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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埃及(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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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是一样东西,”她告诉我,“却也可能是另一样东西。”我不由得想起自己的橘子皮冰屋。

“如果你想一件事想得够久,”她在解释,“很有可能,那件事就会真的发生。”她拍拍脑袋,“都在脑子里呢。”

我母亲相信,如果你为某件事长久祈祷,它就会成真。我问艾尔西,这是不是一码事。

“上帝在万事万物之中,”她若有所思地说,“所以,总是一码事。”直觉告诉我,母亲是不会同意这样说的,可她不在,所以也就无所谓了。

我和艾尔西玩“卢多” 、“吊死鬼”,探访时间快结束了,她在临走前又给我念了一首诗。

其中有一句是这样的:

万物倒塌又被重建,

唯建造者再度欢愉。

这句我懂,因为几周来我一直在坚持搭建我的橘子皮冰屋。有些日子里,只落得个巨大的失望,另一些日子里几乎大获成功。那是需要平衡和期望的巧活儿。艾尔西总让我加把劲儿,还叫我别去理会护士们。

“用黏土就容易多啦。”有一天,我抱怨了。

“但就没这么有趣啦。”她说。

等我终于出院时,听力恢复了,我的自信心也康复了(多亏了她)。

我必须跟艾尔西回家,并和她住几天,直到我母亲从维冈回来,她在那儿帮“迷途人协会”审计账目。

“我找到了一份新乐谱,”她在公共汽车上对我说,“幕间表演里有七头大象。”

“叫什么名字?”

“《阿比西尼亚之战》。”

显然那是极有名的,富含维多利亚情趣,就像阿尔伯特王子。

“还有什么好玩的?”

“倒是没啥了,眼下上帝和我互不干扰。偶尔会有这种情况,所以我得空就去装饰房子。没什么花哨的,无非是擦擦护墙板。但当我和上帝在一起时,就完全没时间干别的了!”

到了家,她神秘兮兮的,让我在门厅里等一会儿。我听到她在屋里窸窸窣窣地摆弄什么,兀自嘟嘟囔囔的,还有什么东西吱呀吱呀地响。最后她终于推开门,气喘吁吁地大声宣布:

“上帝宽恕我,但这东西太烦人了。”

扑通一声,她把一只大箱子搁在桌上。

“打开吧。”

“这是什么?”

“别管啦,快打开。”

我扯开包装纸。

那是只圆顶的木盒,里面有三只小白鼠。

“沙德拉、米煞和亚伯尼歌,在烈火的炉中。”她的上唇牵出了一抹微笑。“瞧,我亲手画的火焰。”

只见盒子后板上有一片怒气冲冲的火舌,全是用橘色的颜料画上去的。

“也可能是五旬节啊。”我提出不同见解。

“噢,是的,通用的。”她表示同意。

老鼠们无动于衷。

“瞧,我还做了这些呢。”她在手袋里摸索,掏出两尊胶合板做的人像。两人都涂成了鲜亮的颜色,但一个明显比另一个要有神性,因为有翅膀。她看着我,得意扬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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