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跳舞的人(1/2)
福尔摩斯几个小时来一直坐在他的位子上沉思。在他的面前是一只长长的化学试管,里面正沸腾着一种非常臭的化合物。他尽量把头凑近那只化学试管,为的是更清楚明了地观察化学试管里化合物的化学变化。
他出乎意料地冒出一句:“华生,你不想到南非投资是吧?”
他这句话问得我惊异不已。他揣摩别人的能力我一直都很佩服,但此时此刻他随便一句话就点破了我的心思,这就更令我不得不重新看待他的能力。于是我问他:“从哪里看得出来呢?”
他不再背对着我,而是手持那只化学试管和我面对面地坐着。他的眉头微展,一丝微笑挂在脸上。
“哈,华生,你感到有点惊异吧!”
“你说得很正确。”
“我想你不妨记下我刚才对你说的话,然后在纸上复写一遍。”
“这是为什么?”
“很简单,过了几分钟后,你就会觉得这件事情一点都不复杂。”
“我不这样认为。”
“但是你必须承认,我的朋友。”他重新把化学试管放回架子上,作了一番独特的见解,他说,“推理一件事情,只要选好突破口,要做到思维清晰,中间不脱节,环环相扣,这并不难。紧接着你只要去掉中间的推理过程,你的听众就能够按照你的思维去思考,你的旁敲侧击,会让他们恍然大悟的。我一看到你左手的虎口,我就敢断定你不想把你那一笔钱投资在金矿方面。”
“我还是不明白,这里面有什么关系吗?”
“好像没有,但是我能够马上告诉你它们关系密切。这一系列的内部关系是:第一、昨天晚上你从俱乐部回来,我发现你左手虎口上粘有白粉;第二、你左手虎口上粘有白粉原因很简单,你在打台球的时候为了稳定球杆;第三、塞斯顿不在场,如果他在场,你是不会打台球的;第四、你四周前对我说过,塞斯顿掌握了南非基地金矿的采挖权,只有一个月的期限,他希望你能够和他联手开发;第五、你的支票本在我的抽屉里锁着,你一直没和我要过钥匙;第六、就是你不想和塞斯顿合作。”
“这的确是这样的。”我差点拍了一下福尔摩斯的肩膀。
“是这样的!”他脸色并不高兴,他说,“把原因一说了,什么都不是问题了。我这里有个不明白的问题,我要向你请教,我的朋友。”他把一张纸条丢在桌上,请我解答。
纸条上画着一些莫名其妙的符号,我在它的面前露出了难堪的脸色。
“这好像是张小孩画的图画。”
“你可以接受你的看法,我不这样认为。”
“你说是什么呢?”
“希尔顿·丘彼特先生也想搞清楚这个问题。他住在洛福克马场村庄园。今天早上他给我寄来了一封信,信里面谈到了这张画,画是夹在信里面的,他马上就要来了。”
楼梯道的脚步声很沉闷,没过多久,一个身材魁梧、长得精悍的大汉走了进来。他明亮的眼睛和红润的脸庞能够证明他不住在多雾的伦敦。当他跨进我们房门的时候,我们能够感觉到他身上那股清爽的气息。他和我们礼节性地握了握手,这时他看到放在桌上的那一张纸条,他的脸色立刻变得忧郁了起来。
“尊敬的福尔摩斯先生!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愤怒地说道,“这张鬼东西令我压抑不住心中愤慨的怒火。我是久仰你的大名才把这鬼东西寄给你,我希望你能够帮助我。”
“我理解你愤愤不平的心情,我的心情现在也很不平静。这些跳舞的奇形怪异的小人儿,像孩子们画的东西。你为什么这样重视这张画?”
