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回 故布疑云(1/2)
萧飞雨与那十二条大汉缠斗多时,此刻虽已住手,但却与展梦白离得不近,何况她自顾尚且不暇,怎能出手救人
就在这时,展梦白突觉一股大力自身后传来,竟使得自己身一哦子不由自主腾空飞起,那暗器恰自脚底擦过,忽然消失无影。
百忙中再一看萍儿身一哦子竟也是悠悠飞了起来,宛如足底突然有云涌起一般,萧飞雨却大呼一声,倒了下去。
这三人中最不可能被暗器击中的便是萧飞雨,惟有她能自己避开或是击落暗器,哪知却偏偏惟有她受伤。
一哦群一哦豪这时方自惊呼出声,有些眼快之人才瞧得清楚。
原来展梦白与萍儿两人身后,都始终若即若离跟着一人,只是大家俱都是白袍白罩,谁也不曾留意这两人。
直到暗器发出之时,这两人突然出手一托,便将展梦白与萍儿身一哦子托起,另一手微微一招,便将暗器卷入袖中。
一哦群一哦豪看得这两人一哦内一哦功已至惊世骇俗之境,这才知道他两人绝非布旗门下,更奇怪的是,萧飞雨竟然不避不闪,竟任凭暗器击在她身上。
厅中立时大乱,展梦白身一哦子落地,也不及细想自己身一哦子怎会飞起,惊呼一声,立刻向萧飞雨奔了过去。
他与萍儿身后那两人,身形更早已飞起,凌空一拍,有如天际神龙,飘飘落在萧飞雨身侧。
其中一人立刻抱起萧飞雨的身一哦子,颤声道:“雨儿……雨儿……”反手扯下头罩,赫然竟是“帝王谷主”萧王孙。
另一人也扯下头罩,却是“离弦箭”杜云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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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梦白再也想不到这两位武林奇人竟在此刻现身,自是大吃一惊,但也不及细问,立刻便自扑在萧飞雨身旁
萧王孙老泪泫然欲落,道:“爹爹没有早些出手,爹爹害了你,但……但……你……你为何不避那暗器呢”
他博学广智,自一哦精一哦医术,只是不知毒一哦性一哦,也不敢胡乱出手施救,惟有先以截一哦穴一哦手法,封住了萧飞雨伤口四面的一哦穴一哦道,但关心过甚,出手之下已是满头大汗。
萧飞雨展开眼来,瞧见爹爹,又惊又喜,凄然笑道:“他……他避不开那暗器,我避开又有何用,我……我们要死……也要死在一起,我若是让他一人死了,那……那他在黄泉路上,多么寂寞……我怎忍心……”
展梦白听得肝肠寸断,已是说不出话来,杜云天连连顿足,一哦群一哦豪一哦群一哦相垂首,那萍儿也听得痛哭起来。
萧王孙道:“傻孩子,但……但他没有中暗器呀!”
