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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蒙金冢机关险重重(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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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宇不自觉中露了这一招,不但中年商贾大惊失色,立时手忙脚乱起来,就是锦衣禁卫世情不自禁脱口叫道:“好剑法。”

中年商贾自怀中掏出的正是恶毒无比的霹雳火弹,但这时却被沈宇的缕缕剑光缠得无法将它出手,只顾左跃右跳,打算避开沈宇的剑势。

沈宇此时只要剑势稍增,立即就可将对方毙于剥下,但他却不想就此毙了对方,他要留下活口大有所用,是以一边运剑缠住对方,不让对方有出手掷出霹雳火弹的机会,一边冷冷道:“阁下如果不赶快收拾你那霹雳毒火,本人剑下可就不再留情了。”

中年商贾知道沈宇并不想取自己的性命,是以并不顾虑到自身的安危,三番四次冒着沈宇的剑势企图向外突围逃走,但却没想到沈宇的剑法竟有如此奇奥无比的妙用,任他如何不顾性命的飞腾跳跃,居然还是在沈宇的剑光之中。

中年商贾满头大汗,一连试了十几次,均无法脱出沈宇的剑圈。

沈宇一边挥动手中的长剑,一边道:“要想从本人的柔情剑中脱逃,那比登天还难,我劝你还是乖乖将你的霹霹毒火放回原处,静候发落的好……”

话声刚完,忽闻中年商贾一声凄厉的长笑,猛地将手中的薛雳毒火用力一捏,但闻轰然一声巨响,刹那间冒起一道惊人的烈焰。

沈宇身不由主的纵身向后跃开丈余,其余众人,包括那锦衣禁卫在内,莫不纷纷向后跃开。

放眼望去。只见烈焰腾空,熊熊不绝,一股难闻的焦味,直扑众人的鼻孔,那中年商贾竟然已葬身在那惊人的烈焰之中。

秋阳西坠,清风送爽,黄尘飞扬的官道上,一行四骑,急驰如流星。

这四骑人马正是沈宇、李沛、叶敏飞和袁健等人,他们此刻真个是归心似箭,恨不得一下子便能飞回到南京。

沈宇自从在京城客栈中被不明来路的人暗中施袭,虽然未遭到任何伤害,但却缠上了不小的麻烦。

那中年商贾用霹雳毒火自焚身亡,京城禁卫便只好带沈宇等到宫门交代。照理,以沈宇目前的武功,再多的禁卫,又如何能留得住他但他深知那绝不是动武就可以解决得了的事,俗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南京镖局的字号已经亮出,万一惊动了当朝,自己还不打紧,到时候株连无穷,那就不堪想像了。

是以沈宇只好乖乖地和李沛等人跟那锦衣禁卫前往官门。

幸好沈宇对那锦衣禁卫总算还有救命之恩,锦衣禁卫表面上是公事公办,私心里却是尽可能的在帮着沈宇的忙。

真金不怕火,沈宇得到京师托运红货的几位主顾出面证实,又得到锦衣禁卫派员前往起火客栈从洋调查,起火之处系沈字所住的房间,而起火的原因又系那中年商贾身上所用的霹雳毒火,凭此即可证实沈宇纯系被对方蓄意陷害。锦衣禁卫为怕这样还不足以使沈宇等人洗刷清白,特地派了专人星夜上路,兼程赶往南京,由当地官府调查并出具公文,证明了沈宇等人的确切身份。

经过这许多步骤,才算是功德圆满,但这一来,却使沈宇等人在京师里被羁留了十余日。

等到一切事情得以澄清,锦衣禁卫却因仰慕沈宇的武功,同时又念着救命之恩,硬要留下沈宇等人在京城盘桓数日,沈宇碍于情面难却,只得答允。

但没想到在官府羁留的十几天当中,外面的事情却有很大的变化。

沈宇等一旦重获自由,即听到了无数的传言,其中最引起他吃惊和关注的,是茶楼酒肆,议论纷纷,都说当年南海沈木龄弑兄自戳的武林疑案,已有人获知了个中的底细,而这个人就是七杀刀的唯一传人厉斜。

