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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无耻至极(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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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凡很配合的点点头,“咱们拿了银子就走。”

此时的苏牧,早已走上前,将赌桌上的银票和银子都收了起来,又来到刘金贵身前,将他身上的银票都拿了出来。

刘金贵一句话也不敢说,甚至都不敢看苏牧和陆凡,老老实实认怂。

好汉不吃眼前亏。

他可不想激怒对方,死在这里。

那些灰衣人,也都躺在地上装死,不敢起身。

“走吧。”

陆凡率先往外走去。

这是他此时应该做出的正常反应。

要是不走,或者走得慢一些,就显得太过有恃无恐了。

会引起金沙帮的警觉和怀疑。

之前对付黑虎帮时,他就吃过一次亏,虽然完成了任务,但过程并不完美。

甚至为以后留下了隐患。

这一次,他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p>

人都是会慢慢成长的。

陆凡也不例外。

他不是神,哪怕心思再缜密,也有疏漏的时候。

况且,计划再完美,总会有变故。

就像今天,墨竹的出现,无疑为他的计划增添了变数。

陆凡三人离开赌场,穿街走巷,来到一处僻静的角落,看了眼四下无人,都停了下来。

“墨兄,这是你的两千两银票。”

苏牧拿出几张银票,递给墨竹。

“谢了。”

墨竹没有拒绝,接过银票之后,笑了笑,“今天真是痛快啊,看了一出好戏不说,还赚了两千两银子。”

“你的伤没事吧”

苏牧又问了一遍。

“一点点小伤,不碍事的。”

墨竹神情颇为兴奋,“倒是陆兄你,深藏不露啊,不但赌术精湛,实力也远超于我。”

“过奖了。”

陆凡客气了几句。

“有幸结识陆兄,当真是我的运气。”

墨竹笑着问道:“不知道陆兄今后有什么打算”

“这里不能待了。”

陆凡说道:“我们准备尽快离城。”

“哦。”

墨竹稍作沉吟,微微点头,“早点走也好,毕竟你招惹的是金沙帮,多留在此地一天,就多一份危险。”

“金沙帮”

陆凡故意装糊涂,顺便试探一下对方。

“你可能不知道。”

墨竹叹道:“刚才那个赌场是金沙帮所开设的,咱们砸了场子,相当于跟金沙帮结了仇,以后金沙帮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来找咱们的麻烦。”

“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要掺和进来”

陆凡有些不解,“你完全可以提前脱身的。”

“不瞒陆兄,其实我倒是不怕金沙帮。”

墨竹说道:“我只是担心你们。”

“哦”

陆凡听出来了,对方的家世肯定不一般,或许在镇南关也有后台。

不过他没有细问。

“现在城门已关闭,今晚你们怕是出不了城了。”

墨竹看了眼城门方向,说道:“只能等明天一早了。”

“嗯。”

陆凡点点头。

他本也没打算今天出城,至于明天,他要见机行事。

先看金沙帮怎么安排,再来做出应对。

“就今天一晚,怎么都好说。”

墨竹想了想,说道:“我估计金沙帮也不敢肆无忌惮的对付你,更不敢当着很多人的面,来向你们出手。”

“他们只会偷偷摸摸的动手。”

“不会派出太多人。”

“最大的可能,是找到你的藏身之处,派十几个高手,暗中向你们出手。”

“你们只要小心一些,应该能够应付。”

“要不这样吧。”

墨竹提议道:“你们今晚跟我走,去我那住上一晚,明早我送你们出城。”

“哦”

陆凡问道:“不知道墨兄住在哪里”

“我住在亲戚家。”

墨竹脸上有了一丝傲气,“你们尽管放心,金沙帮绝对不敢来我亲戚家招惹你们。”

陆凡这回听明白了,墨竹的亲戚在镇南关很有势力,哪怕金沙帮也不敢轻易招惹。

会是谁呢

他知道现在不好问,也不能去。

如果他跟着去了,就没法跟叶无尘联系了,他的计划也就难以实施。

所以,尽管好奇,他却没办法答应墨竹。

不过,只要墨竹的名字是真的,他就能查出墨竹的家世,顺便也能查出墨竹的亲戚是谁。

影响不大。

想到这,陆凡摆了摆手,“还是算了,就不给你亲戚带去麻烦了,我们还是回客栈去。”

