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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杨府四艳(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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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啸一皱眉头,道:“这小子,怎么自绝死了。”

青衫人道:“他口中含有毒丸,咬破吞下,立刻毒发而死。”

欧阳俊目光转到杨晋的身上,道:“杨大人,他自绝而死,总不该算咱们杀人吧!”

杨晋勉强一笑,未置可否。

谭云突然一抱拳,道:“杨总捕头,在下一进金陵,就接到这神秘的请帖,所以,未得及赶赴总捕头之约。”

杨晋道:“彼此,彼此,在下也接到了邀请来此的帖子。”

这一来,无疑说明了他是被柬邀而来,也消除了群豪心中的疑虑。

唐啸突然行到大凤身侧,拍活了她的穴道:“大姑娘,在下号称顽童,恶作剧的手法很多,但我很少对妇道人家下手,希望你别逼我。”

大凤道:“什么事”

唐啸道:“血掌林方,只不过是一个听命行事的狗腿子,在下希望知晓一些内情”

大凤道:“我说了你也不信,还是不说算了。”

唐啸冷笑一声,道:“信不信是我们的事,但你姑娘却要非说不可。”

大凤望望林方的尸体,道:“他死了”

朱奇道:“不错,死了,所以,你不用再顾及林方了。”

大凤沉吟了一阵,道:“我可以尽吐所知,不过,我有条件。”

朱奇道:“什么条件”

大凤道:“放走我三个妹妹,我就告诉你们内情。”

青衫人笑一笑道:“放了她们,她们也走不了。”

大凤道:“为什么”

青衫人道:“因为这周围早已布置了人。”

大凤道:“是你们的人,还是公门中人”

青衫人道:“都不是,是你们一伙的人”

大风呆了一呆,道:“你怎么知道”

青衫人道:“大凤姑娘,你应该相信我的话才对,你如不信,那只好试试了。”

大风道:“如何试法”

青衫人道:“咱们放姑娘出去,如是遇上截击,姑娘就立刻退回。”

欧阳俊一皱眉头,道:“这法子不妥”

青衫人微微一笑,道:“欧阳兄有什么高见呢”

欧阳俊道:“纵然这四周,确有埋伏人,但咱们放了大凤姑娘,岂不是纵虎归山吗”

青衫人淡淡一笑,道:“欧阳俊顾虑的是不错,不过,大凤姑娘不是虎,她只是一只小绵羊。”

大凤怔了一怔,道:“你说什么”

青衫人道:“在对方之中,你们四姊妹,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喽罗罢了,没有人会关心你们的生死,也没有人会重视你们!”

大凤长长叹一口气,默然不语。

这青衫人高绝的见解,胆大的论断,使得全场中人,都为之惊骇不已。

欧阳俊望望那青衫人,又望望大凤,道:“姑娘,你好像很犹豫”

大凤又长长叹了一口气,道:“这位爷说得不错。”

欧阳俊道:“现在,你帮助我们,说明内情,这就是弃暗投明!”

大凤道:“你们这一伙人是不是一起的要我弃暗投明,明在何处”

欧阳俊怔了一怔,想不出回答之言。

大凤冷笑一声,目光转到杨晋的身上,道:“杨大人,我们四姊妹,是不是犯了法”

杨晋嗯了一声,道:“酒中下毒,谋害人命,自然是犯法了。”

大凤道:“那很好,我希望你杨大人把我们拿问下狱。”

杨晋皱皱眉头,道:“姑娘,你们并没有毒死人啊”

大凤道:“你杨大人就帮帮忙吧!想这等迎客卖笑的生活,还不如牢里舒服。”

青衫人道:“大凤姑娘,牢里可能比四凤舫安全一些,但未必是绝对安全。”

大凤眨眨眼睛,道:“你好像是什么都知道。”

青衫人道:“姑娘夸奖。”

