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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 豪情气吞万里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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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请教的妖修便说了句,‘雷霆天牝虽危险无比,但吾若要化婴,不经历此番只怕轻易做不到脱妖化形,因此我并不很惧怕。只是其中天雷神威莫测,变化万千,只怕我以为的威力小些的天雷,瞬息之间便可变为九天雷劫之雷,到时吾身周围尽皆天雷,躲无可躲,避无可避,瞬间便成为齑粉矣’!”

李秋点了点头,终于说到一点有用的了。原来风暴天雷海中的神雷威力是不定的,可以随时转换!

“另一个妖修则说,雷霆天牝在南海不知多少岁月,他也曾去探查过,虽然只是在外围转了一圈,没有深入其中,但是对于雷霆天牝的变化,也有些许的心得……”

七宝玄蛇说道此处,停顿了一下。李秋便知道七宝玄蛇爱故弄玄虚的老毛病又犯了。

果然,九幽灯火出言骂道:“老货,想说就赶紧说,别在这里吊人胃口。”

七宝玄蛇只好继续道:“要不是公子在此处,我才不说出来呢,让你永远也不知道这雷霆天牝的奥妙……那人说道,他感觉雷霆天牝内神雷的释放规律,其实与潮汐差不多。就是说,在雷霆天牝的外围,其实是有一层禁制的,只不过着禁制只针对神雷,不针对别的东西而已。神雷从雷霆天牝内部从内向外扩散,这个时候,越是外层的神雷,威力越小。即至神雷“荡漾”到了最外层的禁制之后,立刻便会被阻拦住,同时向内部扩散,这个时候,越是外围的神雷威力,就越大。整个雷霆天牝之中,神雷就是这样循环往复,一层连着一层,一层又阻挡着一层,非常玄妙……而且越是大潮的时候,神雷的威力就越大,退潮的时候,神雷的威力就越小……”

听到这里,李秋已经完全明白了风爆天雷海中,神雷的释放规律。真是获益匪浅,倘若不知这个规律,贸然闯入,不知他们六个人要吃多大的苦头。

他期待着七宝玄蛇继续说下去,七宝玄蛇无奈道:“公子,那两人说到这里就离开了,凭我当时的修为根本就追不上,而且也不敢追啊……公子,且听老夫一言,不管那人说的雷霆天牝之中,天雷是否真的如此释放,公子都要万分小心。几千年来,关于雷霆天牝的消息少之又少,就连我这活了几千年的老骨头,也只是从别人的嘴中听说了一鳞半爪,这说明什么想必公子定然可以猜到。”

说明什么?说明但凡是有敢闯雷霆天牝之人,大多都殒身其内了,故而关于风暴天雷海的传闻和消息越来越少,几近于无了。

李秋虽然不至于被七宝玄蛇之言吓得打了退堂鼓,但是的确如它所说,一定要万分小心。他相信,几千年来,一定有数不清的修士来过雷霆天牝,也就是风暴天雷海,肯定也有惊才绝艳之辈、修为高深的大能,但他们估计多数都葬身于此了。

不过,既然有人曾经渡过了风暴天雷海,到了浊龙墟,并且取得了“归墟之土”,那么就肯定有一条路,可以穿过风暴天雷海,到达浊龙墟。

而他就是要在谨慎之外,带着大家找到这条路。

既然七宝玄蛇所知就这么多,事不宜迟,李秋立刻回到了营地。

其时,众人早已歇下,唯有酒瘦还在一口一口的品着葫芦里的美酒,望着天边的月亮,不知在想些什么,不过看来他喝得有些醉了,因为不停地有酒液从他的嘴角流出,滴落到他衣衫的胸襟上,那里已经湿了一大片。

李秋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将葫芦从他的手里接过,放在了一旁,不让他再喝了。

和尚看了看李秋,突然落下泪来,这突兀的一幕,将李秋吓了一跳。

“哎,李施主,和尚心里苦啊。”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眼睛已经通红,不用李秋相询,自顾讲述起来,“上次你让人将去非接回之后,又过了一段时间,三年赎罪之期已过,宗中便让去非回来。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去非竟然像是得了失心疯一般,那一日,灵宝宗的莫君舞来到宗中送信,邀请我们去灵宝宗参加斗法大会,这也是例行公事,宗里便安顿莫君舞住在了宗门外面一处清净之所……”