“那好吧,一切小心。”

墨竹不再多劝,抱了抱拳,“不知道两位住在哪家客栈明天一早,我会去找你们。”

“福临客栈。”

陆凡没有隐瞒。

“好。”

墨竹点点头,劝道:“为了安全起见,陆兄最好还是换个地方住,等明天早上,咱们在福临客栈门前汇合。”

“最好等我先到了,你们再露面。”

“有我在,保证没人敢动你们。”

怕两人不相信,墨竹强调道:“明天我会带人来,绝不可能出现今天这种情况。”

“那行。”

陆凡没有拒绝对方的好意。

毕竟他现在不是陆凡,而是陆玄。

没有理由拒绝。

“走吧。”

“告辞。”

陆凡和苏牧告辞离开。

回到福林客栈,两人跟林湘玉打了声招呼,直接回到所住的房间。

插好房门,苏牧拿出银票,开始数钱。

“总共五万一千两银票。”

数完之后,苏牧将银票递给了陆凡,“你拿着吧。”

“这么多”

陆凡有些意外,光是银票就比他赢得还多,更别说还有些银锭子。

“你收着就是了。”

“不了。”

苏牧却摇了摇头,“我拿着碎银子就行,银票你都收起来,至于以后怎么处理,你说了算。”

“好吧。”

陆凡将银票都揣进了怀里。

随后他脱鞋上了床,盘膝打坐,开始修炼。

顺便等着金沙帮的人。

以他的估计,今晚金沙帮应该会来人。

到时候他就可以进行下一步计划了。

……

……

第二天早上,陆凡从入定中醒来,有些意外。

金沙帮竟然没来找他。

怎么回事

太奇怪了。

“你醒了”

苏牧在旁边床上,一脸茫然,挠了挠头,“昨晚怎么没动静啊”

“我也搞不懂。”

陆凡皱着眉头想了一会,没想明白,“算了,不管了,吃饭去吧。”

“好。”

苏牧点点头,“既然他们昨天晚上不来,那很有可能白天来,咱们在这等着就行。”

“行,见机行事吧。”

陆凡和苏牧说着话,走出房间,来到楼下。

有四五个客人正在大堂吃早饭。

“两位,吃点什么”

林湘玉热情的上前招呼。

“来二十个肉包子,再来点肉饼,豆腐脑。”

“要是有牛肉汤,就加碗牛肉汤。”

苏牧和陆凡找了张空桌坐下。

“好嘞。”

林湘玉笑着点头,“两位请稍等。”

说完,她转身进了后厨。

“她的眼神确实有变化。”

苏牧这回仔细观察了一下,说道:“表情也稍显不自然。”

“没错。”

陆凡很是赞同,“尤其是跟第一天相比,更能感觉到她的变化。”

“看来她确实有点问题。”

苏牧小声说道:“哪怕一个人再会掩饰,表情中的细小变化,也难以控制。”

“等回去以后,查查她的来历就是。”

陆凡也压低了声音,“先不说了。”

“嗯。”

两人都不再说话,静静地等待着。

过不多时,林湘玉端着早饭出来了。

两屉肉包子,十个肉饼,两碗豆腐脑,外加两碗牛肉汤。

开吃!

陆凡和苏牧会心一笑,动了筷子。

每次吃饭的时候,就是两人最享受的时候。

吃过早饭。

陆凡和苏牧没有急着上楼,而是坐在楼下闲聊着。

并借机观察林湘玉。

果然如他俩猜测的那般,林湘玉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会时不时的从他俩身边经过,似乎想要偷听些什么。

当然,他俩说的都是无关紧要的事。

比如说中午吃什么,哪有好吃的,好玩的。

“走吧,出去逛逛。”

陆凡和苏牧一同起身,向外走去。

刚走出客栈,两人就听到了整齐的脚步声,还伴随着阵阵马蹄声。

来了。

他俩都猜到了,应该是金沙帮来人了。

“走。”

两人都装作不知道,继续往前走。

刚走了没几步,只见两匹快马冲了过来,其中一匹马上的人正是刘金贵。

而另一人却身穿军服,竟然是位队长。

陆凡和苏牧对视了一眼,都觉得有些不妙。

刘金贵没有动用金沙帮的力量,反而想依靠镇南军来对付他俩

难怪昨天晚上没动静。

原来是打得这个算盘。

看来金沙帮跟镇南军中的某些人也有勾结。

倒要看看是谁

正好借机揪出来。

两人正想着,整齐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一百人的士兵大队,现出了身形。

他们身穿铠甲,一手持刀,一手持盾。

刀已出鞘,在阳光的照耀下,闪动着寒芒。

“孟大人,就是他俩。”

刘金贵看到了陆凡和苏牧,往两人身上一指。

“拿下!”