而另一个传言却又说,厉斜目前系武林公敌,已引起了普天之下的公愤,现今已由武当一代掌门神到胡一翼为首,纠合天下同道,定下了重九泰山之约,届时天下武林人物,不论黑白正邪,将依时前往,合力围歼厉斜。

这些传言传到沈宇等人耳中时,沈宇一看日子,已是八月下旬,距离重九日不过只剩下十来天光景。

沈宇心中大为发急,盖此事不但涉牵到他自己家门的血海深仇,而且与整个武林的安危大有关系,不管怎么说,他都不能袖手旁观。

为此他对于锦衣禁卫那出自诚意的一番款待,反成了累赘,而这种事又不便于明说,只好找别的借口再三推辞,最后还是被殷勤款留了两日。

等到一旦得以离开京城,沈宇心中的焦急,已非笔墨所能形容,是以带着李沛等人,特地先购了四匹上等牲口,披星戴月,日夜赶程,恨不得一下子回到南京。

一路上沈宇真是心事重重,百感交集,尤以在客栈之中打算暗算他的那一路神秘人物,更使他思潮起伏。沈宇暗自盘算,暗算他的人,既然选在他们送完镖银之后才动手,可见对方绝非是为了钱财而来,既非为了钱财,那是为了仇恨了。

再进一步想,如若是为了仇恨,那就是冤有头债有主,对方多少应该让沈宇知道是冲着哪笔旧帐而来才是,但那一伙人竟是神秘莫测,甚至在下手不成之后,竟然不惜自焚身亡,也绝不吐露半句口语,在沈宇的记忆之中,他本人行走江湖以来,似未和这样厉害的人结过梁子。

既然这样,这一伙人很可能就是当年谋害他父亲之凶手党羽了。

这和传言中厉斜知道沈宇父亲弑兄自戳的事,两者印证起来正是互相吻合。对方知道秘密外泄,现在正是大起恐慌,所以派人前来暗算沈宇,新草除根,永绝后患。

沈宇愈想愈觉得对,心中也分不出是恨是喜,只想马上就回到南京一看情形,因为此刻他已确信林峰的失踪,十之八九就是跟此事有关,或许此时南京方面已有了林峰最新的消息也说不定。

四五天的路程,在沈宇等入来说,真是既漫长久遥远,等他们赶回到了南京,一个个已显得疲乏不堪。

镖局方面,果然有林峰托人捎回来的消息,但只是简简短短的一句,请沈师傅尽快赶往泰山一行,一切详情不便细谈,只要到泰山后便可知晓。

照沈宇自己的意思,便立即要只身启程赶往泰山,但诸若愚却极力主张一切应该先有个妥善的安排,所谓有备无患之后,再前往不迟。

诸若愚老谋深算,等到大家归寝,特地找了一个和沈宇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邀沈宇在厢房里密谈,首先开口道:“江湖中近日来的许多传说,相信你都曾经听说过了”

沈宇道:“传言倒是听到了不少,只不知老立指的是有关哪一方面的传说”

诸苦思轻叹道:“自然是指令尊被人陷害的事了。”

提到家门冤仇,沈宇心中又不禁思潮起伏,默然半晌,道:“在下听说厉斜已知道个中原委,但这也不过是传言罢了,可不可靠还不知道。”

诸若愚语音忽然变得严肃,道;“我们派出去的眼线,这些日子倒搜集了不少有价值的资料。”

诸若愚自从遭商城四凶的寻仇,幸得沈宇出手相助,等于是救了他们全村人的性命,恩同再造,是以对沈宇的事,比自己的事更为关心,尤其对沈宇父亲所蒙的奇冤,更是时时挂在内心,费尽心思,好不容易组成了一个情报网,四出查访各方面的资料,居然已略具规模,颇见功效。

沈宇知道诸若愚武功方面虽不怎么样,但足智多谋,博学多才,更明白他这些日子来无时不在竭尽思虑的为自己的事策划辛劳,是以一听诸若愚的语气,心中立时涌起无限感激,当下立即道:“多亏前辈多费心,在下实在感到万分感激,真不知将来如何图报。”

请若愚脸上显然不悦,打断沈宇的话道:“你说这话可是有意要把老朽当外人看待了”顿了顿,忽又轻轻一叹,语气缓和下来道:“说到图报,倒使老朽觉得无地自容,你救了我们全村大小的性命,我诸某人……”

