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古典文学 > 刀剑金鹰 > 第19回 急寻解药,飞马直下武昌城;中途事发 金刀威震五虎

第19回 急寻解药,飞马直下武昌城;中途事发 金刀威震五虎(1/2)

目录

司马上云到了大厅,他已没看见何中坚的一哦尸一哦体,厅里的家具也都搬走一空。

他的目光四下顾盼了一下,只见宋铁岑站在厅前的石阶上,正大声指挥那些在广场上搬运一哦尸一哦体的堡丁,全穿着厚厚的皮袄,带着手套,用白布蒙着脸部,显然宋铁岑已把利害关系跟他们说清楚。

他缓步走出大厅,还没有开口说话,倏然听到一阵又一阵凄惨的泣声传了过来,循声望去,也没有见到谁在哭泣。”

宋铁岑听到他的脚步声,回过头来,躬身行了一礼,道:“堡主,老一哦奴一哦已经叫人去城里去请刘神医了,可能马上就会来……”

千面侠应了一声,问道:“铁老,那是谁在哭”

宋铁岑道:“启禀堡主,那是堡中死难子弟在家属在哭,刚才她们都哭着要替死者收一哦尸一哦,还是老一哦奴一哦把堡主的意思对她们陈说,她们才离开……”

千面侠默然望着那些在忙碌地搬动一哦尸一哦体的堡丁,叹了口气,道:“铁老,你马上到城里去定购棺木,限明天做好,暂时先把那些一哦尸一哦体用雪冰住,装棺之后,找高僧超度,择日下葬……”

宋铁岑愣了愣,道:“堡主,那些一哦尸一哦体都有毒,若是土葬……”

“我本来是怕土葬不好,将来会使一大片的土地都无法种植庄稼,所以决定用火葬。”

千面侠道:“可是谁无兄弟子女,要他们眼见自己的子弟焚骨扬灰,以后无法奠葬,也未免太残忍了,因此,我决定把堡后的十亩地全部改为坟场,我想只要埋深点,四周再竖栏杆,就不怕野狗掘坟,一哦尸一哦骨外露,毒一哦性一哦外泄……”

宋铁岑知道这么一来,司马上云要花费一笔多大的经费,牺牲多大的一块良田,因此,他更加尊敬千面侠的仁心,躬身道:“多谢堡主,老一哦奴一哦这就……”

他的话声未了,只听到一阵急骤的蹄声传来,侧目望去,但见两骑快马驰进堡里,马上的骑士正是他派去城里请大夫的堡丁。

他诧异地道:“咦,他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莫非……”

那两骑快马驰到门前,来势缓了一下,马上的骑士跃身落地,向这边奔来,他们见到千面侠站在石阶之上,略一犹疑,等到认清确是司马上云后,连忙躬身抱拳,恭声道:“见过堡主。”

千面侠微一颔首,问道:“你们是去城里请刘神医的他不在家”

那两个堡丁是因为见到千面侠眉发尽落。形貌大变,这才一时吃惊,等到听见千面侠说话之一哦声 未变,这才真正确定面前站立的光头花脸的人是堡主无疑,左首的堡丁于是躬身应道:“禀告堡主。刘神医正好要来拜年,弟子在路上遇见他乘的马车,已将堡中发生之事相告,刘神医随后便到。”

千面侠点头道:“辛苦你们,不过恐怕还要你们跑一趟城里……”话声一顿,侧首望着宋铁岑道:“铁老,你把事情详细吩咐他们,让他们多跑一趟,我要去迎接刘神医。”

宋铁岑应了一声,径自吩咐那两名堡丁进城办事,千面侠跨下石阶,穿过马场,朝大门行去。”

他走到堡前的铁门,还没过桥,已看到一乘黑一哦色一哦的马车远远疾驰而来,很快地便来到横架在护庄河的铁桥上。

那辆马车上的马夫见到千面侠站在门口,吆喝一声,双手拉紧缰绳,很快便把马车停在桥上。

千面侠走上前去,道:“是刘神医吗”

那辆马车的右边有小窗,他的话声一了,只见盖在窗上的一哦毛一哦毡被人掀起,车里伸出一只枯瘦的手推开窗门,接着一个人探首出来道:“不敢当,是……”

那个人一句话尚未说完,便看见司马上云怪模异样,顿时把要说的话都咽了回去,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千面侠在发愣。

抱了抱拳,千面侠道:“刘兄,恭喜,恭喜。”

“恭喜,恭喜。”

那脸孔瘦削,一嘴黄牙,偏又留着一撮山羊一哦胡一哦 的刘神医定了定神道:“堡主,你怎么变成这样”

