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1/2)
“我!才!不!怕!”向渡咬着牙恶狠狠的说,可他这恶狠狠的样子,就像是表情包里的————“我超凶jpg”那只猫
激将法一直是对向渡最好用的方法,向渡清明了几分。
边沣突然笑了,嘴角露出了可以称之为温柔的笑意,说:“知道你不怕。”
向渡绞了绞手,感觉脖子后越来越热,连呼吸都是颤抖,他一把抓住边沣的手:“那快走,你房间在几楼。”
边沣温柔的轻语很像是在同人文里那十五天里,事后的轻声安抚,边沣在同人文里,喜欢温存,也喜欢捉着向渡的手指尖慢慢轻咬。
向渡最喜欢的就是在信息素慢慢平息后,那段缠绵的温存。
边沣和想象中那种下了床不认人的渣男有很大的区别,因为他会用很长一段时间来耳鬓厮磨,是别人想象不到的温柔,向渡很难拒绝那样的温柔,几乎尝试过一次,就不想要失去。
一点点被填满心灵,然后感觉到巨大的满足,似乎连内心那最边边角角的缝隙都溢满了爱意。
那种感觉令向渡无法忘却,现在回忆起来,他或许对同人文里的边沣真的有了爱意。
这种爱意无法泯灭,甚至因为藏于心底,而在迸发时,变得尤为激烈,以至于边沣现在牵着向渡的手,便会让他手心发麻,酸麻感遍布全身。
触碰的指尖只感觉有细小的电流通过,然后顺着血液传遍前身,最后达到大脑皮层,让他想要尖叫出声。
这种感觉持续不散,甚至积蓄着,让向渡觉着自己是小美人鱼,走一步都仿佛在针尖上跳舞。
电梯的数字一点点跳动,对于其中乘坐的客人来说,那是漫长的世纪。
边沣的房间是这栋酒店最好的总统套房,开门关门一气呵成,迅速将已经有些模糊不清的向渡放到床上。
手机从向渡的口袋里掉了出来,向渡颤抖着手想给古钧发一个短信,却不知道说什么,于是便头脑不清楚地发了一个哭泣的表情。
当边沣把自己西装扔在衣架上,掏出手机时,看到屏幕里那个哭泣的表情时,再看看向渡现在憋着倔强的表情,心说他还是在网上更诚实些。
其实边沣完全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淡定,他何尝不被信息素困扰。
边沣是一个控制欲很强的人,他不喜欢被人主导,他喜欢主导别人,但是现在,他被信息素所主导。
这让他以引为傲的自控力受到挑战,也让这么就优雅冷傲的面孔一点点被撕破,从那一天在酒吧遇到的时候,这种走向就开始弯曲。
边沣也在思考,这究竟是为什么。
这突如其来的吸引太过□□猛,让人摸不着头脑。
其实说全然是信息素作怪也不太准确,边沣多年以来的自控能力也不是吃干饭的。
要谈生意,风月场合是一定要去的,他自诩自制力超强,从来不在那种场合上放纵,即使有需求,也是找固定的情人。
可,如果不全是因为信息素,还能因为什么?
太过于绚烂的反应对边沣来说并不绚烂,反而像是深海一般的漩涡。
如果他陷入,就相当于把主导权扔了出去、把主导权让给别人,这很不安全,因为也就等于把自己交出去,在这种观念上,边沣的想法居然老旧得不行。
这对他来说,这种不能自控是让人恐惧的,他担心那个度被越过就没办法往回游。
“边沣……你在做什么?你快点啊!”向渡只觉得浑身发烫,像是发烧了一般,这一次的发热比以往之前都迅猛,以至于他十分难受,在丝滑的床单上像上了岸的小鲤鱼,扭来扭去,扭来扭去。
边沣刚刚松开领带,低头看了一眼向渡。
向渡因为发热的缘故,皮肤呈现出一种薄红的状态,像是被放到蒸笼里的大螃蟹,一点点变熟。
睫毛上挂着一点泪珠,像是清晨的露水,挂在叶片上,险而又险般没有低落,然而却又因为睫毛的抖动,摇摇欲坠。
“你发热是因为我?”边沣坐到了床边,控制住想要把眼下的人吃进去的冲动,问道。
向渡已经有些烧糊涂了,气不打一处来:“特么的,不是你还是因为谁……?”
“为什么会因为我?”