沈宇连忙摇手道:“好了,好了,算晚辈刚才说错了话,正如老丈所说,咱们已是一家人,从今以后不准再提见外的话。”

诸若愚微微一笑,道:“这就是了,咱们言归正传要紧。”微一整容,缓缓道:“老弟作刚才提到厉斜知道个中原委的传说,有一半是真,一半是假。”

沈宇忍不住追问道:“此话怎么讲呢”

诸若愚道:“厉斜知道令等被陷害的内幕消息,是厉斜本人故意传出来的,此消息还未像现在这样传得议论纷纷的时候,我们的人早已知道,也可以说,这消息之所以能像今日这样传得,人人皆知.一半还得归功于老朽本人。”

这一说,沈宇反觉得有点儿迷糊,不禁紧皱眉头。

诸若愚微微一笑道:“厉斜到底是不是真的知道了这件武林疑案的内幕,老朽不敢肯定,但有一点儿老朽却敢用颈上人头打赌,就是他故意放出这个消息,无非是想用它来做诱饵,好把那幕后陷害你父亲的诡田人物给勾引出来。”

沈宇不禁一怔,道:“你是说厉斜故意放出消息,只是他的计谋”

诸若愚道:“正是如此,所以我才说此事一半是真,一半是假。”

沈宇忍不住问道:“但厉斜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诸若愚沉吟道:“问很好,这正是老朽此刻还是想不透的地方。不过,经过这件事之后,老朽就不得不对厉斜的聪明才智佩服得五体投地了。不知何故,厉斜和你我一样,也在急要查出分尊蒙冤的内幕,可能他比我们抢先一步,获得了一点儿蛛丝马迹,又可能系出于他的判断和假设,但不管如何,他故意放出消息之后,却收到了他所预期的效果。”

沈宇心中大为兴奋,急急问道:“可是有什么重大发现么”

诸若愚状甚得意道:“自从厉斜放出消息后,老朽起初颇感困惑,但后来却揣摩出了他的用意,于是决定推波助澜,咱们派出去收集情报的人手,便变成了兼负传播谣言的责任,加油添醋,绘影绘声,说得就像真的一样,这一来果然有了不少奇事发生。”

沈宇聚精会神听着,诸若愚顿了顿续道:“根据最近从四处送回来的各种资料,老朽已看出,当年陷害令尊的罪魁祸首,已经由蠢蠢欲动而变成了由隐而现了。”

沈宇霍然离座,道:“此人是谁”

诸若愚连忙摇手道:“老弟切莫冲动,须知冲动最易误事,这又如何报得了深仇又如何使令尊得以昭雪于九泉之下”

此语含有教训的意味,但沈宇并不以为什,相反,却感觉到颇为惭愧,是以对诸若愚一挥,道:“谢谢村主教训,只是不知怎的,晚辈虽然不知那人是谁,但只要一提到他,晚辈就忍不住要恨火中烧。”

请若愚轻叹道:“这也难怪,那人使令尊含冤九泉,又使老弟作受辱。委屈了这么多年,确实可恨。但此人居然能使英雄一世的人亦不免遭他暗算,其手段之高可想而知,此时正所谓强敌当前,不得不谨慎应付,如果一冲动,说不定大仇末报,恐怕又着了对方的道儿,那岂不更冤枉”

沈宇点点头道:“前辈说得是。”

诸若愚轻捋胡须,继续道:“近日来,江湖上为了神剑胡一翼和魔刀厉斜重九泰山之约,闹得武林鼎沸,各路各派,纷纷出动,有的是替神剑助拳,有的则纯粹是为了不愿错过这场热闹,唯独有一般看似各不相干的人,却是行踪诡橘,不明来路,不言动机,若非有心像老朽我,根本看不出他们原来竟是一个庞大的秘密集团,这个集团的组织非常严密,势力也大得惊人。”微微一顿,又继续道:“综合弟兄们捎回来的消息研究判断,神剑胡一翼和厉斜的水火不容,正是这伙人不露声色的在暗中挑拨,他正假手各大门派,将厉斜杀以天口,另一方面,他们也在对你下手,准备斩草除根。你这次前往京师一路上所发生的事,老朽无不了如指掌,只是我们派出的人,不能和你接触,以免败露行藏,打草惊蛇而已,雷振在开封携带林峰的密柬给你时,半途遭厉斜截杀,那截杀雷振的人,正是那伙人所冒充的,你在京师遭人暗袭,施袭的人也是那伙人。”

