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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赌酒显能(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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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左名都,竹西佳处,解鞍少驻初程。过春风十里,尽荞麦青青。自胡马窥江去后,废池乔木,犹厌言兵,渐黄昏,清风吹寒,都在空城。

杜郎俊赏,算而今重到须惊。纵豆寇词工,青楼梦好,难诉深情。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念桥边芍药,年年知为谁生”

后面还有几行小字,是说明写这首向的来由的,“淳熙丙申年间,予过维扬。夜雪初霁,养麦弥望。入其城则四顾萧条,寒水自碧,暮色渐起,戍角悲吟,子怀怆然,感慨今昔,因自度此曲。千岩老人以为有‘黍离’之悲也。”“黍离”是《诗经》中的一篇,周室东迁,大夫行役至宗周,见故宗庙宫室尽为禾黍,悯周室之颠覆,彷徨不忍去而作是诗。那是更明显的“故国之思”了。

姓韩那客人赞道:“好,词好,这段小序也好,廖廖数十字,写情写景,都极感人。”

姓刘那人说道:“白石老人这首词是在金宋交兵之后写的。绍兴(宋高宗赵构年号)三十年,金主完颜亮缆兵南侵,被虞允文击败于采石玑,扬州亦遭战祸,此词作于淳熙(宋孝宗年号)三年,距离采石玑之战已经十六年了,而扬州依然元气未复,景物萧条,是以白石老人有废池乔木之感。咱们读这首词,倒是不可不知这个故事呢。”

姓韩那人似乎微带愧色,说道:“是,多谢刘兄给小弟讲解。”

姓刘那人道:“不敢,不过我是在想……”说至此处,忽地一声长叹,喝了满满一杯。

姓韩那人道:“刘兄在想什么”

姓刘那人缓缓说道:“七百年前,金虏南侵,扬州遭受这场战祸,十六年元气未复。但这场战祸,比起扬州十日、嘉定三屠的惨酷,恐怕还是远远不如呢!(按:扬州十日、嘉定三屠乃是清初清兵入关之后所干的两桩最大的暴行。)

姓韩那人吃了一惊,小声说道:“刘兄,这里可不比咱们家里,此处只宜于谈风论月,说这些干嘛这已经是一百多年之前的事情了!”

姓刘那人冷冷说道:“酒冷了我的血可还没冷,你是知道我的性子的,有感于中,实有不已在言者。纵使祸从口出,那也顾不了这许多了。嘿嘿,你说得不错,扬州十日、嘉定三屠已过了百多年了,扬州今日又是一片‘歌舞升平’了哪!唉,今日要找一个有‘废池乔木’之思的白石老人,恐怕也很难了。”

姓韩那人吓得慌了,又不便阻止他,只好举杯,连连说道:“刘兄,喝酒,喝酒,喝酒!”

缪长风心里想道:“姓韩这人胆小如鼠,不必说他。姓刘这人,倒是个值得结交的朋友。”正想过去与他攀谈,忽听得粗重的脚步声,又来了四个客人。

缪长风把眼望去,只见前面三个汉子体格魁梧,后面这个汉子是面黄肌瘦的小个子,前面三人恰是相映成趣。

这四个人一坐下来,就把桌拍得震天价响,店小二连忙过去招呼:“客官要些什么”

“先给我们来一坛好酒!”坐在上首的那人说道。

店小二吃了一惊,说道:“小店小坛的绍兴酒也有二十斤!”

“大坛的呢”

“四十斤!”

为首的那人哈哈一笑,说道:“小坛的不够喝,给我们来大坛的吧!另外五只烧鸡,十斤卤牛肉!”店小二咋舌之下,唯唯诺诺而去。

缪长风心里想道:“这四个人不知是哪条线上的豪客”坐在上首那个汉子,也正在朝着他看,缪长风低下头来喝酒,不理会他。

邻座姓韩那人在桌子底下悄悄拉了姓刘那人一把,示意叫他不可胡乱说话。就在此时,为首那个汉子把目光转移到他的身上,忽地站了起来,朗声说道:“你不是韩朋、韩大哥吗还记不记得小弟”

韩朋情知躲避不开,只好也站起来,装作刚想起来的样子,说道:“啊,原来是伍大哥,这可是巧遇了!”

