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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 接回心远断续丹(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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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莫君舞的脸色好了起来,无论是宗主厉如海,还是围观的众人,都明显得松了一口气。

厉如海瞥了一眼薄恨手里剩余的两瓶大还魂丹,心中却还是叹了一下:长春宗以丹药立宗,在炼药一道,确实不是灵宝宗能够比拟的。一粒大还魂丹就能让莫君舞地身体稳定下来,甚至可以说起死回生了。

不但如此,莫君舞一直在跌落的境界,此时也稳定下来,停滞在炼气五层了。

这就好,这就好,丢失的灵气可以重新修炼回来,只要丹田无事,修为总会重新恢复的。筑基失败的例子比比皆是,这倒不用太过忧心。

不过,莫君舞此时还在昏睡,之前厉如海说过的让莫君舞自己来处理当时的旧事,就可能又要拖延了。

三颗大还魂丹,只用了一颗。还有两颗正在薄恨的手中。而看到莫君舞伤势平稳,薄恨便将剩下的两个瓷瓶奉到了宗主手中。

厉如海看着两颗大还魂丹,又抬头望了一眼在李秋背上的去非,心中盘桓了一下,终于开口道:“唉,事已至此,去非已然受到了惩戒,虽然莫君舞还在昏迷,但是我今日就替她做一回主,当日之事,从此后……”

“宗主容禀,我有几句话说,”从人群中走出一人,薄恨一看,正是在石屋时,那个要去非给一个交代的年轻弟子,由于没有筑基,薄恨对这人没有什么印象。

厉如海大为不悦,眼前的弟子只是炼气期的修为,竟然敢随意打断自己的话,如此以下犯上,着实该打。

“你是何人,谁是你的师傅?”厉如海声色俱厉地喝道。

那年轻弟子也知道自己所为有些不妥,但是事已至此,若是再不说明,恐怕宗主就会宽恕了这个花和尚,到时悔之晚矣。

“弟子莫不韦,师傅是黄龙洞洞主铁阎……莫君舞是弟子在俗世里的家姐!”

一众人中,听到此言最为震惊地,莫过于李秋。

他也着实未曾料到,莫君舞会有一个亲弟弟也在灵宝宗,而看着薄恨听到这个消息后的表情,他便知晓,就连薄恨也不知道。

至于宗主厉如海,这样的低阶弟子,全宗至少两三千人,他就更不知道了。莫君舞的名字能被他知晓,也完全是因为当初佛宗对此事的反应极大,在灵宝宗还没有做出反应之前,就断然废除了那个和尚的修为并打断四肢,而且传文其余七大宗门知晓,因此这事在当时闹得很大。

李秋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叫做莫不韦的弟子,发现他的修为只有区区炼气二层,便推断这人是刚来宗门不久,刚刚开始修炼,因此薄恨才对这人没有丝毫的印象。

不过他的心却越来越沉。刚才厉如海说话地时候,李秋已然听出了其中的意思,那就是既然心远和尚已被惩罚,而且被逐出了佛宗,也就算是为所为错事付出了代价,李秋又去长春宗带来了三枚大还魂丹,这事从此就一笔勾销了罢。谁知莫君舞的亲弟弟会跳出来搅局,而且莫君舞昏睡,人家亲弟弟作为苦主亲属出来替姐姐喊冤,似乎也说得过去。

果然,厉如海听说他是莫君舞的亲弟弟,态度立刻变了。

“铁阎师弟的修为高深莫测,你能拜在他的洞下,也算不错。”厉如海淡淡地说了一句,似乎看在那个“铁阎”的面子上,对莫不韦以上犯上的行为不予追究。但同时他也明白莫不韦作为莫君舞的亲弟弟,肯定是要让去非和尚给姐姐一个交代的,因此他沉吟着,同时不经意间看了看在李秋背后的和尚一眼。

李秋知道此事不能再拖了,必须尽快了结才行。不然这种事情会无穷无尽。就那眼下的莫君舞来说,她的筑基失败,可能是因为修为不够,也有可能对天道的领悟不足,但是人家就揪住去非当年的错事不放,非要说是去非给莫君舞造成了心神上的创伤,让她有了心魔,这才导致筑基失败,心远和尚还就真的无法推脱。

这事麻烦就麻烦在这里了。

所以,李秋先朝厉如海躬了一下身子,以作礼数。见其点头,便背着心远和尚来到了莫不韦的身边。

心远刚要说话,李秋抢先道:“你在石屋的时候,就要让和尚给你一个交代。他已然被废除修为,打断四肢,又被逐出了佛宗,不知你还想要什么交代?”

