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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风尘结客(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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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大街上高呼酣斗,胆小的缩在被窝里不敢出头,胆大的开了窗子偷偷张望,但见这髯须汉子如此凶悍可怖,胆大的也是不敢出来劝架。

在这条街道上有另一间客店,客店里有个单身女客,是个二十来岁的少女,听得厮杀之声,好奇心起,此时也正在打开窗子,伸出头来,一看之下,不禁吃了一惊,心道:“果然是尉迟叔叔,这可真是巧遇了。这少年却不知是什么人,居然能够抵挡他的快刀!”原来这髯须汉子是她父亲的好朋友,她就是因为听得这髯须汉子的酣斗高呼之声,这才打开窗子的。

髯须汉子刀法一紧,越展越快,俨如长江大河,滚滚而上。杀得性起,霹雷似的一声大喝跟着便是一招杀手!他接连大喝三声,孟元超也接连退了九步。当真是攻如雷霆震怒,守如江海凝光。一攻一守,并臻佳妙。孟元超虽然是授连退了九步,那髯须汉子在急切之间也伤不了他。不过,虽然如此,孟元超亦是大汗淋漓了。

孟元超心里想道:“那黑衣汉子想必去得远了,我已是尽力而为,也算对得住他啦。再斗下去,只怕我可要自身难保!”

髯须汉子喝道:“哪里走!”呼的一刀劈去,孟元超背转身子,还了一招“白鹤展翅”,“当”的一声,双刀相磕,孟元超身形向前一晃,似乎就要跌倒,脚下却是踏着“醉八仙”的步法,借着对方那股力道的冲击,脚尖轻轻一点,果然就像“白鹤展翅”般的飞了起来,掠上了一间民房的瓦面。

髯须汉子心里赞道:“好轻功!”身形平地拔起,跟踪扑上,长刀刺出。他这一刀本来可以恰好刺着孟元超的足跟的,心念一转,出刀稍为缓慢,这就差了半寸没有刺着。

髯须汉子跳上屋顶,举目一看,只见孟元超已是向西而去,和那黑衣汉子刚才逃跑的方向恰恰相反。

孟元超的用意十分明显,他是要使得髯须汉子 ”一个少女从窗口钻出,也跳上来了。尉迟炯又惊又喜,叫道:“无双,是你!”

原来这个少女正是在苏州找不着孟元超的那个林无双。可惜她不知道她所要我的人刚才就在她的面前。

髯须汉子又惊又喜,说道:“无双,你怎么也到了这儿”

林无双道:“说来话长。尉迟叔叔,和你交手的那个人是谁”

髯须叹子道:“我的事也是说来话长。无双侄女,你来得正好,你先帮我个忙再说。”

“请叔叔吩咐!”

“你给我去追这小子,这小子的武功很强,你小心点!”

林无双道:“是!”心里想道:“尉迟叔叔嫉恶如仇,那人一定是个无恶不作的大坏蛋了!”

林无双一个“是”字出了口,立即跳下民房,双脚朝着孟元超逃跑的方向奔去。

髯须汉子正要跑回客店,骑上他那匹红鬃马去追黑衣汉子,忽地心念一动,又再用“传音入密”的内功向林无双传话:“你小心应付,是可以对付得了那小子的。不过,你也不必杀了他,最好将他缠住,不让他跑掉就成。待会儿我会来找你的。”

“知道啦!”林无双已经跑出了这个小镇,她也是用“传音入密”的内功,在远处应声回答的。

“知道啦”这三个字清脆得就好像是在髯须汉子耳边说话一般。髯须汉子心中大喜,想道:“无双这小妮子可真是要令我刮目相看了,相隔不过三年,她的内功造诣竟然精进如斯,差不多都可以赶上我了。那小子和我恶斗了一场,无双这小妮子纵然胜不了他,也是决计不会败给他的了!”

