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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筹划(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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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珠总是心虚的,纸卷儿敲的一痛就过,她就没理论。接在手中后,又装作自己没见过。表凶有一堆的这东西,宝珠又不去考,怎么能个个都翻看过

她笑容可掬对玉珠道谢:“三姐这么用心,这一科夫君怎能不中”

于是大家都乐了,说宝珠这句话说得好,又说玉珠肯上心。热闹中,南安侯走来,问他们笑什么,大家见过礼,走到房中去说话。

先往正房去,掌珠跟在后面,心里不是滋味儿。

她的丈夫接下来要说什么,虽没有把言语的前后顺序对掌珠说过,但掌珠却清楚是过年想和四妹家走动。

这本没有错,姐妹皆出了门子,互相拜年不失礼节。

可四妹夫的话,掌珠也听得明白。掌珠闷闷,难道你们家过年,把大门紧闭上,一家子客人也不许进

掌珠就翻翻眼儿跟进房中,打算一会单独和宝珠说,看宝珠对着自己可怎么回答

……

“宝珠,还有我的啊”邵氏接过钱,感动得泪水双流。她捧着五十两银票,不住的抚着,又给掌珠看:“你瞧,看你妹妹多能干!”

掌珠就看了看,对宝珠嘟了嘟嘴,还说你不用心管铺子。你不用心,这钱是哪里来的宝珠没功夫接收姐姐的暗语,她正忙着到张氏面前,也送上五十两,响亮的道:“三婶儿,这是您的。”

张氏从邵氏有,就知道自己有。可知道有,和这银票送到面前并不一样,张氏和邵氏一样,结结实实地让感动一下,再就泪水“哗”地流了下来。

“宝珠啊,还有我的啊”张氏也和邵氏一样,说出同样的一句话,还一个字不差。

老太太瞅瞅儿媳们,心想没见过钱。但对着自己手中握的一百两,也翻来覆去的看不够。自己瞧着,又送给南安侯看:“兄长你看,宝珠得有多能干,才能铺子没开几个月,就挣下这么多。”

南安侯坐在老太太身边,若有若无的扫了袁训一眼,再才对妹妹抚须而笑:“这能干的人好似梧桐树,自引凤凰来。”

“是啊,”老太太浑不在意时,听兄长对好孙婿道:“小袁呐,孔掌柜的近来可好”孔老实插手宫廷供奉并不是一年两年,可以说早在前惠王府上时,孔老实就和宫中太监们打得火热。南安侯当时虽不清楚,但今年回京是见到过孔老实进宫。他当时站在外宫中铜鹤下面,避着风雪和一个大太监说得眉来眼去,若不是生意上的事,他无事会往宫里跑

南安侯只瞅一眼,就心如明镜一般。

袁训呢,听舅祖父这般一问,也就清楚他有数了,就笑了:“他好,”又促狭地问:“您找他有事儿”

侯爷找掌柜的,可算是稀罕事。

南安侯对他挑挑眉,不声不响赚了钱,还敢来打趣我南安侯就慢腾腾道:“我在宫中见过他……”

安老太太滞了一下,即刻明了宝珠这铺子不出四个月,从哪里冒出来的钱。她才有些心痒痒的,想这些孩子们有来钱的地方,竟然不知会一声,听袁训在回胞兄的话:“他无事儿乱转,宝珠却是不知道他去往哪里。”

老太太一想,得,这好孙婿总是不等你说话,先把你给堵上。她闷头收钱,余下的心思也不再想。

南安侯呵呵而笑,他要打趣袁训才行:“小袁,你这话接得快。”袁训就对他使眼色,让他不要当场揭破,再陪笑:“宝珠没忘记您,还给您备下的有东西。”

就唤:“宝珠,带了东西来不分吗”

宝珠正让张氏邵氏和姐姐们拉着说怎么赚钱说得不亦乐乎,见夫君叫,才想起来:“是了,我还带着好些东西呢。”

