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灵魂的救赎（2/2）

我想起来了！为了拐骗她，我随便丢个饵、把她吃得死死的。

「我有出手帮忙，答谢是应该的吧！当然，心意有到就好喽？话是这么说，这次我们有约在先，应该可以有所期待吧？可以吧？」

我把菈米莉丝的话当耳边风，赶紧用捏黏土的手法在「胃袋」里加工「魔钢」。虽然有点浪费，但我这边没其他素材只好拿来用。

接著，我循记忆重现一只机器人，不著声色地将那玩意儿递给菈米莉丝。

「喔，抱歉。那这个给你吧——」

我依约用「魔钢」做出人偶——简称魔偶。

「咦，这是什么？」

人偶高约三十公分，大小跟菈米莉丝差不多。菈米莉丝接下人偶反而被人偶抱住，整个人动弹不得。

「就这样，再见！」

我已经履行约定喽，本想装没事走人，不过……唔哇————！一声，菈米莉丝的吼叫令我停下脚步。

「你这家伙，打算破坏约定吗？」

「不是给你魔偶了吗？」

「才、没、有！我要的不是这个——不对，它看起来是很帅气啦，但这不是重点，你把圣灵守护像毁掉，这下没人保护我啦！你不替我做可以保护我的东西，我绝不放你出去！」

菈米莉丝泪眼汪汪地喊叫。

最后还威胁我，说不放我出迷宫。

「啊，没问题。我已经学会『空间移动』了，应该可以从这里出去。」

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刚才碰巧学的技能正好派上用场。

「唔哇——等等，先别走！真的啦，这样我会很危险！你看，我还是小孩子啊！很弱喔！所、以、啦！我很困扰！替我想想办法啦——！」

讲著讲著她开始嚎啕大哭。

这样也叫魔王，真让人头痛。

唔——好困扰。

你活该！是可以用这句话堵她啦，但我确实把东西弄坏。

再说，孩子们的眼神让我坐立难安。有种欺负弱者的错觉。

当初干嘛让魔偶不留痕迹蒸发啊？老实说，我没想到黑焰狱的威力这么强，这才是真相……

「魔钢」拥有高度抗魔性能，硬度无人能敌。不过，金属都存在沸点。我想说魔钢很坚硬，一不小心就做过头了。

事实上「大贤者」大大一直表现出游刃有余的样子，害我以为不会出事，结果却变成那样。

我第一次拿缩小版「黑焰狱」战斗，调节威力的时候没拿捏好。往后应该没什么机会用到，但我还是稍微调低威力好了。

接下来，有关魔偶的替代品……

「真拿你没办法，要重现那种庞然大物不简单耶？」

「不用大成那样啦？只要力量够强能保护我，什么都行喔！」

好。既然菈米莉丝愿意妥协，应该有办法解决。我身边有不少「魔钢」，可是，用在这种地方满可惜的。圣灵守护像的表皮全都是「魔钢」，想重现肯定得耗掉一大堆。

嗯——……只要够强什么都行吗？

做个跟人类等身大的人偶，再让精灵附身施以动力好了……等等，有没有合适魔法可用？

《答。已搜得创造魔法「魔偶」。判定可行。魔偶的威力取决于「素材」强度、附身的「精灵」或「恶魔」。另，钢材、石材、木材、黏土这四种为常见素材。外表可随术师的想像更动——用「素材」制作素体再进行「附身合体」也没问题。待条件齐备，请默许执行。》

