,激动得全身簌簌直抖,他想到了真如和尚与黑衣老者宗一非离奇死亡的幕。白发老人既承认是他下手杀死蛇心狼人,那真如和尚当然也是他下的手。

俗家姓名梁伯通的真如和尚与宗一非,从两人对话中判断,同属神风帮,宗一非说受命保护自己,受谁之命呢他起先要一哦逼一哦真如和尚回去接受门规制裁,而真如和尚临死又说舍死替帮主白世奇传信,白世奇被囚死城,真如和尚被害之后,宗一非也自决当场,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根本无法思议。眼前的白发老人,为什么要向真如和尚下手他到底是何来历

能一举而毁蛇心狼人这等巨魔,功力岂非已达不可思议之境心念这中,脱口道:“老前辈杀死蛇心狼人必有用意”

“当然!”

“请问”

“为了保护你!”

宇文烈更是骇震莫名,厉声道:“保护晚辈”

“不错!”

“为什么”

“奉命行一哦事!”话语和已死的宗一非如出一辙。以白发老人这等身手,竟然还受命于人,这发令的人,岂非更加不可思议是谁为什么派人保护自己

白发老人深深地看了宇文烈一眼,接着道:“少侠,你毒伤均重应该立刻治疗”

“且慢……”

“老夫有责任不让你丧命!”

这句话使宇文烈心头又是一震,满头雾水地道:“老前辈到底是奉谁之命保护晚辈”

白发老人淡淡一笑道:“这点少侠可以不必知道!”

“晚辈一定要知道呢”

“老夫也不会告诉你!”

“不久前,在一间古刹之中,法号真如的梁伯通也是老前辈下的手”

白发老人面上微微变一哦色一哦,道:“不错!”

“那又为什么”

“保护你!”

宇文烈面一哦色一哦一寒,冷冷地道:“恐怕是为了其他原因吧”

白发老人目中杀光一现面隐,振声狂笑数声道: “少侠,这话从何说起”

“老前辈当然最明白不过!”

“明白什么”

“梁伯通现身之际,井未对晚辈表示任何敌意,宗一非可能格于某种关系,纵之使逃,而恰在此时,猝然被击,宗一非见梁伯通惨死,随即自决,这说明了一个是被有意杀害,另一个是畏罪自一哦杀,而宗一非也曾说过奉命保护晚辈的话,这原因若前辈不说,晚辈也誓必要查明, 目前只请教一样事。”

“什么事”

“老前辈是不是神风帮的人”

白发老人面一哦色一哦又是一连数变,沉声道:“武林中早已没有神风帮存在!”

“可是帮主玉神龙白世奇却尚在人世!”

“在哪里”

“死城!”

白发老人目中杀机再现,声一哦色一哦俱厉地道:“这消息从何而来”

宇文烈冷冷地道:“当日老前辈对真如和尚下手可能轻了些,未使他当场丧命,是他说的!”

白发老人——把抓住宇文烈的肩臂,喝问道: “他还说了什么”

“可惜只有这么一句无头无尾的话!”

“希望你忘掉这件事!”

“为什么”

“老夫可以保护你,也可以毁了你!”

宇文烈心念疾转,自己万不可透露自己的身世,第一自己目前似已被人严密监视,据推想可能不止白发老人一人,而对方企图不明。第二,仅凭真如和尚口中的一句话,不能证明白世奇必是自己的父亲。

真如和尚要找的人,是白世奇的妻子,也就是自己的母亲,但母亲是含恨而死,在记忆中,她脸上从没有过笑的影子。自己何以要从母姓而不姓白母亲为何至死不曾提过有关父亲任何事显见这其中大有睡跷。这个谜,如果真如和尚梁伯通不死,也许可以揭晓,但他已死了!唯一知道谜底的,恐怕只有白世奇本人,而白世奇被囚于武林绝域——死城。他想到了神秘的诛心人,他可能尽知其中秘密,但他讳莫如深。

白发老人用手朝道旁林中一指,道:“到林中去!”