“唉,一言难尽。”千面侠道:“请刘兄到堡里,小弟再把详细情形告诉你。”

刘神医朝千面侠脸上仔细端详了一下,说道:“堡主,你好像中了苗疆的桃花瘴,奇怪,这儿哪里会有桃花瘴来,我替你把脉看看。”说着,便要推门下车。

千面侠道:“刘兄,小弟无恙,倒是小白身中剧毒,急待刘兄施展神术……”刘神医大吃一惊,道:“哦!快上车,我们一起进去。”

千面侠道:“刘兄先请把。”

刘神医点头道:“对,人命要紧,堡主,小弟先走一步了。”

他大声吩咐车夫,马车又急驰而行。”

千面侠跟在马车之后,走到大厅之前,马车一停,刘神医下了车,便急忙问道:“堡主,令弟呢”

千面侠道:“刘兄,请随我来。”

刘神医跟在千面侠身后,往后厅行去,一路之上,见到厅中家具被搬空,回廊的栏杆也被毁了,不由惊问道:“堡主,到底谁把这儿一哦弄一哦成这个样子”

千面侠苦笑道:“是小弟昔日的仇家来报仇……”行走之际,大略把经过的情形告诉了刘神医,直把那干瘦如猴的刘神医听得惊心动魂,惊叫不已。

他们来到司马白的房里,何玉芝迎上来,微一敛衽,道:“刘神医过年好!正月里把你请来,真是抱歉……”刘神医抱了抱拳,道:“何姑娘,你好,唉,真想不到那班贼子竟然不顾王法,正月里头……”

千面侠打断了他的话,道:“刘兄,小白在此,请你诊断一下。”

“哦!哦!小弟这就开始!”刘神医坐了下来,对站在桌旁的司马白道:“二公子,请把手伸出来……”他本着医道的望、闻、问、切四大要诀,仔细的诊断了一下,又沉思了一会,脸一哦色一哦渐渐凝重起来。”

千面侠焦急地问道:“刘兄,你看……”

刘神医缓缓站起,道:“堡主,我们出去谈谈。”

千面侠看到他的神态,心情也沉重下来,随着他步出了房外,刘神医一直走出好远,方始干咳一声,道:“堡主,小弟不知如何说才好,令弟他……”

千面侠问道:“小白的毒已无法可治了”

刘神医满脸歉疚地道:“无妨,小弟此地有一哦药一哦,可以暂时保住不发,却不能治……”

虽说是可以想象的到,但是从刘神医嘴里亲自说出,千面侠也有些禁受不起,他颤声道:“刘兄,难道没有一种一哦药一哦可以解毒……”

刘神医苦笑道:“小弟行医三十年,活人可说无数,什么疑难杂症,敢说都难不了我,可是这种毒……”他摇了摇头,又道:“堡主,小弟真是非常抱歉……”

千面侠道:“刘兄,难道你不能试一试……”

“唉!”刘神医叹了口气,道:“堡主,小弟连到底中了什么毒都不知道,又如何能对症下一哦药一哦”

他望着满脸痛苦的千面侠,歉然道:“堡主,请恕小弟告辞了”说着垂首缓步而行。

“哦!”千面侠似是从梦中醒来,已见刘神医将走过回廊,他连忙追了上去,问道:“刘兄,不知你能不能告诉我,小白的生命……”

刘神医停下了脚,沉吟一会,道:“据小弟之见,令弟大概只有十天的生命,顶多也只有半个月……”

他看到千面侠满脸悲痛之一哦色一哦,安慰地道:“司马兄不必伤心,或许吉人天相……”

司马上云心里好像火烧一样,又如何听得下刘神医的安慰之词,他痛苦地大叫一声,拔一哦出金鹰剑,双手用力一拗,吼道:“都是我不好,我为什么要学武学了武又连兄弟朋友都护不了,我还要宝剑做什么”

他在悲愤之中,力道迸发,硬生生将那枝金鹰剑折为两截。

“啪!”地一声,长剑断为两截,刘神医也被吓得魂飞魄散,连爬带跑的奔了出去。

欢乐的日子在人们的记忆中,过得是要比平常更加快速。

但是痛苦的日子往往在某些人来说,也是会嫌它过得太快。

千面侠便是这样,这几天所感觉到的是一种深沉的悲哀与锥心的痛苦,然而他却嫌每一天过去得太快了,希望有力量拉住时光,让它永远停留下来。

希望总是希望,古往今来,世界上是没有一个人能够有力量能使得时光停顿的,无论人发生多少悲欢离合,时光总是会消逝而去。

千面侠骑在马上,望着每天自东方升起的朝一哦陽一哦,在铁蹄的奔驰里,很快又落入满天晚霞的西方时,他便会计算着在未来的日子里,弟弟他还会有多少次机会看到太一哦陽一哦落山。