“我才不会为这张鬼东西费去我宝贵的精力呢。但是我的妻子非常看重它。这张东西的出现让她寝食难安。她没有说她对这张鬼东西恐惧的原因,我很想搞清楚这张鬼东西到底是什么鬼玩意儿,害得我亲爱的妻子如此失魂落魄。”福尔摩斯又重新审视了这张奇怪的画。他在太阳光底下看到这张画是用铅笔画的,他很快在他的笔记本上记上一页。
福尔摩斯又十分细心地察看了那张奇怪的画,最后把它放进了他的贴身口袋里。
“我想它会变得更有趣更曲折,我是说事情的发展趋势。你的信我已经细读了,我已经掌握了一些可靠的线索,我的朋友华生医生对这件事情也很感兴趣,你不妨跟他讲讲。”福尔摩斯对希尔顿·丘彼特说。
“好的,我很愿意做这件事情,多一个朋友知道,就多一份解决问题的力量。”丘彼特先生有点紧张地说道,“事情应该从去年结婚期间讲起,我想事先说明的是,我并不富有,我的家族居住在马场村大概有几百年的历史了,我家是当地的名门望族。去年,我到伦敦参加维多利亚女王在位六十周年的纪念大会。我旅居在罗素广场的一幢公寓里。在公寓里还住着一位年轻美丽的美国小姐,她叫爱尔茜·伯特里克。我们很快交上了朋友。我们俩真是一见钟情,我们热恋了起来。我想娶她做我的妻子。我们没有大张旗鼓操办我们的婚事,福尔摩斯先生,你肯定会为我这种鲁莽的结婚方式而感到不可思议吧。但是我不这样认为,我能为我自己娶到这样一位妻子而感到高兴。
“爱尔茜·伯特里克也非常爱我,她很愿意嫁给我,她的性格很直爽。我不能否认她曾经对我说过要我好好考虑考虑我们之间的婚姻大事,到时候可能会后悔。你们想我这么爱她我怎么会后悔呢。她曾经直言不讳地告诉我:‘我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交过朋友,我现在只想好好地静一静,我不想再回到过去。假如你真想娶我的话,你必须向我保证你再也不会在我的面前提起我的往事,你如果觉得我提出的条件很苛刻,就让我仍然过一个人的日子吧!’她在我们结婚的前一天还这样对我说,我告诉她,我再也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我也答应了她的要求。
“我们结婚至今已经有一年了,我们俩生活得非常和睦非常快乐。真是天有不测风云,我们的生活有了波澜。大概是在一个月前,有一天,我的妻子突然收到一封从美国寄来的信。我看见信封上贴着的是美国邮票。她一看到那枚美国邮票脸色就惨白了,她把信一看完就烧掉了。她没有再提到这件事,我也没有问她。我必须遵守我的诺言,从那天起,她的神情就大变了起来,似乎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她好像预感到什么东西会出现。她是一个善良的女人,虽然在以前可能有一段不幸的生活,但我敢肯定那绝对不是她的错。她嫁给我,也绝对没有损坏我的家族声誉。
“让我们好好来谈谈这张鬼东西出现在我家的情况吧。大概在一个礼拜之前,也就是上个星期二吧,我意外地发现了一个窗台上画了一些十分有趣的跳舞小人儿,和这张纸上的东西一模一样,是用粉笔画的。我还以为是我家那个小马夫画的呢,但他指天发誓他并不知道这件事情。我把那些画在窗台上的鬼东西全部擦去了,后来我告诉了妻子。她非常重视这件事情,她吩咐我,如果还有这种东西出现,一定要告诉她。事情又在昨天早上发生了,我在我家花园小道上看到了这张画,我立刻拿给爱尔茜看,她刚看一眼就昏倒了。她从那天看到这张鬼东西后,一直都失魂落魄,惶惶不可终日。我不敢再耽误下去了,我马上就把信连同画一并寄给了你。我知道如果让警察知道这件事情,他们一定会嘲笑我的,我相信你,福尔摩斯先生。我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我的妻子。”
我们从他那张激动的脸上,可以看出他对他妻子的深爱和信任,福尔摩斯全神贯注听他讲完后,开始了沉思。
“希尔顿·丘彼特先生,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让你妻子说出她内心的隐秘。”
希尔顿·丘彼特为难地说道:“我是男子汉,我不会做出任何有背诺言的事情。爱尔茜如果真心愿意对我倾诉,她会对我说的;她不愿意,我绝不会强迫她说。我相信你的能力,事情终究会水落石出的。”
“感谢你对我的信任,好吧,我问你,你家有没有来过陌生人?”
