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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食鬼火毒蛛复元气(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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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念一决,立刻翻身出去,在一间石室空楼之内,揭下一块半尺宽,九尺长的木板,接着又奔回那间活室。

他这刻内力充沛,行动迅快,虽有沉沙古剑拌手,并不妨事。走到开启死门钢制把手前面,先相度那扳手嵌缝的宽度,然后用匕首割下一条石块,这才将扳手拉动。

隆隆一阵轻响过处,两扇死门大开,但活室通往外面的门户却仍然封闭住。

他将石条塞在精钢扳手上面的缝隙中,嵌得甚是牢固,这一来若不是将嵌在缝中的石条取出,这精钢扳手便不能回到原来位置。如果那死门复闭时必须这扳手恢复旧状的话,那就永远都不能关闭了。

他向死门内望去,只见一切情形依旧,当下挥动沉沙古剑将那木板劈出两块尺许长的碎片,拿在手中,直向死门内石桥奔去。

奔到石桥尽头,对面洞穴传出一声娇脆惊呼:“大哥,你怎的又回来啦,是独自一个人么”跟着蛛网封住的洞门后出现单水仙的娇容。

赵岳枫忽然感到一阵安慰,道:“是我自家回来啦!”单水仙惊叫道:“大哥小心,那毒蛛就在你后面!”接着云和老禅师也在她身后出现,沉声道:“这鬼火毒蛛双目早被老衲弄瞎,不到切近,决难发觉你在何处,毋须过于戒惧!”

赵岳枫头也不回,看准远近位置,左手连扬,那两块木板先后飞出,一远一近落在蛛网之上,木板落下之处,正好是两根蛛丝交叉之点,是以踏足其上,可不虞翻跌。

他跟着向两丈左右的第一块木板上跃去,那蛛网微微一沉,接着弹起。赵岳枫借力纵去,毫不费力就飞到第二块板上,跟着向洞口弹去,右手长剑一点洞口,定住身形,右手匕首迅快将封洞蛛网割破清除。

云和禅师伸手虚虚一抓,一股潜力卷到赵岳枫身上,将他吸入洞内。

赵岳枫急急道:“我记得那鬼火毒蛛将会到这边来将洞口封住,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可以逃到死门之外!然后将那开启死门的钢制扳手推回原处,也许就可以逃出生天了。”

云和老禅师心中微微一笑想道:“那两扇死门如果这等容易启闭的话,那天武当道土们何须费许多气力硬硬将死门推开才闪入来。他们不会利用那扳手操纵死门么”但他觉得株守此地,也是没用,又不知赵岳枫为何又打外面进来难道那投粮洞穴不能上山巅这一切未弄得明白之前,先到活室那儿也无不可!

他到底是见多识广的得道高僧,略一沉吟,便道:“那蛛网之上绝对不能立足,现在可以利用这支匕首,在外头洞穴上面的石壁凿几个足以蹬抓小洞,我等都附身壁上,等巨蛛来封洞穴之际,趁机飞纵出去。”

赵岳枫点头道:“大师这话甚是……”他向前面一看,接着道:“现下趁巨蛛未来,晚辈先将此剑弄脱再说。”

云和老禅师向他要过匕首,一齐出洞。赵岳枫纵跳木板之上站定,待得蛛网反弹之势一歇,便从隙缝中伸手入水,但觉那潭水奇寒刺骨,片刻之后,试一动转,掌心果然与剑柄分离。当下缩回手,将古剑斜系在背上。

回头看时,只见云和老禅师已附身石壁上面,用匕首挖洞!

那云和老禅师单用一只左手附在光滑的石壁上,便自稳稳吸住身躯。片刻之间,就挖了上下七八个小洞,足容手抓足蹬,稳住身形。

他还不放心,换一口真气之后,贴着石壁横移两文,又用匕首挖了七八个小洞。

赵岳枫叫道:“那巨蛛过来啦!”叫声中先纵入洞内。

问道:“二妹,你行不行”单水仙望一望外面,道:“本来还可以对付,但那巨蛛骇得我手脚都软啦!”赵岳枫道:“那么待为兄助你一臂之力便是!”他伸手过去挟她纤巧苗条的娇躯,立即纵上洞口上面的石壁紧紧附贴其上。两人都忽然从对方身上感觉出一种使心跳加快血流加速的热力。赵岳枫垂眼一瞥,只见单水仙两颊染丹霞,眼波欲流,那种娇羞痴迷的神态,媚艳动人。