说到这里,李秋听来一切正常,如果莫君舞住在佛宗里面才是不正常。这规矩就如同清微阁一般,男子是不允许住在阁内的,而女子也是不允许住在佛宗之内的。

“……稍晚些时候,宗里派了低阶弟子去给莫施主送斋饭,谁知听到了她居住的房屋之内有人哭泣嘶喊,待那弟子进门一看,才发现……才发现竟然是去非施法禁锢了莫君舞的法力,正欲行不轨之事,若非被送饭的弟子撞破,怕是已经做下禽兽之事了。”

啊?——

李秋、薄恨还有翠琴小小同时惊呼一声!

若不是亲耳听到酒瘦所言,李秋是万难相信去非竟会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来。

那个总是爱哭鼻子、唇红齿白的小和尚,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

一旁的薄恨则是有些明了:怪不得莫君舞从佛宗回来之后就闭关不见人了,连斗法大会都没有参加,其中竟然有这样的隐情。不过她非常想听听佛宗对于去非的处置。

李秋还是不敢相信:“和尚,你可别戏弄我啊,那是一个本性纯良的好孩子,我不信他能做出此等禽兽不如的事来……你们确认了吗?会不会是有人假冒去非,或者给他下了什么迷惑术或者傀儡术之类的?”

酒瘦哀嚎道:“佛可怜见,佛可怜见。若是那般,和尚我今日就不必如此痛哭了。去非被制住之后,当下立刻便有师长前去检查,发现去非心智极为正常,甚至可说是平静,对于所做之事,供认不讳。我当时气急,甩了他一巴掌,问他是不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他说,他竟然说……”

酒瘦用手捂住了双眼,羞于启齿。不过最后还是说了出来。

“他竟然说,‘男欢女爱人伦大事,有什么不可说,又有什么不可做的。’他还说,‘我愿意做,而莫施主不愿意做,愿意做不愿意做,都是做,那就做好了,至于将来如何,只管交给天意……’”

李秋瞬间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揣摩着去非的这几句话,“愿意做不愿意做,都是做,那就做好了”,这是什么狗屁不通的道理!若是这样解释下去,修道与不修道,都是修道;修佛与不修佛,都是修佛;做人与不做人,都是做人……

而薄恨早已被这几句惹得羞红了脸,她的心中是又气又恼,恨不得立刻就将去非大卸八块。

“哎,是不是去非受到了极重的惩罚?”李秋慨叹一声,似乎已经看到了去非的下场。

果然,酒瘦嗷嚎一声:“佛可怜见,宗主立刻就当着莫君舞及千余佛宗弟子,在戒律殿内生生废除了去非的所有修为,又打断了他的四肢,最后将他投入了极阴洞中,先让他在其中冻上十年,十年后若是侥幸不死,再将其放出,到时要杀要剐,全听灵宝宗发落……”

嘶——

李秋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其实对于一个修士来说,废除修为已然是最终的惩罚了,佛宗估计是考虑到几千来来从未有出现如此丑事,佛宗的脸皮都要丢到家了,这才痛下杀手,将去非又打断了四肢,还投入到了极阴洞中。

这极阴洞据说里面有万年玄冰,是佛宗弟子用来修炼至阳法术的地方,因为至阳,所以才用玄冰平和一下。可是此时去非已然没有修为,如同凡人之躯,在这极阴洞中可如何受得了!

他知道,佛宗这么做,就是给灵宝宗消气,同时也给其他宗门做个表率,以示绝不姑息养奸、大义灭亲,更是不给其他宗门留下攻击佛门的口实!

薄恨也在心中暗惊,只不过她作为灵宝宗弟子,正是苦主,不能在脸上表现出来罢了。虽然她也觉得佛宗如此处罚确实有些过了,但是过了就过了,谁让去非行此禽兽行径,幸亏被撞破,否则莫君舞只有自杀一途了。

宗门处置孽徒,自然理所应当。只是可惜了酒瘦与去非从小一起长大,兄弟情深,见去非遭受如此灾厄,心中痛极,苦极,伤极,愁极!