“没有。”
“我想你家是住在很僻静的地方,任何陌生人的出现都会引人注目,对吧?”
“在我家附近一带是这样。但是离我家不远,有一个马场,那里经常留外人住宿。”
“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内容十分丰富。它们不是随便画成的。这张纸上所画的东西一定有规律可循,我想要搞清楚这些莫名其妙的玩意儿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办好。还有,我手头到目前为止掌握的线索并不充足,仅仅从一张莫名其妙的画的内容入手,我觉得困难很大,我希望你先回家再细心观察一番,一有情况马上通知我。还有,你必须把那些新近出现的跳舞小人按原样描摹下来,时时刻刻密切关注事情的发展状况,记住,一有新情况,马上通知我。”
送走了希尔顿·丘彼特,福尔摩斯的情绪很不好。这几天,我看见他几次从笔记本中抽出那张纸条,全神贯注地望着纸上的那些奇异的符号。大概又过了两个星期,有一天下午我要出去,他把我叫住了:“华生,你能不能不出去呢?”
“有什么事情吗?”
“今天早上我收到希尔顿·丘彼特的一封电报,又是那些古怪符号的事,我从他的电报中推测出他发现了新的重要线索。”
我们在房子等他的时间不算长,希尔顿·丘彼特用最快的速度跑上了楼,他的精神和情绪明显地不怎么好。
“为了这件事情,我真是伤透了心,福尔摩斯先生,”丘彼特一边说一边坐倒在椅子上,他痛苦地说道,“对手在暗处,而你在明处,这样的处境真是令人担心,但是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我的对手是谁,我真是太痛苦了。现在我和我的妻子都非常痛苦,我的妻子为这件事情也伤透了心,她越来越瘦弱了。”
“她一直都没有向你说什么吗?”
“什么都没有说,她什么也不肯对我说。我明白她内心的痛苦,我一直想为她分担痛苦,可能是我做得太笨拙了,她吓得再也不敢提起这事了。她时常谈到我的家族名誉,往往在这个时候我以为她就要向我倾诉她的隐秘了,但不知为什么,话到嘴边她又绕开了话题。”
“你最近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有,有,挺多的,我带来了几张新的画,我还看到了我的对手了。”
“是吗?画鬼玩意的那个人吗?”
“没错,我亲眼看到他在我家庄园上画这鬼玩意。自从我上次从你们这里回到家后,也就是第二天大清早,我在工具房门上又看到了新画的跳舞小人,仍然是用粉笔画的。这工具房和草坪在一块地方,它正好对着前窗。我照着画下了一张。”他拿出了一张纸,在桌上摊开。
“很好!很好!请说下去。”福尔摩斯说。
丘彼特又接着说:“我一描下来后,马上就擦去了。但是两天后,我又发现了新的。”
福尔摩斯兴奋地擦了擦手背。
“线索越来越充足了!”他高兴地说。
“三天后,我又在花园的小路上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压着一块大鹅卵石。纸条上画的鬼东西跟上次那张一模一样。从那天开始,我就决定守夜。我右手拿着枪,坐在书房不睡。我在等待那个该死的家伙。从书房往外面看,草坪和花园全都在我的视野之内。半夜三更的时候,我听到背后有脚步声,我妻子穿着睡衣来叫我去睡觉。我对她说我倒要瞧瞧是何方神圣竟敢三番两次地来骚扰我们。她恳求我不要去理睬那些恶作剧。她对我说:‘我们可以出去旅行,不去搭理那些无聊的恶作剧和那些无聊的人。’我气恼了,说:‘我不会放过那个该死的家伙,我们为什么要逃避,这不是我们的错!’她说:‘好吧,先睡觉,明天再谈吧。’
“正在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看见了她的脸在灯光下忽然由红润变得惨白起来。她的左手在使劲地拽我的肩膀,我使劲地挣脱,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瞥见了工具房的墙角下有一个人影在走动。那个人影偷偷地摸到工具房门口,我又惊又怒,我握紧了枪就往外冲。她从后面抱住了我,我那时只想收拾那个该死的家伙,我不顾一切地推开了我的妻子。当我赶到工具房门口的时候,什么都没有了,那个该死的混蛋逃走了。我看见门上又画了一些跳舞的小人儿,一模一样的小人儿,我寻遍了庄园各处,什么也没有发现。当我再次去工具房检查的时候,我看到了房门上又增加了些新画,原来那个混蛋还没有离开我的庄园。”
“你把房门上那些新画照样描下来了吗?”
