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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2章 当面脱衣(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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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荨眼中,朝夕和商玦的关系早已亲密无间,是不会回避的,可是……

朝夕唇角抽搐一下,绷紧的背脊一点点松弛,“拿衣服来!”

心知朝夕不愿洗了,子荨立刻利落的侍候她出来,又拿巾子将她头发擦至半干,这才扶着她走出浴房,朝夕换了白日里厚重衣衫,此刻夏日似得只着了两层,墨发带着水汽披在肩头,面上还有两分水汽熏腾的红晕,商玦听到脚步声转过身来,瞬时愣了住。

“公主,世子看呆啦……”

子荨声音不大不小,揶揄的嘀咕一句识趣的退了出去。

朝夕面上未敷丝带,双眸微闭,眼瞳浑似没有焦距,面上一片眼盲之人才有的迷茫无措,等子荨合上门走远了些她才朝商玦走去,口中淡淡的道,“子荨性子纯真,殿下在她面前不必时刻做戏,否则太过难为自己。”

朝夕越过商玦走到窗前的榻边落座,自是不知商玦的背影僵了一僵,商玦转过身来,正看到朝夕弯着身子去摸索案几上的棋桌,墨发从她肩头滑下,露出一截纤长的颈子,湿润水盈,娇嫩粉白,她一抬手,手臂内侧伴着发丝从胸前滑过,那薄衫曼妙的勾勒出她的身形来,商玦浅吸口气,走上前一把将棋盘推到了她的手前。

朝夕默不作声抓住,又开始自己与自己对弈。

白子乃是寒玉,黑子乃是温玉,朝夕布局谋篇运筹帷幄,左手沉稳,右手奇招频现,一时间难分难解,商玦在旁看着,仿佛觉得朝夕身体之内住着两个全然不同性子的人。

“你不关心洛舜华和朱氏眼下是什么反应”

商玦拿出放在食盒中的药碗放在桌案之上,语气比平日里多了两分低沉。

“朱氏在想着如何对付我,洛舜华或许在毁尸灭迹压制流言。”顿了顿,朝夕又道,“洛灵珺年至十七,已经可以议亲了,朱氏大抵在打殿下的主意。”

她的语气平静的让商玦不满,商玦看了她两眼,“你想让孤如何做”

朝夕左手正要落白子,闻言手上一顿。

她想让他如何做……

难道她说了他就一定会那么做

“洛灵珺与莫东亭有染,怕是不愿去更远的地方。”

“既然如此,我就偏想要她去更远的地方。”

“哒”的一声,朝夕手中白子稳稳落在了棋盘之上,“一个比燕国更远的地方。”

商玦挑眉,“你是说……”

商玦总是能最快洞悉她的意图,这样的人若是与你对立便是危险,可他若与你同心,任何事情的交流就变得十分简单,朝夕知道商玦已经明白,不由牵了牵唇,“洛舜华为了权名利禄,一定会动心,比和殿下联姻还要动心。”

商玦弯唇,“杀人无形。”

他话音带笑,似是赞赏,朝夕冷笑一下,“我讨厌别人觊觎我的东西。”

话音落下,忽然觉得不对劲。

“我的意思是……”

“喝药吧。”

商玦将药碗递到朝夕手上,朝夕忙捧住不打算再解释,她这话脱口而出,却是法子真心,然而商玦不是物品,更不是她的,她垂眸安静的喝药,商玦便定定看着她,本以为商玦大抵会有些愠怒,可他看着她的目光却让她有些不解,他没生气,相反似乎还有些高兴。

朝夕皱着眉将药喝完,抿了抿唇,一张好看的脸也染上了苦意,和平日里冷漠疏离的她相比此刻她表情格外的生动鲜活,看的商玦眯起了眸子,商玦将一只小木盒塞进她掌心,朝夕赶忙打开木盒拿出盒子里的东西放进了嘴里。

是他早就备下的蛇果果脯!

“喝完了吧。”

朝夕闻言差点呛着,放下那小木盒子道,“殿下先歇着,我要下完这一局。”

商玦眯眸,“孤一个人没有办法。”

朝夕心头“咯噔”一下,“嗯”

“今夜是上元。”

“所以”

“上元是月半。”

“然后”

“月半之时要为你驱寒。”

商玦话语淡淡,朝夕却愣住,她忘记了!