顽童唐啸突然向前一步,道:“大凤姑娘,无缘无故的把我们骗上四凤舫来,几乎让我们中毒而死,你如是很怕死,咱们就得算算这笔帐。”

大凤道:“怎么一个算法”

唐啸冷冷说道:“这笔帐很容易算,你在咱们兄弟身上下毒,总该给咱们兄弟一个交代。”

大凤道:“我们四姊妹,已然全无反抗之力,前进无路,后退无门,唐少侠准备向我们四姊妹作什么事只管吩咐就是。”

唐啸目光转到杨晋的身上,道:“胆叟、顽童两兄弟,在江湖上,一向是恩怨分明,咱们一老一少两兄弟,只有一个短处,那就是没有度量,不过,咱们也不希望借重官府的力量给我们报仇,所以,咱们想和杨捕头商量一件事。”

杨晋虽然是初次见到胆叟、顽童,但对这两人的特异行径,却是久有耳闻,明知他这一问,必然很难回答,但又不能不回答,只好硬起头皮,道:“什么事”

唐啸道:“咱们想向大凤讨取一点东西,你总捕头可不可以不管”

杨晋心中暗道:“你如是不问我,你们以江湖规矩行事,我可以视而不见,但你们这样问我,那不是要我为难么为了这个总捕头的威严,我也不能不管了。”

心念一转,缓缓说:“那要看你唐兄要什么了”

唐啸道:“大凤姑娘甜言蜜语,硬说酒中无毒,骗我们饮下毒酒,所以,我小顽童要割了她的舌头,要她以后无法再骗人入局。”

杨晋一皱眉头,道:“如是区区不在此地,不见此事,那也罢了,既然我在此地,就不希望看到流血惨事,这一点,希望你唐兄原谅。”

唐啸道:“杨总捕头别忘了,你也中了毒的。”

杨晋道:“在下没有忘。”

唐啸道:“这么说来,你是抖抖你那总捕头威风了。”

杨晋缓缓说道:“如是诸位确然遵从在下这个总捕头的身份,在下斗胆作主,不能伤人,四凤姊妹,应该送官治罪。”

唐啸冷然一笑,道:“喝!老哥哥,我看这件事露着稀奇了,咱们敬人一尺,人家却端起来了。”

明叟朱奇淡淡一笑,道“小兄弟,你看应该怎样办”

唐啸道:“我想咱们不用听别人的了,照咱们哥俩的规矩办事,不知老哥哥的意下如何”

朱奇道:“兄弟,你决定的事情,老哥哥几时反对过”

唐啸道:“好!老哥哥既然叫小弟作主,小弟就自作主张了”

目光突然转到杨晋的身上,道“杨总捕头,我看这件事,你也不用管了,由我们哥俩个,自己办了。”

杨晋道:“两位一开始不应问我的,既然问了在下么就希望诸位能听从在下。”

唐啸哈哈一笑,道:“杨总捕头,你最好别管,你如是一定要管,那就衡量一下自己,能不能管得了这件事”

杨晋无法下台了,硬起头皮,道:“这不是管了管不了,而是在下既出面管了,那就非管不可!”

顽童唐啸双目一瞪,道:“姓杨的,不要给脸不要脸,你管一下试试看”

突然探出左手,疾向大凤的腕上扣去。

杨晋右手一挥,一掌拍向唐啸的左腕。

唐啸似是早已料到了这么一个结果,右手阎罗判一抬一送,闪闪寒芒,点向了杨晋的咽喉。

杨晋冷笑一声,道:“动家伙。”

疾退两步,量天尺飞闪而起,当的一声,震开了阎罗判。

但就这么一耽误,大风的右腕,已然被唐啸扣住。

杨晋右手拔出宽面短刀,道:“唐老弟,放人。”

唐啸打个哈哈道:“你要我放人”

杨晋道:“是的!诸位既然知晓了在下是总捕头的身份,为什么不能尊重在下一些”

唐啸道:“你身为总捕头,自然该有总捕头的艺业,你要区区放人,何不出手救人。”

