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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致命的披肩(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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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一点儿白兰地。”我答道。

“我没事了。”尼克打起精神说道。

“能回答几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

警官清了清喉咙,走到尼克身旁。尼克朝他惨然一笑。

“这次不是因为我违反交通规则了。”她说道。

我猜他们以前可能认识。

“这件事非常糟糕,巴克利小姐,”警官说道,“我感到很难过。幸好我们久闻大名的波洛先生也在这里,跟他在一起我们相当自豪。他很肯定地告诉我,说有天早上有人在宏大酒店的花园里朝你开过枪,是这样的吗?”

尼克点了点头。

“我以为那是一只黄蜂,”她解释道,“其实不是。”

“在这之前,你还碰到过其他一些奇怪的意外?”

“是的……接二连三地发生,至少有些奇怪。”

她把那几件事情简短地叙述了一遍。

“和我们听说的一样。但今天晚上你的堂妹怎么会披上你的披肩呢?”

“我们进屋来拿衣服——在外面看焰火确实有些冷。我先是把披肩扔在沙发上,然后跑到楼上去换我现在穿的衣服——薄薄的海狸鼠皮衣。我还帮赖斯太太从她的房间里拿了一条披肩,就是靠窗边地板上的那一条。这时玛吉说她找不到自己的外套了。我说一定在楼下,她就下楼去找,结果还是没找到。我想肯定是落在车上了。她要找的是一件粗花呢外套,她没有皮的。然后我说我可以给她拿一件我的穿。可是她说不用了,如果我不用的话,她想披我那条披肩。我说当然可以,但就怕不够暖和。她说够了,因为约克郡比这儿要冷多了。她随便披上点就行。然后我说没问题,叫她再等一会儿我就出去了。但是当我出来……出来时……”

她再也说不下去了。

“别难过,巴克利小姐。请告诉我,你听见的是一声枪响还是两声?”

尼克摇了摇头。

“没听见……我只听到放焰火和爆竹的声音。”

“那倒是,”警官说道,“在这种情况下是听不到枪声的。有个问题我还想问一下,不过我觉得问了也是白问。关于那几次袭击你的人,你有什么线索吗?”

“我一点儿想法也没有,”尼克说道,“我实在想不出。”

“你当然想不出,”那警官说道,“我觉得就是一个嗜杀成性的疯子干的。这件事太棘手了。好吧,小姐,今天晚上我就不再打扰了。对于你的不幸我深表同情。”

格雷厄姆医生向前走了几步。

“巴克利小姐,我建议你不要再待在这儿了。我跟波洛先生商量了一下,我知道有一家非常好的疗养院。你受的刺激太大了,需要彻底静养……”

尼克没有看他,而是把目光投向了波洛。

“是因为……因为我受了刺激?”她问道。

波洛走到她跟前。

“我希望你感到安全,我的孩子,而且我也希望你在一个安全的地方。那里会有一个护士,一个好得不得了的护士,她会整天在你身边。只要你醒过来招呼一声,她就会过来。懂吗?”

“嗯,”尼克说道,“我懂,但是你不明白。我不再害怕了,我根本不在乎了。如果有人一心想杀我的话,他一定办得到。”

“嘘,嘘,”我说道,“你太紧张了。”

“你不明白,你们谁也不明白!”

“我觉得波洛先生的安排很好,”医生轻声插了一句,“我开车送你去吧。我们还要给你吃点药,让你好好休息一夜。你看怎么样?”

“我无所谓,”尼克说道,“随便你们安排吧,我不在乎。”

波洛把手按在她的手上。

“我知道,小姐,我知道你的感受。我在你面前,心里满是羞愧和歉疚。我承诺过要保护你,但没有做到。我失败了,我后悔莫及。但请相信我,小姐,这次失败深深地刺痛了我的心。如果你知道我有多痛苦,你一定会原谅我的。”

“算了,”尼克仍然无精打采地说道,“不要怪自己了。我相信你已经尽了力。肯定没有人比你做得更好了。请别难过。”

“你真是宽宏大量,小姐。”

“不,我……”

话还没说完,乔治·查林杰就撞开门冲了进来。

“怎么啦?”他叫道,“我刚到就看见门外有警察,还听说有人死了。究竟是怎么搞的?看在上帝的分上,快告诉我。是……是尼克吗?”

他的语气如此痛苦,令人不忍卒听。我突然意识到,波洛和医生恰好挡住了他的视线,他无法看到尼克。

还没等别人来得及回答,他又重复了他的疑问。

“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尼克没有死吧?”

“没有,我的朋友,”波洛温和地说道,“她还活着。”

说完,波洛侧退了一步,于是查林杰看见了躺在沙发上的尼克。

有那么一会儿,查林杰似乎难以置信地瞪着尼克,然后,他像个醉汉似的踉跄了一步,嘀咕道:“尼克……尼克!”

他突然在沙发旁跪了下去,双手捂住脸,用沙哑的嗓音哭着说道:“尼克……我亲爱的……我以为你死了。”

尼克想要坐起来。

“没事了,乔治。别像个白痴,我很好。”

他抬起头来,四下打量。

“但是不是有人死了?警察说的。”

“是的,”尼克说道,“是玛吉,我可怜的好玛吉。啊……”

她的脸抽搐着。医生和波洛走上前来。格雷厄姆医生把她扶了起来,他们一起扶着尼克离开了房间。

“你越快躺到床上越好,”医生说道,“我马上就开车送你过去。我已经叫赖斯太太帮忙把你要用的东西包好了。”

不一会儿,他们就消失在门外了。查林杰抓住我的胳膊。

“我不懂,他们要把她带到哪儿去?”

我告诉了他。

“哦,我明白了。那么,黑斯廷斯,看在上帝的分上,快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多可怕的悲剧呀!那可怜的姑娘!”

“先喝点儿酒吧,”我说道,“你都快崩溃了。”

“我才不在乎呢。”

我们走进餐厅。

“你瞧,”他放下兑苏打水的威士忌酒杯,说道,“我还以为是尼克呢。”

乔治·查林杰的感情是毋庸置疑的,再也找不到谁爱得比他更不加掩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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