萧飞雨道:“他……他没有……”转眼瞧见展梦白,身一哦子一阵颤一哦抖,立刻昏厥在她爹爹怀抱中。
萧王孙以手拊一哦胸一哦,自怨自责,道:“我为何不早些出手,却偏偏要磨练他们,我若早些出手,怎有此事”
话声方了,突听头顶上有人轻叹一声,缓缓道:“不错,你我早些出手就好了,但……但此刻也未必太迟。”
众人齐地大惊,仰面望去,只见大厅横梁之上,突然垂下四条一哦腿一哦来,云鞋白袜,衬着一角灰袍,竟是出家人。
但那语声却偏是娇柔清脆,悦耳已极,众人又惊又奇,杜云天道:“朋友……阁下……大师……夫人……”
他一连换了四种称呼,都觉不对,只有喝道:“你是谁”
横梁上人笑道:“你猜猜”
萧王孙沉声道:“在下方寸已乱,你若是友非敌,千望莫要相戏。”言下之意自是:“若再相戏,便自讨无趣了。”
横梁上人笑道:“遵命!”两条灰影,飘然落了下来。
只见这两人身穿袈裟,手持佛珠,竟是两位出家比丘尼,左面一位满面皱纹,显得颇为苍老。
右面一位,年华虽已逝去,眉宇间却自绝美,展梦白方觉这两位出家比丘尼都有些面熟,萧王孙已失声道:“你……你怎会出家了”
展梦白心中立即闪起一条红衣美一哦妇的窈窕身影,定睛一望,也不禁失声惊呼道:“朝一哦陽一哦夫人。”
那灰衣尼合什含笑道:“阿弥陀佛,朝一哦陽一哦夫人早已死了,此刻只有绝红女尼,再无朝一哦陽一哦夫人。”
萧王孙面容一阵黯然,抱拳道:“故友情关勘破,皈依我佛,眼见已能得证正果,实是不胜之喜。”
他似是还想再说什么,却觉喉头堵塞,再也说不下去。
绝红大师“朝一哦陽一哦夫人”面容亦是一阵黯然,但瞬即合什含笑道:“谷主善颂善祷,贫尼在此谢过。”
两人对望一眼,各各移开目光,昔日的情恨纠缠,缠一哦绵了数十年,但今日却都已在这一抱拳、一合十中淡淡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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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面灰衣尼道:“我佛慈悲,师姐果真大彻大悟了。”她年龄看来虽较苍老,却以师妹自居。
绝红大师笑道:“师妹又何尝未曾大彻大悟”
灰衣尼道:“我看破情关,虽在师姐之前,哪有师姐这般迅快……”似有触及心中回忆,缓缓垂下头去。
绝红大师喝道:“咄,分什么先后,比什么快慢,师妹你岂非又着相了”这一声“咄”,正是佛家所谓“当头棒喝”。
灰衣尼心头一凛,抬首合什道:“是!”突向展梦白微微一笑,道:“展施主,可还认得贫尼么”
展梦白见她笑容一片空灵,有如智珠在握,不着尘埃,心头方自羡佩,闻言一怔,道:“这……这……”
绝红大师笑道:“你再瞧仔细些。”
展梦白定睛瞧了两眼,身一哦子一震,心中又自掠过一条红衣窈窕身影,又不禁失声惊呼道:“胭脂……”
他虽已看出这灰衣尼骇然竟是昆仑绝顶,“莫入门”中那“胭脂赤练蛇”,但终是未将这五字完全吐出口来。
灰衣尼合什笑道:“阿弥陀佛,‘胭脂赤练蛇’也早已死了,此刻人间惟有灭红女尼,着起袈裟,脱一哦下红衣。”
展梦白又惊又喜,心知公孙兄弟与她纠缠数十年之情仇恩怨,也必早经化解,不禁肃然道:“恭喜大师。”
灭红大师笑道:“若非绝红师姐亲上昆仑,以无边佛法将我度化,这情之一关,只怕我今生再也休想看破。”
绝红大师笑道:“度你倒还容易,度那公孙兄弟,却委实难如登天,只是瞧他两人生一哦性一哦,今日既为我佛弟子,终生便是佛门中人,这点已经无疑问……展施主,他两人还教贫尼转告你,玉府寒菊,已不必种了,只是有空时莫忘记到昆仑山忘情寺去,看看一个叫忘情,一个叫忘一哦性一哦的老和尚。”
展梦白恭身应了,更是百感交集,暗叹忖道:“难怪我久不闻朝一哦陽一哦夫人消息,原来她自身剃度为尼之后,又去昆仑度人……”想及那“昆仑双绝”公孙弟兄一刚一柔,两种古怪到了极处的脾气,居然也被度化,端的大非易事,绝红大师昆仑之行的艰苦,自也可想而知。