商玦说过,往后每月月半之时帮她运功驱寒,她本以为是他随口一说,却不想……

“其实不用。”

“君无戏言。”

朝夕抿着唇,只觉得这不是事情的发展方向。

“又在怀疑孤有何图谋”

朝夕不语,商玦只好道,“孤说过,不要无能之人,更不要会拖累自己之人。”

朝夕思忖一瞬,这才点头起身。

二人至床榻对坐,商玦道,“把手给孤。”

朝夕伸出双手,商玦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缓缓闭了眸子,内力汹涌而出,却绵绵不断的从她脉门涌入,好似一股子三月春阳一般的暖绒沁入血脉,将她每一寸骨肉都熨帖而过,鼻尖莲香萦绕,朝夕微微睁眸,墨玉一般的眼底闪过一星微光!

二人双手相握,又是对坐,气息离的无比之近,商玦的灵识随着内力探出,只往她丹田之中游曳,好容易一路到了她内力盘旋之地,商玦却感知不到她的内力有多深!

这样的情况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这个人是真的不会武功。

第二,这个人的内力,在他之上。

商玦心中疑窦顿出,灵识又在朝夕体内游走一个大周天,而后,他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足足大半个时辰之后商玦才松开朝夕的手,二人掌心皆有薄汗,朝夕更是身子一软倒了下去,商玦眼疾手快将她一扶,朝夕蹙眉道,“怎会如此……”

商玦看了她两瞬,将她放倒在了榻上!

“第一次,你太累了,躺一会儿。”

朝夕眨了眨眼,并未觉得哪里不适,反而是舒适的迷糊,她点点头,一个翻身就这枕头便浅睡了过去,商玦拉过锦被为她盖上,站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儿忽然转身走了出去。

“子荨——”

子荨瞌睡之间豁然抬头,有些惊讶的从小榻上起身,“殿下”

商玦站在她面前,眸光沉沉,“今日公主都做了什么”

子荨定了定神,连忙道,“早上是您陪着公主的,后来公主下了一会而棋,又拿了天荒出来,再后来便去午睡了,午睡刚起您就回来了。”

今日里商玦又被洛舜华请去看武器样式,中间有两个时辰他并不在朝夕身边,因此才有了这一问,听着子荨之语他淡淡颔首,眉头仍然微微蹙着。

“啊,公主弹琴了!”

子荨忽的惊呼一声,商玦凝眸,“有何不对”

子荨面色有些震惊,“殿下!您不知道吗公主说过,她的琴受过诅咒,只要琴音响起,便会有人死去,天,上一次是那个赵国的公子,这一次是韵儿和秀娘……难道真的是那琴的缘故……”

子荨自顾自说着,眉头一皱面色有些古怪。

商玦眸色幽深一片,回头看了一眼内室的方向,沉默片刻走出了门去!

当然不可能是琴的诅咒!

这种东西哄骗无知小儿或许可以,在他这里却并不适用。

雪粒子已经停了,院子里薄薄铺了一层,商玦甫一出门云柘便迎上来,低低在他面前说了几句什么,商玦听完面色并不十分好看,挥了挥手云柘身影一闪便没入了夜色之中。

“听说今夜有好戏!竟然不叫上我!”

墙头一道黑影翻下,正是扶澜裹着一件大氅哆哆嗦嗦的走了过来!

走至檐下站定,扶澜道,“你似乎有些紧张呢,刚才云柘说了什么”

商玦抿唇不语,扶澜“嘿嘿”笑一声,“今夜这两场好戏十分有趣,这府中有她的人”

商玦周身气势有些发沉,就在扶澜以为他不会回答之时商玦却又开了口。

“何止这府中。”

扶澜诧异的“哦”一声,“什么意思”

商玦眯了眯眸子,“很快你就知道了。”

“很快我就知道了……”扶澜思忖一下眼底一亮,“听说这一次十二诸侯国都有人来淮阴,赵国眼下正在内乱可以排除了,你的意思是,她会有别的帮手来淮阴侯府”

商玦抿唇不语,在扶澜看来却是默认!

扶澜眼底生出看好戏的兴致,“怎么感觉更精彩的还在后面呢!”