欧阳俊、王召、谭云,都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杨晋有些下不来台了,踏上一步,道:“唐兄,放手。”

唐啸笑一笑,道:“姓杨的,你如是一动手,那就别怪我们反击了,胆叟、顽童,虽然无所不敢,但还没有作过杀官的事,万一逼我们失手伤了人,那可不能怪我们了。”

杨晋道:“唐啸,你如是一定要在我面前杀人,那就得先杀了我杨晋。”

唐啸一摆手中宽面刀,正待欺身而上,那青衫人突然冷冷喝道:“住手!”

唐啸回顾了那青衫人一眼,道:“阁下要插手吗”

青衫人点点头,道:“姓唐的,你想过没有,杨总捕头杀你,那是白杀,你如杀了他,那会是怎么一个后果”

唐啸道:“我从来不想后果的事。”

青衫人道:“那么眼前的事,你是否要想想呢”

唐啸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眼前的事,自然要想了。”

青衫人道:“目下,咱们已被人四面围困,如是我料断不错的话,他们片刻之后,就要动手,对方的用心是包括四凤在内,不留一个活口!”

胆叟朱奇接道:“胡说,谁敢如此妄为。”

青衫人道:“阁下如是不信,立时可见分晓了!”

唐啸道:“就算你说的很真实吧,但与此事何关少了大凤免去咱们后顾之忧,杀了杨晋也不会减去咱们实力。”

青衫人道:“再说吧!你也杀不了他。”

唐啸道:“为什么”

青衫人道:“因为有人不许你杀。”

唐啸道:“那是阁下”

青衫人道:“就算区区吧!你是否愿相信这事”

唐啸道:“可以,你朋友已经表现了不少的奇技,干脆露两手给在下见识一下,让我唐某人心里服气,才能放人。”

青衫人冷笑一声,道:“唐啸,你会付出代价的!”

左手一掌,劈了过去。

这一掌去势不快,但却有一种飘忽莫测的去势,使人不知道他劈向何处。

就在这一怔神间,青衫人忽的易掌为拿,一下子扣住了唐啸右肘关节要害。

顽儿唐啸脸上那时有的轻松笑意,突然间消失不见,楞楞的望着青衫人出神,似乎还是不太相信被人扣住了关节。

只听胆叟朱奇冷冷说道:“小兄弟,你真的被人制服了吗”

唐啸道:“邪门的很,我被人一下拿住了右肘的关节。”

朱奇道:“怎么回事”

唐啸道:“老哥哥,我也在想,想不出怎么会被人抓住了右肘关节。”

朱奇道:“现在该怎么办”

唐啸道:“这个,要看你的了,小弟是无法反抗了。”

朱奇道:“你是说要老哥哥出来吗”

但见他身子闪了两闪,人已到青衫人的身前,冷笑一声,道:“朋友,放了我的兄弟。”

青衫人冷冷说道:“我还空着一只右手,阁下也可以试试,不过……”

朱奇道:“不过什么”

青衫人道:“不过,我不希望你把一世英名,付此一赌,令弟唐啸,乃有名的顽童,让他吃点苦头,有何不可。”

唐啸道:“这人手法很奇怪,我眼睁睁的看着,就没有瞧清楚,他怎么样扣住了我的脉穴。”

朱奇道:“你可是说老哥哥出手不是他的敌手”

唐啸放开大凤,道:“我被他扣住穴脉,你心中有所顾及,打起来碍手碍脚,自然可能不是人家的敌手了。”

朱奇道:“这话倒也有理。”

青衫人缓缓说道:“朱奇,要不要我放了顽童唐啸”

朱奇道:“你敢吗”

青衫人道:“放了他会怎样”

朱奇道:“放了他,我们会合力攻你。”

青衫人淡淡一笑,道:“可以,我给你们个机会,如是你们败了,那将如何”

朱奇道:“胆叟,顽童合手,还未遇过敌人,竟会败于你的手中”

青衫人道:“如是万一败了呢”

朱奇道:“你提条件吧”

青衫人道:“两位如是不幸落败了,那就要为我效命两年,这两年之内,要跟我身侧,听我之命行事!”