南安侯心想这些孩子们鬼精的快不是人,我在这里,这东西就有我的。我若是不来呢,你就昧下给自己留着是不是

他故意道:“有我一份儿也应当,我可是大媒人。”但是玩笑道:“别说你送的黄瓜分给我,虽然倒是不错。”

这个天儿里有新鲜黄瓜,南安侯想你是怎么从太子厨房里摸出来的也许是一段古记儿笑话也未可知。

袁训在跟着点头,想宝珠这门好亲事,还真的要感谢舅祖父一份儿才行。

老太太一旁听到,猜测重新翻出来。对兄长道:“对呀,我一直想知道知道,这门亲事是怎么说成的”

老太太进京后并没有闲着,也托人打听了一下。辅国公自己还有儿子没有成亲,竟然把儿子们撇下,先说外甥的亲事

论理说,要认定和兄长结亲,先说他的儿子们才对不是吗

虽然老太太想过,若是这亲事和辅国公府定,家里两个儿媳又要乱成一团。可她还是纳闷,这说亲事的人是怎么回事

自己儿子不是儿子

若说当自己家里的姑娘不好,那是没有的事情。

老太太充满疑惑的盯住兄长,见南安侯还是和前几回一样:“哈哈,”仰面几个哈哈就想过去。袁训在旁忍俊不禁的轻笑,您就直说又有何妨,不过是您关切胞妹的一片心思,这有什么难说的。

但南安侯不说,袁训也就不说。候着宝珠取出东西过来,夫妻双双而起,对着南安侯拜下去。宝珠双手呈上,娇声道:“望舅祖父喜欢。”

却是一件上好的玉笔山,雕刻着寿星老人,松下扶杖而行。

那额头的高凸,精神头儿的饱满,无不栩栩如生。

对于上年纪的人来说,这是一个极好的彩头儿。

老太太笑了,南安侯也就笑了。他伸手取过,在手心中摩挲几下,对妹妹道:“还真的是给我备下的,”

宝珠不明就里,不知道他们刚才说话的关窍,解释道:“这是夫君拿的主意,他说舅祖父一生爱文,送实有的东西才显心意。”

袁训就一脸谦虚的微笑。

南安侯好笑:“好吧,那我就放过你这一回,下一回有消息,可早早儿的告诉我。”袁训心想有消息告诉你孔老实都未必告诉我。心想等我知道告诉你时,基本黄花菜已经凉透,你若愿意见凉菜,我倒不介意。

但先答应下来。

房中一片欢腾,看上去人人喜欢。就是掌珠也挑高眉头,宝珠有手段,同她学学又有何妨玉珠则磨着母亲:“才收下银子,分我多少买书看”

宝珠在这个时候,恭恭敬敬地对老太太和舅祖父辞了一辞:“大姐夫夫君和舅祖父祖母在这里说话,我和姐姐们去坐会儿,再就去弄菜。”

门外,红花等不得的晃下身子,手中包袱里还有东西。

老太太眼尖:“咦,你还有什么没拿出来”宝珠就笑:“这是给姐姐们的,”玉珠听到就起身子,也来辞了:“长辈们坐,我们和宝珠说话去。”张氏又气又笑:“不分我的钱了看把你急的。”

掌珠玉珠宝珠三姐妹嘻笑着出去,在门外玉珠的话又进来:“给我东西,还是分钱”房中人都对着袁训笑:“宝珠的钱分完了没有”

“花完了才好,”袁训摊开双手诉苦,表凶等了又等,总算找到一个诉苦的地方:“人人都有,独我没有。”

安老太太太过开心,就和孙婿开个玩笑:“这能干的人归你了。”

……

晚饭后,宝珠依然是风头上人物,邵氏张氏和姐姐们把她弄走,到一边儿泡香茶说话。正房里,老太太南安侯韩世拓袁训对坐饮茶。

南安侯舒展的吁上一口气,老太太取笑他:“怎么,还想着那嫩黄瓜”南安侯忍不住一笑,道:“我分了你一半走,还想它作什么。”

