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3(1/2)
2007年12月15日
艾琳坐在房子外的车里。旁边的座位上放着一个信封,里面装着离婚协议书。她把孩子都送到了路易丝那儿。屋里的一只狗把它的腿撑在床边的沙发上,盯着窗外的她,耳朵警觉地竖着。
“你也知道,是不是?”她与那只狗对视着。
一进门,她就大声喊吉尔。她的声音听起来平淡无奇。
“我在打电话。”吉尔从楼上回答道。
她在餐桌前等候。餐桌的木头刻意做成千疮百孔的样子,遍布人工雕琢的虫眼,每一处创痕都精心打磨过,好像不知多少代人传下来的。桌上有一只叉子。她轻轻敲打着木头桌面。墙上曾经把弗洛里安吓了一跳的镜子在微微晃动,影影绰绰。
“我还在等你。”过了一会儿,她又向楼上喊去。他已经忘记她在楼下。楼上又响起一阵通话声,然后他说了再见。
“怎么了?”
他的言辞谨慎而克制。昨天,他们几乎没有任何对话。
“请坐下说。你能坐下说吗?”
吉尔看到了信封。
“那是什么?”
艾琳如实以告。
他脸上浮起一抹微笑,头侧向一旁,手抓住了椅子。他颓然倒下,双膝跪在地上,跪了一会儿,然后当作什么也没发生似的站起身,把狗赶出房间,然后关上了门。
“干什么?”她说,“把狗放进来。”
“好啊,离婚协议真是个惊喜!”
他用手抹着脸,说了一遍又一遍,忽然伸出手,指着艾琳。她后退了几步。门外的狗狂吠不止。他的脖子上泛起一层红晕,一路蔓延到耳朵,再到眼镜后。
“对不起。”她说,虽然她告诉过自己不要说对不起。
“对不起?真的吗?”
他又伸出手,冲着离婚协议书挥舞拳头。
“拿回去!”
他穿着一件暗红色的针织衬衫。艾琳试图绕过他去开门,碰到他身体时,发现衬衫全湿了,她不由得吃了一惊,到底怎么了?他叫喊的时候,整个身体也在叫喊。他小心地抱着她,手臂愈来愈紧,勒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我不在意那个男人,”他的头埋在她头发里,“你有几个男人我全不介意。至于离婚文件,我也不接受,我不会签字的,不会让你走。”
她试图挣脱他,但他阻拦时把她推倒在地上。他哭泣的声音仿佛肝肠寸断,仿佛大树被连根拔起。
“我不介意他们,我不介意。”他不断重复着,把她抱得更紧。她想从他身下脱身,又推又打又砸,就好像在和一张巨大的沙发搏斗。他把自己变得硕大无比,不为任何反抗所动,把自己所有的重量压到搂住她胸口的手臂上,用腿按住她的腿。他用另一只手把她的裤子脱到大腿下。狗在挠着门。她拼命和他撕扯,可他丝毫不以为意,用腿把她并紧的膝盖撬开。他仍然呜咽着,抚摸着她,她则紧紧抱着自己,不让他近身。忽然他又不哭了,愤怒奔涌至他的喉咙。他把她的牛仔裤扯到膝盖下,恨恨地盯着她,强硬地进入她的身体,在地板上向前推去。她的头顶到了墙壁上,随着他的每次挺动撞击着墙面。他到了高潮,而她没有。事毕之后,她把自己拖到楼上的浴室,锁好门脱下衣服,茫然地站了一会儿。几分钟后,她爬进了浴盆,在腾腾的热气中高潮了很多次,手止不住地痉挛。忽然,她放声大笑。
“出什么事了?”吉尔站在门口柔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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