胆叟朱奇哈哈一笑,道:“行!如你败了呢”

青衫人道:“杀头任凭处置。”

唐啸回顾了朱奇一眼道:“老哥哥,你先上呢,还是联手上”

青衫人道:“我们最好是联手上,免得咱们要多费一番手脚。”

唐啸回顾了朱奇一眼,道:“老哥哥,这人的武功很高明,好像不是吹牛的”

朱奇道:“好吧!咱们就联手上。”

上字出口,呼的一声,劈了过去,猛的掌风,刮起了啸啸声。

青衫人笑一笑,道:“好掌力。”

左手一抬,迎了上去。

朱奇冷哼一声,推出掌势突然加速。

蓬然一声,双掌接实。

唐啸右手一抬,阎罗判闪起一道寒芒,直刺向青衫人的咽喉。

青衫人沉着的很,阎罗判寒锋快到咽喉前面时,才微一侧头,避开锋尖,左手闪电一般抄住铁判。

胆叟朱奇和青衫人接实了一掌之后,人被震的向后退了一步!

青衫人抓住阎罗判向后退了一步,突然一个大转身,人已欺在了胆叟、顽童之间。

没有人看清楚那是什么手法,只见掌影一闪,青衫人已暴退了五尺,同时松开了阎罗判。

胆叟、顽童相互望了一眼,叹了口气,垂首不言。

青衫人似是不愿使胆叟、顽童难看,转过话题,道:“咱们可以离开四凤舫了。”

语声甫落,突然一声凄厉的怪叫,传了过来。

欧阳俊一皱眉头,道:“是毒手郎中马鹏。”

青衫人道:“不错,咱们如是不出去只怕那何首乌又要被人家收回去了。”

千年何首乌的名贵,似是有着无比的诱惑,欧阳俊、王召、谭云,齐齐向外奔去。

四凤舫中只余下了,四凤、杨晋、阳叟、顽童和那青衫人。

青衫人笑一笑对胆叟,顽童,道:“两位,也该去了,保住那何首乌。”

朱奇,唐啸点点头,没有说话,转身一跃,飞出了四凤舫。

杨晋望望青衫人,道:“你是……”

青衫人摇摇头,道:“总捕头可以带着四位凤姑娘回家了。”

杨晋道:“回家”

青衫人道:“衙门里太扎眼。”

杨晋道:“可要点了她们的穴道。”

青衫人道:“用不着,他们四位不会跑,而且武功也不太坏,快些走了。”

当先举步向外行去。

河畔水际的花舫,都已经紧闭着舱门,静静的不再见莺燕走动。

但那高挑在花舫上的宫灯,仍然散发着明亮的光芒,照着那激烈的搏杀。

估量了一下形势,青衫人突然振袂而起,飞落到三丈外一艘花舫上,解下一艘小船,用刀一送,小船直向四凤舫推了过去。

青衫人第二度腾身飞起,跃登岸上。

五人一舟,划向岸畔。

岸上,正展开着激烈绝伦的恶斗,毒手郎中马鹏全身浴血,站在一侧休息。欧阳俊、王召、谭云和七个手挥兵刃的黑衣人打在一起。

胆叟朱奇,顽童唐啸合力对付四个黑衣人。

青衫人却卓立在岸边,没有动手。

杨晋带四凤弃舟登陆,青衫人立刻说道:“请带四位姑娘回家,在下随后就到。”

这声音很自然,不是装出来的声音,杨晋已听出他的身份,叹口气,道:“老弟,你真行……”

青衫人接道:“快些走,他们人已全部出手,我替你们阻挡追兵,一切事见面谈。”

