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回 武林大豪的婚事(1/2)
良久良久,展梦白方自仰天长叹了一声:“我寻着她后,你若再对她薄情,又当如何”
黑燕子大喜道:“展兄,你……你答应了么”
展梦白厉声道:“答应了,但你日后若是辜负了她,展某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将你诛于剑下。”
黑燕子道:“小弟若有薄情之事,定叫天打雷劈。”
展梦白道:“好!”
黑燕子长身而起,道:“这院中本来处处埋伏,但近两日想必已大为疏懈,惟有一处,展兄是万万去不得的。”
展梦白道:“在哪里”
黑燕子转身而出,指着最高处几点灯火,道:“那里有数间一哦精一哦舍,乃是老祖宗的静居之地,他老人家近年来虽然半身瘫痪,寸步难行,但耳目之灵敏。仍是异于常人,昔年威镇天下的‘一手五暗器’的绝世手法,也仍未搁下,展兄到了那里附近三五丈处,便要小心了。”
展梦白悚然道:“他老人家便是五十年前,重振唐门,独斗‘江南四剑’的‘金臂佛’唐松唐无影么”
黑燕子道:“正是他老人家,近年来他老人家脾气更是古怪,便是家父见了他老人家,也……”
突听柳林外传来一声娇一哦笑,道:“你两人鬼鬼祟祟地在这里,究竟在说些什么不能教人听到的事呀”
展梦白、黑燕子齐地一惊,只见满身红衣的火凤凰,手里握着条鲜红的丝巾,娇一哦笑着穿林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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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燕子悄悄擦干了泪痕,强笑道:“好个新一哦娘一哦子,此刻便将丈夫跟得这样紧了,将来展兄如何是好”
火凤凰笑啐道:“是又怎样,你瞧着眼红么”
展梦白呆了一呆,苦笑暗忖道:“想不到这女子倒也脸皮厚得很,居然当之无愧地承认了。”
只见火凤凰眼波正向他瞟了过来,他赶紧扭过头去。
火凤凰咯咯娇一哦笑,扭一哦动着腰肢走到黑燕子面前,道:“你莫眼红,告诉你,你的新一哦娘一哦子也快到了。”
黑燕子微一皱眉,道:“你喝了酒。”
火凤凰掩口笑道:“好尖的鼻子……”忽然摇头笑道:“说着说着,我倒把正事忘记了。”
黑燕子道:“什么正事”
火凤凰道:“爹爹正在到处找你,要给你引见那位‘离弦箭’杜老前辈,你再不去小心吃板子。”
黑燕子面一哦色一哦微变,转身抱拳道:“家父相召,小弟这就要去了。”向展梦白打了个眼一哦色一哦,匆匆振衣而去。
展梦白急道:“兄台等我一等。”
他方自迈步,却被火凤凰伸手拉住了衣角。
展梦白面一哦色一哦一沉,道:“姑一哦娘一哦如此拉拉扯扯,难道不避一避瓜田李下之嫌么若是被外人见了,又当如何”
火凤凰咯咯笑道:“若有外人,我才不会理你哩!”