宇文烈寒声道:“做什么”

“老夫为你疗伤迫毒!”

“好意心领了!”

“你不去”

“不去!”

“这可不能由你作主!”

宇文烈对白发老人的观点业已改变,起初他只觉得对方神秘,现在他感到对方不但神秘而且可怖,居心叵测,闻言之下,不由气住上冲,抗议道:“在下的事,难道要阁下作主”

“可能是这样!”

“阁下办不到。”

“那你就试试看!”白发老人手一紧,把宇文烈提了起来,向道旁林中奔去。

宇文烈肝胆皆炸,对方强迫替他疗伤,想象得到,只是一种可鄙的一哦陰一哦谋,他焉能接受这种好处,身虽被提,并未受制,右掌猛然向对方一哦胸一哦腹之外切去。白发老人恍如未觉,一闪入林。

宇文烈一掌切实,如击败革,反而被震得手腕发麻,怒愤欲狂之下,中指一竖,戳向对方一哦陰一哦维、一哦陽一哦维、两脉之处。

计辰夺命指是铁心修罗生平绝技,威力岂是等闲,宇文烈虽在重伤之余,真力不足,但它不同于一般的点一哦穴一哦手法。

白发老人怒哼一声,脱手把宇文烈掷出两丈之外,老脸已然变了一哦色一哦。

宇文烈咬紧牙关不哼出声,落地之后,略一喘一哦息,又站了起来。

白发老人须眉俱张,他万万想不到宇文烈会来这一手,若非他功力一哦精一哦湛,加之宇文烈真元不足,势非重伤不可,暴喝声中,只一晃身,又复把宇文烈攫在手中,快!快得使人连转念的余地都没有。

蓦地,一个女人的声音道:“把他放开!”

白发老人暗地一惊,以他的功力,竟然被人欺近而不自觉。回身望去,三丈之外,站着一个二十上下的奇丑宫装少女,不由脱口道:“原来是你!”

来的,赫然又是宇文烈的挂名妻子姜瑶凤。

宇文烈一见姜瑶凤之面,无边恨意又涌上心头,索一哦性一哦闭上了双眼。

姜瑶凤怯生生地一笑道:“老头,你知道姑娘我是谁”

“既丑且怪,外加不要脸的丫头!”

“此话必有所指”

“他真会是你的丈夫”

“原来你已早就窥视在侧了,老头,你岁数也不小了,何必替一哦人卖命”

白发老狂笑一声道:“丫头……”

姜瑶凤语音一寒,道:“老头,你再出言无状,姑娘我可要不客气了”

“丫头,凭你……”

“拍!”的一声脆响,白发老人脸颊上多了一个掌印。

宇文烈陡然睁开了眼,这件事简直难以置信,白发老人功力已臻化境,杀蛇心狼人那等巨魔大憨,也不过举手之劳,怎会被姜瑶凤打上耳光呢

他算是第一次略窥他妻子的身手,但这已足够令他震惊了。

白发老人可能惊愕过分,反而怔住了。他不相信对方会有这等出乎意料的身手,居然防不胜防地被打了一记耳光。姜瑶凤毫不为意地娇一哦笑一声道:“老头,这是一哦警一哦告你下次别再倚老卖老。现在放开他!”

白发老人这时才回进神,老脸满布杀机,暴喝道:“你找死!”喝声中手掌向姜瑶凤一扬……

姜瑶凤素手虚空一圈。

就在双方一扬一圈之间,空中突地“波!”的一声脆响,丝丝劲气向四外激射奔流。姜瑶凤面无表情,白发老人却骇然退了一步,显然,他被她的功力震惊了。

宇文烈竟然看不出其中端倪,他直觉地感到他妻子的身手业已通玄。

白发老人神情大变,高傲之态全消,沉凝地道:“姑娘何人门下”

姜瑶凤冷冷地道:“这你不必问,放开他!”