他定定神,把眸子放到韩世拓身上。韩世拓受宠若惊,提壶为大家一一倒上茶。到袁训时,袁训也肯依礼站起,南安侯暗中点头,兄慈弟仁,这样看着也舒服不是。

“世拓,”南安侯这样唤了一声。

“姑祖父,我在呢。”韩世拓和掌珠成亲,南安侯原是他的姑祖父,又成了他的内亲舅祖父。但古人以男方为尊,掌珠虽可以不改称呼,韩世拓则是不会和舅祖父来称呼他。

他这么回上一声后,见南安侯凝视自己,却没有说话。

房中茶香袅袅,随着南安侯的静,也就都静下来。

“我说你啊,有什么打算呢”南安侯缓缓问出。老太太心下感动,兄长不但要操心他自己的一家子人,把第二个孙子钟二今年弄出去当外官,又要忙活钟三钟四的亲事,一个娶一个定,又有两个姑娘明年出门子。

不是一个房头的,年纪都赶到了一年里。

他又要上心掌珠女婿的事了。

老太太用帕子抹抹眼角,她性子刚,就抹也没有泪水,就这么抹了一下。

韩世拓愣住。

今天上门,他本就想借机会和袁训谈谈这件事,四妹夫虽年纪小,他当差的地方却是消息最足。又想过南安侯也许会在,韩世拓也想对他说说。

吃饭时不好开口,晚饭后正是说话时候,掌珠又知趣,把姐妹婶娘全弄走,韩世拓很多时候,是真心的会爱掌珠。正寻思怎么说话,不想姑祖父先出声,他倒呆在那里,心中千头万绪,想可怎么说才能周全,才能得体,才能把自己心思表达明白呢

他就地卡壳。

就在他着急着恼,恼南安侯等急的时候。南安侯已转向袁训:“小袁,你看呢”话险些就出来的韩世拓及时收住,想这个呆发得好发得妙。

四妹夫的意见本来也是必要问的,可他进门就碰他一个钉子,暗示过年不必上门,韩世拓和掌珠一样在心里笑话他,我不同你走动,别人知道会笑你知道吗有这件事在前,怎么让袁训开口,本来是韩世拓最为难的事,现在这难题不用再想,南安侯直接解决。

老太太的眸光也转了过去。

袁训稳稳地道:“朝中正需要用人,”

只这一句话,韩世拓大喜,南安侯莞尔,老太太又抹了一下眼角。自己的这好孙婿,听他话音也是为掌珠女婿盘算过的。

袁训对宝珠说我不管他,就如同他说过年别来一样,过年不能真的不去,也不能真的不管这个心中还不认的“大姐夫”。

南安侯就问:“你既然筹划过,说来我听听。”

“第一,还在打仗,军中需要用人!”

“第二,还有打仗,沿途需要用人!”

“第三,”袁训抬眸,凝重地道:“朝中评考绩,有优就有差,那几个还在都察院中待查的官员,总有一半是落马的。”

都察院的事,南安侯最有数。他默然点头:“是啊,新安县的那个官儿,总是要拿下来的。”可,他和袁训一起转向韩世拓:“你得下春闱才行。”好歹你得把殿试混过去,哪怕最后一名呢

走父萌当官的也有,可你爹那侯爷既无功绩,又还占住位置。文章侯正当壮年,无大病无大痛,也没有为儿子让位的道理。

这坐的都不是外人,南安侯早知道韩世拓,袁训也对他太过了解。韩世拓虽想在老太太面前很有体面,可此时装体面无用。他苦着脸说实话:“年青的时候念书倒不算最蠢笨的,只是这些年丢下来,再看又拢不回心。春闱都不到两个月,那么些子书我可怎么看呢”