他心头一震,忽然觉得自己分明是故意借机会亲近她,这等用心行迹不免近于刻薄下流!方自惕凛自责之际,目光无意中掠过云和老禅师面上,只见这位发长须乱的高僧正在注视着单水仙,面上露出厌恶的神气。当即心头一动,寻思道:“这就奇了记得紫心老道长对二妹也曾露出憎厌之态。那还可说是紫心老道长神智不清,厌见妇人女子。但眼下连云和老禅师亦是这般模样,却是什么道理”

那云和老僧很快就转移目光,转到底下那只鬼火毒蛛身上,低声道:“那毒蛛果是向这边移来,待会儿如果吐丝封洞,我们就在它旁边掠过,你们先走,老衲断后,此蛛天生金刚之体,任何利器皆不能伤,也许只有火攻才能收拾得这等毒物!”

赵岳枫忙道:“大师请使用晚辈背上的沉沙古剑,虽然砸砍不动此蛛,但当日晚辈曾用此剑扫劈它的长爪,仿佛见它现出疼痛之态!”

云和老僧说道:“有理,有理,这等神物古器定必蕴藏一种威力,是以能教毒蛛感到疼痛。”他一长臂便从赵岳枫背后取过沉沙古剑,另一只手提着禅杖,单单用足尖蹬石壁上的孔洞,却站得稳如泰山,生似他身上另有吸力可以吸住石壁一般。

过了片刻,那只体积宛如一座小山的巨蛛已经踏网而来,到了洞口,果然举起屁股,吐丝布网。

赵岳枫连忙抱紧单水仙,足尖用力一蹬石壁,疾飞开去,轻轻巧巧飘荡在第一块木板之上,接着换力纵以第二块板,最后到达石桥上面。

他点板借力之时,蛛网震动,那鬼火毒蛛似是感觉出来,突然停止布网,缓缓掉头爬落蛛网。

云和老僧呼地飞起半空,掠过那只巨蛛头顶,长剑一撩,扫在它竖起的一根巨爪上,那巨蛛长爪急缩,发出嘶嘶怪响。老和尚借着一撩之力,又一廷开两丈,身形忽坠。眼看离那第二块木板尚有三五尺远,他这一掉下去,势必陷身网中。赵岳枫方自大惊,却见老和尚左手禅杖呼一声伸长数尺,点在木板之上,身形借力又起,这才纵到石桥上面。

老和尚透一口大气,道:“此剑好生奇怪,人在空中之时,另行生出一种坠力,老衲差点就失足落网!”赵岳枫歉然道:“晚辈实在该死,忘了先行告诉大师!”老和尚道:“小侠言重了,现在我们已惊动毒蛛,赶紧退出门外,设法抵御为是!”

三人奔出死门,赵岳枫向老和尚要回匕首,挖出精钢扳手上面嵌着的那块石条,然后用力推起扳手。但那两扇死门依然大开,后面的门户也不曾开启。

赵岳枫颓然嗟道:“唉!我早该料到才是!”云和老禅师诵一声佛号,道:“此事原在老衲算中,但如不曾试过,大家都难以心息。故此小侠毋庸自怨自责!眼下那毒蛛就要出来,到时你们躲在一角,待老衲仗这沉沙古剑的威力,将它迫开,你们可乘机冲入死门之内,再回到秘洞内暂避其锋!”

赵岳枫摇首道:“大师虽是武功盖世,但独力对付这等毒物,实在太过危险,晚辈焉能独善其身。”

云和老僧微微一笑,道:“老衲被困二十年之久,一直不死,却只有一个心愿!如今心愿已了,虽死无憾!”

单水仙忽然开口问道:“大师有何心愿”

老和尚道:“老衲也不怕姑娘见笑,这心愿便是希望此生再能下地行走,舒展筋骨,那就死而无憾。现下心愿达到,纵然丧生巨蛛毒吻之下,也是甘心!”

那两个年轻人所得呆了,他们经历尚少,自然难以体会出一个人全身不能动弹之时,竟是何等热切渴望能够一如往日般如常行动,纵是付出生命作为代价,也不吝惜!

单水仙忽然笑道:“我们也用不着回到那秘洞去啦!我只求大哥你做一件好事,便是用那匕首杀了小妹,免得遭那巨蛛生生吃掉之惨!”