“姑娘认为办得到吗”

“办得到的!”

“不嫌太过自信”

“坦白讲,老头,你那无形指火候还差,你不是本姑娘对手!”

宇文烈暗自一骇,白发老人用以杀人的手法,竟然是武林中早已失传的无形指,而姜瑶口气之大,却更加骇人。

白发老人由内心里升起一股寒意,厉声道:“你究竟是何入门下”

“先放开他!”

“办不到!”

“老头,你敢再说一个不字,姑娘我就废了你!”

“凭你”

“你听说过散元神掌这名称没有”

“什么,散元神掌!”

“不错,要不要先试试看”

白发老人面一哦色一哦大变, 目中尽是骇芒,厉声道: “姑娘是……是……”

“是什么”

“小公主”

姜瑶风显然也吃惊不小,对方竟能认出她的来历,大声喝问道:“你到底是谁”

白发老人松开了宇文烈,激动至极地道:“想不到……”

“想不到什么”

“能见到小公主的面!”

“哦!我知道你是谁了。”

白发老人骇然退了一步。

姜瑶风冷极地道:“我也极感意外,你竟然还没有死!”

“是的,老一哦奴一哦……”

“你知道有人在日夜惦念着你………”

“她”

“不错,她惦念着要杀你!”

白发老人面上起了一阵痛苦的一哦抽一哦搐,,喃哺地道:“她还在恨我”

“恨到了极点!”

“好,老一哦奴一哦行将就木,就让她亲手结束这恨吧,只是……

唉!”

“只是什么”

白发老人额角汗珠滚滚而落,身躯不停地颤一哦抖,久久才进出一句话道:“老一哦奴一哦身不由己!”

姜瑶凤寒声道:“戚公公,此话怎讲”

宇文烈无法了解他们在谈什么,但有一点可以认定的是,这自称老一哦奴一哦的戚姓老者,必与赵王府有所渊源。

“小公主,老一哦奴一哦无从说起!”

“戚公公,你目前仍在赵王府”

“不,早已脱离了!”

“那你在替谁卖老命”

“替……替……”

“替谁”

白发老人怆然一笑道:“老一哦奴一哦不能说。”

“既然不能说,我也不勉强你,不过有一点我必须知道,”

“小公主想知道什么”

“别叫我小公主,我不是公主,连我母亲也不是了,我叫姜瑶凤!”

“那……那……小姐想知道什么”

“戚公公为什么要保护他”

“这……”

“也有难言之隐”

“老一哦奴一哦该死,实在……”

“不必说了,你请便罢!”

白发老人面现既痛苦又尴尬之一哦色一哦,激动地道:“小姐,请示住址!”

姜瑶风冷笑了一声道:“戚公公,看在姥姥份上,我这样称呼,你打听我的地址做什么”

“一方面向长公主请安,另一方面,想见她面解释一下以往的误会!”

“向家母请安不必,家母久已不见外客……”

“外客!小姐把老一哦奴一哦当外客”

“当然,首先你的身份不明,其次你企图不明!”

“嗯!”

“同时姥姥方面,解释是多余,虽然当年发生事故时,我还没有出世,吵过,我知道姥姥心中的怨毒有多深。”

宇文烈已逐渐听出了些头绪,她口中的姥姥必是她母亲的一哦奶一哦娘一哦冷罗刹无疑,而这姓戚的白发老人,当年必然也是赵王府的下人,而与冷罗刹之间,有一个解不开的结。

白发老人目光瞟向宇文烈;似乎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一顿脚道:“小姐,老一哦奴一哦告退,请代向长公主叩安!”最后一个字出口,人已没入莽莽林海之中,身法之快,的确世无其匹。

宇文烈转身便待离开,姜瑶凤一晃身拦住了他,道:“相公,你伤势不轻!”

“这我知道。”

“你该先疗伤迫毒”

“这个我会的!”

“我说现在。”

“用不着你费心了!”