说到这里,沈宇忍不住插口道:“如此说未,冒充厉斜截杀雷振,对方的用意也是想增加我和历料之间的仇隙,达成他们分化的目的了”

诸若愚击节道:“正是这意思,但他们却万没料到螳螂铺蝉,黄雀在后,这一招,据老朽所得判断,正是厉料所安排的,厉斜在颖州已和林峰成了战友,林峰得到厉斜的指示,按照计划行事,所以那封密柬,早已在厉斜意料之中,是很难会落到你手上的。”沈宇恍然大悟,道:哪是说密柬之中所写的一切,是故意让对方知道的”

诸若愚点头道:“不错,对方在截获那封密束之后,更加坐卧不安,非要采取一连串的行动不可了。果然,第一个行动就是斩草除根,而对象就是你,可借你没法擒获话口,而我们四散出去的人,为了不露半点痕迹,又都不会武功,所以白白坐失了一个机会,但此事对我们更有利的是,对方至此已是欲盖弥彰,正如俗语所说的老王补缸,愈补愈糟。而不补又不行,所以他们今后的一切行动,就自自然然的会接着厉斜的安排步步入骰。”

沈字忍不住问道:“厉斜作何安排,前辈想来一定知道了”

诸若愚摇头道:“厉斜聪明才智非常人所能及,老朽只知道他对此事确有天衣无缝的巧妙安排,至于如何安排,老朽愚纯,一时倒想不透澈。”

沈宇不禁略感失望,但仍道:“前辈能看出厉斜有安排的心思,也已经不简单了,只是晚辈有一点不明白的地方,就是厉斜为什么要作这样的安排”

诸若愚道:“这就是厉斜为人行事有许多令老朽猜不透之处,不过老朽倒有一些想法,只是不知道对或不对”

沈宇道:“前辈不妨说出来,我们不妨参详着看。”

诸若愚道:“可能是厉斜已经发现他的秘籍除了被西川浪子翻印过之外,还缺少了一点儿东西,那东西就是你现在所得到的那张藏宝秘图。

沈宇微微一怔,诸若愚随即又点头道:“老朽敢说是大有可能。不独如此,而且他还会推想得到,他失去的东西一旦落在你手上,无异就是他的一个致命损失,那东西或许对他有害,或许对他有利,但不管利害得失,他都不希望握有那东西的人和他站在敌对的地位。”

沈宇忍不住摇头道:“前辈如果以为厉斜就是因为这个而替我追查凶手,向我表示好感和拉拢我,那前辈可能判断错误了。晚辈深知厉斜的为人,他绝对不可能为一点利害得失而向人低头让步,更不可能主动的向人争取好感。”

诸若愚道:“你的想法可能对,但你却忘记了厉斜嗜武如狂,他为了使他的刀法达到最高的境界,他曾费尽心思,甚且杀人如麻,可见他是一个武功至上的人,为了武功,他一切是在所不惜的。”

这一说,沈宇心中立即觉得大有道理,因为厉斜正是这种人。

诸若愚已看出了沈宇心中所想。继续道;“就因为厉斜有了此种表示,老朽不禁想到,你手中所提有的黄金冢秘图,家内必定会藏有非同小可的东西,否则厉斜绝对不会这样甘愿降服。”

沈宇心中一动,道:“这么说来,黄金冢之中可能藏有什么对七杀刀大有影响的东西了”

诸若愚欣然道:“不错,秘图得自魔刀秘籍的夹层,自然和魔刀大有关系,据老朽的判断,那里面十之八九;若不是法有破解魔刀之法,就是有使厉斜的魔刀能臻最高化境的心谈,不管是破解魔刀的方法也好,是使魔刀臻于最高境界的心决也好,总比厉斜的刀法略胜一筹就是,所以……”说到这里,语音拉长,忽然离座面起,拱手向沈宇一揖,道:“老朽要向你恭喜。”