“我怎么知道!”向渡提高声调,有些委屈:“我哪里知道为什么我会突然分化,为什么会对那你信息素那么敏感,如果不是你老大庭广众之下发骚,我怎么又会发热!你就是想看我出糗吧!”
边沣:“我大庭广众之下发骚?”
上次向渡就这么说,但是边沣必须为自己辩解:“我只是和平日一样,自然散发而已,何来发骚一说,我要真发骚,你受得起么?”
向渡睁大眼,虽然听到边沣解释,心里稍稍觉得有点安慰,可是后一句,立刻又让他炸毛,大吼:“你看你,不仅发骚,还特么耍流氓!”
边沣:……
边沣头疼,向渡虽然发热,但是一贯古灵精怪的脑回路没有变。
向渡往后靠了靠,缓缓从床头坐起来,大喘着气,眼神茫然,身体里像是有一个毛茸茸的羽毛到处划拉,一会这边热一会那边痒。
他忍不住抱怨:“oa太麻烦了,为什么我会分化呢……”
边沣没有说太多,心中却开始犹豫,标记,还是不标记。
之前他太过于失态,当看到向渡和古钧坐在一起,用那种灿烂笑容聊起天来的时候,他不知道打哪儿来的一股子说不上来的感觉,像是自个的东西被觊觎似得。
可回过神来,向渡怎么能说是他的东西。
这种想法有些过于不要脸,这种莫名其妙的占有欲是不理智,需要加以克制的。
在这两人各有心思的几分钟里,信息素扩散得十分迅速,那一抹沉香木质沉稳香气和草莓的甜腻得不能再甜腻的香气缠绕,像是在套房里这个不大的空间里产生了化学反应,在空气开互相碰撞,仿佛炸开噼里啪啦的烟花。
“临时标记不会有事吧?”向渡不太懂这些,虽然看了一些资料。
他颤抖着唇想去拿手机,可是手机已经不听使唤,掉到了更远处,他转身趴下,想去够手机,可总差那么一些。
修长的指尖突然出现,将他手机拾了起来,递给他。
边沣:“临时标记不会对你产生什么作用,也不会对你以后产生什么影响,效果大概在三天左右,三天后,标记就会消散。”
边沣因为递手机给他,半跪在床沿,向渡则整个人趴在床单上,翻过身来,一睁眼一抬头,就能看到边沣的脸。
他或许真的也不是游刃有余。
在向渡看到边沣那一双总是优雅带着假笑的双眼中似乎炸了噼里啪啦的火花时,是这么想的。
边沣低着头看着向渡,向渡躺着看着他。
向渡心说,美工画画的时候,不都要把画好的人头调转一面,看看是不是画错了,有时候正着看是好看的,反过来就是个异形。
可,边沣无论是正着看,还是反着看,都好看。
好看到他现在每个毛孔都叫嚣。
玛德。
最关键的是,当他的信息素一遇到边沣的信息素,所谓的信息素依赖症就开始发作。
尤其是这么近,似乎稍稍用胳膊勾一下,就能将边沣够过来,然后好好品尝这信息素。
他的表情不禁微微恍惚起来。
受不了,受不了了!
向渡一向都是急性子,暴躁的很。
被信息素这么一刺激,虽然整个人软绵绵的,可是性子更是变得火爆,他别开头,正欲发作。
边沣看着严丝合缝贴在向渡身上的衬衫,那淡色的扣子也扣到了第二个,将他整个人都紧紧包裹住,完全看不见一丝。
突然,边沣就想起自己消失的蓝衬衫。
他压抑着嗓音:“你是不是拿走过我的蓝衬衫?”
正欲发作的向渡捡回来一丝清明,听到这话整个人陷入一个难堪的境地,心说:玛德,被发现了吗?明明衬衫挺多的!
然而他突然想到:我去,那个柜子里好像就一件蓝色的衬衫……
他颤抖着嗓音:“什么蓝衬衫,我不知道……”
“那次,你在我的休息室,是不是穿走我的蓝衬衫,还是说,你穿走了沈如亚买的新衣服,偷走了我的蓝衬衫。”
边沣说这话的时候,信息素淡淡地打在向渡的脸上,向渡几乎快要失去理智,扑上去。
“我……我不知道什么蓝衬衫……”向渡死鸭子嘴硬,可是想了想,以后要是下不来台咋办,又说:“可能我穿错了,等我回去找给你。”
“不必,你喜欢,就送给你,”边沣这话说得很轻易,像是随便送出去一支笔一个橡皮似得。
可那件衬衫价格不便宜,向渡要是知道价格,可能会把衬衫供起来,烧香拜佛。
向渡讨厌边沣说这种话,特有钱人,特高傲,他看得特不爽,虽然这就是平日里边沣的说话语气,但是落到向渡耳朵里贼不顺耳。
“我才不要!等回去洗干净了就还给你,而且这些都还不是因为你!因为你,我才会这么惨的!”