“画下来了,都在这里。”
希尔顿·丘彼特又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纸来。
“那么,这些是描在前一行下的呢?还是前后分开的?”
“它们原来都是画在另一块门板上的。”
“太好了!这条线索的作用非常大,我看到破案的曙光了。丘彼特先生讲下去吧!”
“还有什么好讲的,福尔摩斯先生,那天晚上我简直肺都要气炸了,我生我妻子的气。她如果不在紧急的时候抱住我,那么我就可以收拾那个该死的混蛋了,最起码我可以将那个家伙打伤,他早就应该尝尝我的厉害。我妻子事后告诉我,她拽住我是害怕我会受到意外的伤害。我当时想到的是:她不是怕我受到伤害,而是害怕那个该死的混蛋受到伤害。但是我从我妻子的语言以及她的眼神中可以明显体会到她的确很担心我,我想约上农场里几个健壮的青年埋伏在暗处,只要那个混蛋一出现,我们就往死里打,不让他知道我的厉害,我决不会罢休的。”
福尔摩斯听完他的叙述,马上就阻止他:“这样做没用,反而会打草惊蛇,你时间急不急?”
丘彼特先生说:“我今天还必须赶回家,我妻子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她非常害怕,她希望我早点回去。”
“既然是这样,你就先回家吧!你妻子确实很需要你的保护。我本来想过几天和你一道到你家的,好吧,你先留下这些玩意儿吧,我会为你处理这些棘手的问题。”
福尔摩斯把希尔顿·丘彼特先生送到门口,就没有再送了。他关上门,脸色很平静,从他的眼神里我看出了他对这种案子有一定的驾驭能力。他在桌边忙了起来,他麻利地把所有画有古怪符号的纸条都摆在了桌上,并且仔细地进行了拼凑,在拼凑的过程中,他对这些古怪的符号进行了破译。在长达两个小时里,他的左手和右手从来没有放下过那些画有古怪符号的纸张。他太投入了,他对我视而不见,我明白这是他的工作习惯,到了最后,他欢快地吹了一声口哨,我想他的工作暂时就要告一个段落了。他已经写好了一份电报,电报比较长。他高兴地摇晃着手中那份长电报说:“华生,假如回电中有我希望得到的东西,案子就快要结案了。”
那个时候,我真想向他问个明白,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我清楚福尔摩斯到了适当的时间,他会告诉我这个案件的一切的。
回电迟迟不到。我们坐在房间里整整等了两天,终于在等二天傍晚,希尔顿·丘彼特用一封信的表达方式向福尔摩斯回报了情况。他在信里面说他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但是在庄园小路上又发现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跳舞小人儿。信里面夹寄来了一张。福尔摩斯马上摊开了那张纸。他仔仔细细地观察了几分钟,突然他发出了一声惊叹,他的脸色也焦急起来。
“事情发展得越来越不妙,我们再也不能袖手旁观了,现在有没有去洛福克的火车?”
我拿出了列车时刻表,晚上最后一趟火车早开走了。
“糟糕,看来没有办法了,我们只能搭明天的首班车。”福尔摩斯说得很急,“一定要我们出马才行。算了,电报也不用拍了,事情紧急得很。事实摆在眼前,我看了丘彼特这份电报,我就知道事情发展到一触即发的程度了,丘彼特先生的生命受到了威胁。”
事实上正如福尔摩斯所意料的,事情发展到最后竟然发生了暴力、恐怖等行为。福尔摩斯的脸色让我预感到事情复杂了起来。为了把这件曲折、复杂的案件真相叙述完整,我想和福尔摩斯有关的事情都不能忽略,因为他是这起案件的破获者,福尔摩斯最有资格在这起案件上发言。
我们搭乘火车到达了洛福克火车站,火车站的站长向我们走来,他问我们:“你们是从伦敦赶来的侦探吧?”
