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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9三大主位(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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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9三大主位 小说: 作者:鹦鹉晒月 字数:10943

丝丝浅浅的雨线把刚成叶的杨柳笼罩在一片青烟中,暮光西沉的不远处碧波起伏,亭台青绿,

小仙一身淡粉色银纹绣百蝶度花对襟收腰罗裙,腰间束着深粉色垂地蝴蝶结,头上梳着少女髻,团着粉色珍珠花蕊钗,一簇簇的开在她墨色的长发中。

女孩犹如天地雨幕中最亮的光,散发着万物妖生想吞噬的果香。

少女浑然不觉,名贵的葡萄花色绢扇上熏着沁人心脾的果香,小姑娘故作大人态的敲击扇子,歪着头,眼角带着孩子般天真的笑意。

她最喜欢她的阁楼了,推开窗便是端木府最美的庭中湖,她已经及笄是大姑娘了,不能说这么幼稚的话,长大小姑娘要怎么说话呢

端木徳淑摆正身姿,蒲风弱柳下还撑不起的妩媚风情,却故意拿捏着强调,学着长辈的样子,叹口气:“戏珠,这雨要下到什么时候,庄子里的收成可怎么办。”

小小的娇嫩的如同一朵花一样,性格更娇嫩的戏珠看自家小姐一眼,当没看见,庄子跟小姐有什么关系。

端木徳淑仿佛也觉得自己作态过了,拿出自己名门千金的气势,起了范,便强硬的要赋诗一首挽回自己的失态:“小雨纤纤风细细,万家杨柳青烟里……”嗯……“怎么样是不是特别趁景。”

戏珠都要睡着了:“小姐念的真好!真好!”小姐做什么都好!

小仙闻言眼睛都亮了,像天边唯一的光,驱散晚间所有黑暗,天地间唯有她的姝色:“真的好吗”眼珠一转:“我要念给大哥。”小仙跳下榻,向榉木院而去。

戏珠吓的一个激灵,急忙拿伞跟了出去,

听雨楼听到声响,全全出动,一片忙碌。

长廊天桥,重重院落,灯光次第亮起,照亮端木府半阙繁华,为端木府长房大姑娘的突发奇想,开路。

而她芳龄娇嫩,人如初见,像盛雨而结的花苞,绽放着璀璨柔和的圣光。

端木徳禹一袭银袍,长巾冠羽,姿容绝丽丝毫不落端木夫人的风采,更见温文尔雅,想一把抱起妹妹,才发现妹妹已经长大到抱不住了,前天还行了及笄礼,也是大姑娘了:“下着雨还乱跑,小心娘知道了罚你。”

端木小仙拉住哥哥的手,得意洋洋的把偶的的新作念给大哥听。

端木徳禹捏捏她娇嫩欲滴,如上好鲜果的小脸,宠溺又无奈:“闺中之作,难登大雅。”

“哥哥——”端木徳淑甩开他的袖子立即不干了,别人说她,她或许故作大度的拿捏着闺中规矩作态一番,但是自家大哥,当然要把脾气发到了,让他知道厉害。

端木德禹笑着点点她额头:“小东西还不服气。”

“不要点我,我已经长大了,是大孩子了。”

“好好,给大孩子看样东西,让你知道什么是君子天下锦绣文章。”端木徳禹转身走到书架、

端木徳淑疑惑的看着他。

“给,策论,只比你大一岁,人家已经开始写策论了,你呢,还在摆弄你的泥球呢。”

“哥哥——”那些字像突然活了过来,就像……就像吹过雪山的风,洋洋洒洒,漫天飞舞,瞬间冻结在她的心底,包裹着春天的种子,毫无预兆的破土而出,生根发芽。

什么是长大不是梳起了少女髻,不是简单的一个仪式,而是心里突然有了一道光,它是秘密,藏进了心里,小女孩便成了少女,懂了自己的小秘密。端木德辉蹬蹬从阁楼上下来,瞬间抽走妹妹手里的策论,对大哥怒目而视:“哥,你做什么,外男的东西你给妹妹看,什么乱七八糟的也不怕脏了妹妹的手!”说着拿出手帕就给小仙的手一顿擦。