南安侯皱眉。

袁训也拧眉头。

你是打小儿就学过的,虽然不到两个月,但只要有心想考,用功也未必就晚。可这个人他自己都说心散收不回,世上最难医的,就是自己“不愿意”这三个字。

世上千金难买的,就是“我坚持”三个字。

他心里先就没有,赶鸭子上架也无用。

此时责备他也没有用,而韩世拓的答案可以说早在南安侯和袁训意料之中。南安侯喃喃自语:“法子还是有的,”

袁训也同时道:“也不是全无办法。”

老太太又抹眼角,她除了抹眼角,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若是掌珠在这里,会说上一堆的主意和分析。可老太太却知道她不懂,又何必多嘴千金还难买的,是讷言。

“你先说”南安侯看袁训。

袁训同时道:“舅祖父的意思”

两个人相视一笑,南安侯到底老奸巨滑些,呵呵而笑:“你说,让我听听你的主意。”袁训也就不客气:“西山大营调走一半人去边关,再换上新人。守宫门的邹明天天往太子府上跑,想把他女婿留下来,想换别的人代他女婿去。”

南安侯扑哧一笑:“这人龌龊的心思多。”

“像他这样想,那一半人里凡能办到的,都在想。”袁训面无表情,他一门心思的想去,这些人能去还钻门子不去,真是让人扼腕的恨……

韩世拓微张着嘴,让我打仗,我不是不去,我不行呐……

他还没有说出来,老太太先不干了。老太太怎么看大孙婿是不顺眼,也送他去打仗她一样不答应。

“这不行,打仗这事儿,想想我就怕。”老太太出声阻止。

韩世拓感激泣零,同时感爱掌珠到极点。他直到今天才发现,原来这祖母并不是一点儿不喜欢他的。

南安侯就笑了:“谁说让他去打仗了”

袁训也笑:“并没有这样说。”

老太太糊涂了:“那你们说的是什么”

“西山大营抽去的人,先到边关整顿,再由各家主帅领走。这中间经过几十个县,又有几个州郡。他们也瞄着呢,有好人他们会用支军的名义留下来。而,”袁训一眸扫在韩世拓脸上,硬是不叫姐夫,只这么一眼就算交待了,再道:“马术精良,”

韩世拓咧嘴笑,他和袁训不知会过多少次面,这马术精良二字没有说错。

“又待客上来得。”

这是世子爷青楼上养成,他若想对你笑,你不笑都觉得对不住他。

南安侯闻言也好笑,心想这一条毛病也让小袁这东西看出来了,说真的,这放在别的地方,还真是个优点。

“去西山去找神武军的统领,那是邹明将军的亲家,告诉他,你愿意代他儿子去。然后沿途上有几个县,全是舅祖父呆过的,想来才回京不久,那些人还记得情意,请舅祖父去信,找一个富庶的地方先留下来当个幕僚,支一分儿钱粮后,再做打算。”

袁训侃侃而谈,老太太听懂一半,但见南安侯不语点头,也就不问。

韩世拓对京里好吃好玩的地方门门儿通,但是这些官场上内幕他也糊涂一半儿。他大睁着眼睛听完,为难地道:“我去幕僚”

掌珠会不会嫌不好听。

南安侯对袁训使个眼色,你解释给他听。

袁训想难怪你不懂,这里好几道子弯,你是不明白。他耐心地道:“年年都打仗,找个能和支军扯上关系的地方,你呆上两年,等到报捷,不管哪一家的郡王把你往军功折子里添上,三年五年的,你就能再回京里。”

韩世拓如雷轰顶,大张着嘴,这当官的还有这个门道儿。他转而寻思他的爹,难怪你没有好官做,这些你也不知道。

这一对父子都想章台走马,心思全在章台上。

可又一个难题出来,韩世拓又为难了:“好是好了,可哪一家的郡王他肯平白无故的把我添上”

南安侯和袁训诡异的对视一眼,两人一起出声:“这个不用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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