只听萧王孙黯然叹道:“想不到你……大师功行已至如斯,不但自度,还能度人,却不知大师能否度得小女”
绝红大师笑道:“换了昔日,贫尼不敢自夸,但今日有了个昔日使毒的大行家做师妹,令嫒之伤,绝无妨碍。”
萧王孙大喜道:“多谢大师……”他深知“胭脂赤练蛇”昔日施毒之能可称独步,再加以“朝一哦陽一哦夫人”兰心妙手,天下哪里还有救不了的毒。
突听萧飞雨大叫一声,醒了过来,颤声呼道:“他没有死……我也不想死……我也不想死……”
展梦白虽知她伤势已自无碍,但听得这充满真情的惨痛呼声,心头仍不禁一酸,柔声道:“你……你不会死的。”
萧飞雨流泪道:“你……你骗我……我知道……我……”
灭红大师轻一哦抚一哦着她头发,道:“天可怜见,要你身穿好几层衣服,又要你遇着我们,你怎么还会死”
萧飞雨抬头道:“真的……我真的不会死”
绝红大师蔼然笑道:“自是真的,只要萧施主和展施主舍得暂时离开你一阵,放心将你交给我们……”
话未说完,展梦白已自抢着道:“晚辈自然舍得……”突觉这“舍得”两字用得甚是不妥,面颊一红,垂下头去。
萧王孙道:“如此说来,就偏劳两位大师了。”
突见灭红大师身形一闪,到了萍儿面前,双手疾伸,闪电般握住了萍儿的手腕,只听“当”的一声,萍儿掌中竟有一一哦柄一哦匕首落在地上,萍儿颤声道:“放手……放手。求求你莫要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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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红大师道:“你年纪轻轻,为何要寻死”
萍儿痛哭道:“我还能活么……我还能活么我虽是别人买来送给展公子的人,但我既入展家的门,便是展公子的人,今日既被那妖贼污了身一哦子,只有一死才洗得干净,大师,求你放手好么”
一哦群一哦豪方才见她那般壮烈机智,早已对她十分钦佩,此刻见她竟有寻死之意,不觉大惊,又围了过来。
展梦白亦自赶来,萍儿掩面道:“展公子,萍儿已无颜再见到你,你……你还是快些走了吧!”
灭红大师道:“你为何无颜见他他也不会瞧不起你。”
展梦白道:“正是,展某深感姑一哦娘一哦的大恩大德,若是有丝毫瞧不起姑一哦娘一哦之意,便是禽一哦兽不如了。”
萍儿痛哭道:“无论公子你怎么样说,我……我也……不能再随着公子了,只有萧姑一哦娘一哦才配得上公子你。”
萧飞雨本就对她甚有好感,闻言更怜惜,虽然身一哦子不能动弹,口中却道:“你莫要说傻话,你为何配不上”
萍儿道:“萧姑一哦娘一哦,求你莫再说了,但愿你与展公子百年偕老,永为连理,萍儿死了也高兴得很。”
萧飞雨听得又是感激,又是悲痛,口中讷讷不知该说什么。
突见“赛陈平”熊正雄挺身而出,沉声道:“夫人纵不愿再与展公子成亲,但已是布旗门掌门,如何能死”
此人说话痛快利落,一哦群一哦豪哄然道:“熊大哥说得是。”
萍儿凄然一笑,道:“方才我说那一哦话,本是一时从权之计,这白布旗是展公子的,只有展公子才能做布旗掌门。”
展梦白肃然道:“展某若敢接掌布旗门户,早在秦老前辈仙去时便答应了……姑一哦娘一哦你揭发了杨璇之一哦陰一哦谋,教‘布旗门’侠名不致为一哦奸一哦人所污,秦老前辈天上之灵有知,也必定将这白布神旗传给你的。”
一哦群一哦豪又自响应,熊正雄恭声道:“正是,夫人为本门如此,除了夫人外,再有谁配做布旗掌门”
萍儿颤声道:“我……我本是个烟花一哦妓一哦女,又……又被污了身一哦子,我这么下贱的人,怎么配做布旗掌门”
灭红大师沉声道:“谁说你下贱,那才真是下贱的人,依我看那些三贞九烈的女子,见了你都该抬不起头来才是。”
一哦群一哦豪齐呼道:“大师说得好!”