不愧是「大贤者」，发现比〈刻印魔法〉更厉害的〈创造魔法〉。它眨眼间就从大量的魔法书中找出这样东西。

这个魔法相对简单。当初考冒险者测试时已经学会召唤魔法「恶魔召唤」，召唤恶魔易如反掌。如果是精灵，召唤出来似乎难以使唤，还是选恶魔好了。

精灵讲究跟术师之间的羁绊，恶魔则是支付代价任君差遣。

除此之外，若要拿精灵当守护者，不是高阶精灵就没用。不具自我意志的精灵派不上用场。

基于上述原因，让恶魔附身比较好吧。

乍听之下颇有遭恶魔背叛的疑虑，实则不然。召唤是一种契约，受召者不会背叛召唤主。前提是不能违背正当性。

若愿望超过契约范围，契约会就此终结。此外，内容一旦违背正当性，契约将自动中断。因为恶魔公事公办，信用第一。

恶魔跟恶不能划上等号。

方针已定。

来用「魔钢」打造素体，让恶魔附身，著手制作魔偶吧。

搞不好会造出比a级魔物强上许多的魔偶喔。

「好啦。我知道了，菈米你稍安勿躁。听好，我会做出很强的守护者，你就别抱怨了。当作交换，下次可不可以教我精灵工学？」

凯金跟培斯塔大概会对圣灵守护像感兴趣，等我重现守护像再拿到镇上，大家一起研究看看。这样一来，把素材拿出去就不会觉得可惜了。

当作报偿，我要准备像样的守护者给菈米莉丝才行。

「是可以啦……你该不会又想骗我吧……？」

这魔王疑心病好重。

为什么就不能敞开心胸相信他人呢？

「我没有骗你的意思。我国镇上有矮人工匠驻扎，还是『魔装兵计画』的成员之一。想说机会难得，可以拿回去跟大家一起研究。」

「老师，我们也想研究！」

「我也要！」

连孩子们都吵著要跟。

也对，可以搭乘的魔装兵，听起来很浪漫啊。

「也就是说，你想弄成这样？」

菈米莉丝朝我递出刚才做给她的人偶。

「这个嘛，弄成这样好像满帅的。」

「老师，我要第一个搭！」

「我也想坐。」

内向的良太都说想搭了，一定要把这样东西弄出来。

想著想著，我打算从菈米莉丝手中接过人偶。

结果她咻的一声，将人偶藏到身后。随从精灵们全靠了过来，大伙儿一起将那样东抱住，上演逃亡戏码。

「……喂。」

「你已经把它送给我啦！才不还你哩！」

这家伙好任性。

口口声声要我准备守护者，又不把刚才的人偶还来。

此时某个念头掠过脑海——总觉得一堆魔王都爱耍任性。是谁姑且不提，反正那家伙很任性就对了……

算了不跟她计较。毕竟骗人的我有错在先。

「那这样好了，你到时一定要帮忙喔！」

「包在我身上！对了，你要替我打造什么样的守护者？」

「嗯？这个嘛，有打算做比之前那只败仗者更强的家伙啦……」

「真的？其实你人很好嘛！」

就这样，我开始准备要给菈米莉丝的守护者。

先进行前制作业。

我从「胃袋」取出「魔钢」，将它们排在一起。

魔钢从我身上汲取大量魔素，目前处于便于施法的顶级状态。

孩子们也兴致盎然地看望。

「你……你从哪里变出这些东西啊？唔，算了……」

菈米莉丝还想说些什么，却半路上顿住。

她的表情好无奈。

看样子她没意见了，赶快来开工吧。

我将取出的「魔钢」加工成各个部位。

说到人偶，自然要用球体关节。这点不容妥协。成品依想像刻划，完成度之高连我自己都觉得吃惊。

于各处融入原创要素，慎重组装可动部位。

生前很羡慕某些朋友会作模型，只可惜本人不中用，顶多做个自组模型。

不过，现在不可同日而语！

有了「大贤者」的辅助，我可以自由自在加工。

这家伙在搞什么鬼——菈米莉丝原本用上述怀疑目光观望我的一举一动，看到一半突然兴奋地嚷嚷起来。

「不、不会吧！这个好厉害！居然有这种事！你做的东西好棒喔！竟然做出可动性这么高的东西？」

她兴奋不已。

我这个创造者也没料到自己会做得如此精细。纯粹的「魔钢」能在某种程度上随意捏造，部分原因或许出在这里。

就这样，我完工了。

至于完成的人偶长什么样子—

