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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究之章:加贺恭一郎的独白 · 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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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俩走进附近的咖啡店,这家店以前可没有。

“关于那件事,我们也很惊讶,想不到野野口老师竟然会是杀人凶手。”接着她以兴奋的语气补充道,“而你加贺老师,竟然还是案件的侦办人,真是太巧了。”

“拜这巧合所赐,我成了最辛苦的人。”

听了我的话,她点了点头,好像深表认同。

我赶紧进入正题,首先问她:野野口修有无特定的交往对象?

“这个问题可难了。”这是刀根老师的第一反应,“以女人的直觉来说,应该没有。”

“是吗?”

“不过所谓女人的直觉,只是光凭印象去猜测,偶尔也会有相差十万八千里的情形,所以我想把一些基本信息告诉你会更好。野野口老师曾相过很多次亲,这你知道吗?”

“不,我不知道。”

“他相亲很频繁,有些应该是当时的校长介绍的,所以我才想他没有女朋友。”

“那是几年前的事了?”

“就在野野口老师离开我们学校前不久,应该是五六年前。”

“在那之前怎样?也是频繁地相亲?”

“这个啊,我记不太清楚。我问问其他老师好了,当时的那些老师大都还留在学校里。”

“拜托你了,多谢帮忙。”

刀根老师拿出电子记事簿,输入待办事项。

我提出第二个问题:关于野野口修和日高邦彦的关系,她是否知晓一二?

“对哦,那时你已经离开学校了。”

“‘那时’指什么时候?”

“日高邦彦得到某新人奖的时候。”

“那后来怎样?我连重要的文学大奖都很少注意。”

“我也是,此前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个新人奖。不过那时的情况很不寻常,野野口老师特地把刊登获奖作品的杂志带到学校,让大家轮流翻阅。他说得奖者是他的同班同学,兴奋得不得了。”这件事我没有印象,应该是我离职后才发生的。

“看来那时野野口老师和日高邦彦就有来往?”

“我不太记得,不过我想那时应该还没有。可能是又过了一段时间,他们俩才再度碰面。”

“你说过了一段时间,是指两三年以后吗?”

“应该是吧。”

这与野野口修自己所说,是在七年前拜访日高邦彦、重新来往的说法不谋而合。

“对于日高邦彦,野野口老师有何评价?”

“什么意思?”

“什么都行,不管是对他的人品还是作品。”

“我不记得他针对日高本人说过些什么,对于作品倒是经常批评。”

“你是说他不太欣赏日高的作品?他都是怎么说的?”

“细节我忘了,不过大体都是相同的意思,什么曲解文学的含意、不会描写人性、俗不可耐之类,就是这样。”

这和野野口修本人的说法倒是大相径庭。他还说自己抄写这种作品,将其当成学习的范本!

“即使瞧不起,他还是读了日高邦彦的书,甚至跑去找他?”

“嗯,或许评价是出于文人相轻的心理。”

“什么意思?”

“野野口老师也一心想成为作家,看到童年的故友超越自己,难免会觉得心慌。可他又不能若无其事,到底还是读了对方的书,这样他才有资格大加批评,说自己写的要比它有趣得多。”

这也不无可能。

“日高邦彦因《死火》获得文学大奖的时候,野野口老师的表现怎样?”

“我很想说他忌妒得快要发狂,只是看上去好像不是这样。相反,他还到处跟人炫耀呢。”

这句话本身可以作出各种解释。

虽然没有查出与野野口修交往的女性是谁,这番谈话依然颇具参考价值,我向刀根老师道谢。

确认案情的调查工作告一段落后,刀根老师问我对于现在这份工作的感想以及当初转行的心路历程,我拣了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敷衍她。这是我最不愿谈的话题之一,她大概也察觉到了,没有苦苦追问。只是,最后她说了一句:“现在,校园暴力事件还是层出不穷。”

应该是吧,我回答。只要提到校园暴力,我就会变得敏感,因为我总忘不了过去的失败。

走出咖啡店,我与刀根老师告别。

第二天,我们找到了一张照片。发现者是牧村,那天我和他再度前往野野口修的房子展开调查。

不消说,我们的目的是想查出与野野口修有特殊关系的女性是谁。围裙、项链、旅行申请表——现在我们手中有这三样证据,应该会有更关键的物品。

或许会有那个女人的照片,我们满心期待。既然他连纪念品都郑重地收藏,不可能不随身放着对方的照片。然而我们确实找不到那种东西,就连厚厚的相册里也找不到有关联的人物影像,真是太不寻常了。

“为什么野野口手边不留女人的照片呢?”我停住翻找,询问牧村的意见。

“应该是他没有吧?他俩若曾经一起旅行,才会有拍照的机会,否则要拿到对方的照片可没那么简单。”

“连旅行申请表都保存完好的男人,竟然连一张情人的相片都没有,这可能吗?”

既然有围裙,就表示那个女子经常到这里来,那时应该就会拍照了吧?野野口修有一台能够自动对焦的相机。

“你是说应该会有照片,只是不知道藏在哪儿?”

“是。但他干吗要藏起来?他被捕以前,应该不会想到警方会来搜他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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