那“伍大哥”哈哈大笑,说道:“咱们那天在高城的仪醪楼喝酒,不知不觉又是三年了。想不到在这里见到了你,来,来,我给你介绍几位朋友。这位是西门虎大哥,这位是金大鼎大哥,这位是魏庆大哥。”

韩朋抱拳作了一个罗圈揖,说道:“三位大哥,幸会,幸会。”姓刘那人仍然坐着喝酒。他的朋友和那些人应酬,他竟似视若无睹。

那“伍大哥”脸有不愉之色,说逼:“韩大哥,这位贵友是——”

韩朋只好和那姓刘的赔笑说道:“刘大哥,我给你介绍几位好朋友。”那姓刘的这才站了起来,淡淡说道:“我可是个不懂应酬的寒酸,诸位莫要见怪!在下姓刘,单名一个“抗’字。”

那“伍大哥”道:“我姓伍,也是单名一个‘宏’字。我是一个粗人,但爱结交朋友。刘大哥,你不喜俗套应酬,这个脾气和小弟正是一样,咱们要交就交个知己的朋友。”

刘抗仍是淡淡说道:“多承诸位青眼,在下可是不敢高攀。”

伍宏说道:“刘兄客气了,相请不如偶遇,我敬刘兄一杯!

刘抗冷冷说道:“用杯子喝酒不过瘾,要喝就喝一坛。酒保,给我照样来一坛四十斤装的绍兴酒!”

那面黄肌瘦的名叫魏庆的小个子笑道:“伍大哥,你平素自夸酒坛无敌,今儿可碰上对手啦!”

此时伍宏要的那一坛酒早已送到,伍宏哈哈笑道:“妙极,妙极!难得刘兄这样海量,小弟自当奉陪。老魏,你的酒量也很不错,咱们就和刘兄一同喝酒吧。刘兄,你喝多少我们就喝多少,好不好”原来这个魏庆酒量虽不如他,内功却甚深湛,有办法可以千杯不醉,他把魏庆拉上,那是恐怕自己的酒量万一不及刘抗,还有魏庆可以赢他。

刘抗说道:“很好,不过你们两位和我赌酒,我也该找个朋友作陪,咱们各喝各的。”

“各喝各的”,言下之急,就是你和你的朋友喝酒,我和我的朋友喝酒,我可不愿与你攀交。

伍宏眉头一皱,却佯作不懂他的意思,眉头一皱之后,随即哈哈笑道:“好极,好极,这就更热闹了!刘兄这么说,韩兄的酒量想必也是很好的了。那么就是我们两个对你们两个吧!”

韩朋连忙摇首道:“你们赌酒,我的酒量可是不行。”

魏庆一手把那坛绍兴酒举了起来,说道:“大家不用客气,这坛酒先给你们喝!”口中说话,振臂一掷,那坛酒已是朝着刘抗飞了过来。

刘抗伸出一双筷子,酒坛飞到,筷子在坛边轻轻一擦,向后一伸,酒坛随着他的筷子滴溜溜的滚动,平平稳稳的落在桌上,酒坛是早已打开的,酒可没有溅出半点。

这是武学中“四两拔千斤”的上乘本领,看得伍宏等人都不禁吃了一惊。刘抗这一手不仅是炫露武功,他不用手接,乃是表示不愿和对方结交朋友之意。赌酒就是赌酒,要套交情可是不成。

缪长风心里想道:“这个人想必路道不正,是以刘抗才一点不给他们面子,但他这个姓韩的朋友却似乎对那四人颇为奉承,刘抗找他作为配角,这场赌酒只怕未必能赌得成。”

心念未已,只见刘抗要的那坛酒亦已送到,刘抗依祥画葫芦的把酒坛举了起来,说道:“来而不往非礼也,这一坛酒还给你!”但掷坛的方式不相同,他是把酒坛抛了起来,呼的一掌击出,把酒坛击得飞向伍宏那边的。

四人之中、本来以魏庆的内功造诣最深,但伍宏乃是“老大”,若由魏庆代接,于他的面子可不好看。只好硬着头皮,力贯双臂,接那酒坛。

只听得“咔喇喇”一片响,伍宏接下酒坛,放在桌上,但他坐的那张椅子,四条腿却都断了。原来这酒坛乃是刘抗以掌力推来,伍宏接坛之时,掌力若是向前推出,坛子必定破裂,是以他必须一碰着坛子就把掌力缩回,两股力道加在一起,他坐的那张椅子如何禁受得起好在他早有准备,椅脚一断,他已扎稳马步,这才没有跌倒,但也是输了一招了。

伍宏面红耳赤,只好说道:“刘兄好功夫!”刘抗冷冷一笑,说道:“伍兄神力惊人,这样坚实的红木椅子竟是不堪伍兄一坐,小弟更是佩服。”听来似是称赞,其实乃是嘲讽。伍宏输了一招,只能气在心里。

魏庆若无其事地说道:“店家换过一张椅子,咱们是比酒量,不是比武功,来,来,来,咱们还是来喝酒吧。”心里则在想道:“待会儿比赛喝酒,叫你知道我的内功厉害!”双方心里都是明白!比酒量其实也就是暗中较量功夫。魏庆这么一说,不过是替伍宏遮羞而已。

韩朋连忙再次说道:“刘大哥,我的酒量不行,你是知道的——”