李秋也只能默然。

去非行差踏错,被宗门处罚,纵有过当之嫌,然后此为佛宗内部事务,其他人无权干涉。

只是,十年后,若是去非还没死,他的性命就取决于灵宝宗的态度了。

李秋看了看薄恨,心中暗暗决定,到时自己一定要为去非做些什么,总不能让一个四肢残废、修为皆无的小和尚,最后就这样死了。

“看到小师弟受此灾厄,我却无力搭救,此今晚和尚我一恸也;心魔入侵,修为再难寸进,此和尚我二恸也,有此两恸,和尚我才从宗内来到这里,结果见到李施主,想起过往种种,再次恸上加恸,几乎痛不欲生,故而在此大哭也!”

没有人笑话酒瘦和尚在这里掉书袋,事实上,大家都有些唏嘘。自己感情深厚的兄弟受此刑罚,换做谁也受不了。

不料一直未曾说话的逐云开口道:“和尚有两恸,第一个恸我帮不了。不过这第二恸,我却能说上几句的。”

众人的目光立刻被逐云吸引了过去,刚才的悲恸气氛也随之一滞,不再如刚才那般沉重了。

李秋其实也是深陷在境界难以提升的困局之中,酒瘦刚才的话,又何尝不是李秋的“一恸”呢。

于是立刻拱手道:“愿闻其详!”

逐云看看李秋,心下了然,知道李秋也遇到了同样的问题,便说道:“有此‘恸’者,并不是坏事,其实,这不是什么心魔,而应该叫做‘修为障’!”

修为障?

场下的人看来都没有听说过这个辞语,但是从字面意思上也能猜出个八九分来。

“当修为增长到一定程度上时,‘修为障’便会产生,这个时候无论怎么努力,修为都将难以突破,这就是修为障,而当修为障一旦突破,则修为境界就会一日千里了。所以遇到修为障的时机,宜早不宜迟。”

李秋道:“既然如此,又该怎么破解这‘修为障’呢?”

逐云摇头,有些无奈地说道:“没有一定的成法可循。拿我来说,我已在筑基末期徘徊达十年之久,始终不得其门而入,无法窥得那一丝天机,便只好来到这里,与你们一同去到南海,寻觅一丝机缘造化,看看能否得窥天机,回去便可以做结丹的准备了。”

李秋听了逐云的话,略一沉吟,便道:“如此说来,我与酒瘦的‘修为障’都有望在南海一行找到破解之法了?”

逐云道:“哪里有如此简单,只能说但凡你以前的打坐,或者酒瘦的参禅已经无法让你们的修为寸进,因此,需要你们重觅他法而已。”

薄恨这时突然开口说道:“师姐说到了‘修为障’,可是我直到现在,修为仍稳步增长,没有丝毫阻碍,是不是意味着我在筑基末期也会同样遇到?”

逐云点头道:“大多数的修真之人,在筑基末期都会遇到修为障,少数会在中期遇到,当然,还是极少数天资绝佳之人,没有这种修为障,修行之路几乎一马平川。”

其他人听了都点头称谢,逐云是他们之中唯一的筑基境末期修为,因此她的经验,对于其他人的修炼之路有非常重要的借鉴意义。

这时由酒瘦刚才的痛哭引发的沉重气氛稍解,薄恨见李秋去而复返,便开口相询。

李秋这才想起自己重回营地的初衷,便开口说道:“方才我在远处打坐,回忆在宗门中读过的典籍,其中一句提到了‘雷霆天牝’一词,不知你们可曾听说过?”

众人皆不语,都在脑海里苦寻这个词。

风奿儿出口说道:“神霄宗的典籍里有过记载,我记得是在一本祭炼雷丹的丹方中,当时提到过一种威力极大的丹丸,叫做‘破天雷’,炼制‘破天雷’的条件之一,就是需要收集‘雷霆天牝’中的神雷!……这与我们的南海一行有什么关联吗?”