杨晋可也是真听话,带着四凤,疾奔而去。

和胆叟,顽童相持的四个黑衣人中,突然想起了一个沙哑嗓门,叫道:“四个丫头,我去宰了她们。”疾劈两刀,逼开顽童,转身向四凤追去。

那黑衣人身法奇快,一跃就是三丈多远,一转两个飞跃,人已到了四凤身后。

杨晋霍然回身,一挥手中的量天尺和宽面刀,拦住了黑衣人的去路。

黑衣人冷哼一声,扬手一刀劈了过去。

杨晋量天尺横架一招,硬接下了。

但闻当的一声,杨晋被震的向后退了一步,不禁心头一震,暗道:这些人故意穿着相同的衣服,看上去,一点也不起眼,但武功,却是高强的很。

就这一转念问,青衫人已疾掠而至。

右手一挥,拍出一掌,口中却对杨晋喝道:“快走!”

杨晋收了兵刃,带着四凤,转身而去。

黑衣人被青衫人一掌逼迫,向旁侧闪开了五步。

黑衣人回顾了杨晋一眼,突然飞身而起,直向杨晋奔了过去。

青衫人冷笑一声,道:“站住。”

振袂而起,横向那黑衣人冲了过去。

这黑衣人的武功,实非小可,奔向杨晋的身子一转,突然向青衫人劈了过来。

青衫人身悬半空,右手一拂,一股潜力涌了过去,逼开刀势。

左手疾快的探了出去,伸手一把,抓住了那黑衣人的刀背。

两个人同时由空中摔了下来。

黑衣人冷哼一声,手中的单刀,也脱手落地。

青衫入飞起一脚,踢了过去。

这一脚去势奇幻,一脚踢中了黑衣人的左腿关节。

黑衣人退了两步,仍然是拿不稳椿,一跤跌摔在地上。

青衫人疾行一步,一脚点在那黑衣人右肩穴道。冷笑一声,道:“阁下妃好的休息一下。”

转身向搏斗场中行去。

这时胆叟、顽童已然尽占了上风,迫的两个黑衣人险象环生。

青衫人目光转动,只见另一处恶斗,也打得激烈万分。

但双方却维持个不胜不败之局。

忽然间,传过来一声尖锐的怪啸,激斗中的黑衣人,立时各自攻出一刀,向后退开,转身疾奔而去。

这些人,不但刀法高明,而且,轻功卓绝,奔行迅速,眨眼间,人已到四五丈外。

胆叟、顽童,放腿要追,但被那青衫人伸手拦住。

其实,人人最为关心的事,还是那枚千年何首乌,立时间,所有的人都围住了身受重伤的马鹏。

毒手郎中,本来是闭目而坐,运气调息,但却忽然间,睁开了眼睛,望了四周的群豪一眼,挣扎而起,道:“你们要干什么”

王召冷冷说道:“咱们看看你的伤势,是否还能活得下去。”

马鹏道:“我医道精奇,受这点伤,怎能撑不下去,你们快让开,我要走了。”

谭云道:“如是咱们刚才不出手救你,现在,只怕你已被人乱刀分尸了。”

马鹏道:“怎么你们可是挟恩求报”

欧阳俊道:“马兄,对付你这等气度狭小的人,咱们也没别的办法了。”

马鹏道:“你们这些人中,哪一个能作得了主”

这一问,只问得群豪一怔

谁是头儿呢大家都是盛名甚著的人物,谁肯服谁呢

如是有一个人,不自量力,敢以这群人中的首脑自居,说不定,立刻间,就会受到其余之人,全力的攻袭。

顽童唐啸,突然转头望望那站在四五丈外的青衫人。

忽然间,大家都生出了一个感想,觉着只有那青衫人,才能当得目下群豪的首脑人物。

胆叟朱奇重重的咳了一声,道:“老夫觉着,咱们这些人中,一定要找个头儿出来,咱们主人大约是当之无愧了。”