赵岳枫皱眉道:“这是什么话”老和尚接口道:“单姑娘智慧出众,机智过人,这话必有见地!”

单水仙嫣然一笑,道:“多谢大师夸奖,小女子只是想到既然大哥又回来此地,他是逃不出秘府,那投粮秘洞恐怕通不出山巅,与其回到秘洞内寂寞而死,倒不如现下先寻了断!”

云和老僧一听,道:“寂寞老衲独个儿僵坐不动,岂不更加寂寞”

赵岳枫也道:“有我们陪着你,怎可说寂寞再说那投粮秘洞可以通上山顶,为兄已经脱因而出,可惜被奸人愚弄……”他随即将碰上白霞道人等种种经过说了出来。

单水仙嫣然道:“原来如此,小妹就用不着先死了!不过我们纵然回到那秘洞之内,最多也不过活上三两个月,最后也得活活饿死!”

老和尚和赵岳枫都吃一惊,老和尚跌足道:“是了,那白霞道人焉有不塞死投粮孔洞之理这回少侠再施故智,也出不了山巅。”

他们说话已耗去不少时间,只见那只巨蛛已爬到死门前面,形状极是狰狞可怖。单水仙早就骇得闭起双眼,本来是个机变百出之人,这刻却惊得连姓名也给忘掉了。

赵岳枫接过那支沉沙古剑,豪壮叫道:“大师我们今日并肩对付毒物,晚辈但等大师号令!”

云和老僧笑道:“好极了,上次老衲只弄瞎它双目,这一回我们拼着送了性命,也得打断它所有利爪,教它动弹不得,免得再来害人!”

两人相视一笑,豪情飞扬。单水仙虽在极其恐怖之中,却也被他们这等豪气恢复了一点胆子,回眼看时,恰好见到这一老一少,莫逆相顾,默契于心的情形。暗忖原来这种英雄豪杰之士,越是碰上艰危险阻,就越是从容爽朗,豪情激扬。登时领略出易水西风的豪情胜概。

云和老僧道:“我们先趁它不甚防备,上前硬所硬劈,等到此蛛已怀戒心,欲发鬼火内丹。便由老衲上前引它出爪,你趁机劈砍,待得它鬼火喷出,我们都无法抵御,那时只好认命!”

赵岳枫道:“好,就这么办!”两人一齐悄悄纵上前去,剑杖倏然发出,各袭一爪。砰砰两声过处,鬼火毒蛛受袭的两爪一齐举高乱抖,似是十分疼痛。

云和老僧喜道:“原来此蛛功力大不如前,连老衲的禅杖也握不起,看打!”纵身一枚扫去,卷起一股狂飙。

赵岳枫也自发动,举剑斜斜斩去,剑势才发,忽然记起剑身镂刻着的剑诀中一个式子,立刻依式发剑,蓦然感到,浑身内劲外力都自然运集在剑上,剑势去得虽快,却反而不带风声。

那边云和老僧杖势威猛异常,但一杖扫去,巨蛛利爪倏然提起点出,快逾闪电。叮的一声,爪尖正好点中杖身,云和老僧但觉对方爪尖的力道比自己这一杖之力更是雄浑沉厚。这一股力道反震回来,非同小可,云和老禅师不敢硬接,脚下退开数步,身子急转,手中禅杖借势旋扫,滴溜溜疾转了四五个圈子,这才把那股力道卸消。

他禅杖上的风力猛烈之极,把单水仙迫得呼吸窒息,立足不住,不由自主地退到角落去,脚下一绊,差点跌倒,低头看时,原来是一块长达五尺的木板,隐隐有一阵香气扑入鼻中,却甚是熟悉。

单水仙嗅到这阵香气,顿时记起前些日子曾经和赵岳枫躲藏在石棺之内时,那些垫在棺内的木板正是这等气味。

那边厢赵岳枫一剑劈去,因用上沉沙古剑剑上镂着的剑法,不但立时得以运劲发力,吞吐自如,最奇怪的是那柄沉重长剑竟不曾发出破空之声。

这一剑顺顺利利笔直所在巨蛛长爪之上,斫中之后,才突然发出一阵破空啸风之声,威猛震耳。那巨蛛吃他一剑所中,登时发出于涩刺耳的嘶嘶叫声,恰好是和赵岳枫古剑后来才突生的破空啸风之声同时响起。

那体积庞大得惊人的巨蛛爪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虽然仍将古剑震了回去,但似是负创深重,一面翘起被斩中之爪,一面众爪翻滚,霎时间已退出,停在石桥当中之处。

云和老禅师倚杖笑道:“少侠这一剑痛快淋漓,击退毒物,竟是已知晓此剑独门诀旨,日后这柄沉埋已久的神物亦要在人间大大扬眉吐气!”