向渡本来想吼出来,结果因为没力气,像是一块年糕,只能发出如软绵绵的声音。
“你一直说因为我,alpha会对oa产生作用我是知道的,但是那么多alpha,你偏偏说我,我想知道为什么?”
边沣在现实里,是第一次和向渡这么好声好气的交流。
向渡舔了舔干燥的嘴角,一阵恍惚,信息素则一阵欢呼。
玛德,又爽又难受。
因为这种酸爽,向渡思维一阵混乱,他毫不犹豫就开口吼道:“是因为这个劳么子信息素依赖症!!前些日子,我去看医生,他说我有什么信息素依赖症,只要碰到某个人的信息素就会产生发热……我本来以为他说的是假的,但是三番五次遇到你的时候总发热……”
边沣眼睛里露出惊讶的眸色。
所以说,那个消息“只要不遇到我讨厌的人”,说的就是因为有这个什么症,所以才会遇到他就发热。
边沣不确定地问:“所以,你那个依赖症,依赖的是我?”
向渡眼神开始闪烁,眸光乱晃,他才不想把这个结论说出来。
突然的,向渡眸光定了下来,精光大涨,不知道想到什么,在边沣惊讶的眼神下,瞬间来了气势。
“你快点标记,别说废话了好不好,我要临时的那种!你别搞混了!”这话本来他是气势磅礴,想要用声调来取胜,结果因为使不上劲儿,像是在操场上跑了几圈似得,气息跟不上,软绵绵的,没有半点气势可言。
向渡还想抬起手臂去解开自己的衣领,但是使不上劲儿了,便说:“你来,快点,标记……我要受不了了!”
边沣深吸一口气,差点就下了黑手,。
很快,他将向渡的衣领的扣子解开,抬手就将向渡整个翻了过去。
向渡眼前一阵发黑,第一次感觉到alpha和oa力量上的绝对压制,肩头被死死按住,因为床品很软,他整个人陷了进去。
后颈一凉,向渡心跳如雷,连呼吸都停止。
等了一会,没有动静,向渡闷着嗓子问:“怎么了?快点啊,难道你不会?别介啊,你以前和你的情人都是怎么标记的?”
这种时候,居然提以前的情人,边沣不由得更觉得向渡真是个“大宝贝”,已经弯得九曲十八弯,却发出了这么直男的发言。
“情人之间,我是不会标记的。”
向渡一愣:“那你就只做……那啥?”
“嗯,”边沣打开衣领,看到了向渡后颈上的腺体,稍微检查了一下,皱眉说:“这是差一点点成熟。”
向渡吓了一跳,整个人都要跳起来,“都这样了,还没成熟呢?”
边沣安抚他:“别怕,很快,我看再过几分钟,就可以标记了。”
向渡瞬间松了一口气,可那浑身被痒痒挠的痒痒感愈演愈烈,这几分钟可怎么熬过去。
边沣也并非好受,指尖稍微压了压腺体,以他的判断来说,还差一点点。
可不过仅仅是碰到后颈的那么一秒钟,他已经觉得那甜腻的信息素通过指尖直接传达到他的血液里。
难以抑制。
两个人默契地开始交谈,用谈话来转移注意力。
向渡便开始胡乱想话题:“你和你情人真的不标记吗?为什么不?”
他也不知怎么,就感觉自个这话酸不溜秋。
边沣:“嗯,不标记,不需要标记,成熟之后的oa发热期是有固定的时间,不需要用标记来缓和,而且标记多了,容易对信息素产生不必要的依赖。”
边沣回答得坦坦荡荡,向渡倒是觉得有些意外,动了动身体,找了一个舒坦的姿势趴着。
“哦。”
等等,向渡想了想,那岂不是说这是边沣第一次标记?
他倒是没有什么处男情节处女情结,只是这第一次的话,就有可能会不熟练,要是不小心完全标记可怎么办?
“你,以前标记过人吗?”
边沣挑眉,向渡因为趴着,呼吸不畅,便侧头,细软的发丝散落在腺体上方,被微微的湿寒打湿,看起来一绺一绺,可边沣却奇迹般觉得有些可爱。
“没有。”
向渡急了:“那你到底会不会啊?别害我那啥……”
边沣笑:“向渡你是不是以前上课不认识?”