姓孟的队长,将手中的马鞭一挥,喝道:“抓活的。”

“是。”

一百名士兵齐声答应,向两人围拢过来。

“怎么办”

苏牧看了眼陆凡。

“别慌。”

陆凡说道:“我先问问此人的身份。”

“好。”

苏牧点点头。

陆凡往前走了几步,正要说话时,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大喝,“住手!”

是墨竹的声音。

两人循声望去,只见墨竹正大步走来。

陪在他身边的男子,也身穿军服,竟然是位千总。

另外有几名士兵,跟在墨竹身后。

“墨竹公子,卢大人。”

姓孟的队长见到墨竹,瞬间变了脸色,赶紧跳下马,快步走上前,向墨竹和卢千总行礼。

“您二位怎么来了”

“孟涛,你好大的胆子!”

卢千总喝道:“未经我的允许,你胆敢擅自出兵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长官”

“大人息怒。”

孟涛神情惶恐,辩解道:“咱千机营负责城内的治安,今天又是我当值,有人向我报案,说有重大案情。”

“由于时间紧迫,我怕犯人逃脱,没来得及向您请示,就先行带兵出来抓人,是我的不对。”

说到这,孟涛站直了身子,大声说道:“还请大人责罚。”

陆凡听明白了,原来是千机营的人。

千机营总共有五千人,主要负责城内的治安。

还包括抓捕犯人,破案之类的。

他还知道,千机营的最高长官是都统,好像叫顾长亭

顾长亭手下有五名千总,卢军正是其中之一。

就是不知道卢军跟墨竹什么关系

“是吗”

卢军皱起了眉头,瞥了孟涛一眼,“说来听听”

“是。”

孟涛用手指着陆凡和苏牧,说道:“就是他俩,昨天晚上闯入赌场,打伤了赌场的人,并抢走了五万多两银子。”

“哦”

卢军问道:“是谁报的案可有证据”

“当然。”

孟涛回头看了刘金贵一眼,“是他报的案,他是赌场老板,昨晚在场,而且受了伤。”

刘金贵此时正在发呆。

在看到墨竹的那一刻,他就觉得有些不妙。

以他的眼光,自然能看出,卢军对待墨竹的态度,竟然有些恭敬。

这说明什么

墨竹的身份地位远在卢军之上。

那就有些麻烦了。

而且,就连孟涛对墨竹也极为恭敬。

看来,这个墨竹要么是军方的人,要么就是有军方的后台。

后台还很硬。

怎么办

他正想着,却听孟涛喊了他一声,“刘老板”

“哦。”

刘金贵回过神来,赶紧下马,脸上陪着笑,向卢军拱了拱手,“见过卢大人。”

“免了。”

卢军看都没看刘金贵,冷声说道:“把昨晚的事说说吧。”

“是。”

刘金贵添油加醋的把昨晚的事说了一遍。

不过他故意没提墨竹,而且略过了对他不利的事,专检不利于陆凡的话说。

说完之后,他装起了可怜,“还请卢大人为草民做主。”

“放肆!”

卢军脸一板,怒喝道:“你竟然敢颠倒黑白,混淆事实是欺我是非不分吗”

“不敢,不敢!”

刘金贵连连摆手,“我怎敢欺瞒”

“哼!”

卢军冷哼一声,说道:“墨竹公子昨晚也在场,为什么他跟你说的不一样”

“墨竹公子”

刘金贵故意装糊涂,“哪位啊我不认识。”

“我。”

墨竹站了出来,喝道:“你敢说你昨天晚上没见过我”

“没见过。”

刘金贵没办法,他只能嘴硬,死不承认。

“但是我见过你。”

墨竹冷笑一声,说的:“昨晚我也在你的赌场,而且就和他俩在一起。”

说着话,他用手指了指陆凡和苏牧。

“事实不是你说的那样,恰恰相反,该抓的人应该是你!”