灭红大师道:“何况,若论下贱,世上本再也没有比我昔日更下贱的人了,我还不是好好活在世上。”
绝红大师笑道:“师妹说得好!依我看,这孩子生一哦性一哦倒有几分和你昔日相像,何不就收了她为徒吧!”
灭红大师笑道:“萍儿姑一哦娘一哦,你可愿意么”
萍儿还未说话,展梦白与萧飞雨已抢着代她说道:“自然愿意的……”两人相视一笑,展梦白住口。
萧飞雨道:“萍儿姑一哦娘一哦,你还不跪下”
萍儿果然福至心灵,噗地跪倒,道:“大师……哦!不……师父,你老人家若是收萍儿为徒,萍儿就不死了。”
灭红大师笑道:“好,好孩子……你且从我几年,几年后各位若是还愿你为布旗掌门,那时……”
萧王孙接口笑道:“那时灭红大师的高足,也尽够资格作布旗掌门了,大家焉有不愿之理。”
一哦群一哦豪大喜,一齐哄然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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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飞雨眨了眨眼睛,突然道:“不知道灭红大师的高足,可有资格作我爹爹的干女儿么”
萧王孙捋须笑道:“小丫头,人家刚说你配得上展公子,你就要收人家为干妹一哦子了,也不害臊。”
一哦群一哦豪哄堂大笑,萧飞雨又羞又喜,不依道:“爹爹,我……我不来了。”口中虽不依,却一直喜欢到心底,连伤势都几乎忘了。
灭红大师道:“闲话少说,你倒是收是不收”
萧王孙笑道:“好厉害的出家人,在下怎敢不收。”
灭红大师也不禁莞尔失笑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贫尼哪有什么厉害……”一哦群一哦豪更是笑声不绝。
满堂大笑声中,萍儿已在萧王孙面前盈盈拜倒。方才满布杀机与悲伤之地,顷刻间便化作一一哦团一哦喜气。
那扫地的老头子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拍掌大笑,一双终年睡眼惺忪的眼睛,居然也大大张了开来。
“赛陈平”熊正雄朗声道:“本门能得灭红师太之徒,帝王谷主之女统率,实是本门从来未有之喜,更不可不贺。”
一哦群一哦豪齐呼道:“正是。”
熊正雄道:“不如由晚辈作东,去整治些酒菜,就在这里,请各位前辈痛饮一场,两位大师也不妨进些素酒。”
绝红大师道:“盛意贫尼心领,但这位萧姑一哦娘一哦的伤势,却已不能再耽搁了,贫尼即当告辞。”
一哦群一哦豪听得此言,自不敢再加挽留,异口同声道:“但望夫人早日归来,重整本门,那时再以素酒敬奉两位大师。”
灭红大师笑道:“那时自当拜领,只是此刻贫尼还有件事要相求这位熊施主则个,不知熊施主能否俯允”
熊正雄躬身道:“大师只管示下。”
灭红大师道:“布旗秘笈暂由贫尼带去,此面白布旗,却要熊施主暂加保管,布旗门中之事,也要请熊施主多多费心。”
熊正雄道:“遵命!”
灭红大师听他只说“遵命”两字,不多废话,便知此人乃是条不说空话,脚踏实地的汉子,嘴里说得越简单,却越是必将舍命护旗,全心做事,是以心下也甚是放心,当下便将那面白布旗交过。
萍儿忽然道:“我也有一事相求。”
熊正雄恭声道:“掌门吩咐,怎能用此‘求’字”
萍儿一笑,指着那老头子道:“他也是杨璇掌下余生的人,但望你能好好待他,莫教他少了酒喝。”
熊正雄道:“是!”
