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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再扑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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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马。”她再次说道。

店老汉再无迟疑疾步到孙女这边翻身上马。

那女子催马挡在他们身前,再道:“走。”

马儿一声嘶鸣,店家老汉向前疾驰,他回头看,见那女子原地未动,风雪中身形模湖。

“敢问侠士——姓名——”店家老汉忙喊。

风雪送来了女子的声音,轻轻飘飘:“七星。”

七星,店家老汉心中默念,马蹄疾驰,再看剑光闪耀,马棚倒塌,马儿嘶鸣,官兵的马匹四下奔腾。

整个天地间都雪花乱飞,陷入混沌中。

但撞在刀上,脸上的雪不再尖锐刺痛,只有冰凉。

四人挥刀杀出乱雾中,看着前方一片茫茫,到处都有马匹奔腾,根本分不清人往哪里去了。

一人恼恨挥刀一甩:“把马匹召回来。”

便有一人抬手在嘴边发出呼哨。

其他两人急急回身:“快去看张参军他们。”

.....

.....

几块炭被投进火盆里,张元握着火钳子拨弄,溅起灰尽。

旁边站的差役用衣袖掩着口鼻:“头儿,你别动它,不是什么好东西。”

“炭是好炭。”张元说,“不好的是人心。”

他将火钳子扔下。

“没想到竟然会在火盆里给我们下迷药。”

一般迷药无形无色,投在食物里水里,但很多怕火烧。

“这贼人有点本事啊,能做出这种迷药。”

差役掩着鼻子嗡嗡说:“你就别夸了,你倒在地上撞在门槛上,差点被磕死。”

这话提醒了张元,张元伸手摸了摸后脑勺,发出嘶嘶两声,瞪了差役一眼:“别捂着了,迷药散去了。”

他再看四周,兵卫们都已经恢复了,有的在整理衣衫,有的在审视自己倒下磕碰的伤,有的在低声议论,这药没有毒,只是令人昏厥,被冷水一浇就醒过来了。

还好他本就提防着迷香之类的东西,让藏在囚车里的四人时刻蒙着口鼻,就等着贼人以为得手上前的时候给予致命一击。

张元看向那四人。

这四人并不是他的手下,而是托衡城官府找到的高手。

“那一老一小还是跑了”张元问。

虽然没有中迷香,但四人脸色也不太好,四人联手还被一老一小从手里逃脱实在是丢人。

“张大人。”他们拱手低头,“我等惭愧。”

张元倒不在意,摆摆手:“既然来了肯定准备齐全,逃了也不奇怪。”又问,“他们来了多少人”

“并没有多少。”一人说,“那一老一小也不是我们的对手,就在我们要抓住的时候,又来了一个人。”

张元问:“一个人”

“当时风雪太大,而且那人裹的严密,看不清模样也分不清男女。”另一人答。

“此人用剑。”又一人说,忍不住感叹,“真是好厉害,我们甚至都没有碰上他的剑,就被逼退。”….张元对此人剑术如何不感兴趣,他官兵出身,从来不讲单打独斗,只论排兵布阵,一个人有再好的武艺,也独木难成林。

他看着渐渐散去的风雪冷笑一声:“引出的鸡鸣狗盗还不少,你们有准备,本官就没有吗”

说罢转头唤兵卫们。

“此饵已用,再分队前行。”

“倒要看看,墨门有多大本事。”

......

......

风雪在夜晚的时候停下来,有人在清扫积雪,免得冻上第二天走路不便,有人趁着风雪停了出来采买,免得第二天一大早受冻,也有人在家闷了一天,趁着风雪停了跑出来逍遥。

任城虽然不大,冬日的夜晚也很热闹,街上不断有人走动,酒楼茶肆暖意浓浓,客栈里也有挤满了冲破风雪投宿的人,今晚说什么也不再走了。

“你们看到吗官兵冒着雪就出去了。”

“听说外边打起来了。”

“有劫匪。”

“什么劫匪跑咱们这里”

哪怕再大的风雪也遮不住一些新鲜的消息流传,店伙计举着茶壶给客人添茶,一边凑趣听热闹。

“打起来了吗”“打得厉不厉害”“死了多少人”

正听得热闹,又有客人走进来,唤店伙计。

店伙计忙转过头应声,看到新来的人正在厅堂里解下兜帽,虽然还有厚厚的围巾裹住了脖子半张脸,但高挽的发髻,白皙的额头,柳叶眉,清丽的双眼,让人知道这是一个女子。

女子身后背着一个又长又大的包袱,越发衬得身形单薄。

“姑娘要吃饭还是住宿”店伙计忙问。

“住。”女子说,“马匹已经交给伙计了,要一间房。”

店伙计高声应声好嘞,亲自引着女子往内走:“后院有热水有热炕,姑娘可要些吃的咱们店里南北风味都有。”

女子说声要:“一碗清汤面,一叠腌菜就可以了。”拿出几个钱递给店伙计,“辛苦小哥给我送房间来。”

这钱一碗面用不完,余下的自然是跑腿费,是个大方的客人,店伙计高兴地接过钱:“好嘞,我亲自给你送来,保证干净。”

等他端了饭菜过来敲门,女子再打开门,已经解下了行装。

“姑娘你的面。”店伙计说。

女子伸手接过,店伙计越过她看向内里,见屋子里支了个架子,看起来有些奇怪。

“是绣架。”女子说,微微一笑。

原来是绣娘,做工的人日夜都不得休息,店伙计同情地点头:“我让人给你多送一盏灯来。”

......

......

七星用长针在灯盏里挑了挑,再将铜镜摆在灯前,室内变得更亮。

囚车里竟然不是滚地龙,不过也不奇怪,官府已经知道滚地龙的身份,必然防备着墨门同党。

还好来得及时,否则那祖孙两人就要丧命。

现在这祖孙两人活下来,消息也必然送出去,其他人也能得到警告,避免上当中计。….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滚地龙在哪

她端详着绣架,手指在绸缎上轻轻勾画,油灯跳跃,在她脸上投下阴影。

......

......

一场风雪过后,接下来的几天都是好天气,路上的积雪都化了。

虽然没有了刀子一般的风雪,但道路泥泞,让赶路的人也很辛苦,就连有车子的人走得也没那么快。

走没多远就能看到一辆陷入泥坑的车。

这是一辆由官差护卫的车马。

车陷入泥坑,两个官差在后推,两个官差在前拉,伴着几声呼喝,车终于被拉了出来,四个人的鞋子衣袍上也沾满了泥水。

“路怎么能坏成这样。”一个官差抬脚甩泥水,没好气的喊,“这可是通往京城的官道,下边的官府都看不到吗”

“你少说两句吧。”另一个官差瞪他一眼,“这又不是咱们操心的事,小心把你罚去修路。”

他在咱们上加重语气,一个下边官府的差役哪里会在意官路好坏,更不会抱怨自身。

那官差下意识地看了眼四周,见因为他们推车拉车,马蹄乱踏,溅起泥水,其他行人都避开了。

“我也没别的意思。”他拔高声音说,“这不是怕护送夫人走得慢,大人在家担心嘛。”

车内传出一个老妪的声音:“那就别说废话了,快些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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