髯须汉子放下了心,便立即跑进那间客店的马厩,将地的那匹红鬃马牵出来。马厩里是堆满了马粪的,髯须汉子是个急性子的人,旋风似的跑进马厩,没有留神,给马粪污了衣裳,弄得一身臭气。

髯须汉子又恼又气,心里骂道:“不知是那贼厮,还是那臭小子子的好事,胆敢捉弄老子!哼,总之是他们两人之中的一个,不会有第三个了。那姓石的贼厮在我的手里,固然是要抽筋剥皮,那臭小子我也得塞他一口马粪!”他可没有想到,将马粪堆在门口,却是这客店老板的主意。

孟元超在路上飞跑,心中也是甚为气恼,这是他第一次败得如此狼狈,未免要有点恼那黑衣汉子不够朋友了,“若不是他胆小如鼠,先自逃跑,我与他联手,决不至于要大败而逃!”孟元超心想。

正自气恼之际,忽觉背后似乎有人追来!

孟元超回头一看,看见追来的是个少女,不觉怔了一怔,暗自想道:“这位姑娘的年纪看来和小师妹也差不多,轻功却恁地了得!若不是我练过听声辨器的功夫,几乎听不出她跟在我的后面,可是她为什么要跑来追赶我呢难道她也是清廷的鹰爪不,不!这样美貌的姑娘,决不会当上清廷的鹰爪的,我怎么可以胡乱猜疑她呢!”

孟元超正自觉得自己的联想荒唐,一时间拿不定主意要不要问她,那少女见他回过头来,已是先发话了:“你跑不了啦,给我站住!”

孟元超吃了一惊,说道:“看你不出,原来你是那髯须贼汉的帮凶!”

林无双斥道:“休得胡言!要命的快把兵刃抛下,由我处置!”她见孟元超剑眼虎目,英气逼人,不大像是一个坏人,心里想道:“尉迟叔叔只是要我将他缠住,我也不想伤他,但愿能够免了这场厮杀。”

林无双叫他抛下兵刃,在林无双是一番好意,但孟元超听了,却是不由得心头火起,纵声笑道:“孟某走南闯北,也曾会过不少英雄好汉,还没有人敢要留下我的兵刀!哼,看在你是个女流之辈,我也不与你一般见识,你追得上,就追来吧,我可要失陪了!”

林无双最恼人看不起她,怒道:“好哇,你敢小视姑娘!你这可真是敬酒不吃要吃罚酒了!”

孟元超存心和她较技,立即加快脚步,使出了“八步赶蝉”的上乘轻功,哪知他因为恶斗了一杨,气力不无消耗,本来他的轻功和林无双也是不相伯仲的,但不到半柱香的时刻,就给林无双追上了。

林无双用了一个美妙的身法,从孟元超身旁擦过,回过头来,堵住他的去路,冷笑说道:“我说你跑不了你就跑不了,哼,看你还敢目中无人么”

孟元超冷冷说道:“跑得了跑不了,你还要问过我这口宝刀!你现在口出大言,未免言之过早!”

林无双道:“好,那就动手吧!”孟元超握着刀柄,淡淡说道:“我岂能占你的便宜,你不是要拿我吗闲话少说,你出招吧!”

林无双动了气,想道:“这厮不识好歹,也只好让他受点伤了!”当下刷的一剑便刺过来,喝道:“接招!”这一招她使的是扶桑派剑法中最为精妙的一招刺穴绝招。

孟元超也是不该稍有轻敌之心,待见到林无双一剑剁来,这才知道厉害,剑光刀影之中,只听得“嗤”的一声,孟元超的衣襟已是给剑尖穿过,林元双给他的刀背一磕,长剑震动,嗡嗡作响,虎口也是不由得感到一阵酸麻!

这一下两人都是吃惊不小!

孟元超想不到林无双的剑术如此精妙。心中暗暗叫了一声“惭愧!”轻敌之念,登时一扫而空。

林无双也是不由得不暗暗叫了一声“惭愧”,想道:“他和尉迟叔叔恶斗了一场,居然还是这么了得!尉迟叔叔把这担子交给我,我若是给他跑掉,有何面目再见尉迟叔叔好在尉迟叔叔就要来的,我且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吧!”

林无双打定了主意,剑法登时一变,剑法轻灵,衣袂飘飘,踏着凌波微步,倏进倏退,忽东忽西,身与剑合,俨如流水行云,毫无沾滞!