端木徳禹看着二人,潇洒俊逸的脑袋,无奈又宠溺的摇了摇:“不过一篇策论。”

“那也不能让妹妹——”

“行,行,不看行了吧,听你的。”端木徳禹把策论放回去。

端木徳淑首次没有向哥哥们要回自己喜欢的东西,任二哥擦着自己的手心,脑海里白茫茫一片。怎么说呢

那种感觉很那形容,就像……就像突然明白了雨露鲜花,看懂了菩提落叶,读懂了春生冬藏,明明不会被发现,却要藏了又藏的装作不在意。

“别擦了,子智的文章通透练达,给她看那是洗她的脑子,免得回填几几首诗就忘了她自己是谁。”

子智……

“你还说!”端木德辉脑子都要炸了,他妹妹这样冰清玉骨的小姑娘,恨不得吃的都是花露吸的都是天地灵气,他摸一下都怕她不舒服,拿什么外面臭男人的东西。

端木徳禹摇摇头,但满心期待,说起师弟,就是他的骄傲和对未来的期许,未来的他们定能携手为国家会大展宏图,为雁国缔造更广博的江山,更富饶的土地。

端木徳淑青丝微垂,心底浅漾:是他……

……

像人间五月,最最美好的年华,和煦的风带来紫藤花香,轻轻浅浅,却又萦绕鼻端。

紫藤花架下,端木徳淑坐在秋千上,手腕上的珊瑚珠散发着润红的光,衬的她皓腕如雪,将只是金钗之年的女孩的稚气推散,添出几抹长大的妩媚。

她坐在那里,长发顺着五色缕垂下,目光深远,自成一幅画,让行至此处的人都忍不住的躬身静离。

端木德淑突然站起来。

戏珠、明珠立即上前:“小姐。”

端木徳淑黑亮如同宝石的眼镜散发着皎洁的光:“走,我们去国子监给大哥送东西。”说完提着裙子向外跑去。

送什么东西啊!大少爷每天都回来!

端木徳淑又匆匆忙忙跑回来:换件衣服。

……

端木夫人不同意:“你这个丫头,外面街上人多嘈杂的,冲撞了你怎么办,不行。”

“不要吗娘,哥哥们读书很辛苦的,我们就去给哥哥送些冰果吗,娘——”

“国子监什么没有,就你事多,是不是又想出去玩了,你要是想出去就给纹袖写封信找你的小姐妹去,别打你哥哥们的主意。”

“娘,皇上新赏赐的桃子呢,不一样的,我们去给哥哥送嘛,送嘛。”

“送什么送,回来不能吃。”

“回来吃就不是妹妹的新意了。”

端木夫人被粘人精缠的没法,手里的账本也晃的都是星星:“行了,行了,你的心意是不是,再晃娘的头都晕了。”

“娘答应了,谢谢娘!娘最好了,女儿最爱你了。”

“这句话当着你祖母的面说去。”

……

端木夫人怎么会放心让女儿自己出来,赶了自己的马车出来,带着她‘千里’传递兄妹情去。

端木徳淑反复确定着每颗散发着香气的桃子没有坏没有色泽不均,才松口气。

心里忍不住想:他会吃到吗她亲自挑选的亲手为他冰镇的桃子。

国子监,雁国最高行政首府、最高教育机构,掌管雁国所有学府事宜,是天子开学之地,是诸侯公卿就学之处,最近百年刚刚允许各地选拔的优秀学子进学的学子向往之处。

它并不是区区几个院落简单组成的学院,而是一座庞大的宫殿,拥有千年光辉的盛大正堂,天人合一的布局讲究,外圆内方的教育理念,无论从大殿构造,恢宏程度,象征意义,都是仅次于京城皇宫的神圣殿堂,四面环水,仅有三条主大道通往殿内,轻易不得进入。

午休时,安静的国子监北门有了出出入入的学子,一眼望去,人文荟萃。

端木夫人等着传话的人回禀。

端木徳淑悄悄的掀开一条缝。

被母亲快速拍下。

端木徳淑端庄一笑:徐知乎……

一身冰蓝罗衣的端木徳禹从学院出来,芝兰玉树,君子风度,瞬间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他身后的少年漏出身形时,让以君子如玉闻名京城的端木徳禹也有些相形失色。