沈宇何等聪明,已听懂了诸若悬的意思,但嘴上仍忍不住问道:“晚辈喜从何来”

诸若愚微笑道:“你已可以胜过厉斜,是历斜的克星,岂非是天下武林第一名高手是以值得恭喜。”

沈宇摇头微笑道:“要恭喜为时尚早,我们还未寻到黄金冢,就算寻到也未必进得去,就算进得去也未必如我们所料有什么刀法心诀,就算有刀法心决,晚辈也未必能参悟得出。”

诸若愚脸上忽然露出了神秘笑容,道:“老弟你离开南京的这段日子,你以为老朽呆在家里享福么”

沈宇不禁一怔,一时弄不清楚诸若愚说此话的深意,是以看着对方,没有说话。

诸若愚又微微一笑道:“老朽别的本事没有,但对于土木建筑,机关消息乃至于地理风水,却敢夸口未曾输过别人。”

沈宇在那小村庄之中,曾经领教过他为了防范商城四凶寻仇所布下的天罗地网,自己险些在那里作了冤死鬼.是以对他所说的壮语。丝毫不觉得有任何夸大之处。

诸若愚似甚得意,又道:“老朽对于别的事,尤其是武功方面,任凭如何苦练强记,总没法得心应手,但说来奇怪,对于这类旁门左道的东西,却能触类旁通,过目不忘,你上次所给我看的那张秘图,我怎么挥怎么赶,它还是在我的脑袋里留恋不去,所以闲来无事,我就到镖局后面的院子去端详端详。”

说到这里,忽然住口不说。

沈宇忍不住问:“前辈可是有什么发现”

诸若愚先不回答沈宇的话,只顾走到窗前四顾张望,再到门边将房门掩好,才回到沈宇的身边道:“你刚才所忧虑到的问题,老朽自信毫无困难,一切都可包在我的身上。”

沈宇道:“如此说来,前辈已找到那黄金冢了。”

诸若愚微微一笑,道:“那黄金冢就在后院之中,老朽多日来反复和揣摩,发觉它必定是出自古代名家之手所建造,即使有秘图可循,但只要错估一步,就算挖翻了整座房子,也是毫无踪迹可寻,反过来说,只要参透其中奥妙,那就容易得如举手折枝,毫不费力的就可长驱直入。”

沈宇不禁欣然色喜道:“那么前辈是参透个中的奥妙了”

诸若愚忽然脸色一整,道:“参是参透了,但只为了要等你回来,始终没有试它一试,到底对不对,还没有十成十的把握。”

沈宇道:“那么天亮之后,吩咐大家准备,我们立即动手一试就是。”

诸若愚摇手道:“不必让太多的人知道,万一惊动官府,反而不好,我看有我们两人就足够了,而且也不必等到天亮,时间急切,我们现在就可以动手。”

沈宇讶然道:“现在就动手”

诸若愚语气铿锵道:“不错,说做就做。现在距重九只剩不过八天,你总得有点儿时间去参悟练习冢内留下的武学秘籍,看有什么奥妙在内,能将厉斜扣住。”

沈宇对黄金冢是否如话若愚所说的那么容易发掘一事,心中不免存疑,但诸若愚却说得好像垂手可得,并且充满了信心,这样一来,他就不禁跃跃欲试了,于是站起身道:“既然今夜就要动手,我们现在就去准备准备。”

诸若愚摆手道:“一切已经准备好,你且在这里稍候,我去一会马上回来。”

说罢也不等沈宇开口,转身出了厢房,不消片刻顷重行回到房间,道:“咱们走吧。”

沈宇看他手中拿着黑色布包,一尺左右长短,看似是几根棍子,不免觉得疑惑,忍不住道:“这样就可以了么”

诸若愚扬了扬手中的东西,微笑道:“不错,有这些东西就足够了。”

沈宇心中甚是疑虑,问道:“那是什么”

请若愚微笑道:“这是老朽化了整天的时间所特制的松油火炬。老朽管它叫万年光,别小看它只是两根竹管,它的妙用一时还说它不完。”

沈宇道:“就这样够了么”

诸若愚道:“足够了,清随老朽来吧。”