孟元超使开大开大阖的刀法,一口气劈了六六三十六刀,连林无双的衣角都没沾着,想摆脱又摆脱不了,不由得心中焦躁起来,原来林无双记起了髯须汉子的吩咐,只是设法将孟元超缠住,却不与他硬拼。她的打法乃是一出即收,稍沾即退,但不论孟元超走到哪个方向,她的剑尖也就指到哪个方向。孟元超又不想下重手伤她,如何摆脱得了

孟元超心中焦躁起来,想道:“对敌人慈悲就是对自己残忍,我既然知道了她是朝廷鹰犬,难道还要惜玉怜香!”想至此处,一咬牙根,一刀紧过一刀,每一刀都是用重手法劈出!

林无双香汗淋漓,也是银牙一咬,说道:“你是要逼我伤你了!”眼看无法遮拦,倏的身随剑转,使出了一招两败俱伤的剑法。

扶桑派的剑术与中原各大派都不相同,这一招拼着两败俱伤的剑法使得奇诡无比,孟元超在奋身搏击之中,如何闪躲得开了只听得“嗤”的一声,剑尖已是在孟元超的左臂划过。

此际,林无双只要使劲削下去,孟元超的一条手臂就要和身体分家,林无双不忍下手,心里想道:“尉迟叔叔叫我除非万不得已,否则最好不要伤他,我何必令他残废”心念一转,剑尖缩回。

孟元超是正在奋身搏击之中的,突然对方的剑尖指到,躲避已来不及,大吼一声,一刀就劈下去。可是就在这霎那之间,只觉左臂只是好像给蚂蚁叮了一口似的,并不如何疼痛,对方的剑倏的就收回去了。孟元超是个武学的大行家,当然知道对方这一剑足以将他一条手臂削掉,林无双突然把剑收回,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难道我要杀她,她对我却竟然有慈悲之念”心念电转之间,孟元超那一刀虽然因为来不及收回,仍然劈了下去,可是他所发的那股劲力,却是收了几分,“当”的一声,刀剑相交,火星蓬飞,林无双一个“细胸巧翻云”,倒纵出三丈开外!

这一刀孟元超若是用全力劈下去的话,林无双即使能削掉他的一条手臂,自身亦是必定要受重伤,甚至还可能丧在孟元超的刀下。

林无双的武学造诣不在孟元超之下,孟元超宋用全力,在刀剑接触的那一霎那,她也是立即察觉到了。像孟元超一样,林无双大感意外,“看来此人倒也不是穷凶极恶之辈。”林无双心里想道。

孟元超喝道:“你还不让路吗”林无双一个“细胸巧翻云”,倒纵三丈开外,仍然堵住孟元超的去路。

林无双面上一红,说道:“多谢你手下留情,但你要逃跑、可是万万不能!我答应了尉迟叔叔不能让你跑掉的!”

孟元超虎眉一坚,说道:“你没有削掉我的手臂,我心里明白。你不用领我的情,我也不用领你的情,咱们算是扯个直吧。但你既然一定要与我为难,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你打算杀我也好,不杀我也好,你不让路,我就非杀你不可!”

林无双叹了口气,说道:“可惜了你这副身手,听你这么说,你是决不肯悔过的了!唉,那也没有办法,我打得过你也好,打不过你也好,总之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罢啦!”

藏之中而形之外,林无双心中藏着为孟元超惋惜之情,脸上也不知不觉的显露出来。孟元超心中一动,不禁如此想道:“她倒是有几分像小师妹,只是看她的脸,也是像小师妹一样的圣洁纯真!唉,谁知她却是甘心助纣为虐!”

想至此处,不觉也是叹了口气,冷冷说道:“可惜,可惜!”

林无双柳眉微蹩,按剑说道:“可惜什么”

孟元超道:“卿本佳人,奈何作贼!”

林无双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孟元超大声说道:“可惜你这样一位美貌的姑娘,竟甘心作清廷的鹰犬!”