莫不韦年纪轻轻,修为不足,但是自有少年人的火气,对于李秋慑人的目光虽有些胆寒,但是这毕竟是在灵宝宗中,他也料定李秋不敢做出越格的事情来,于是低下头大声说道:“他被废除修为,断了四肢,自然是他咎由自取,这惩罚也只是惩处他对家姐的不轨之举罢了,眼下家姐已生心魔,修为尽丧,都是这秃驴惹出来的。现在家姐昏迷,不能说话,自然由我替她做主,讨一个公道回来。”

这番话说得有礼有理,就连宗主厉如海都皱起了眉头:看来此事今日是无法善了了。

若是寻常人听了此言,一般反应就是:你的意思是你姐姐筑基不成是怪我,明日里结丹不成难道也要怪我?这样的话岂不是要永远赖上我了么?

谁料,李秋竟点了点头,再次制止了心远和尚想要说话的动作,而是对那叫做莫不韦的弟子说道:“嗯,说得对。所以,我若是可以保证让你姐姐筑基成功,你又该如何说话?”

哗——围观的众弟子顿时炸了锅。厉如海的脸上一喜,而薄恨则是皱了皱眉头。

莫不韦一听这话,当下便道:“只要家姐顺利筑基,她与和尚之前的事,一笔勾销!”

李秋点点头,又朝厉如海与薄恨看了过来。

厉如海当即说道:“这里弟子众多,都可对莫不韦之言做个见证……只是,要保证莫君舞筑基,除了提升灵气之外,这筑基丹……”

李秋立刻从储物袋又拿出了两个瓷瓶,将其中一个打开,倒出一个丹丸,顿时卧房之内,药香扑鼻。

筑基丹,是筑基丹,而且是极品筑基丹。

即便是厉如海,看到李秋一下拿出两枚筑基丹,脸上的惊讶表情也是怎么也掩饰不住。惊讶之后,就是狂喜了。

这种极品筑基丹,一向可遇不可求。莫君舞下次筑基,有了这次的经验,估计一枚就足够了。剩下的一枚,又可以再造一个筑基境出来。

“如何?”李秋将两枚筑基丹都奉到厉如海的手里,又转身问了莫不韦一句。

天大的好事也不足形容莫不韦的心情。两枚筑基丹放在那里,他便知道,家姐今后的筑基之路算是板上钉钉了。

因此他也点了点头,守着众人说道:“此事一笔购销,永不再提。”

既然苦主与事主达成了谅解,厉如海自然乐得做个和事的,也想李秋与心远和尚做出承诺,此时一笔勾销,永不追索。

李秋心里放下了一块大石头,与心远和尚对视一眼,脸上也笑了出来。

“君舞师妹现在只有练气五层,离炼气期九层还有很远,需要君舞刻苦修炼才能慢慢修炼回来。在这期间,李秋师弟该作何补偿?”

李秋的笑容戛然而止,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弄得不知所措,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在最后关头,说出这么一句话的人,竟然是薄恨。

厉如海更是惊诧莫名,没想到临了薄恨还会再出一个难题。就他所知,薄恨与李秋私交甚好。当初薄恨在斗法台筑基,李秋为了救他,被天雷击中,差点就身死道消,而薄恨为了报答他的善行,还将最喜爱的戳指剑都送给了李秋。

可薄恨这一句话,又是闹得哪一处。

而莫不韦刚刚要离开的身形,也因为听到了这一句,生生的止住了。再次转身回来,想要听听李秋的回答。不过,他心里对薄恨师姐是感激的:毕竟是同宗之人,还是向着他跟姐姐的。

炼气期的修炼其实是最简单的事情,只要刻苦修炼,丹田内的灵气总会积累到一个程度,到时感悟天道,吃下筑基丹,然后筑基就是。

难道莫君舞从练气五层到九层的修炼,自己也要负责不成?薄恨到底是为什么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捅自己一刀”?