福尔摩斯微微地皱了皱眉头,他很反感他的行动受到一些莫名其妙的人的关注。
“你怎么知道的?”
“这是洛福克的警长马提经过火车站告诉我的,你们当中有一个还是外科医生。丘彼特夫人还没有死,但是伤势很严重,可能活不了多久。”
福尔摩斯满脸尽显焦急神态。
“我们要赶到马场村庄园去,但是我没有听说那里出了什么事啊?”福尔摩斯说。
站长说:“这是一起谋杀案,恐怖的谋杀案,希尔顿·丘彼特夫妇遭到了枪击。事情是这样的,丘彼特夫人先把她丈夫用枪打死了,然后自己朝自己开枪,她命大,没有被枪打死,不过她也活不了多久了。要知道,他们原来生活得多么美满幸福啊!哎,真惨!”
告别了火车站站长,我们匆匆忙忙地上了马车。在长达九英里的路途中,福尔摩斯什么话也没有说,他在沉默中思考。一切都出乎他的意料。我看到他的脸色和眼神失去了往日踌躇满志的光彩。他内心一定很痛苦,要知道,他不愿看到的事情出其不意地发生了。他脸上有一种茫然的神情。好在沿途的风景不错,气氛不算死气沉沉。这一带聚居的人已经不多了,农舍没有多少,分布得稀稀落落,宽广的田野围绕着稀落的农舍。马场村庄园离我们越来越近。马车夫用鞭子指着前面不远处的小树林,小树林围绕着一个大庄园,他告诉我们:“马场村庄园就在那里。”
马车带着我们来到庄院大门口才停了下来。庄院里纷纷扰扰有一些争吵的声音。大门口也站立着一些围观看热闹的人。一个矮个子从我们旁边停着的一辆马车里跳了出来,他的动作非常敏捷、果断。他走向我们,自我介绍了一番,他说他是洛福克警察局的马提警长。
“你好啊!福尔摩斯先生,这件案子发生在今天凌晨三点。你的消息可真灵通,速度也比我快。”
“这早在我的意料之中。我本来想赶到这里阻止这件惨案发生。”
“那么你对这件案子一定是了如指掌了,而我仅仅知道他们夫妻一向生活得很美满。”
“我掌握的只是几张古怪的画纸,纸上画有一些古怪的符号,我掌握的仅仅是这些。至于案件的事发原因我以后再跟你说吧。警长先生,我们是各干各的,还是共同参与?”
“假如我真能够和你一起调查这个案件,我会感到十分荣幸。”马提警长非常诚恳地说道。
“我能和你一起合作也感到十分荣幸。我想立刻听到证词,马上调查案发现场!”
马提警长非常聪明,他让福尔摩斯随便询问目击者以及调查宅院各处的线索,他自己在一旁做笔录。洛福克医院的外科医生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他刚从丘彼特夫人的卧室出来,他告诉我们丘彼特夫人的伤势十分严重,但性命无忧。子弹穿过她的额头,她昏迷了过去。她到底是被打伤还是自伤,他不敢随便定论。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一枪是从近处打的。在书房里只发现了一把枪,里面只打了两发子弹。丘彼特先生的心脏被子弹打穿了,当场死亡。他们夫妻俩都有凶杀对方的嫌疑,因为那把枪掉在他们正中的地板上。
“谁搬动过他没有?”福尔摩斯问。
“没有。丘彼特夫人受伤严重,她家的仆人把她抬出了卧室。”
“你到这里有多长时间了,医生?”
“从凌晨四点钟开始到现在。”
“就你一个人在吗?”
“马提警长也在场。”
“你没有动什么吧?”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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