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李南可太难了(2/2)
浑身束缚尽去,第一时间传来的不是浑身轻松的舒爽感,而是又痛又麻,李南不知道自己被捆了多久,反正几个小时是有的。他像条死狗一样瘫在了地上,过了好久,才在众人的戒备当中,缓缓地站了起来。
“谢谢。”李南对着来人露出了微笑,虽然不知道这帮土人的来历,但是适度表达自己的善意,总是没错的。
来人似乎感觉到了李南的善意,板起的面孔稍微松动了一点,仍旧虎视眈眈地看着李南。
“我要——撒尿——”李南一边指着自己下腹,一边比划一边说,尽量让这帮来历神秘的土人明白他的意思。
对方立刻警觉起来,又对他举起了棍棒柴刀。
看着对方的举动,显然让对方让自己出门去解决个人问题是不行了,尿急地李南再也管不了了,随即找了一个角落,就准备开始放水!
周围的土人看到他的举动,又是一阵意义不明地厉声呵斥,看到对方一副又要打的姿势,李南忍住了尿意,再次向对方比划了一番。
土人们先是哈哈大笑,呜啦哇啦地叫了起来,这才有个人走了上来,示意李南跟他走,将李南带到屋外的一处角落,示意他可以开闸放水了。
看到外面的破烂低矮的房屋,大多都是茅草为顶,连瓦片房都没有,感受着脚下坎坷不平地土路,李南的心一下子就凉了,但是他也顾不得了,掏出那啥,痛痛快快地放起水来。
整个过程土人全程都盯着他,脸上露出了不可捉摸地笑意,似乎对于李南也有跟自己相似的身体构造表示赞同。
空气中弥散着不可名状的微妙哲学味道。
放完了水,还没有等李南仔细地将周围的环境好好观察一下,那位看守他的土人就呵斥他赶紧回到关押他的茅屋里去。
回到茅屋,李南端起了那个不算大的粗陶碗。
呕——貌似谷物粥的东西入口,才喝了半口,李南就忍不住吐了出来。
不仅味道又苦又涩,里面除了高粱以外竟然还有还没有脱壳的麦子,还有不少石子,李南的喉咙火辣辣地,似乎被麦壳和石子划到了。
不是,这个怎么吃。李南放下了粥碗,拿起了旁边的陶罐。小口小口地喝着里面的水。
果然不出他所料,陶罐里面是生水。李南喝了两口之后,果断地放下了陶罐。
看到李南的样子,几名土人脸上露出不甚愉快地神色,见到李南不吃,其中一个土人兴奋地拿过陶碗,呼噜呼噜地喝了起来。在给他送饭地土人开口呵斥下,这才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将剩了小半碗的粥放在李南面前的地上。
“拿走吧,我不喝了。”李南示意对方拿走,对方盯着他好半天,看到他实在没有想要继续喝的意思之后,这才将水罐留下,拿着陶碗离开。
剩下的几名看守,立刻走了上来,继续把李南重新捆上。
李南的囚禁生活,就这样开始了。
第一天还是三个人看守,把他捆得牢牢实实地,第二天就只有一个人看守了,为了怕他伤人,只用藤条捆住他的手脚,到了第三天,已经确定李南完全认命的他,身上已经没有藤条捆着了,那个看守也只是抱着棍子和柴刀坐在门口,不再管他,他上厕所也只是站在一边,不再全程盯着他。
但是吃得东西一如既往地糟糕,这里似乎只有早晚两餐,而且都是那种稀粥,第一天李南还能挺过去,但是第二天晚上就扛不住了,捏着鼻子将那粥喝了进去,弄得在一旁等候地看守有些意兴阑珊。
早上的粥李南没有喝,全是进了他的肚子的。
到了第四天,李南被放了出来,在那位看守的看守下,让他去田里拉犁。
李南终于一窥了外面的全貌。
自己似乎在一个破旧的村子里,里面全是穿着古人衣服的土人,村里没有任何电子设备,也没有通电,村里人用的农具都是劣质的黑铁农具,不少还是木制和石制的,没有任何表明这里有现代文明存在的迹象。
自己不会真的是穿越了吧。李南有种身在梦中的恍惚感。
虽然不知道自己睡过去多久,但是应该是不会超过一天的,能从大城市把自己弄到这种破旧落后的山村而不惊醒自己,是用的什么交通工具?
飞机肯定是不可能了,自己怎么被弄上的飞机,怎么过的安检,难道是直升机空投?
如果不是飞机的话只能是汽车,可是这里别说车,就连马路都看不到,全是可供三人同行,坑坑洼洼地泥土路,不仅有不少石子,而且随处可见的人畜粪便,臭不可闻。
难道自己是被人迷昏了抬上汽车,然后被人抬着来到这山村的?
先不说这么大的动作自己很难不知情,自己又不是什么富二代,又不是身怀什么大秘密,谁会花这么大的精力来弄自己一个普通上班族?
就为了给人犁田?
这几天李南每天的工作就是取代耕牛,拉着犁给人耕田。对方如果要绑架自己,不会真的只想要一个免费的劳力吧,好歹自己那套90平的房子还能值点钱呢。
而且还不如别人,看着其他土人拉着犁,耕了好大一片田,但是自己才耕了一点点,李南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而最关键的是,气候出大问题!
自己睡下的时候,明明还是冬天,但是这里十分暖和,昼长夜短,明显不是冬日。看着自己的残破单薄的粗麻衣服,除了晚上盖稻草睡觉的时候以外,其他时候李南甚至不觉得冷。
自己的休闲裤,衬衣,羊毛大衣,保暖内衣都被这里的土人拿走了,扔给他一套土人样式的衣服,自己女朋友花了一万大洋给自己买的名牌皮带此刻正系在那位村长模样的年老土人身上,休闲裤穿在他的袍子底下,自己的皮鞋也穿在他脚下。此刻他连鞋都没有,赤着脚在地里拉犁。
如果这是梦的话,但愿自己早点醒来吧。肩上麻绳已经将李南的皮肤磨破出了好几道血痕,又痛又痒,土人的衣服又小又短,质地十分粗糙,而且带着一股十分难闻的气味。
感觉是里面有寄生虫,李南穿了几天,已经浑身都有些痒。
身后的土人不耐烦地呵斥声又传来了,李南紧了紧肩膀上的麻绳,尽量忽略上面传来火辣辣地疼痛,开始奋力拉犁起来。
但愿这一切真是一场极为漫长的噩梦吧。汗珠从肩膀处渗入伤口,又痛又痒,李南加快了脚步。
陌生的语言,陌生的人和环境,当一切可能性都排除了以后,剩下的哪怕再离谱,也是真相。
之所以一直不愿意承认,只不过是他心怀侥幸罢了。
我是李南,今年25岁,之前是某个研究所的助理研究员,现在正在帮一群神秘的“土人”拉犁。
我是个疑似穿越客。
是的,只是疑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