话犹未了,只见刘抗早已站了起来,走到缪长风面前,说道:“兄台贵姓”谬长风怔了一怔,说道:“小姓缪,刘兄有何指教”

刘抗缓缓说道:“独饮寡欢,缪兄,我想和你交个朋友,不知缪兄肯不肯和我喝酒”

韩朋这才知道,原来刘抗刚才说的要找个朋友和对方赌酒,这个“朋友”可不是指他,脸上虽然火辣辣的发烧。觉得这是刘抗在人前丢他的脸,但心中却是放下了一抉石头了。

刘抗这一下突如其来,缪长风亦是意料不到。但他性情豪迈,而且本来就是想和刘抗结交,于是也不推辞,走过刘抗的桌子,哈哈笑道:“刘兄豪气令人心折,酒逢知己乃是人生一大乐事。这个朋友我和你交了,拿大碗来,我先敬你一碗!”

店小二在伍、魏、缪、刘四人的面前摆上大碗,缪长风拿起酒坛,坛子离台三尺多高,倒下酒来,两个大碗斟得满满的,半点酒也没溅出,双指在碗边轻轻一勾,盛满酒的酒碗滴溜溜的转,他凑到碗边,一口就把碗内的酒喝得于干净净,也没有溅出半点。刘抗心道:“果然我没有料错,这人的内功比我还高。”当下赞了一个“好”字,依样画葫芦的也把自己的这碗酒喝了。

要知坛子离台三尺,把酒倒入碗中,自是有一股冲击之力,把酒斟满不难,不让它溅出半点那就难了。非得力道控制得极好才行。魏庆自恃可以勉强做到,但伍宏是练外家功夫的,硬功差不多登峰造极,但要这样巧妙的控制内力却是未必能够做到了。

魏庆冷冷说道:“大哥,咱们喝酒就是喝酒,可不必玩什么花样。”伍宏说道:“对,且看谁先醉倒,刘朋友,轮到你们喝了。”说话之间,他和魏庆己是接连干了两大碗。

刘抗笑道:“咱们各喝各的,怎样喝法,谁也不必管谁。但若是喝完这一坛酒,大家都没有醉,那又怎样”伍宏吃了一惊,心里想道:“一坛酒有四十斤,难道他们竟有本领喝两坛不成”没有把握取胜,只好不求胜先防败,说道:“大家都没有醉,那就看是谁先喝光这一坛酒。”

大家轮流喝酒,你一大碗,我一大碗,转瞬之间,四个人都已经喝了十来碗,每碗半斤有多,喝进肚子里的酒差不多已有十斤了。

缪长风暗晴留神,只见魏庆头上冒出热腾腾的白汽,越来越浓。情知他是以内功将烈酒蒸发,化为汗水,心里想道:“这人的内功不弱,如此喝法,这一坛酒倒是难不倒他。”

再看那个伍宏,却又另一种喝法,他一面喝酒,一面手里玩看一枚铁胆,两只手把铁胆搓来搓去。原来他是练外家功夫的,必须打熬气力才可以越喝越多。他平时的习惯是喝一轮酒打一趟拳的,打完拳再喝,放尽酒量,可以喝得二十斤。如今和人喝酒,自是不能打拳,只好玩弄铁胆,以便使出气力。只听得铁胆当嘟之作响,不时飞出火花,他的双掌搓揉之力,也当真是足以震世骇俗了。

各自打量对方,可是缪长风看得出他们的伎俩,他们却看不出缪长风和刘抗的功夫。只见他们神色自若的喝了一碗又是一碗,头上既没冒出白气,手上也没玩弄什么东西,伍宏、魏庆都是暗暗吃惊,想道:“要不输给他们,只有赶快把这一坛酒喝光。”

但话虽然如此,喝急酒可是最伤身子的。即使以魏庆那样的内功造诣,也必须要有片刻时间把喝进去的酒蒸发才能接着再喝。

缪长风忽地说道:“一碗一碗的喝不够痛快,刘兄,这半坛酒我和你分喝了吧,咱们一口气喝光它!”刘抗道:“好,缪兄,我先敬你!”举起酒坛,一掌在坛底一拍,酒从坛口像一股喷泉似的射出去,缪长风坐在对面,张开嘴吧,宛似鲸吞虹吸,把酒吸进口中。

那些人几曾见过这样喝法,这霎那间,不由得都是看得呆了。伍宏蓦地一省,顿足说道:“四弟,快喝!”魏庆抱起酒坛往嘴里灌。

缪长风笑道:“我已经喝了一半啦!姜太公封神,你可别忘了自己。”刘抗说道:“对,咱们和人家赌酒,一人一半,才算公道。”把酒坛抛给缪长风,坛口转了一个方向,对着自己。缪长风依样画葫芦的在坛底一拍,“酒泉”喷出,刘抗也依样画葫芦的喝了。

缪长风翻转酒坛,坛子里已是涓滴无存。缪长风笑道:“对不住,我们喝光了!”