少年一袭青衫,身形不高,但站在十七八的端木徳禹身旁,虽小小年纪依然有一股倾轧众人的风采。

端木徳禹很无奈,他都多大了还给他送东西,国子监什么没有,就是国子监里面没有,往前走一些就是闹事,他什么东西都不缺。

“徳禹。”端木夫人在侍女的搀扶下从车上下来。

端木徳禹、徐子智立即上前见礼。

端木夫人看到徐子智脸上本就温和的笑容更加温和:“子智今天也参加科考吗”

徐子智再次恭敬的见礼,小小年纪,一点没有让人觉得效仿大人的痕迹:“回夫人,家父要求子智明年再下场,多跟徳禹兄学学,踏实求学。”

这话端木夫人爱听,整个人都舒缓开来:“吃桃子,冰镇过的一起吃。”

端木徳淑背着轻轻掀开帘角,红润的脸颊半遮半掩的漏出一缕,她故作无意的向外窥视,正好对上徐子智抬头的目光,随即不卑不亢的退光一寸颔首,慢慢的放下车帘。

一套动作下来端木徳淑觉得浑身湿透,低声向身旁的丫头求证:“我有没有失礼脸颊脏不脏眉毛有没有掉哎呀,不知道他有没有觉的我不淑女,竟然大街上掀帘子,还是在外男如此多的地方,你也不阻止我,你怎么就不阻止我呢,讨厌死了。”

戏珠看着自家小姐一个人把戏演足了,话也说完了,看看车壁,不说话了。

徐子智神色如常,一派温润的与夫人对话,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看见,却收紧了手里的桃子,她果然一起来了。

端木徳淑突然看向戏珠:“你去看看,他有什么不一样”

“小姐……”

端木徳淑可怜兮兮的看着她:“就一眼,就一眼,好戏珠,就一眼嘛。”虽然家里人都夸她漂亮,可是她就是突然很不自信,只有漂亮的这一个有点的她,怎么能和他比呢。

戏珠放下帘子。

端木徳淑期待的看着她。

戏珠摇摇头:“他在和夫人说话,看起来没有什么不一样。”奇怪竟然一点不同的感觉都没有,连向这里看一眼都没有,莫非她们小姐不好看了

戏珠忍不住看眼自家小姐,觉得还好啊

端木徳淑失望的怂下肩,揪着手里的绣帕,心都要跟着搅在一起了。

哼。

……

雁京城最附庸风雅的,端木徳淑觉得不是胸无半两墨却摇扇纶巾的纨绔子弟,而是她这种,既不觉得文章好用,又偏偏加入着女子诗社,没事好要写两首酸诗,发几本诗集,让进不来的女子扼腕,让身份不够的女子羡慕的自己这种伪才女最是矫揉造作、附庸风雅。

端木徳淑倒是不想参加的,无奈她家世不俗,又读了几本闲书,家中教导的先生又很上心,长的也不是太难看,最重要的是,她家世够好,各方面也够出彩,综合到她不参加都显得诗社沽名钓誉的地步,所以不得不跟着小姐妹们过几次家家。

这类聚会一开始还好,就怕时间久了生了派系,那才是灾难的开始。

端木徳淑这才参加茶会第一次没有自我嫌弃,无聊到想早点回家,小姐妹聚在一起时,向来散漫的目光忍不住落在徐知慢身上,然后又状似无意的移开。

不一会又不自觉的移动回来,仿佛从她身上能看到她哥哥影子,就是没有也能给她挖出来。

端木徳淑不禁有些失落。

她隐隐有些明白为什么很多人都愿意和知慢做朋友了。

心里小肚鸡肠的升起小小的醋意,好似别人窥视了她的私人物品一样,就是越来越不舒服,徐子智是她的,这些人抢什么抢。

宁侯府的纹袖摇着手里的折扇走来,娇嫩的青葱一般的小姑娘,穿着百褶裙,梳着姑娘的发髻,学着姐姐们的样子摇着折扇偏偏稚气未脱,看着便让人觉得喜庆。

在坐的姑娘家,谁不是这样最娇嫩有趣的年华。

纹袖坐在徳淑身边,故作叹息的用扇面盖盖茶杯,伤风悲秋的幽怨:“好无趣。”