说罢转身出了厢房,沈宇随后跟到。

这时镖局中的人大部份均已就寝,剩下几个未睡的,正在大厅之内和值夜的人在聊天。

沈宇和诸若愚两人一前一后穿过两道,径自出了后院,此时夜凉似水,沈宇不禁为之精神一振。

南京镖局的后院宽及半亩,遍植花木,其中有几根百年老榕,枝叶茂密,不见天日,但走在前面的诸若愚却像对这院中的路径已熟悉得了如指掌,黑暗中急步前行,毫无困难。

沈宇但凭过人的目力,紧紧跟在诸若愚身后,亦步亦趋。

左转右弯,走了片刻工夫,诸若愚忽然在一棵老榕树下停了下来,回转头来对沈宇道:

“这里是第一关。”

沈宇使是目力,黑暗中除了老榕树下有一张小小石凳之外,四面都是榕藤盘绕,看不出有任何和其他地方不同之处,心中正在纳闷,却听得诸若愚压低声音道:“奥妙就在这张石凳子上,你试站上石凳子上去,面对榕树仔细看看,青是否能瞧出什么奇妙之处没有”

沈宇依言站上石凳子上,面对大榕树,仔细观看,除了树身凹凸不平,树皮斑驳之外,一点儿看不出有什么如请若愚所说的奇妙的地方。

诸若愚站在低下道:“你仔细看看,在树干对正你的地方,是否有个状如鹅卵的凹处”

沈宇举目细看,树干满是凹凸,但正对自己头顶之处,果然有一个掌大的凹口,这个凹口比其他的凹口略为整齐。

诸若愚道:“这棵榕树上的疮斑,看似都是天然而成,但实际上却完全是人工所修饰,只是由于手工精巧,再加上长年累月的风雨侵蚀,所以不知内情的人,绝无可能看得出来。”

沈宇聪明绝顶,但任凭怎样,却想不出当初修饰这些凹凸不平的疮斑所为何来,而其中这个状如鹅卵的凹口又对黄金冢有什么关联,原名思义,所谓冢,应该深埋地下才是,而诸若愚所说的这个第一关,却在一棵老榕树的树干上,而且,这个鹅卵般的凹口,任他沈宇如何左瞧右看,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诸若愚似知道沈宇的心意,是以解释道:“那些人修饰的疮斑,无非是要掩饰那个鹅卵似的凹口,所有的奥妙,完全就在那个鹅卵似的凹口上,但那个凹口,即使在大白天,你极留心的去看,也很难看出什么倪端,只有用手去试探,或许能试探出一些道理来。”

沈宇忍不住伸手去摸摸那个凹口,却摸不出什么异样,再用手去敲敲。

这一敲,却听到咯咯声响。

诸若愚欣然退:“这就对了,这凹口的表面,是用上等练胶塑成,只要用力去推,即可推破,推破厂这层表皮,即是到了第二关。”

沈宇心中不觉又起了疑虑,心想这凹口充其量也不过拳头般大,就算表皮完全推破,也不过能露出一个拳头大的窟窿而已,又如何能进入黄金家内

心中疑虑不解,但仍然伸出拳尖去按着那凹口,微一用力,只听卜一声响,表面竟然应手而碎,刹那间露出小小的窟窿来。

黑夜中沈宇看不清楚那窟窿里面的情形,是以不敢贸然伸手进去摸索,只向诸若愚问道:“这个小洞里面有些什么”

诸若愚道:“这就很难说了,不过你尽管伸手进去试试无妨,老朽敢肯定里面绝无害人的东西就是了。”

经他这一说;沈宇不便再迟疑,暗自留神戒备,慢慢缩小手掌伸进那小洞之内。

小洞之内并不如沈宇所相像的那般深大,只是略比洞口稍大而已,手刚伸进去,便触到了一个冷冰冰的东西。

那东西像是铁器所造,沈宇略一试探,便发觉那东西就是一根于指粗的钢筋,塞在树身之内,却有一小截露在小洞之内,伸手即可触及。

诸若愚在下面忍不住低声问道:“你摸到了些什么”

沈宇道:“好像是一根细小钢筋。”

诸若愚欣然道:“好,你就把那根东西拔出来。”

