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为君(1/2)
“柳大人,我们今晚是到前方驿站落脚,还是再向前赶到下一个城府”随从问道。
柳春阳将斗篷裹紧,道;“前方是眉川府城,那边有我远亲,赶到城里去吧。”
随从们应声是,挥鞭催马待夜色浓浓才赶到一座府城前,城门已经关闭了,随从前递交了书,察看了身份是京城六部观政进士老爷出差,城门守官不敢怠慢,忙打开了城门,殷勤的要安排住处,柳春阳谢过表明城有住处,那官员便不再强求目送一干人在夜色里驶入城。
马蹄声敲打安静的夜色,停在街最繁华地方一间宏丽的豪宅前。
随从们都知道这位柳谒柳小大人出身长安豪富之家,但乍一见连远亲都这么豪富还是很惊讶,被吵醒的门房带着倨傲和恼火,对夜色下出现的一众陌生人又很是戒备。
“我是何四老太爷的远亲,今日路过特来拜访。”柳春阳亲自前道。
此言一出,倨傲的门房顿时变了面容,急忙又有些慌乱的将他们请了进去,宅院里更多的灯火亮起,有披着衣衫的白胖年男人疾步而来。
夜深人静旅途劳累,柳春阳劝住了这位亲戚的叙旧,请他先安置大家歇息。
随从们被管家亲自送到干净的客房,传来清淡又丰富的宵夜,美貌的婢女们备齐了热水洗漱,豪富之家待客连随从都是前所未有的享受。
而此时正客柳春阳却并没有如此待遇,待这些随从们离开,那白胖的年男人便恭敬的递来一把钥匙,带着柳春阳走过雕梁画栋朱栏曲槛来到一间屋门前。
“大人您自便。”白胖男人恭敬的告退。
柳春阳点点头看着那男人离开,手的灯笼照耀下一直平静的脸才浮现好。
这里藏了什么宝贝呢
钥匙嘎达一声打开了门,点亮了烛火,撤去了罩着的厚厚的布幔,出现在眼前的是几排书架,面摆满了书卷,原来是书房啊。
柳春阳迟疑一下前查看,越看越惊讶,书架很多书都是他只听过从未见过的古书孤本。
这还真是宝贝啊,对于读书人来说,能得到其一本足可以传家,怪不得她要托付给他,别人还真不放心,丢了偷了弄坏了....
柳春阳一面想着怎么收装运送,一面巡看书架,直到到了最后一架,除了先前罩着的布幔,这里还单独罩着一层,看起来是宝贝的宝贝。
柳春阳小心翼翼的掀开,这个书架亦是高高低低大大小小不等的书册,他顺手抽出一本,封面有古朴心经大道四字,这个连书名都没听过了,柳春阳深吸一口气掀开一页,顿时眼瞪圆,一口气呛住,啪的一声合书册,灯下白玉般的俊美面庞已然通红。
不知道是呛的还是....
“不堪入目。”柳春阳有些烫手的将书册放回去,神情踌躇一刻又抽出一本,小心翼翼的掀开一页,便再次扭头啪的合....
“简直!”
“该不会这一架全都是...这种书吧”
书架轻响,手从其又抽出一本,谢天谢地打开并没有图画,但是内容....杏眼瞪圆凑近看了几行,便再次闭目合。
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站在书架前灯光下,不得不默诵心经,真正的圣人心经。
这些东西,真要给她带回去然后成为她的私藏
这种事,为什么要交给他来办!那么多人呢!这个妖怪,从来都只欺负他,从蹴鞠下黑脚踹倒他,到诳他赌注认大哥,拖着他半夜杀人....现在还让他来给她置办这些东西。
坏事在他面前做尽,人前一本正经。
少年官员一脸恼怒,大不敬的问候在皇宫里安睡舒坦的皇帝。
......
......
皇帝的安睡也不能持续多久,天不亮被叫醒了。
寒冬清晨的风呼呼,大朝殿内点亮了火把,冬天是这样,早朝很多时候让人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
大朝殿内武百官肃立占据了央,余下的空地则有寒风填满。
御史丞闾阎已经安坐,侍立的内侍们甩响了净鞭,帘幕遮挡后乐工们吹拉敲打韶乐悠扬,前列独立的王烈阳手持笏板俯身高呼万岁领群臣叩拜。
在侍从官、手持各色礼器太监宫女们站定后,一身黄袍头戴幞头的女帝缓步而来入座。
“众卿免礼平身。”
清柔的女声在殿内响起,韶乐瞬时避之停下,众臣高呼谢恩站直身子。
张莲塘的位次起先前要靠前些许,这是和曲白逼进宫城的功赏,站在这里抬起头能看清皇帝白玉的面庞以及寒星闪闪的双眼,合体的皇袍将她衬得俊秀挺拔,这个冬天看起来个子长了一些.....
朝会在王烈阳的主持下进行了,主要的议题还是西凉战事,张莲塘半听不听,这种事也轮不到他发言,偶尔看一眼龙椅,其的女孩子端坐如松神情专注,不过,真的专注吗
“陛下,今日如何”
伴着这一声询问,殿内安静下来,安静并没有多久,龙椅立刻传来说话声。
“今日天更冷了。”
呃殿内再次安静一刻,张莲塘低头抿嘴藏起暗笑。
龙椅薛青的视线已经看向说话的官员,下一句话也随之传来:“天更冷了,凡事要尽快决议,莫要拖延太久,以免民事兵事都不易。”
这样啊,先前说话的官员俯身:“西凉王国书已经递交三次,议和之事可否今日有定论,天寒地冻,战事越发艰难,昨日报来的伤亡以及流民的数目又增多了。”
薛青哦了声,身子微微前倾,道:“增多多少”
王烈阳眉头皱了皱,道:“陛下,统册昨日午后已经呈报了。”
薛青神情略有不安,道:“昨日的奏章较多,有几件雪后灾情朕多看了些时候,余下的还没看。”
没看这是装傻充糊涂这件事的根本难道真是要靠伤亡具体的数目来定夺更何况用这种这种看不过来的借口拖延又有什么好处,不过是留下个无能的形象,得不偿失。
王烈阳便顺口接话,道:“还请陛下尽快查看,战事已经半年了,国库损耗民伤累累已不堪重负。”
龙椅的皇帝点点头,却又道:“相爷,这件事根本并非时间和损耗伤亡,而是西凉王的诚意。”
所以伤亡灾民多少她根本没想看,跟他玩这个把戏!王烈阳俯身道:“陛下,西凉王递交的求和书新增三座关口。”
这足够诚意了,他王烈阳进言朝事难道不知道有理有据吗
薛青道:“这样啊。”又好,“哪三座关口”不待王烈阳回话,坐直身子,“请兵部并西北诸司会议,这关口的兵家经济关系厉害呈决议。”
兵部便有人出列,但没有应声遵旨,而是趁机俯首道:“陛下,臣有本奏,收到西北急报,西凉军近日抢攻我两寨,没有丝毫的和意。”
王烈阳看了眼,说话的人是兵部主事方,心里冷哼一声,这些陈盛余党,如今越发的大胆。
陈盛最终定罪为受秦贼宋元蒙蔽错认帝姬,但也正是因为蒙蔽一词,让其余党众反而获益,不知者无罪,拨乱反正的功劳依旧,而陈盛死去,王烈阳欺压,让他们干脆自成一派,竭力在新皇帝面前表功,蹿下跳张狂之极。
因为方这一句话,朝堂再次陷入新一轮的争执,坐在龙椅的皇帝没有再发表意见,专注认真的听着众臣的辩论。
朝争从来不是立刻能分结果的,此次朝会再次无果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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