端木徳淑看她一眼,扑哧一声笑了,笑容娇艳动人:“敢问袖儿妹妹怎么样就有趣了。”

“对对子怎么样”

端木徳淑看看茶杯,她还是喝茶好了:“大才女们都在那里等着你呢,去吧。”端木徳淑孩子气的努努嘴,看着包围着知慢坐的一众‘才女’,她们绝对是为了打探徐子智的消息,她就是知道的。

“我才不要。”纹袖说着让徳淑凑近,扇面掩着口,小声道:“她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知慢的哥哥进国子监了。”

端木徳淑闻言立即收敛散漫的神态,打起十二万的精神,前一刻还懒洋洋的小丫头,此刻莫名的多了股少女的风采神韵:“是吗哪位哥哥”心里紧张的要死,她自然知道是哪位哥哥,但嘴上还不饶人:“能进国子监的公子贵人多了,也值得她们如此。”

纹袖小姑娘叹口气:“哪里像你家,两个哥哥都在国子监。”纹袖说到两位哥哥时脸微微红了一下,但很快收敛住:“就算在国子监也分很多种的,知慢哥哥是不一样的,你没有听你哥哥们提起吗徐家嫡出公子小小年纪便是才学了得的名人,是最近才随师父游历回来入学的。”

端木徳淑稍稍坐正:“有那么厉害,他可和咱们差不多大的。”

“能一样吗,就像你我一样大,我能长成你那样吗!”

“我哪样了”

“妖里妖气的不的我母亲大人待见。”

“哼——”端木徳淑心里受到了一万点暴击,以前好友这么样,她绝对诋毁她一百句嫉妒她,然后继续享受自己灿烂的人生,此时,端木徳淑有些在意自己是不是得夫人们喜欢了,忍不住更端庄几分,低声问:“你母亲真的不喜欢我呀”

纹袖见她这样笑的不行,京城贵公子谁不喜欢徳淑这张脸,就连京城贵女嘴里说着妖气大半也恨不得跟徳淑缓缓容貌才好:“怎么可能,我母亲最喜欢你了。”

“讨厌死了。”吓人,她就说吗,她这样懂礼,听话。

端木徳淑忍不住羞涩一笑,更添几分端庄,可惜本身容貌太艳,反而像刚成精的精灵学着人类的模样般可人。

“你们两人说什么呢,这么开心”陆池晴的目光从端木徳淑脸上扫过,巧笑嫣然的看着她们,自认有一种傲视苍生的矜贵。

端木徳淑立即回以微笑,不知道她的自命不凡来自哪里,若有人天生不对盘,大概说的就是她和陆池晴这种人,只要一眼,就知道不合自己的口味,明明都是小孩子故作大人的妩媚,陆池晴就是做的最讨厌。

端木徳淑目光皎皎故意比刚才还艳丽三分:“池晴姐姐,知慢姐姐那里没事了吗。”

陆池晴也笑笑:“什么说完说不完的,不都是一起坐坐,难得节气里我们这么多人能聚在一起。”

好假“是啊,知慢叫你了。”

陆池晴回头:“你不一起听听”她和知慢关系最好,而且知慢的哥哥回京了,她不相信端木徳淑能不羡慕自己跟知慢走的近。

端木徳淑谦逊的笑笑:“我对绣品没有研究。”

“还是要会欣赏的,你什么都好,就是人太懒散。”

端木徳淑嘴角动动,这幅长辈的口吻为什么拿捏的如此自然:“我觉得还好吧,不如姐姐您懂得欣赏。”

“你把花在采花堆草上的时间腾出一半,也会懂得欣赏的,你就是太在不必要的事情上浪费时间,以后注意一些就行了,”

两人相视一眼,悻悻然的散了。

端木徳淑连些心思都懒得给她——‘陆痴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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