“你说什么,我是清廷的鹰犬”突然间林无双心头怦然一跳,她记得金逐流和她说过,孟元超是以快刀在江湖上闯出“万儿”的。“这人的快刀能与尉迟叔叔匹敌,他刚才好似又自称孟某”

“你姓什么”林无双连忙问道。

孟元超怔了一怔,他想不到林无双突然间会问他的姓名,怔了一怔之后,以诧异的眼神盯着林元双说道:“你不是因为已经知道我是钦犯才来追捕我的么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孟元超是我,我就是孟元超!”

林无双大吃一惊,失声叫道:“原来你就是孟元超,这可真是大大的误会了!”

孟元超诧道:“什么误会”

林无双道:“我前几天还到过你的家里呢,找你不着!”

孟元超更是奇怪,“你为什么找我”

林无双道:“有清廷的鹰犬要找你的麻烦,我是替金逐流给你通风报信的!”

孟元超道:“你说的可是山东东平县的余大侠金逐流。”

林无双道:“不错,他们夫妇听到了风声,立即叫我问你通风报信!”

孟元超半信半疑,道:“此话当真”

林无双道:“我骗你干什么,我在你的家里还碰见你的好朋友宋腾霄呢!不信,你将来可以问他!”

孟元超又惊又喜,说道:“原来腾霄也回到了苏州了!他和你说了些什么有一个江湖上著名的神偷快活张有没有和他一同回来”

林无双目光一瞥,看见孟元趟的伤口正在流血,内疚于心,便道:“我只见着宋腾霄,他是独自来的。嗯,那晚的事说来话长,我且给你裹伤再说。唉,我真是对你不住,失手刺伤了你,你痛不痛”

林无双插剑入鞘,却掏出了金创药,走过去便给孟元超敷伤。敷好了伤口,又给孟元超包扎伤口。

俗语说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孟元超的伤口正在流血,假如林无双是存心不良的话,只要给他敷上了见血封喉的毒药,任凭孟元超内功多好,当堂就得一命呜乎。但说也奇怪,孟元超深知江湖上人心险诈,对林无双加是毫无猜忌之心,一见了她脸上那副忧急的神情,打从心眼里就觉得她可以信赖,坦然的伸出手臂,让她敷药裹伤。

其实孟元超受的只是一点轻伤,他身上也带有金创药,本来无须林无双为他料理,孟元超只是因为要让林无双知道他是相信她的,这才接受她的好意,但林无双心地无邪,可没有想到他这层用意。

孟元越的伤本来不重,给林无双的纤纤玉手一摸,只觉得好像有一股暖流流过全身,有说不出的舒服。孟元超笑道:“你的药真灵!一敷上去,我的痛立即就没有了。”林无双噗嗤一笑,说道:“哪有这样快的,你别骗我。”

两人正在相视而笑,忽听得马蹄声有如暴风骤雨,林元双叫道:“尉迟叔叔,你回来啦!”

髯须汉子刚好看见他们亲热的情景,呆了一呆,跳下马来,叫道:“无双,你,你这是怎么一回事。”

林无双笑道:“尉迟叔叔,这次你可走了眼,看错人啦!”

此言一出,髯须汉子和孟元超都是不禁吃了一惊,不约而同的问道:“他是谁”

林无双已经替孟元超扎好伤口,当下就放开他的手说道:“尉迟叔叔,你见闻广博,想必知道小金川有位少年好汉名叫孟元超”

髯须汉子又惊又喜,说道:“你就是孟元超”

孟元超道:“正是在下。”

髯须汉子哈哈笑道:“这可真是不打不相识了!”

孟元超听得林无双叫这髯须汉子做“尉迟叔叔”,蓦然想起了一个人来,失声说道:“尊驾可是关乐大侠尉迟炯”

髯须汉子纵声笑道:“什么大侠不大侠的,我的年纪比你大倒是真的。我不和你客气,你叫我一声大哥,我称你一声老弟!”

孟元超这一下更是喜出望外,心里想道:“人人都说关东大侠尉迟炯豪气干云,雄风迈俗,当真是名下无虚!”