赵岳枫道:“大师溢美之言岂敢当得,只是此剑之上刻着的剑诀简明易懂,不知武当派之人为何历代以来都藏在秘府之内,坐令神物配埋不现”

云和老禅师道:“此剑剑诀虽是易懂,但因剑质特异,除了原有重量之外,另有一种奇异坠力。是故单有千斤臂力之士,虽然舞弄得动此剑,却无法摆布那种特异的坠力。若是内功修为已达炉火纯青之境的人,虽然可以依剑诀运动发力,将那一种特异的坠力转化贯注在剑招之上,增加攻敌的威力。但大凡内功已达到这等地步之人,无疑已是当代第一等高手,哪里还须使用这等长大笨重的兵器,是以坐令神物沉埋,郁郁数百年之久,黯然无光!”

他话声一顿,仰眼望着室顶,缓缓道:“老衲心愿已了,今日不论是生是死,也总算是再世为人,这一根禅杖伴我数十年,现下随老衲法名一同埋葬此地便了。”

他一扬手,那根掸杖向死门内飞去,赵岳枫和单水仙都力之愣住,心想这位老禅师好没道理,眼下正要与那巨蛛再战之时,却将这种最是合用的长兵器无故丢掉,岂不是缀自己过不去

云和老掸师从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上撕下一条带子,将头上蓬乱长垂的白发沿头顶一圈缚住,便像是行脚头陀用金箍箍着,接着微笑道:“昨死今生,原是一般了无痕迹,但老头陀得悟佛旨,故此仍须改名以了因因果果,从今而后,两位叫老和尚一梦头陀。”

赵岳枫不大懂得这等禅机妙悟之事,但觉他行止虽是有点疯癫,但神情说话却毫无熔笑错乱之意,当下躬身行礼,道:“晚辈拜见一梦头陀前辈。”

单水仙盈盈一笑,道:“晚辈恭喜头陀。”她这一说,分明已略为明白。

一梦头陀诵声佛号,道:“刚才老头陀已说过这沉沙古剑沉埋数百年之故,现下少侠一身功力,足可以称得上是当世第一等高手,但你好在没有虚名缠身,不须装模作样,是以行见此剑大露锋芒,威震天下!再说那十面阎罗武阳公为人行事虽是邪恶,但他一身武功却是正宗上乘内家心法,因此这其中便非正邪消长一句话能够形容分析得出来,日后如若有机会碰上了他,你有这沉沙古剑在手,至少可以不在兵器上吃亏……”

单水仙插口道:“那武阳公如此了得,声名又这等威盛,难道还用兵器的么”

一梦老头陀颔首道:“不错,这正是他为人好邪可怕之处,他身武功除了好些邪门外道的魔功毒功不说,单论正宗内家武功方面。便即擅长十样兵器,这十样兵刃之中,有长有短,有软有硬,有快有钝。是以他上阵之时,总有十名从人分持各种兵器任他挑用,若是碰上功力悉敌之士,他总能在兵器上占便宜……”

单水仙道:“我明白了,他等对手取出兵器之后,就挑取一样能够克制对方的兵器上阵。”

一梦头陀道:“他也不至于如此明占便宜,大凡能够与他争雄之士,所用的兵器总不会是外门奇形兵刃,多半出不了他十种兵器之列,因此他定要取一件与敌手相同的兵器应战。

若是分出输赢自无话说,若是平手,就另外换用兵器,说要用完十种才能罢手,而这十般兵器中亦有足以克敌的在内。”

赵岳枫点头道:“是了,晚辈若是用这把沉沙古剑,他绝对想不出这般奇怪的巨剑。”

一梦头陀道:“他的十般兵器皆是天下珍品神物,宝刀宝剑自是不在话下,连其余的八样兵器皆是世上少见的奇珍,而每一件都是取自该种兵器最著名的高手身上。”

单水仙道:“如此说来,他的武功已达天下第一的地步了!对不对!”