脸跟我的面具长得一模一样，体格像人。身体细长，身高一百八十公分左右。

我对这样作品很有自信。

「好了，完成啦！接下来只剩召唤恶魔附身，绝对不能拿去干坏事喔！我已经以制偶师身分下令，一旦出奇怪的命令就会遭到拒绝！」

「0k、ok——！没问题！如果在这，可以拿它来玩吧？」

「嗯？可以，在迷宫里没问题。别给其他人添麻烦就好！还有一件事，我猜它应该满强的，胡搞瞎搞小心受伤啊！」

待菈米莉丝应允，我便著手进行最后的工作。

就是召唤恶魔，让它附在魔偶上。

花这么多心力，制生的魔偶应该会比用创造魔法「魔偶」一口气造出的成品还强，威力凌驾数倍。

我张开双手，假装自己在咏唱召唤咒文。

地点在刚才的祭坛上。担心会有危险，我先让孩子们找个地方避难。

当跟屁虫跟来的只有菈米莉丝。

希望可以成功，但我怕自身实力不足害恶魔失控。到时必须打到它听话，或者放弃并解除召唤。只好祈祷事情别落到这种地步。

一连串工作大量消耗我的体力跟魔力，拜托不要再让我遇上麻烦事。

我随意咏唱的咒文，地上跟著出现魔法阵。其实不咏唱也没关系，可是这样比较有气氛。

我打算叫出比低阶恶魔更强的个体——高阶恶魔。等级a-，以魔物来说算超级大咖。

话虽如此，不小心来个没有自我意志的小嫩嫩就好笑了，所以我边祈祷睿智的古老个体前来，边进行召唤。

最后来了一个货真价实的高阶恶魔。

跟以前见过、没术师控制就会暴走的低阶恶魔不同，眼里透个智慧之光。

两者差别有多大，看行为举止就知道。

它在我面前下跪，毕恭毕敬地低头。

「您在呼唤我吗，主人？」

召唤好像成功了。眼前的高阶恶魔对我表示恭顺。

身材比低阶恶魔还壮、筋肉结实。虽说用魔素创造的魔体会随时间流逝消失……

漆黑表皮外套著破腾的高级服饰。从衣服的状态看来，它肯定活很久。

性别不详。头部两侧刺出的角一副雄伟样。

是说恶魔会长肌肉喔？

这种不痛不痒的问题先摆一边。

看看跪在眼前的高阶恶魔，我开的条件全数达标，本人很是满意。

「嗯。把你叫来不为别的，都是为了创造魔偶。这边这具人偶想赐给你当肉体，让你附在上面。报酬是我的魔素。至于要订多长的契约，我想想……」

讲到这儿，我朝菈米莉丝看去。

菈米莉丝慌的不得了，赶紧比手指算年数——

「我想订一百年！再过一百年，我就长大了！」

她这么说。

「契约期间为百年。时效一过，那具人偶送你当身体也无妨。如何？」

如此奇怪的契约很棘手。

若菈米莉丝要它「立刻打倒眼前的敌人！」，契约会立刻终止，加上期限就不一定了。

如果要它守在身旁，只要定期供给魔素即可，不过，未附身实体的情况下将会消耗过多魔素，那可不行。

若当下已经召唤一只，通常都不能追加召唤别的魔物。虽然有偏门可走。

这次必须让它就地答应当菈米莉丝的守护者。

因为那些原因使然，一定要跟它缔结契约。

「求之不得，我主！另外，报酬已经收到了。」

它爽快答应，太好了。契约顺利成立。

话说回来，真没想到召唤耗掉的魔素正好足以支付报酬。

刚才确实少了一大块，但我魔素量很高没问题。

大方多给果然是正确的选择。怪不得它毕恭毕敬。

订合情合理的契约不至于出事，假如用一丁点魔素召唤还强人所难，有可能被恶魔当场杀掉。

唯有召唤条件与契约相符合才能完全放心、确保安全。还是小心为妙。

好啦，恶魔召唤成功。

性格既不急躁也不鲁莽，这家伙给人冷静睿智的感觉。还好出现的恶魔不错，有达到要求。想必它会一并遵从制作人命令。

接著，我让高阶恶魔附到刚作好的人偶上。

简单来说，就是降灵。

人偶之于高阶恶魔尺寸过小，但它马上就习惯了。自主脱离魔体，与新的肉体彻底融合。它顺便确认身体的使用状况，看起来一切安好。

头明明跟我的面具一模一样，待恶魔附身却出现邪恶的表情，真有趣。

它脸上流露又惊又喜的感情。

