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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六、空地上大骂七声会有什么后果(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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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把他那金发卷曲的头往后一仰,以不可一世的神气眯缝着眼睛,说:“人家有个当副主教的傻瓜蛋哥哥哩!”

“上帝的角!”孚比斯叫道,“可敬的人!”

“去喝两杯吧,”约翰说。

“上哪儿呢?去‘夏娃的苹果’酒店?”

“不,队长,咱们去‘老科学’酒店吧——‘老太太锯提把’:这是连音谜(101)呀!我喜欢这个。”

(101)在法语里,“老”的阴性又意“老太太”,“科学”的读音拆成两段,恰好意为“锯—提把”。是为连音谜。

“滚它的连音谜,约翰!‘夏娃的苹果’那儿的酒好;还有,大门旁边有一架向阳的葡萄藤,我每次坐在下面喝酒,都很惬意!”

“好吧,就去看夏娃和她的苹果(102),”学生说,挽着孚比斯的胳臂,“顺带说一句,亲爱的队长,您刚才说什么‘割咽街’,太寒伧。现在已经不说这种大粗话了,得说‘割喉’街。”

(102)“苹果”又意“乳房”。

哥儿俩开路前往“夏娃的苹果”酒店。自不待言,他们先捡起了钱,而副主教尾随他们。

副主教跟在后面,面色阴沉,失魂落魄。这难道就是那个“孚比斯”:他那该死的名字,自从副主教同格兰古瓦那次谈话以来,就总是缠扰他的一切思想?他没法肯定。但是,这毕竟是一个“孚比斯”,单单这个有魔力的名字就足以使副主教蹑手蹑脚紧紧跟随这一对没脑子的朋友,偷听他们的交谈,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密切注意而又忧心忡忡。其实,要听见他们所说是再容易也不过了,既然他们说话声音那么大,让过往行人大体上听见他们的体己话也满不在乎。他们所谈无非是决斗、姑娘、喝酒、胡闹。

到达一个街角,从附近十字路口传来一阵巴斯克手鼓的声音。堂克洛德听见军官对学生说:

“雷!快走!”

“怎么啦,孚比斯?”

“我怕让吉卜赛姑娘看见。”

“什么吉卜赛姑娘?”

“有一只母山羊的小姑娘。”

“爱斯美腊达?”

“正是,约翰。我总是记不住她的鬼名字。快跑,否则她会认出我的。我不愿意让这个姑娘在街上跟我搭讪。”

“您尝过她的滋味,孚比斯?”

说到这里,副主教看见孚比斯冷笑一声,倾身贴着约翰的耳朵,轻轻说了几句什么。接着,孚比斯哈哈大笑,以胜利者的姿态摇摇脑袋。

“当真?”约翰说。

“凭我的灵魂发誓!”孚比斯说。

“今天晚上?”

“今天晚上。”

“您敢肯定她一定来?”

“您真是疯了吧,约翰?这种事情还有什么可以怀疑的?”

“孚比斯队长,您可真是交桃花运!”

副主教听见了全部的谈话内容。牙齿直打战,不可掩饰地浑身哆嗦。他停了一会,靠着一块界石,喝醉了酒一般,接着仍然紧跟着这两个欢天喜地的混小子。

等到他跟上他们,这两个人已改变话题,只听见他们尖声怪气地高唱古老的歌谣:

小方块宫的孩子

让自己像小牛犊被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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