原来尉迟炯乃是关东马贼出身,曾经干过许多轰轰烈烈的事,例如盗青海进贡的御马,劫大内总管萨福盈的寿礼,这两件脍炙人口的事情,就是他的杰作。他在中原闹得天翻地覆,前几年又潜回辽东,做了十三家牧场的总场主。

这次孟元超奉命联络各方豪杰,这位关东大侠尉迟炯也正是他所要联络的英雄之一。

孟元超道:“好,恭敬不如从命,那我就高攀了。尉迟大哥,不说你不知道,小弟正是奉了冷铁樵萧志远二位大哥之命,要到关东拜会你的。想不到在这好碰上大哥,真是幸何如之!”

尉迟炯道:“老弟不必客气,你这几年的名头也闯得很不小啊!但我有一事不明,你是小金川义军中的好汉,却何以要舍命护那姓石的家伙”

孟元超道:“那人是谁”

尉迟炯道:“哦,你不知道他是谁吗你是怎么上了他的当的。”

孟元超把那黑衣汉子的谎言和盘托出,尉迟炯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说道:“这贼厮鸟倒是真会撤谎,他是清廷的鹰爪,却颠倒过来说我!抓着了他,我可得先涂他一口马粪,再拆他的骨,剥他的皮!”

尉迟炯衣上的马粪已是揩抹干净,但臭气仍然隐约可闻,孟元超情知他定是着了店主的道儿,暗暗好笑,说道:“尉迟大哥,你还没有告诉我这贼厮鸟是谁呢”

尉迟炯道:“这贼厮鸟是御林军的副统领石朝玑。他本来是独脚大盗出身,和我也是相识的。我这次特地跑来,跑到这条路上,就是因为得到了风声,知道他曾经在苏州出现,料想他这两天必定渡江北归,是以来追踪他的。”

孟元超吃了一惊,暗自想道:“他曾在苏州出现莫非就是因我而来”孟元超是个精明能干的人,当下也就立即恍然大悟,说道:“哦,原来他用的是借刀杀人之计!”

想起自己曾经要和他共榻同眠,不禁心里叫了一声“好险!”

尉迟炯恨恨说道:“这龟儿不知躲到哪里去了,早知你是孟元超,我应该多跑几圈,四下搜寻他的。”原来尉迟炯因为放心不下林元双,故此在跑了两条岔路,搜到了十里开外,都找不着石朝玑,就匆匆的赶回来了。

林无双笑道:“尉迟叔叔,你要找他算帐的人,从来没有一个逃得脱你的快马快刀,这次找不着,也不过是让这贼厮鸟多活些时而已,别生气啦!”

尉迟炯甚为高兴,说道:“你这张小嘴儿倒是真会说话,好,那就不提这贼小子啦,无双,我倒想问你,你却又是怎么认识孟元超的”

林无双道:“我是逐流大哥叫我去找他的,他们曾经告诉我孟大哥使的也是快刀,其实我早就应该想到是他的。”

林无双此时才有空暇将她在云家废园那一晚的遭遇说给孟元超听,不过她因为不愿意“家丑”外杨,没有说明宗神龙是她师叔。

孟元超听了,又是恼怒,又是欢喜,恼怒的是清廷的鹰犬一批接着一批,定要把他置之死地。但欢喜的却有两件事情,一是他平生最为仰墓的金大侠金逐流对他如此垂青——为他尽心尽力,还特地派了人来帮忙他。二是宋腾霄已经回到苏州家里,他的心愿是很有希望可以实现了。“此时腾霄想必正在和小师妹谈笑,或是为她唱支曲子,替她解闷吧”孟元超心想。

当下孟元超再次向林无双道谢,说道:“我正是要去拜见金大侠,想不到你先来了。”

尉迟炯望了林无双一眼,说道:“那么你们正好一路回去了。”

林无双道:“不,我想到别处走一趟,孟大哥,你见到他们,麻烦你替我说一声,他们就明白了。”

尉迟炯忽道:“孟老弟,你要联络的人,除了我和金逐流夫妇之外,还有哪些”

孟元超道:“还有金大陕的师兄江大侠,和天地教的教主林道轩、红缨会的舵主厉南星等人。”

尉迟炯笑道:“那么你就不必到金大侠的家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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