李秋点头“嗯”了一声,对着风奿儿笑道:“这风暴天雷海,在几千年以前,就叫做‘雷霆天牝’,我之所以问及这个名字,就想让诸位集思广益,都想想是不是之前听说过这个名字,咱们也好做万全的准备,至少也要有所准备才行。否则不明青红皂白就这样闯将过去,恐怕会危险万分。”

风奿儿点点头,又摇摇头道:“关于‘雷霆天牝’,典籍里就记录了这么一句,我想不起还有别的来了。”

小小这个时候蹦了出来,来到李秋身边开心的说道:“秋哥哥,我这里也想起一句,不知道有没有用处。‘东海大荒扶桑鱼,雷霆天牝如潮汐,南海有蛟比鲲鹏,幽冥地狱浊龙墟’!这是我小的时候,师傅哄我入睡的时候哼唱的,就这么多了,其他我也想不起了。”

东海大荒扶桑鱼,

雷霆天牝如潮汐,

南海有蛟比鲲鹏,

幽冥地狱浊龙墟!

好一句“雷霆天牝如潮汐”!李秋从这首“摇篮曲”里,至少肯定了一件事,那就是风暴天雷海的神雷规律,果然是跟潮汐一样的。只要算准时间,在潮汐最弱的时候进入风暴天雷海,就极有可能安然渡过整个“雷霆天牝”!

接下来,其他几人都没有更多的线索了。李秋也不再勉强,大家便各自寻找地方歇息了。

李秋就在酒瘦和尚身边躺了下来,不过他是斜躺着,一支胳膊撑着脑袋,眼睛望向无尽的大海。

海风吹过,点点鱼腥。

“这次南海之行结束,我就跟你一同回佛宗,我要把去非带走!”

李秋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酒瘦一愣,瞬间明白了李秋的意思,眼眶中再次溢出热泪,双手合十道:“我佛慈悲,我佛怜悯,和尚我这就为施主念十遍《陀罗尼咒》,为施主消业解厄!”

说完,便听到一连串的佛家真言,自酒瘦嘴中响起。虽然听不太懂,但是浓浓的慈悲意勃发而出,让在场的众人都安心不少。

既然知晓了风暴天雷海的秘密,而去到那里需要十五日的时间,李秋便认真盘算了一下,发现三天后再出发,到达那里正好是潮汐最弱的时候,便与众人说了整个行程、打算,然后就在原地休整,三日后再出发。

六人里,除了酒瘦与李秋之外,其他四人都坚持每日打坐吐纳,当然,小小是坐不住的,她打坐吐纳的唯一理由是太困了。

逐云看到独角龙羚第一眼的时候,差点惊叫出声。等到她知道李秋与其结拜之后,更是尖叫连连。李秋想到去非对于莫君舞的所作所为,在逐云尖叫的第一刻便逃出老远。

独角龙羚是生长于极北之地的灵兽,因此,对于能够在南海之地看到一只成年的独角龙羚,逐云是极为震惊的,更别说,这坐骑现在成了李秋的兄长。

不知怎的,逐云突然心中一动,对着正跟独角龙羚贴脸说话的李秋说道:“我虽然不能肯定,但是从南海归来后,我大约就要闭关结丹了。将来若是有可能,逐云还想与李秋师弟,再约极北一行,不知师弟以为然否?”

极北之地啊,李秋叹了一口气,望着远处天水相接的壮丽画面,想起了被那个金丹境的妖族夺走的庚金“霓凤”,便重重的点了点头,咬着牙说:“极北之地有我失落的东西,我也正想着再走一趟,去取回来!”

逐云笑道:“如此,咱们不见不散!”

李秋也笑道:“好,不见不散。”

“什么不见不散,你们要去哪里?一定要带上我,我也要去。”

翠琴小小不知何时来到了这里,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便有些好奇。不过她不愿意离得太紧,那头巨大的独角龙羚并不理睬她,而且总是用巨大的翅膀扇她。

李秋看了一眼小小,道:“罢了,只要咱们这次能够安然回来,我也准备闭关几十年,只要修行到筑基末期,我就再去极北一行,到时候我广发‘英雄帖’,咱们这些人谁愿意一同前去,还是如今天这般,同去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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