学艺术的,真的没有几个文化课好的,可偏偏向渡不是,他文化课好的很!
“我拿过奖学金的!”向渡语气有些傲然。
边沣:“那你肯定就是生理知识课没上好,课上都有讲的,还有假体模拟练习。”
向渡不说话了,因为生理知识课大多数都是ao的知识,他确实不认真……
静默了半分钟后,向渡蜷起了身体,因为他感觉边沣的信息素也不受控往外冒,两个人似乎已经达到了极限。
那果味香甜和沉稳的木香变本加厉的地在空气中纠缠。
向渡脑子乱七八糟,能想到的话题不多,首先想到的就是最近升职的事儿。
“边总是真觉得我工作能力好,才给我的创意总监,还是有别的原因?”向渡问。
边沣:“别的原因?”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喜欢看的出丑,平常才故意激我的!所以你是不是因为逗我玩有愧疚感,才给我升职加薪的?”
边沣笑,向渡还不傻。
“我不是想看你出丑,”边沣觉得这个很有必要解释。
向渡侧着头睁大眼:“那是因为什么?”
边沣没有回答出“不是想看你出丑,而是因为觉得你很可爱”这种话,而是回答关于升职的问题说:“我是绝对不会放一个废物在那么重要的职位。”
向渡心跳怦怦,意思就是说,边沣认可他的工作能力。
体内那乱七八糟的信息素开始冲撞,他开始变得说不清话。
“好了没……”他声音被闷在床单里,听得不真切。
边沣没有回答,但是接下去,向渡感觉自己的胳膊被按住,肩膀也被压到了柔软的被单里,夹杂这信息素的吐息淡淡地打在他的腺体上。
边沣两下就将因为信息素发热而扭来扭曲的小蚯蚓摁住,慢慢靠近。
单手摁住他乱摆动的肩头,一只手将后面的衣领拉了下来,后颈那一块白皙的皮肤就显露出来。
等到边沣低下头,难夹杂着信息素的呼吸越靠越近,向渡才真实的感觉到,要标记了!!
那是令人迷恋的信息素味道。
甜腻的果香因为主人的意愿,更是与那本来就有强烈侵略性的信息素融合在一起,向渡发着颤说:“你快点……”
他刚说完这话,只感觉侧颈微微一疼,后颈被咬住了。
信息素瞬间涌了进来。
那种感觉和同人文里的不一样,大概同人文里,他已经被注入信息素多次,所以反应远远没有第一次被标记来得强烈。
那感觉就像是在热油里放下了干冰,瞬间噼里啪啦炸开了锅,有那么一瞬间,向渡像是被油炸了的大白鱼,微微颤抖起来,指尖不由得将身下的床单抓挠起来。
只是他被制得牢牢地,没有缝隙可以挣扎。
标记并不慢,一小段信息素被注入,这一点信息素并不像是投石入海,毫无波澜,而是像是陨石撞地球、撒钱进人群般,轰轰烈烈。
这个形容是向渡的。
边沣的感觉和他丝毫不同,他是感觉到了生理和心理上的满足,有那么一瞬间的错觉,错觉眼前的人被他完全占有,从心理到生理。
这很像是错觉,但是信息素让他觉着,这不是错觉,他的信息素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却被以柔克刚化成绕指柔,和那甜腻的信息素杂糅在一起。
怪不得大多数人会臣服于信息素,这种感觉拒绝起来十分艰难。
终于,标记完成。
向渡的热度开始变得不那么暴躁,而是像是被安抚,向渡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边沣也不遑多让,鼻尖留下来的汗水啪嗒一声,滴落在向渡的颈间。
“你快放开我,”向渡努力平息呼吸。
他感觉到在他肩头的力量消失,平息了呼吸之后,向渡翻过身来。
入目的,是边沣微微眯着的眼。
边沣的眼角是略微上挑的,看起来有些轻佻,可此刻,他微微眯着眼,似乎在回味信息素缠绕时的余韵,只是偶尔显露出现的精光让人不寒而栗,过于放肆,有那么一瞬间,向渡觉得他被锁定,马上就要被吃掉。
这种表情,向渡见过,在那15天里,几乎每天都能看到他这样的表情。
他竟然觉得莫名的心安。
向渡眼角一直都是有些微微下垂的,现在更像是被欺负的小兔子,眼红红红,眼角下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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