也罢,筑基丹都送了,也不差这点了。

于是李秋说道:“除了莫君舞日常修炼所需的丹药,我会经常过来灵宝宗,帮助莫君舞提升修为,直至她筑基成功。不过,我可有言在先,她筑基之后的修炼之事,我可就不再介入了。”

莫不韦听到李秋竟然做出了这样的承诺,当然最是高兴不过,这样以来,莫君舞就权当有了一个强大的臂助。想不筑基都难了。

厉如海也表示,此事到此为止,他会传文七宗,不,传文六宗知晓此事。此后心远和尚就真的是自由之身了。

薄恨自然也得到了莫不韦一个躬身之礼,多谢她为自己姐姐争取到的这个保障。而薄恨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算是受了他的全礼。

在场之中,就数李秋最是郁闷,他本来想用筑基丹和大还魂丹彻底了结此事,之后就可以回到东君海清修,谁料被薄恨这么一搅合,自己还要时不时地来灵宝宗,查看莫君舞的修为进展,而且只要莫君舞筑基不成功,他就要过来这边,根本无法脱身了。

不过,眼下终于可以松一口气。相比于之前心远和尚提心吊胆,动辄就说“杀刮存留,悉听尊便”,眼下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李秋最先想到的就是立刻回东君岛,一来赶紧将那里的灵草都梳理一遍,将心远的四肢接好,二来看看能否可以将他的修为恢复一下。也好过一具肉身凡胎,到时行走世间,万一遇到恶人,岂不是连自保之力都没有。

厉如海原本想着留他多住几日,好好款待一下,毕竟三颗大还魂丹、两枚筑基丹绝对算得上是大礼了,值得灵宝宗如此相待。只是李秋推脱说,自己外出日久,从南海归来后,又去了佛宗,至今未曾归宗。只怕宗门怪罪,所以这就告辞,还请厉宗主不要怪他。

这倒不是假话,厉如海当然知道薄恨与李秋几人去南海的事情,因此也只好惋惜送客。

只是临别之际,本来大家都还依依不舍的,谁知薄恨又跳将出来,问李秋道:“李秋师弟既然已经许诺帮助莫君舞师妹恢复修为,不知师弟打算多久来灵宝宗一次呢?”

李秋“幽怨”地看了薄恨一眼,不明白她为何变得如此咄咄逼人,但是众目睽睽,他又不好推脱,只好说道:“一年一次吧。”

薄恨本来想让他三个月来一次,可是李秋觉得来一次,单算往返的时间就要两个月,如此以来,他根本就无法清修了。到时不如直接住在灵宝宗好了。

薄恨心说:住在宗里才好。只是这话不能明言,最后与李秋反复商量,约定半年一次。

从东君岛到灵宝宗,一个来回就需要至少三个月,李秋心中哀嚎不已。

薄恨不知道这一点,她认为李秋从青木宗到灵宝宗,最多一个月的时间也就足够了,因此咬住了半年来灵宝宗一次,再不松口。

李秋无奈,只好答应下来。

同时他也在心里反复思考着,到底自己那里得罪了薄恨。

这个问题在他脑子里反复纠缠了好久,直到他坐上独角龙羚的脊背,开始往北方飞走的时候,他的脑中还在不停地想着这事。

至于灵宝宗众人看到那身形巨大的独角龙羚发出地惊呼声,他根本就未曾听到。

而心远和尚则躺在一边,看着迷惑不解的李秋,只是笑笑,并不说话。

灵宝宗一行,圆满成功。从此后,世间再无去非,只有心远和尚。

………………………………

两个月后,东君岛。

青青一见到眼前乞丐一样的邋遢男子,根本就无法将其和去非小和尚联系起来。对于公子突然带这样的一个人回岛,她根本不知道是何意。

她不清楚李秋早已从南海回来,只以为公子在南海上的某处地方又救了个人回来。

李秋长叹一声,对青青道:“这人不是外人,是个故人,你以前也见过的,是佛宗的去非小和尚,酒瘦的师弟。”