当想到他总一哦共一哦只能看到不到十次的朝一哦陽一哦升起时,千面侠心情便更加沉重起来。

可是在面对着童稚的弟弟时,他不得不装出满脸的愉快,为弟弟细说沿途的风俗人情……

往往,当司马白问及他为何一路上要换马赶路时,他会感到没有话好回答,他岂能告诉司马白,他是为了怕马匹疲累,而影响奔行速度,以致会影响抢救司马白生命的机会

他只能借口在堡里呆久了,希望能早一天让司马白看到江湖莺飞草长,垂柳依依的美丽景一哦色一哦……

他也晓得这个说话不能掩饰为何日夜不停,急急赶路的情形,只有借着脸上的笑容来安慰小白。

好在司马白对这次的江湖之行,充满了好奇,没有更进一步的追问,否则他真的不知要如何回答才好。因为,他已决定假如司马白在未能找到解一哦药一哦前死去,他便承受不了这种打击……无论如何也要找到解一哦药一哦,这种事情怎么能够解释

不但不能解释他心里的想法,甚至他都不能把心里的痛苦在脸上显露出来,而使司马白看了起疑。

他必须隐瞒一切,才能使得小白心安,就算是没有任何解一哦药一哦可以挽救司马白的生命,他也要让弟弟在宁静中死去……

这一天,奔驰了一整天的路,在将近黄昏的时候,千面侠等一车一骑已到了武昌城外不远。

他骑在马上,望着远处的武昌城,心情沉重得比如有块铅石压着一般,那种感觉使得他所望到的东西都变成死灰一哦色一哦,眼前,不远处那条宽广的大道都仿佛像是去往黄泉……

他暗暗叹了口气,忖道:“不晓得别人在将死时会不会有多这种心情有时会觉得就此一死便能从此无忧无虑,有时又留恋着尘世。唉!其实若是小白死了,我怎么对得起他死去的父母,虽然他是个孤儿。

他的脑海杂念纷来,不自觉地马行的速度便慢了下来,渐渐的落在马车之后,直到驾御马车的宋铁岑回头来招呼他时,他才从恍惚中醒过来。

宋铁岑坐在马车之前,头上戴着一顶大笠帽,身穿一袭土布衣一哦裤一哦,双手拉着缰绳,熟练地控制着马车,就像是一个饱经风霜的马车夫,绝不会有人相信他便是昔年名动江湖的铁胆金刀。

他侧首问道:“堡主,前面便是武昌了,我们要不要住店打尖”

千面侠双脚一夹马腹,赶了上来,跟马车并行,道:“今晚就在城里找个客栈住一宵吧,赶了一天的路,也够你辛苦了。”

宋铁岑道:“老一哦奴一哦倒设关系,倒是二堡主从没经历过风霜,只怕他经受不起,我看他这两天好像瘦了。”

千面侠眼中露出忧郁之一哦色一哦,轻叹道:“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谁叫我造下罪孽,以致祸延……”

他似乎觉察到自己说溜了嘴,话声一顿,连忙住嘴。

“他们大概已经睡着了。”

宋铁岑道:“这两天何姑娘在说故事……”

他这句话还没说完,蓦然一阵急骤的蹄声响起,从武昌城里冲出了四匹快马,迅如奔雷般朝城外奔来。

那四骑快马上乘坐的都是身穿青一哦色一哦劲装,背一哦插一哦单刀的彪形大汉,他们像是有急事,是以四骑并行,急驰而来,把一条宽敞的官道几乎全都占了,若是宋铁岑的马车不往旁边让开,双方定然撞在一起。

那四个大汉也看到这点,所以老远的便大声喝道:“喂,那老儿快让开点,大爷们有急事。”

宋铁岑见到四骑快马横行路中,旁若无人的样子,心中便已稍有不快,再一听对方竟要自己让开,更加生气。

他的浓眉一扬,双手握住缰绳,不但不往旁边相让,反而加速冲了上去。

他们此刻距离城门不足三丈这遥,对面四骑冲来,速度奇快,眼见只要一方不让,便撞在一处。

千面侠一看宋铁岑作势之态,立即就晓得他将要怎样做,他沉喝道:“铁老,让他们一下。”