一梦头陀微笑道:“不错,老头陀二十年困居是间,没有一刻服气他的武功,但弃杖改名之后,却得承认二十年来都倔强错了,当年他实在称得上天下第一高手!”

单水仙喜愁之色次第闪过眉字,老头陀微微含笑,似是已晓得这位风神艳绝的姑娘喜的是什么,愁的是什么,那只巨蛛又发出嘶嘶之声,一梦头陀向赵岳枫取过匕首,缓步上前。

赵岳枫惊道:“大师等一等!”纵身上前,拦住去路,道:“那巨蛛占据有利位置,我们上前攻击的话,必须踏上那道宽只一尺的石桥,可就不能两人同时出手,大师上前竟是什么意思”

一梦头陀道:“老头陀虽是独自上前,却不会送命,你放心好了!”

赵岳枫摇头道:“大师此举过于冒险,恕晚辈出口无礼,但此举晚辈却是万万不能赞同!”

一梦头陀忖思一下,道:“小侠迫使老头陀要说出实情,我也只好说了!现在老头陀上前,要仗逾一甲子的精纯内功跟这毒物拼一拼,虽然老头陀将会受点毒伤,但此举却可以重创毒物……”

他微笑一下,道:“若不是少侠已有如此造诣,老头陀为了保存一身以对付武阳公,便不肯冒险上前了!目下后继有人,老头陀心中大为欢慰,只要出得此间,日后对付那老恶人之事,老头陀可以袖手不管,又何惧之有呢”

赵岳枫一时不知如何措词阻止才好,急得连连跌足,单水仙嗫嚅半晌,才道:“大师重责虽卸,但此举其实没有什么大用!试想那毒蛛纵是被你重创甚至杀死,可是这门户不开的话,终久还是出不去!”

一梦头陀道:“我正要告诉你们,这道死门久久不闭,大是可怪,因想这一道机关必是需要外力相加,始能移动。”

赵岳枫道:“这等消息埋伏之学晚辈从未学过!”

单水仙道:“大师既是如此讲法,定必已参详出关键所在,大哥何用再猜!”

一梦头陀笑道:“单姑娘,不但风姿容貌酷肖当年的一位故人,连智慧心计也正复如是!”

单水仙道:“大师过奖了,便请示知关键所在!”

他们对答之时,赵岳枫暗自忖道:“一梦大师首次露出口气,果然他和紫心道长不喜二妹之故,竟是因为二妹长得与一个故人相肖,只不知这人是谁”

正在想时,一梦头陀道:“老头陀妄作臆测,对或不对,不久你可揭晓。那关闭死门的枢纽定是安装在死门以内那道石桥底下,也就是巨蛛藏身的那个角落中。因此只要巨蛛回到它藏身之处,死门就自行关闭!”单水仙道:“不错,不错,这道理明显得很,如果这道死门不是假巨蛛之力以关闭的话,说不定会让它逃出秘府……哎,原来外面秘府摆设的九宫阵法,竟是防备那巨蛛一旦逃出这座活室,还可以将它困住。怪不得那道入府的门户如此低矮狭窄,那是算准了巨蛛体积庞大,纵使是逃到出口,也难以挤出秘府之外。”

一梦头陀道:“姑娘说得很对,老头陀因想那巨蛛受到重创之后,多半要躲到平日藏身之处。即使不然,它也会远远躲开,我们便可以到桥下角落找到关闭死门的枢纽……”

单水仙赵岳枫两人思忖这话,觉得大有道理,但若是让老和尚独自上前冒险,总是不对,一梦头陀哈哈一笑,迈开大步,踏入死门内石桥之上。赵岳枫大惊叫道:“大师不可冒此奇险……”

一梦头陀走出数步,已经面对鬼火毒蛛。这时赵岳枫就不敢说话,怕扰乱了他的心神。

只听一梦头陀大喝一声,左掌发出一记劈空掌力,嘭的一声,这一股掌力完全击在巨蛛头部,但见它头上厚密的绿色茸毛一阵波扬,却动也不动,分明毫无所损。

这位少林高僧早就明知这一掌没有用处,只不过故意扰乱毒蛛耳目,一掌击过之后,蓦地纵身扑去,手中匕首悄无声息地刺入巨蛛面壳上,健腕一挥,登时划开一道两尺来长的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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