她眼波四下一转,娇一哦笑着接道:“此刻四下无人,我们又定了名分,我……我狠不下心来不理你。”
展梦白立刻接道:“姑一哦娘一哦尽管狠心些好了。”
火凤凰“噗哧”一笑,道:“我知道你想我,所以才给你个机会,免得你心一哦痒痒地难受……”
展梦白道:“在下舒服得很,一点也不难受。”
火凤凰娇一哦笑道:“你呀,你就是嘴硬,你的那颗小心眼里在想什么还怕我不知道么”
展梦白呆了一呆,更是哭笑不得,暗暗忖道:“这么自作多情,自我陶醉的女子,世上只怕再也找不到了。”
火凤凰左掌紧紧一哦抓着他衣衫,右手又拉起了他手腕,娇一哦笑着道:“来呀!”脚下已走入那一哦精一哦舍的门户。
展梦白愕然道:“姑一哦娘一哦要做什么”
火凤凰笑道:“你我未婚夫妻,寻个背处说几句体己话儿,就算被人见到,也没有关系,你怕什么”
展梦白身不由主,被她拉了进去,既不能翻脸动怒,更不能在这里对这女子动手,心中只有不迭叫苦。
灯光下,只见火凤凰满面红霞,倒给她平凡庸俗的面目,平添了几分妩媚动人之处。
她带着七分酒意,将展梦白笔直拉入房里,忽然瞧见那书架后的密室,脱口娇一哦笑道:“哎呀,想不到二哥还有这么个好地方,你我正好进去坐坐。”
反腕勾起展梦白的脖子,踉跄着走了进去。
展梦白满头大汗,急道:“你放手,我不走便是。”
火凤凰瞧了他几眼,“噗哧”又是一笑,道:“我才不怕你走哩,你舍得走么”缓缓放松了手掌。
展梦白松了口气,只见火凤凰走到一面铜镜前,左顾右盼,忽而露齿一笑,忽又轻轻皱起了眉头,竟顾影自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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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正待溜走。
只听火凤凰轻叹了一声,回眸道:“你能娶到我这样的女孩子,当真是福气不错,你说是么”
展梦白道:“是极是极,福气简直太不错了。”
火凤凰歪起脖子,眯起眼睛,道:“你瞧我生得怎样”
展梦白道:“美极了,简直和凤凰一模一样。”
心头却暗忖道:“若是嘴再尖些,就更像了。”
火凤凰嫣然一笑,在镜旁拿起个梳子,拢了拢头发,忽然娇一哦呼道:“哎呀,二哥这里莫非藏着个女子么”
展梦白心中一动,道:“不错,是有个女子。”
火凤凰咯咯娇一哦笑道:“想不到二哥表面规矩,暗地却不老实,那女子哪里去了,我真想瞧瞧长得比我如何”
展梦白道:“比你差远了。”
火凤凰睁圆了眼睛笑道:“真的么你怎知道”
展梦白道:“她不但生得平庸,而且还有些痴迷。”
火凤凰眼睛睁得更圆,大声道:“你怎么知道得如此清楚莫非你认得她老实告诉我,她到底是谁,到哪里去了”
展梦白故意长叹一声,道:“这女子本是我的族姐,但此刻我也不知她到哪里去了”
火凤凰道:“她年纪比你大”
展梦白道:“自然。”
火凤凰笑道:“那我就放心了,你绝不会喜欢老太婆的。”
展梦白叹道:“我父母双亡,世上只有这么个亲人,婚事若是有她来做主,就好得多了。”
火凤凰笑道:“那还不容易,寻她来就是。”
展梦白道:“到哪里寻她”
火凤凰笑道:“只要她还在这园子里,我就找得到她。”
展梦白大喜道:“真的么只是……只是她与令兄的事,若是被老祖宗知道,只怕就麻烦了。”
火凤凰笑道:“那有什么关系,我寻到她,悄悄将她带来就是,你放心,这园子除了老祖宗,我谁都不怕。”
展梦白忍不住笑道:“我早就知道你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英雄,除了老祖宗外,谁也管不了你的。”
火凤凰痴痴地瞧着他,忽又轻叹道:“可是……我却有些怕你这双眼睛,看我时仿佛一直看到我心里去。”
展梦白干“咳”一声,赶紧扭转了头。