宋铁岑一听堡主之言,尽管心里多么不愿意,却也不敢违拗,双手微一用力,勒住缰绳,发出一阵长嘶,四蹄顿时直立而起,往右边横挪数丈,方始拉着马车斜斜驰去。

宋铁岑这一手让车之术确实不凡,在那等急速奔行的情形下,还能使马车转变方向,可说是太不容易了,然而因为对面那四骑快马来势急劲,他这一让路转侧,虽是及时避开了对方相撞之势,却使得对方的马匹受到惊吓,连连发出惊嘶,最左边的那匹马在惊跳中擦过车尾,差点把马上的骑士摔了下来。

那个骑在马上的大汉好不容易手忙脚乱地勒住马,已是满腔怒火,他一掉马首,向宋铁岑迎了上来,怒骂道:“他一哦妈一哦的,老头儿,你想找死”

他还不甘心就此骂了便算,在追上宋铁岑的时候,挥起手里的马鞭,没头投脑的朝宋铁岑身上一哦抽一哦去,恨不得一鞭就把这驾车的老头打死。

宋铁岑跟随司马上云之后,修身养一哦性一哦,早前的火气已消灭不少,加之对千面侠颇为敬畏,方始才能把脾气抑制下去,驾车让路。

他没想到自己忍气相让,却落得对方以其马鞭相待,一哦胸一哦中的怒火顿时勃一哦发而起,低叱一声,左手疾伸,抓住那根一哦抽一哦落而下的马鞭,往怀中一夺。

那个马上的大汉设料到这个毫不起眼的赶车老头。竟然会是武林高手,他手里的马鞭一被对方抓住,便已觉得有些不对,还没来得及用力夺回,已被宋铁岑拉得跌落马下。

他发出一声惊叫,双手往地上一撑,正待翻身跃起,蓦地背心一紧,整个人又被提了起来。

宋铁岑右手抓住那个大汉的衣服,左手挥舞着夺来的马鞭,狠狠的一哦抽一哦了两下,然后振臂一挥道:“滚!”

就在这个大汉回马过来的时候,其他三个大汉也都勒住马在等候,他们全都回过头来,想要看看宋铁岑挨揍的样子。

其中的一个大汉并且大笑着道:“老一哦胡一哦 ,你下手轻点,别打死了人,耽搁办事……”他这句话未及说完,便看到老一哦胡一哦 翻身栽倒,顿时为之愣了一愣。等到他定过神来。老一哦胡一哦 已被宋铁岑摔了出来。

这大汉武功似乎比老一哦胡一哦 为高,他一愣之下,立即飞身而起。

迎着老一哦胡一哦 的身躯,张一哦开一哦双臂,把他接住,老一哦胡一哦 的脸上被宋铁岑一哦抽一哦了两鞭,皮一哦肉一哦绽开,鲜血迸流,连眼睛都睁不开了,人一跌进同伴的怀里,还一哦弄一哦不清楚是落在谁的手中,右肘一曲,便待撞出。

那大汉飞身落地,见到老一哦胡一哦 的惨状,连忙问道:“老一哦胡一哦 ,是怎么回事”

老一哦胡一哦 听到是自己的同伴,恨恨地道:“严大哥,你放我下来,我要跟他拼命,他一哦妈一哦的!”

他挣扎着下来,牵动脸上的肌一哦肉一哦,痛得几乎晕厥过去。

那个被称为严大哥的大汉放开了老一哦胡一哦 ,回头道:“老张,你给老一哦胡一哦 敷点一哦药一哦,待我去见见何方高人敢伤害我们五虎盟的弟兄。”

他一哦交一哦 待完毕,举步向着宋铁岑行去,另外一个彪形大汉也紧紧跟随着他身后。

他们还没走到马车之前,已被千面侠挡住,千面侠骑在马上,面孔毫无表情的冷冷望着两个大汉,眼中露出的光芒,却似两枝剑样的使人心寒。

那姓严的大汉被他目光一迎,脚下不由一顿,只觉从心底升起一股寒意,他想不到这个戴着布巾,连眉一哦毛一哦头发都没有的白面人,怎会有如此慑人的眼神。忖思了一下也没想出江湖上有哪个高手没眉一哦毛一哦的,定了定神,抱拳问道:“在下严陵野,江湖上称单刀无敌,敢问尊姓大名,是何方高人……”

千面侠冷冷一声道:“哼,单刀无敌,你也配问我的名字!”

严陵野像被人刺了一刀似的,脸上浮起一股杀气,拔一哦出背上单刀,骂道:“他一哦妈一哦的,大爷当你是人,你还……”

他的话一出口,便被一声沉喝打断,接着一条人影如飞扑来。

严陵野退了两步,看到那扑来的人影是头戴笠帽的老者,冷笑一声道:“老鬼,大爷正要跟你算帐,来得正好!”说着,一举单刀,舞起片片雪片似的刀光,迎着宋铁岑攻去。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书页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