谭云道:“哪一位是朱兄的主人”

朱奇一指那青衫人,道:“咱们兄弟和人打赌,输在人家手中,两年听人使唤,叫他一声主人,哪里错了。”

谭云道:“不错,不错……”

唐啸笑笑一声,接道:“男子汉,大丈夫,输了要认,败了要服,你谭兄,这冷言冷语,不觉有失气度吗”

谭云不理顽童,大步行近那青衫人,一抱拳,道:“老兄,半宵之间,能在这些人中,建立了这等的声望,实是非凡之事,目下马鹏和群豪之间,可能有一番利害之争,还望兄台处断一下。”

青衫人淡淡一笑,道:“为了那枚千年何首乌吗”

谭云道:“人性本贪,千年何首乌又是人间至宝,自难怪,人人都存了染指之心。”

青衫人缓步向前行去,直到了马鹏的身侧,目光转动,扫掠了群豪一眼,道:“诸位是否愿听在下的仲裁”

群豪相顾愕然,却无人回答。

青衫人微微一笑,道:“如是诸位不赞成在下过问此事,在下立刻走,不再过问此事”

胆叟朱奇、顽童唐啸,互望一眼,道:“咱们兄弟,听凭主人吩咐。”谭云、欧阳俊、王召等都听青衫人裁决。

青衫人缓缓说道:“既然诸位都愿听在下一言,在下也义不容辞了。”

目光转到马鹏的脸上,接道:“马兄有何高见,可以和兄弟谈谈。”

马鹏服下了两次药物,又经这一阵调息,精神好了不少,睁眼望望那青衫人,道:

“阁下可以作得了主吗”

青衫人道:“承他们抬爱,推在下出面和马兄交涉交涉。”

马鹏道:“谈不上交涉,他们想合力联手,抢走我的何首乌。”

欧阳俊道:“姓马的,如不是我们出手救了你的性命,你早已身中乱刀而死,哪里还会有何首乌”

马鹏道:“不论在下能否保住性命,但这何首乌为在下所有,那是不会错了。”

青衫人道:“这么办吧,如是马兄不愿在下调解此事,在下回头就走……”

马鹏接道:“好吧!你说说看,你准备如何调解,不过,如是调解的偏差太大,在下可以不听。”

青衫人道:“你要霸占何首乌,他们会把你杀了……”

马鹏道:“这算什么调解,简直是火上加油。”

青衫人道:“还有第二个办法,那就是请把何首乌分成若干块,每人一块。”

欧阳俊道:“公平,公平,见者有份。”

青衫人笑一笑,道:“也许马大夫觉得在下的处置不公。”

马鹏呆了一呆,道:“你这作法,怎能算公平”

青衫人道:“众怒难犯,马大夫,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阁上请三思在下之言。”

马鹏怔了一怔,道:“你这人阴险极了,把何首乌送给我,换回他们的性命,使人人都觉着很仁慈,却又逼我交出何首乌,讨好他们。”

谭云冷笑一声,道:“马鹏,那只怪你无能,你如能冲出别人的拦击,岂不是早已远走高飞了。”

青衫入叹口气,道:“如是他们晚来了一步,你现在怎会有命在”

马鹏道:“我宁可战死此地,也不愿交出何首乌。”

王召道:“欧阳俊,这小子如此固执,咱们就成全他吧!”

青衫人轻轻叹息一声,道:“鸟为食亡,那是因为没有人这份聪明,人又为什么定要为财死呢”

转身向前行去。

马鹏大声喝道:“站住。”

青衫人停下脚步,道:“什么事马大夫。”

马鹏探手从怀中取出了何首乌,道:“我马某人的用毒之能,诸位早已知晓了,是吗”

群豪不知他用心何在,故而都未接它。

马鹏冷笑一声,道:“现在,这枚何首乌上,附有了五种奇毒,任何人,只要沾上少许,就得毒发而死,哪位要何首乌,尽管拿去。”

群豪都知马鹏之能,对他之言,深信不疑,不敢接口。

青衫人微微一笑,道:“马鹏,你这何首乌上的剧毒,可会伤人之命么”

马鹏道:“会!”