那老头子感激得老泪婆娑,自然又有一番礼数。只见萧飞雨与萍儿纤手互握,已亲一哦热得如同姐妹一般。
绝红大师向萧王孙笑道:“贫尼带走了谷主亲女儿,师妹又带去了谷主干女儿,谷主你可舍得么”
萧王孙笑道:“舍得就是舍不得,舍不得就是舍得。”
绝红大师失笑道:“原来谷主也会打佛家机锋的。”
杜云天忽也笑道:“幸好他还有个女婿陪着,不致寂寞。”这严肃的老人也顽笑起来,显见心中欢喜已极。
展梦白、萧飞雨却听得脸又一红。
绝红大师瞧着萧飞雨笑道:“好,去吧!”
萧飞雨怔了一怔,道:“去哪里”
绝红大师道:“还有哪里可去,自是去和他道别呀!”
萧飞雨红着脸道:“谁要和他道别……”口中虽如此说话,秋波却早已在暗中偷偷向展梦白飘了过去。
萍儿笑道:“只有我知道姐姐的心意……”
绝红大师道:“你且说说看。”
萍儿道:“姐姐和姐夫反正马上又要见面了,自然就索一哦性一哦装得大方些,若是不然呀,嘿!不要她道别也不成呀,你老人家刚刚不是没瞧……你若是不让我两人好好道别,姑一哦娘一哦就要……”她故意学着萧飞雨方才与杨璇的语气,但词句稍稍改了两句,恰是对题对景。
但她话未说完,已笑得喘不过气来,萧飞雨骂道:“小贫嘴,你…你……”身一哦子又弱,又是羞,又是笑,也是说不下去,一哦群一哦豪见了此等小儿女之嬉笑真情,想起方才之凶杀殴斗,当真有如隔世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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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目送那两位昔日之红衫美一哦妇人,今日之灰袍比丘尼,大袖飘飘,带着萧飞雨与萍儿远去之后,才敢落座。
萧王孙、杜云天、展梦白自更感慨良多,对坐半晌,展梦白方自探询萧、杜两人,怎会到了此地”
杜云天道:“那日我与你分手,果然不两日便追着萧谷主……哈哈,其实只是萧谷主在路上寻着了我而已。”
展梦白忍不住又一哦插一哦口问道:“前辈既然追着了……追着了……”
萧王孙微微一笑,道:“此刻只管随众唤我谷主便是,这岳父两字,料想你也叫不出口的。”
一哦群一哦豪又自哄堂,杜云天也不觉莞尔。
展梦白被他说破心事,面孔一红,却道:“前辈既是追着了岳……岳父,令嫒病势想必已大好了。”
他一哦性一哦子最拗硬,别人都道他不好意思唤出岳父两字,他就偏偏唤了出来,只是唤得仍有些生硬。
杜云天与萧王孙相视一笑,一哦群一哦豪纷纷拍掌喝彩,杜云天道:“我与令岳商量之下,便觉小女的病,还是不治的好。”
展梦白大奇道:“那是为了什么”
杜云天欢喜的面容上,忽然掠过一阵一哦陰一哦影,沉声叹道:“有些人若是清醒了,反比终生痴迷更为痛苦。”
这句话说得甚是含蓄,但展梦白略一寻思,已想通了其中的含意,心下突也一阵黯然,默默垂下头去。
想那杜鹃神智若是清醒过来,见到她魂牵梦萦的心上人已成了别人的娇婿,而自己也糊里糊涂地做了他人的妻子,这痛苦是何等沉重深邃,只怕任何人都难以忍受,自不如痴痴迷迷,但却安适地度过一生,反倒幸福得多。杜云天不将为她一哦爱一哦女终生着想的这番苦心解说清楚,只是生怕展梦白对此负疚,为此痛苦,但展梦白想通此理之后,其痛苦与负疚之心也更是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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