「真不错，不愧是召唤主。我原以为要动这具身体需消耗魔力，让关节变形。这样一来，我就能随意操纵它。由它当宿体相当理想！」

喜欢就好。

在那之后，我按菈米莉丝和高阶恶魔的要求进行微调。

前前后后折腾一番，菈米莉丝的全新守护者终于诞生了。

「感觉怎样？」

「是。一句话，感觉很棒。物理干涉力的数值很高。相较于附在人类或魔兽身上，这具容器的攻击力自然不在话下，物理防御力更非那些容器可比拟。太棒了！这具身体真的很棒！」

它动动身体，边确认情况边向我回报。

恶魔若想对这个世界进行干涉，必须进行降灵。通常是动物或魔物当容器。这次改用「魔钢」造的人偶，好像没什么大碍。

用金属做也就罢了，还是最高硬度的「魔钢」。防御力自然偏高。

顺便补充一下，稀金属的沸点约莫高达五千度。相对的，「魔钢」对将近一万度的超高温亦有耐受性。还是具备自我修复能力的优质金属。

事实上，要循物理手段毁坏毁掉这具守护者极其困难。

确认完毕，高阶恶魔向我下跪。

「我对这具身体发誓，定会有所贡献。待守护该名妖精的百年契约终止，请让我在主人底下工作。」

它突然道出这句话。

百年后……到时我是生是死都不知道。此外，它搞不好会在百年服侍期内宣誓效忠菈米莉丝。别小看她，她好歹是个魔王。

「假如我到时还活著，是可以啦……」

「哈哈哈，您真爱说笑。不过百年时光，主人不可能死去。有了这项约定，我不收追加报酬。」

我的寿命——对喔，有多长啊？

我很少想这方面的事。没差，注定会死就会死。毕竟我都被随机杀人魔杀死过。

是说它好像很喜欢我。

或许我是容易让魔物亲近的体质。

既然它预计跟随我，没名字很不方便。

我的魔素只剩一半左右。依之前的「命名」经验来看，高阶魔物往往会从我这刨走一大坨。

高阶恶魔算高阶魔物。

实为a-，降灵对象强大就会加到足以匹敌a级的程度。以此类推，就这次的情况看来，它明显超过a级。

没差，都好啦。

「好！那么，你从今天开始就叫『贝瑞塔』。今后要效忠我跟菈米莉丝！好好努力。」

我灵光一闪替它命名。

因为它外观美丽，让我想到某把名枪也这么美。

一命完，无力感果然又来找我。这次我勉强撑住。燃料快没啦。

这家伙，居然不动声色夺走三成以上的魔素……

不简单。感觉它变超强。

我一替它「取名」，贝瑞塔就展开进化。各关节的球体成为核心，连接胸、头、腰、手、脚，如今球体表面出现一层皮膜。

看起来酷似人类。

那些透明皮膜相当通透，再加上内部的美丽构造，让人看得入迷。

面貌与我的面具相仿。

褪去漆黑色彩，长长的发丝焕发银色光芒。

人型恶魔释放奇妙的美感。

变化结束后，一件衣服套到它身上。

面具的眼窝处有红光闪耀。进化似乎告一段落。接下来，看看它从我这学到什么能力。

贝瑞塔起身，朝我深深一鞠躬。

「我乃『魔将人偶』贝瑞塔。此后将听令行事。」

那里出现一具诡异的人偶。

头是面具模样。无人知晓其真面目，破坏力强大。

接著它转向菈米莉丝，对她一鞠躬。

「菈米莉丝大人。您的命令即我主之声。容我保护您。」

菈米莉丝整体气势矮人一截，点头如捣蒜。

「知、知道了！就让你保护我！是你拜托我的喔！」

她努力摆出威严姿态，开口回应道。

就这样喽。

拿它来当圣灵守护像的替代品毫不逊色。

战斗力更高出两倍以上。

如此一来，我总算履行跟莅米莉丝的约定。

虽然它有点嚣张，变成出乎我意料的强大守护者。

刚刚动手做人偶时，菈米莉丝一直挑三拣四。结果把我惹毛，不小心卯起来做。各类武装全经贝瑞塔的魔力强化，强度上应该能让她满意才对。

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创出贝瑞塔，希望它或多或少能帮上一点忙。不过，贝瑞塔拿出真本事作战的画面让我不敢想，这是真心话。