火凤凰忽然伸手扯开了衣襟,娇一哦笑道:“好热……”向展梦白招了招手,媚一哦笑道:“我的腰,有点酸,你帮我一哦揉一哦揉一哦好么”缓缓向锦褥上躺了下去。
灯光下只见她衣襟半解,露出了莹白的肌肤,水一哦淋一哦淋的眼皮,斜瞟着展梦白,双颊比涂了胭脂还红。
展梦白转过身一哦子,道:“这……”
火凤凰轻轻笑道:“咱们反正总有一天的,是么”
又解下一粒衣纽,喘一哦息着道:“一哦妈一哦常说我身一哦子比玉还白,应叫‘玉凤凰’才是,你看像不像”
展梦白哪敢回过头去,沉声道:“姑一哦娘一哦,这里……”
突听远处传来一阵呼声,道:“展相公,你在哪里有许多位客人,要寻你敬酒……”
呼声自远而近,越来越清晰。
展梦白如蒙大赦,拭汗道:“姑一哦娘一哦听到了么,在下只得去了。”
火凤凰翻身而起,狠狠一跺足,娇嗔道:“催命鬼,早不来,迟不来,偏偏这时来,叫你又要等好久。”
展梦白道:“无妨无妨,在下相托之事,姑一哦娘一哦切莫忘了。”话声之间,夺门而出,再也不敢回头。
只留下火凤凰立在铜镜前,呆呆地照着镜子,喃喃道:“他看到我这样的身一哦子,难道还不动心么……”
忽然举起铜镜,重重摔到地上,踉跄走出门外,迎风一吹,酒气上涌,咯咯娇一哦笑着,倒了下去。
晚风吹过,吹开了她本已解一哦开的衣襟,露出了莹白一哦胸一哦膛,那积压已久的春一哦情,关也关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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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林一哦陰一哦中却有轻微的脚步声移动。
一个年青的口音狠声道:“展梦白这小子真是走运,只恨我到哪里都要撞上他,还要躲躲藏藏,不敢被他瞧见。”
另一个苍老的口音道:“你着急什么爹爹迟早定要给你找个好媳妇,让你扬眉吐气。”
那年青人道:“我只当唐家这姑一哦娘一哦又骄横,又不漂亮,定是没人要的了,我看在她这份身家面上,才巴巴地赶来,哪知又被姓展的抢了去,爹爹,为什么咱们求也求不到的,他不费吹灰之力,都能到手呢”
他爹爹叹道:“忍耐些,莫着急……”
语声中,林一哦陰一哦里走出一老一少,两条人影,两人俱是锦衣华服,赫然正是那方辛、方逸父子。
他父子两人被萧曼风赶走后,到处游荡,到处寻找机会,此番本是为了要向火凤凰求亲而来,正等着机会开口,哪知展梦白一来,他们便又落了空了。
这两人不敢被展梦白发现行迹,到处躲躲藏藏,听到展梦白要去前面敬酒,两人便又躲来后院。
此刻方辛目光动处,突然发现灯光下的火凤凰,看到那白生生的一哦胸一哦膛时,方逸的眼睛都直了。
方辛四顾一眼,看不到人影,方自箭步窜了过去,垂首一望,又惊又喜,脱口道:“是唐姑一哦娘一哦。”
方逸嘻嘻笑道:“这小一哦妞儿看来是醉了,想不到她面孔虽不敢恭维,身一哦子倒端的生得有模有样。”
方辛心念一转,仰天笑道:“苍天保佑,逸儿,你的机会来了,看来唐家的娇客,已轮不到展梦白了。”
目光又一转,沉声道:“快将她抬到那边林一哦陰一哦中去。”
方逸正自蹲在地上,手掌也已伸出,此刻抬首道:“抬去做什么”
方辛笑骂道:“做什么这种事莫非还要爹爹教你”
方逸“嘻”地一笑,大喜道:“哦,我知道了。”
方辛道:“知道就好,还不快些”
方逸道:“但……以后……”
方辛道:“以后的事,爹爹自会安排,你快去吧,爹爹给你望风。”这老人为了儿子,真什么事都做得出。
方逸伸手抱了火凤凰,转身就走。
火凤凰睁开一丝眼睛,媚一哦笑道:“呀……你回来了”缓缓阖起眼帘,伸手勾住方逸的脖子。
方辛望着他两人身形走入了林一哦陰一哦里,长长吐了口气,摇头笑道:“逸儿这孩子。看来要走运了。”
过了半晌,只听林一哦陰一哦中传出了喘一哦息之一哦声,火凤凰娇一哦喘道:“梦白,你真好……哎哟!你好狠……”
忽然娇一哦呼一声,道:“你……你不是展……哎哟!”