“相公,即使你心中不把我当作妻子,难道连一个朋友的地位都没有”

宇文烈心中—震,暗忖:错不在她, 自己是否太过分了但这意念随即被浓厚的恨意所掩,她与她母亲是一哦共一哦谋,不惜以胁迫诡诈的手段一哦逼一哦婚, 目的只是为了不让禁宫的宝藏外一哦流,而自己被选为对象的原因,是因为自己保有一半禁宫之钥,这种手段,较之天下第一魔等的强取豪夺,更为可鄙,越想,便越恨……

当下冷哼了一声道:“我们不是朋友!”

姜瑶凤幽然道:“那我们算什么呢”

“夫妻!”

“这话是出自你内心”

“算是我宇文烈受辱的—个代名词!”

姜瑶凤退了一个大步, 目中怒焰大炽,半晌无言。

宇文烈举步向树深林密之处走去,因受伤过久,气血已有些一哦陰一哦滞,使他痛苦不堪,踉跟跄跄地走了约里许远近,眼前荆棘丛生,藤蔓垂挂纷披如幕,在一个受重伤的人而宫,已是寸步难行。

他举眼打量了四周一遍,在一株中空古木之前停下一哦身形。

目前,他迫切要做的乃是恢复功力,至于毒,他曾服食过金冠虺之血,百毒不侵,蛇心狼人的毒,当然伤不了他。于是,他钻进树一哦穴一哦之中,开始疗伤。

修罗神功妙绝人衰,疗起伤来。事半功倍,不久,便人物我皆忘之境。两个时辰之后,功圆果满,真气充盈,似乎比未受伤之前还强了些。

他一长身,低头钻出树一哦穴一哦之外, 目光扫处,不由亡魂皆冒。距树一哦穴一哦不及三丈之外,赫然横陈了四具黑衣人的一哦尸一哦体,血迹未干,殷红刺目,显然丧命不久。

黑衣人何来何以被杀

如果对方是追踪自己而来,当自己运功疗伤之际,一百个也死光了,思念及此,不由机伶伶打了一个冷颤。走近一看,死者骨断一哦肉一哦裂,厥状惨不忍睹,可以乍得出下手的定然心狠手辣。

突地,一样光闪闪的东西,映入眼帘。那是一块圆形小牌,上系细绳,绳的一端,还连在死者的腰带上。

宇文烈心头大震,逐一搜查之下,四个黑衣腰间都系有同样的一块铜牌,牌的一面浮雕着一朵莲花,另一面赫然是寂灭两个字。

寂灭是佛家语,与涅同一意义,就是死亡的意思。据此而推论,佛家尚有“西方净土,莲花化身”之说,莲花,同样也有“死亡”的意味包含在内。

他猛地记起,冷罗刹迫自己到那山腹秘宫的途中,曾经被人跟踪,冷罗刹毁了那些跟踪者,从死者身上搜出同样的牌子。显然这圆牌是某一个江湖帮派的标志。:

如果上一次对方追踪的目标是自己,这次当然也不会例外。

但暗中援手自己的是谁呢难道会是姜瑶凤心念之中,一条巨大人影,倏然现身。他,赫然是名震武林的天下第一魔。天下第一魔竟然会在此地现身,大出宇文烈意料之外。宇文烈心中微感一震,骇然道:“是阁下……”

“不错,正是老夫!”

“阁下有何见教”

“你看到这四具一哦尸一哦体了”

“是阁下出的手”

“你说对了!”

“阁下此举……”

“为了救你!”

宇文烈心中一动,冷冷地道: “阁下出手相救,在下十分感激……”

“用不着!”

“阁下是有目的而为”

“对了!”

“什么目的”

“老夫上次曾说过,老夫师兄昔年曾经受过铁心修罗救命之恩,今天老夫救你一命,从此各不相欠,下次碰头,老夫将不会放过你。”

宇文烈冷冰冰地道:“阁下,俗语说受人滴水之恩,当涌一哦泉以报,撇开以往过节不谈,在下将来可以饶你一次不死!”