商玦转头,淡淡扫了他一眼回身进了屋子!

扶澜裹着大氅直跳脚,“哎哎哎,我可是翻墙过来找你的,我是要跟你说我夜观天象又有了关于你和她的新发现你怎么就走了,我要你亲口证实啊……”

“砰”的一声轻响,商玦合上门径直朝内室而去。

甫一踏入内室,却见朝夕坐了起来,他一挑眉,“怎地不睡了”

朝夕虚虚闭着眸子,闻言朝他的方向看来,“外面怎么了有什么消息送来”

商玦站在离她很远的地方看了她片刻,忽然问,“你的眼睛如何了”

朝夕一愣,随即摇头,“还是看不见,不过无碍。”

顿了顿,她继续追问,“送来了什么消息”

商玦眉头微皱一下,转身朝浴房走去,“的确送来了消息,不过是事关晋国和赵国的。”

朝夕本坐在床边,闻言立刻下地朝他跟来,“事关晋国和赵国”

商玦并没有立刻回答,反而是慢条斯理的在浴房一角的香案之上点香,朝夕只好又跟过来,“晋国内乱刚毕,赵国也在暴动之中,他们会生出什么事端不成”

商玦不紧不慢的从香盒之中取出一只塔香,又慢条斯理的放在香灰之上,用香铲拨弄几番,将塔香埋了一半,这才漠漠道,“你好像十分关心。”

朝夕对着他的背影,此刻又上前一步,“能送到你这里来的必定是大事,我好奇罢了。”

商玦拿过火折子,打开盖子点燃,而后一点点的将那塔香引燃,很快的,一股子混合了沉檀的莲香弥漫开来,商玦放下火折子,直起身子,这才开口。

“晋国乘着赵国内乱发兵十万,眼下已经大军压境了!”

简单一句话,让朝夕眉头一皱,“晋国想和燕国一样侵占赵国边城”

“晋国大抵这样想,可他们怕是不行。”

商玦语气沉下来,只让朝夕下意识觉得他似乎不开心。

她有些不解,只问道,“为何不行”

商玦转过身来,眸光幽幽落在她面上,朝夕便又下意识垂眸。

“因为燕国已经出兵晋国!”

朝夕眉头一皱,诧异万分,“燕国出兵晋国”

商玦“嗯”一声,落在身侧的手忽然开始解最外面的衣袍,他还是白日里的那一身墨白华服,此刻正解开腰带,玉扣被他打开,连着锦带被他抬手扔在了一旁,而朝夕还有些不解的追问,“燕刚败了赵,又得了赵国城池,为何此时发兵晋国”

她们离开燕国大营已经有半月之久,朝夕又不主动问燕事,这还是第一次听商玦说起伐晋之事,她的语气有些不解急迫,商玦解衣服的手却未停,外袍被他除去,又是扬手一扔,外袍落地,他开始解中衣,口中缓声道,“燕能伐赵,为何不能伐晋”

朝夕蹙眉,下意识抬起了眸,到唇边的话一滞,她面色忽的一变。

“你要做什么”

商玦有些不解的看了看眼下这处所在,心知她在说他为何解衣,便波澜不惊的道,“这里是浴房,你说我要干什么”

朝夕猝然垂眸,一副非礼勿视的样子。

商玦见状淡笑一下,一把将脱下身子的中衣扔到了一边去,上前两步道,“晋国七年之前占了燕国边城三座,这一次,孤想拿回来。”

他走到了朝夕三步之外,手一抬,开始解里衣的襟扣!

朝夕表情有些僵硬,“我先出去——”

“不准走!”

她身子刚一动,商玦已利落落下三字。

朝夕面色微变的顿足,商玦又道,“你还没有回答孤的问题。”

朝夕抿着唇,语声紧绷,“燕刚伐赵便要伐晋,怕是会引来朝廷不满。”

商玦笑一下,“是吗,可是孤兵令已出,要收回也来不及了……”

襟口被一颗颗的解开,衣襟之内是他挺阔光裸的胸膛,眼见得他即将不急不缓的剥下最后一件衣裳,朝夕忽然转身要往外走,刚走出一步,手腕便被拉了住,商玦在她身后语声阴测测的道,“既然眼疾未愈,你在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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