当我忙著制作人偶时，孩子们正好睡著。

紧张和恐惧轮番找上他们，现在一放松就觉得安心。

至今强忍的苦楚找到解药，他们才会放宽心。

一帮小家伙枕著兰加发出安稳鼻息。回过头想想，我不需要睡觉，对孩子们来说睡觉却是工作之一。

睡好觉，快快长。

先等孩子们起来再说。打定主意后，我也跟著放松歇息。

隔天一早。

带著精神饱满的小朋友，我们一行人离开「精灵神域」。

孩子们顺利唤得精灵寄宿，性命不再垂危。

还实现静小姐的心愿，问题全都解决了。

这下我总算能放心返回魔国联邦，原本是这么想的……

离开迷宫后，我用刚学的追加技「空间移动」带孩子们折返英格拉西亚王国。连通空间需耗时数分，可是去过一次的地方能立刻重新前往，是非常方便的技能。

我不忘收回事前设置的逃生口魔法阵。我的「空间移动」用不到魔法阵，那样东西被我收回「胃袋」里。往后大概不会有机会用到。

一回到学园里，我马上联系优树。

跟他回报旅途发生的种种。还针对孩子们的未来发展细细讨论。

我曾想过把他们带回去，但给孩子学习环境更重要。

幸好这里正是一所学园，有不少优秀教师，基础教育自然不在话下，连魔法都学得到。

孩子们自个儿讨论亦做出决定，要留在这里学习。因为他们看我用那些魔法，知道学魔法有多方便吧。几个小毛头以为我会继续当教官，听我说要回国立刻哭了出来。

大伙儿打起精神对我说「毕业后一定会去看老师」。当然好，我很欢迎。

孩子们已经没事了。魔素量也压在平均值多一点点，得以过上寻常生活。就算有鉴定能力的人来看，应该也看不透真相。

这方面我已经跟优树深入讨论过。

「各国已经拋弃他们了，应该不会再次伸出魔爪绑人。那么做违反国际法，还会与我们自由公会为敌。」

「那不然这样好了，核发冒险者专用的身分证给孩子们，让他们当公会成员如何？」

「也对，如果那些孩子愿意，这么做或许不错。」

「都可，他们当学生的这段期间可以慢慢考虑。」

「说得也是。」

他们目前还是小孩子，但这个世界的成人年龄为十五岁。马上就会长大，可以加入自由公会。能凭自己的意志选择，抬头挺胸过自由自在的生活。

话说优树问过好几遍，问我最后是怎么解决的。

我没告诉他。优树以为孩子们只是变成一般人回归正常，这样就够了。

真相是精灵控制魔素并中和，不过，我没必要说。我怕他们被国家盯上，衍生新的问题。

孩子们今后的安排、教师移交皆顺利解决，我的任务也宣告结束。

他们有在进行基本的战斗训练，跟「拟态精灵」的沟通也逐渐习惯。

我趁这段时间出外踏青，卡巴尔他们还跑来找我玩。

商业买卖亦进展顺利，我去拜访摩迈尔时受到热情招待。他赚了一大票，令我感到欣慰。

每次回魔国联邦就会看到前来办事的冒险者增加，感觉很热闹。是说我差不多该回去了，不回可能会出问题。

——踏上归途的时刻来临。

启程当天。

「老师……你要走了吗？」

「克萝耶，不可以逼老师留下。」

「对啊！其实我也——」

「可是……」

看克萝耶都快哭了，我的心跟著痛起来——

开玩笑的。我会回去啦，反正随时都能用「空间移动」过来玩。

「哈哈哈，克萝耶还是一样爱哭。这个给你，打起精神吧！」

说完，我摘下戴在脸上的面具，再递给克萝耶。交出静小姐的遗物——曾经毁损又重新修复的「抗魔面具」。

不知为何，我自然而然将它交到克萝耶手中，克萝耶也毫不犹豫地接下。

「啊啊啊——！我也想要那个——」

「欸嘿嘿～被我拿了！」

克萝耶不再哭泣，这样就好。

至于一脸不甘的艾莉丝，我拿朱菜准备的学园制服送她当礼物。

「啊！」

「这些……该不会是要给我们的？」

有剑也跟盖尔的份，当然，也有帮良太准备。

五人的制服乍看之下跟其他学生没两样，却是用特殊布料加工制成的上等货。大伙儿兴高采烈地收「c卜。

「听好，要努力读书喔。离别是很心酸没错，但我们还有机会再见。放假记得过来玩。」

「「「是！」」」

孩子们破涕为笑，纷纷向我道别。

在笑容的环绕下，我启程离开王都。

人类城镇的生活晃眼即逝。

辛酸在所难免，不过，我得到无可取代的羁绊。

变成魔物后，要跟人类孩童接触难上加难。

一切都顺利无比。

————不对，事情顺利过头了。

在世上，羡慕、嫉妒等负面感情，常在当事人不为所知的情况下，悄悄酝酿于关系者的心中。

为了避免招人羡妒，我自认一路上走得步步为营。

不过，输入错误的资料，答案会跟著错乱。难得「大贤者」有办法沙盘推演，要是我问错问题，答案也会是错的。

魔国联邦一旦兴盛起来，某些势力就会因我国兴盛蒙受损失。我当然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不料事情的发展速度、规模远远超乎预期。

最终导致——

我来到这个世界转生成史莱姆，才会憧憬人类生活。

以及跟异界访客交流。

希望能实现这些渺小愿望，打下让另一个故乡「魔国联邦」进一步发展的根基。

从某个角度来说，我成功了，却又失败得很。

我只是一般人，还不了解政治跟国家是怎么一回事。不懂冷酷的利己主义——马基维利（君主论）。

命运加速催化事态进展，决定我今后的动向。

和平的时代落幕，战乱之世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