魏庆虽然是拼命往嘴里灌,坛子里的酒却还没有喝完。而且这场“赌酒”是说好了两个对两个喝的,即使他能够把坛子里的酒喝光,认真说来,也还是输给人家。

魏庆抱着酒坛,尴尬之极。伍宏颓然说道:“四弟,算了吧!”

忽听得有人打了个哈哈,说道:“哈,韩兄,老伍,原来你们都在这儿,已经见过面啦。咦,魏老四,你这是干什么”

进来的是个年约五旬身材高大的汉子,他本是面向着韩朋走进来的,斜眼一瞥,忽见魏庆抱着一个大酒坛,不觉甚是纳罕。

伍宏连忙向那人使了一个眼色,跟着苦笑说道:“宗大哥,我们和这两位朋友赌酒,技不如人,只好认输了。”

那“宗大哥”目光朝着缪、刘二人看去,说道:“这两位朋友是——”

伍宏说道:“这位刘兄和这位缪兄都是韩大哥的好朋友。”

缪长风冷冷说道:“我可不敢高攀。”

韩朋在那人进来的时候,脸上就似乎有惊惶之色,一直没有说话,此时方始逼得强笑说道:“这位缪兄是小弟今天才相识的新朋友。”

姓宗这人江湖阅历甚深,观言察色,心中已然雪亮:“这两人和韩朋想必不是一条线上的朋友。”当下哈哈一笑,说道:“幸会,幸会,嘿嘿,以酒会友,乐何如之,让我也来凑凑热闹,给两位朋友敬酒!”

说到“敬酒”二字,突然把魏庆手中的酒坛抓了过来。左掌一劈,迅即把那坛子抛上空中。

只听得“乓”的一声,坛子好像给利斧当中劈开,酒自半空倾泻下来。那人早已抄起两只海碗,一兜一接,碗里盛满了酒,双臂一振,两只盛满了酒的海碗分别朝着缪长风和刘抗飞去。

那人一面飞出海碗,一面说道:“我是个急性子,不耐烦慢慢斟酒,两位可别见怪!”

海碗飞到面前,刘抗竖起一根筷子,朝碗底一顶,海碗在筷子上端滴榴溜的转,他张口就喝。

缪长风却是另一种接法,只见他平摊手掌,掌心就似有着吸力似的,海碗朝着他的掌心落下。他却没有立即就喝。

那人劈开的坛工正自空中落下,分成大小相等的两边,竟然没有分裂的破片。就是用宝剑劈开,也难保持得这样完整无损。坛中的酒,给那人兜接了两海碗之后,余酒未尽,仍在倾泻下来。

缪长风说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我敬你一碗!”刘抗说道:“对,别糟踏了美酒!”

说话声中,两人同时拍出一掌,两股掌力一挤,那个分开两边的坛子“乓”的一声炸裂开来,碎片纷落如雨。那人挥袖一卷,把碎片都裹住了,冷笑道:“朋友,你们要和我较量暗器么”

缪长风在拍出那一掌的同时,飞出一只海腕,海碗瑞端正正的落在他们的那张桌子上,空中倾泻下来的余酒,又正好落在碗中。原来是他们两股掌力,把那倾泻下来的酒,挤迫成为一股“酒柱”,刚好向着桌子中心落下,盛满那个海碗。缪长风这才笑道:“朋友,你误会了,我们不过是还敬而已。来,来,来,喝呀,喝呀!”

那人大吃一惊,心里想道:“这姓刘的内功或许比不上我,姓缪这厮却似在我之上。晤,姓缪的人很少,莫非他就是著名的江湖游侠缪长风。”

他自恃和伍宏等人联手,也未必占得便宜:与其自讨没趣,不如做得漂亮一些,于是哈哈一笑,说道:“好,这婉酒我和你喝了,青山绿水,咱们后会有期。”伍宏,魏庆等四人跟他走下酒楼,伍、魏步下楼楼之际,回头向韩朋望了一眼,似是向他打招呼,又似是轩眉瞪眼,恼怒于他。

店小二叫道:“客官,你们还没付酒钱呢!”那人衣袖一抖,哗啦啦一叠破片落下,回身飞出一绽夭银,嵌在柜台上,说道:“那桌客人的酒钱我也一并付了。”

缪长风道:“我为什么要喝你们的酒”韩朋见他们已经走开,心里正自放下一块石头,生怕缪长风又要生事,说道:“那位伍大哥是小弟的朋友,就算是小弟代作东道吧。”

伍定在外面哈哈说道:“说得不错,韩大哥,你的确是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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