天下第一魔不由仰天狂笑起来。笑声如断金裂帛,刺耳惊心,并且充满了不屑与轻蔑的意味。笑声逐渐远去,终至不可闻。

宇文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顺手把一枚圆牌纳入怀中,纵身疾离。他恨不能胁生双翅,一下子飞到仙霞岭。如果不幸而被仇家搜索到师父藏骨之所,那真要抱恨终生,死难瞑月了。

他一路不分昼夜,兼程猛赶。这一天,估计行程,距仙霞岭已不足三百里,他虽内功一哦精一哦湛, 只是十几昼夜的奔驰,已使他感到疲累不堪,眼看天一哦色一哦已晚,心想,不如投店住宿一宵,恢复一哦精一哦力,意料中抵达仙霞岭可能有一场激烈的拼斗。

心念之中,舍弃官道,向—处灯火密集的镇市奔去。正行之间,忽听前面不远处传来一声断喝:“什么人”声音入耳极熟,宇文烈止步停身,正待开口,另外已有人答了腔。原来那声断喝,并非对自己所发。

“秘字第五号’’是什么意思一闪身转入道旁林中,借林木掩蔽,向前看去。

那熟耳的声音又起:“什么事”

宇文烈这下可听真了,发话的赫然是萍水结一哦交一哦 的兄弟沈虚白。从结一哦交一哦 到现在,他对沈虚白的出身来历,仍然一无所知。

沈虚白义重如山,慨然先自己赶往仙霞岭,俟机一哦陰一哦止师父昔曰仇家意图鞭一哦尸一哦的惨酷行为,难道他途中受阻。不然该早到地头

自报秘字第五号的声音道:“有命令转达殿主!”

“殿主”两个字使宇文烈入耳惊心,捍来沈虚白的来历决不简单。

“奉何人之命”

“城主!”

“接令!”

“第一项原令修改,侦明地点,不采取行为。第二项命令设法提前完成!”

“谢令!”

宇文烈一颗心几乎跳出口来,他无法想象所谓“命令”的内容,但从“城主”

两个字推断,必是指死城之主无疑。当今武林中,除了死城之外,别无帮派能有城主之称,而且也很难有像沈虚白这等高手。如果所猜不错,沈虚白在死城之中,位居殿主之职,身份已相当崇高。

死城表面上不露痕迹,却派高手在暗中活动,以挟持十二门派掌门,换取十二种不传秘笈的事例而言,死城志在独霸武林,称尊天下。

宇文烈像幽灵似的再靠近数丈,果见沈虚白与一个黑衣人相对而立。沈虚白会是死城属下,的确使他大感震惊。,难道他曲意结一哦交一哦 ,另有企图诛心人向自己所提忠告,难道意有所指震惊之余,他感到十二分的迷惘。

沈虚白压低了声音道:“五号!”

“弟子在!”

“一路之上可有对方行踪”

“刚才接到七号传来快信,对方已在三百里之内!”

“哦!你可以走了,如有其他讯息,立刻报告,我行程不变!”

“遵谕!”黑衣人一闪而逝。

宇文烈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冷颤,所谓对方,会不会是指自己而言如果是,他所负的两项使命,是指什么而言呢他此次远来浙省,本来是尽朋友之谊,替自己效力维护师父遗骨,想不到他是另有任务,由这点看来。极可能与自已有关,这样的话,自己可算结义错了人,他的心机也算够深沉的了。

宇文烈本待现身招呼,现在却改变了主意,他要在这次的行动中,证实对方的用心与为人。

沈虚白在原地呆了片刻之后,弹身疾泻而去。

宇文烈打消了住宿一一哦夜 和念头,赶紧跟踪了下去。

两人一先一后,奔驰在官道上。沈虚白奔行的路程,正是指…仙霞岭。

拂晓时分,来到一个大镇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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