又听得方逸喘一哦息着笑道:“你我生米已成熟饭,你还要他做什么”接着,是火凤凰的呻一哦吟之一哦声,她不再说话了。
方辛苍老一哦陰一哦险的面容上,不禁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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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江,江水滔滔,舟楫往来不绝。
黄昏后,一艘特号江船,顺流而下,夜泊巴县渡头。
巴县渡头,船桅林立,但这艘江船,却是全新木料所制,油漆得光亮夺目,又远远泊在一边,显得分外不同。
船舱中,陈设得更是华丽异常,锦幔珠帘,翠瓶玉几,便是富贵世家的厅堂,也无如此光彩。
此刻,十盏晶亮的铜灯,照耀得船一哦内一哦明亮如昼。
一个面容奇特,有如野兽的白发老人,身穿着一件宽大而舒适的锦袍,正坐在张檀木方桌边,开怀大嚼。
桌上堆满了山珍海味,高瓶美酒,便是十条大汉,也未见能将之吃完,而这老人却在独自享受。
他左手拿条鸡一哦腿一哦,右手持杯,忽然大笑道:“南燕,雨儿只顾练功,饭也不想吃,你难道也陪着她不吃饭么”
笑声方了,珠帘一哦内一哦便响起了一阵娇脆的笑声,道:“雨儿虽急着练功,但饭还是要吃的。”
只见珠帘微启,香气涌然,帘一哦内一哦已携手走出一个中年白袍美一哦妇,和一个身穿锦袍,仿佛男子打扮的绝一哦色一哦少女。
只见这少女手持卷书,双袖高高挽起,皓腕如藕,十指纤纤,春葱般的无名指上,戴着个龙眼般大小的碧玉班指,正是萧飞雨,而那白发老人与白袍美一哦妇,自然也就是金非与南燕夫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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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三人离开了昆仑山,久历非人所能忍受之痛苦的金非,心事已了,便一心要享受享受红尘中的繁华。
他取出了“中条七恶”昔年的藏宝,买棹东下──久别红尘的金非,怎能不怀念江南的山明水秀,文采风华。
此刻南燕眼波转处,不禁“噗哧”笑道:“瞧你这副吃相。”
金非哈哈大笑道:“我饿了二十年,此刻若还不痛痛快快地享受享受,当真是天下第一呆鸟了。”
南燕在他身侧坐下,忽然长长叹息了一声,道:“但你用的是‘中条七恶’昔年藏起的财宝,我心里总是觉得难受。”
金非双目一张,正一哦色一哦道:“这批财物我若不用,难道任凭它湮没在荒山中么何况‘中条七恶’昔年名声虽恶,但劫的却都是不义之财,更何况此刻我除了自己享受之外,又何尝没有用它济贫行善”
南燕摇头轻叹道:“你总是有理的……”
萧飞雨双掌一拍,笑道:“舅舅说的话,再对也没有了。我若换作是舅舅,也是要这样做的。”
南燕展颜笑道:“你呀,再像这样狂下去,像个大男人似的,只怕那位展相公真的不敢要你了。”
萧飞雨双颊飞红,鼓着嘴娇嗔道:“他不要我,我还不要他呢,阿姨你要再提起他。我就不理你了。”
金非仰天大笑道:“阿姨不提,只怕你就要提了。”
突听门外一阵脚步之一哦声,金非沉声道:“是王三买酒回来了么怎的去了如此长久,快,快进来。”
话声未了,已有个青衣汉子掀帘而入。
他掌中提着坛酒,躬身笑道:“不是小人不赶紧回来,只是这地方的酒,实在难买……”
金非怒道:“偌大个县城,买坛酒都难买,你骗鬼么”
青衣汉子赔笑道:“本是好买的,只因近日南温泉唐家有人办喜事,将县城的酒,都搜罗光了”
金非道:“蜀中唐门有喜事是什么,你可知道”
青衣汉子笑道:“他们本是儿子成婚,但昨日又来了个姓……姓展的,于是他们连女儿也嫁出去了。”
萧飞雨心中一动,脱口道:“展什么”
青衣汉子笑道:“听说是位大大有名的少年英雄,人长得英俊漂亮,叫展……展什么梦……”
萧飞雨变一哦色一哦道:“展梦白”
青衣汉子笑道:“不错,展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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