青衫人道:“不知你那毒性,要多少时间发作”

马鹏道:“五种毒性,各不相同,快则在一个时刻之内。”

青衫人道:“马鹏,咱们是否也来赌它一下”

马鹏道:“赌一下”

青衫人道:“不错,咱们赌你的毒,是不是能在一定时限之内,毒死人”

马鹏呆了一呆,道:“你不怕”

青衫人道:“我不是不怕,而是有些不信。”

马鹏道:“生死大事,开不得玩笑,你朋友……”

青衫人道:“我知道,一个人只能死一次,不过,为了千年何首乌这等名贵之物,倒也值得一赌。”

马鹏脸上是一种很奇怪的表情,双目盯注在青衫人的脸上,瞧看了一阵,道:“朋友,代价太大了,你要好好的想想。”

青衫人道:“我已经想过了,只是不知道你是否愿赌”

马鹏沉吟了一阵,道:“好吧!你朋友想试试我马某人的用毒之能,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不过,在你未试之前,在下想先证明给你朋友看看!”

青衫人道:“证明什么”

马鹏道:“证明一下这何首乌上的剧毒。”

突然提高了声音,道:“哪一位身上有火摺子”

江湖浪子欧阳俊,一伸手,晃燃一个火摺子,道:“干什么”

马鹏目光转动,忽然看到了数双蚂蚁,正在蠕蠕而行。

马鹏右手一探,轻轻把何首乌放了下去,但立刻收回。

就是这一收一放之间,地上几双蚂蚁,身子忽然一动,翻过身来。

目睹剧毒利害至此,群豪都不禁脸色大变,不禁替那青衫人担起心来。

马鹏冷冷说道:“朋友,你瞧到没有”

青衫人点点头,道:“瞧到了。”

马鹏微微一笑道:“你若是不愿赌,现在还来得及。”

青衫人笑一笑,道:“我知道,马大夫愿意赌了”

马鹏点点头,道:“你如愿意出手一试,咱们就赌一赌吧。”

青衫人微微一笑,道:“马鹏,你说话,可要算话啊!”

青衫人笑一笑,突然伸出左手,捡起了何首乌。

全场群豪,无不脸色大变,睁大着双目,瞪在那青衫人的脸上。

但见那青衫人淡淡一笑道:“马大夫,你这何首乌上之毒,要几时才会发作”

马鹏神情十分紧张的望着那青衫人,道:“你有些什么感觉”

青衫人道:“我很好。”

马鹏呆了一呆,道:“很好”

青衫人道:“不错,只是在下代马大夫有些可惜”

马鹏脸色大变,嗯了一声,未再接口。

青衫人接道:“好好的一枚千年何首乌,却被你一时好强,又输给了我。”

马鹏的声音也变了,有些发抖地道:“你怎么不喂奇毒”

青衫人笑一笑,道:“马大夫,你是不是忘了在何首乌上放毒”

马鹏道:“放的有,上面有五种奇毒,那最毒的一种,叫作七步断魂散,只要走七步的时间,非死不可!”

青衫人道:“也许在下不太怕毒,也许是马大夫配制毒药的时间太久了,失去了效用。”

刚刚十余蚂蚁,碰到何首乌离开死去,证明了药性仍在,怎会突然间失去了效用呢

马鹏突然一抱拳,道:“在下遇上高人了。”

转身迈步而去。

他虽然全身伤痕累累,但却强忍着痛苦,大步而行。

目睹马鹏去远之后,青衫人突然又把何首乌放在地上,道:“哪一位如是喜爱此物,尽管取去。”

群豪望望地上的何首乌一眼,没有一人敢伸手去取。

江湖浪子欧阳俊一抱拳,道:“阁下可否见告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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