“昨晚在赌场是你坐庄,陆先生从你手里赢了银子,你非但不给,还想要抓人,率先动手打人。”

“我就是被你打伤的。”

“若不是陆先生相救,恐怕我会死在你手里。”

“你竟然有脸说没见过我”

墨竹越说越气,大声骂道:“简直无耻!”

刘金贵无言以对。

他想要狡辩几句,却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干脆选择了沉默。

“还有,那五万两银子,本就是陆先生赢的,他只是拿回自己的东西,怎么能算抢呢”

稍微一顿,墨竹继续说道:“你手下受伤,也是因为你们先动的手,陆先生不得已才反击的,我都看到了,你甭想狡辩。”

“听到了吗”

卢军瞪了刘金贵一眼,“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大人,冤枉啊。”

刘金贵百口莫辩,只能空喊冤枉。

“不承认是吧”

卢军冷下脸,“行,我这就带你回军营,看你嘴硬到几时”

“不要!”

刘金贵有些慌了。

他万万没想到,今天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原本十拿九稳的事,因为墨竹,起了变故。

非但没拿下那两个家伙,反而他有可能被抓进军营。

要是真进去了,他还能活着出来吗

怎么办

刘金贵求助的目光看向孟涛。

孟涛在犹豫着,他也有些难办。

“把此人拿下,带回军营!”

卢军用手指着刘金贵,大声喝道。

“是。”

几名士兵答应一声,就要上前拿人。

“大人且慢,都是误会。”

刘金贵凑到卢军身边,小声说道:“我是金沙帮的人。”

“是吗”

卢军何尝不知道,对方是金沙帮的人

他冷哼一声,说道:“就算是又怎样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不敢。”

听到对方的语气有所松动,刘金贵急忙赔笑,再次压低了声音,“只要大人能放我一马,事后必有重谢!”

“你当我是什么人”

卢军板起脸,斥责道:“你再敢胡言乱语,我定不饶你。”

“是是是。”

刘金贵心里有数了,知道对方当着墨竹的面,心存顾忌。

但是,他刚才的话明显起到作用了。

“昨天晚上的事,墨竹公子在场,我自然相信他说的话。”

卢军瞥了刘金贵一眼,“你就老老实实认了吧。”

“是。”

刘金贵不敢再嘴硬,冲墨竹微微点头,“这位公子说得对,是我说了瞎话。”

“好,既然你承认,那就好说了。”

卢军脸色缓和了许多,“看在你态度还不错的份上,而且还受了伤,再加上你的赌场因此受损,手下也都受了伤,算是得到了教训。”

“这事就到此为止吧。”

“墨公子,你觉得如何”

说着话,卢军用手指了指陆凡和苏牧,“毕竟你这两位朋友没有吃亏,就不要再过多计较了。”

墨竹没有说话,而是将目光转向陆凡,征求他的意见。

陆凡点点头,同意了。

他不想再节外生枝了,要不然他的计划会越来越偏。

真想完成任务就难了。

“好,就这样吧。”

看到陆凡的态度,墨竹松了口气。

在场的人也都松了口气。

没人愿意再继续闹下去。

包括刘金贵。

他虽然心里不爽,但起码现在拿陆凡没办法。

看来依靠镇南军是不行了,只能另想办法了。

“好了,都散了吧。”

卢军挥了挥手。

“是。”

孟涛带着手下走了。

“大人,告辞!”

刘金贵冲卢军拱了拱手,随后将目光转向墨竹,陪着笑脸示好,“多有得罪,实在抱歉。”

“算了。”

墨竹也知道金沙帮势大,见好就收。

“告辞。”

刘金贵飞身上马,疾驰而去。

“卢大人,这两位是我的朋友。”

墨竹笑着介绍道:“这位是陆玄,这位是苏离。”

“两位公子,幸会,幸会。”

卢军向陆凡和苏牧抱拳。

“幸会!”

“今天多亏了大人出手相助。”

陆凡和苏牧客气了几句。

“哪里。”

卢军也客气道:“你们是墨公子的朋友,我出些力也是应该的。”

几人寒暄了一会,卢军带着手下告辞离开。

围观的行人也都散了。

倒是林湘玉,正倚着客栈大门,看向墨竹,目光有些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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