沈宇依言使用两指,运劲将那块在树身之内的钢筋拔出来,一看竟有半尺长,而就在拔出钢筋的时候,在感觉之中,竟好像有一重物从树心之内向下急坠,隐约可以听到一阵吱吱之声自树内传出,由上而下,由显而微,瞬间消失。但却好像有东西摔下深不见底之处。

沈宇心中一动,另一只手又瞬即伸进窟窿内,但伸手所及,除了拔出那根钢筋的地方留下一个手指粗的小洞这外,并无任何可异之处。

沈宇心中不禁略感失望。

却听得诸若愚在底下道:“好了,咱们已通过第三关,只剩下一两关了,你随我来吧。”

说罢转身而去,沈宇自石凳上下来,紧随在他身后放步而行,心中却大感纳闷,刚才好像黄金冢的机关明明就在那大榕村上,现在何以又要离开这棵大榕树

只见诸若愚在前面似乎聚精会神的走路,转了几转,竟然到院中央的假山旁边,那假山本来就建造得鬼斧神功,维妙维肖,飞瀑洞穴,模仿得有如天生。

诸若愚领着沈宇去到假山一个小洞穴前停下,解开手中的黑布包,里面是两支粗如臂大的褐色竹筒,差不多一尺长,他将其中之一交给沈宇,悄声道:“随我来。”

说完向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闪身进入洞内。洞内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任他沈宇目力超人,此时也难以看到什么。

同时沈宇心里也不免觉得奇怪,这假山就在院子中央,从相距的位置看,可以说是和那棵大榕树之间简直就是风马牛不相干。而且,这假山因在院子中央,局里的人暇来无事,都经常爱来到此地纳凉游玩,如果里面有什么特别之处,早在这房子未成为南京镖局之前,就给原有的房主所发现了,又如何能留到现在

沈宇记得,自己也曾为这假山设计建造得精巧生动,而到此地观赏过好几次,所以此时进入洞内,虽然看不到什么,但脑中却还留有洞内的印象。

他记得这小洞虽然四通八达,迂回曲折,但总长不过方圆数丈,其定不过仅可容身,若在白天,借着洞外的光线就可一目了然,毫无一点儿隐蔽神秘之处。

心中正在暗自纳闷,耳边却听到卡嗓一声,原来诸若愚已打亮了火折子,将手中的火炬点上,洞内立即大放光明,洞内景物,尤比白天看得更为真切。

沈宇不免暗暗佩服诸若愚的手工,原来那支特制火炬,其光度竟比平常的火炬要亮出好几倍,而且光焰稳定,丝毫不见黑烟,在狭小的假山洞内,竟然没有一点儿使人觉得受到烟熏窒息之感。

诸若愚似看出沈宇的心意,是以微微一笑,道:“这两支持制火炬还有一个最大的好处,就是点上一天半日,不怕筒内松脂用竭,而且任它风吹雨打,除非你要它熄灭,否则它绝不熄灭。”

沈宇道:“前辈可算是多才多艺,实在今晚辈佩服。”

一边说,一边放眼打量洞内,觉得和自己以前所进来看到过的几次没有什么不同,洞顶高及头顶,两边略比身形略宽,如此而已。

而两边洞壁和洞顶之间,除了些维妙维肖的人工小小石笋和钟乳之外,一无神秘可言。

诸若愚并不理会沈宇心中所虑,点上火炬之后,直向洞内行去,走不到几步,便到了一个分叉口,沈宇清楚记得,这叉口左边正是出口,右边则仅是一个两三步深的死角。

诸若愚转右走到洞穴死角尽处,将手中的特制火炬交给沈宇拿着,又从沈宇中拿过那根半尺长的钢筋,先用手在洞壁上略一比量然后便毫不迟疑的用钢筋的一端向壁上捶去。

说也奇怪,那洞壁虽是人工所造,但看上去仍是坚硬无比,诸若愚用钢筋向壁上一插,那手指般粗大的钢筋竟似毫无阻力,一下子便穿壁而入。

沈宇耳边忽然听到一阵微弱的轰隆之声响自脚下,仿佛有什么东西就在地底之下滚动一样。

就在这时,沈宇身边的洞壁上忽然发出一阵格格声响,随着格格之声,壁上竟然裂开了一道小小的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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