青青顿时瞪大了眼睛,反复观瞧,这才从眼前之人的眉眼之间认出了一丝去非的影子。

青青这才大吃一惊,上下打量着去非,有些不敢置信地说道:“去非这是遭遇了什么,竟然变成如此模样。”

李秋便将事情的原委,简单给青青讲了一遍。

青青这才终于明白,原来小和尚竟然受了这么大的罪,一时间忍不住,竟流下泪来。

她这一哭,那边的心远和尚也是神情暗淡,不好说话了。

李秋却让青青到地下的洞府里,烧一锅开水,他要给心远和尚洗去一路征尘,也希望可以洗去心远和尚的烦恼。

青青自是过去忙碌。

而李秋则背着心远,趁着这段时间,在岛上闲逛。一边逛,一边将这岛的来历讲给心远和尚听。

心远和尚听了东君岛的来龙去脉,恍若听天书一般。实在不曾想到,李秋凭借一己之力,竟然打下如此大的一片基业来。

而且就李秋目前的阅历与修为,哪怕他脱宗自立,也不是不可以了。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李秋与心远不同。心远自己是因为犯了错事,被佛宗除名。因此世上之人不会对他怎样的。

倘若李秋脱宗自立,就会被打上叛徒的烙印,为世间所有修士所不容,八大宗门中的任何人,都可以见而诛之。

心远想到这里,突然问道:“方才李施主说我是故人,青青姑娘也曾见过我,可是为何我却从未见过青青姑娘?”

李秋长叹一口气道:“唉,那也是一个苦命的女子……”

接着,他便将自己遇见青青开始,到后来的一切种种简单说了一遍。又跟心远叮嘱,千万要保密,就算是酒瘦和尚,都不知道青青的存在。因为酒瘦是佛门弟子,神通最是克制鬼魅,他怕青青被酒瘦所伤,因此一直没有告诉酒瘦。

心远也是震惊不已,想不到李秋的一个侍女,竟然是一个鬼体,而且修为已至筑基境中期。

“李施主欺我,竟然瞒我至今。若不是我已经成了一个凡人,是不是你还是不肯告诉我这个秘密?”心远和尚故作恼怒状,对李秋兴师问罪道。

李秋摇了摇头,他此时正背着心远,人也走到了宫殿,看着眼前的富丽堂皇,开口徐徐说道:“去非?心远?其实,你叫做什么名字,我根本不在意。一个称呼而已。”

他似乎有些疲倦,声音有些落寞。这种变化让心远感同身受。

“东君岛与青青,是我最大的秘密,除了你之外,谁都不知道。就算是子乐、子顼,或者薄恨、翠琴小小她们,也是不知的。我这人喜欢冒险,又妇人之仁,所以在之前的游历时,经历了数次生死,这才养成了谨小慎微的性子。我之所以带你来此,又将青青的秘密坦然告知与你,不是因为你修为尽失,而是因为,你说出了‘所有的和尚都该死’这句话。”

背上的心远和尚明显的身子绷紧了起来。

李秋并没有沿着这句话继续说下去,而是给心远和尚讲起了自己当年在犀牛海的经历。讲他无法渡海遇到了李裕,讲他受到了渔民们的热情招待,讲渔民们互相帮助、艰难求活,又讲了后来渔民们被妖族杀死,而他又将妖族斩杀为他们报仇的故事。

“我今日帮他的孩子,明日他的孩子又可能会帮我的孩子。”这是李裕当时的原话。

“你那日提起的那句诗,‘可怜身上衣正单,心忧炭贱愿天寒’,我极为感同身受。你说修真之人只顾自己修炼,而罔顾世间黎民百姓,我也认同。到最后,你发下了宏愿,要救治世间所有的百姓,我便认为你才是真佛。正是因为这样,我才决定带你来东君岛上。”

心远听了李秋讲述的原委,不再说话。

李秋对心远说出了原委后,也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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